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月光岛之声色(BDSM)在线阅读 - 第3章 急什么,等会儿就操你

第3章 急什么,等会儿就操你

    陆骁走的毫不留恋,留下欲火跟着怒火一起翻涌的阮灵筠,困兽似的坐在床上,瞪着重新被锁死的牢门,心里乱成一团。

    身上各处被强横入侵的器官仍旧残留着男人手指粗糙的触感,他借着恼怒和羞愤强行将那不该出现的情欲压下去,勉强把衣服拽平遮住下身,面朝着墙躺下了。

    ——其实身下这玩意根本算不上是床,完全就是一块厚钢板。上面假模假式地铺了一层葱皮儿似的薄褥子,甚至比普通的单人床还要窄些,让成日里睡惯了顶级酒店的Rex反应过来,刚醒来时腰背酸疼的感觉,应该就是在这上面躺久了睡出来的。

    但也没办法,眼下这个情况,他也没得选。

    好在小时候乱七八糟的日子过多了,对环境的适应能力很强。

    迷药的残留仍旧让阮灵筠身上酸软无力,方才被迫跟陆骁纠缠几乎用完了他所剩无多的精力,他不知道接下来还有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等着自己,所以闭上眼睛试图睡一会。

    但无论是充满威胁的环境,还是此刻衣不蔽体的状态,都让他难以入睡,何况囚室的一面冲着走廊,还可能随时有人经过来围观自己。

    不仅如此,最要命的是……还有“噪音”。

    教养和心虚让他故意避开了斜对面的那场艳情活春宫,陆骁走后的一段时间里,那边始终听不见什么声音,就在他以为那间囚室里的支配者也已经离开时,安静空旷的走廊里忽然传来了鞭打的声音。

    起初只是单调的鞭子着肉的动静,阮灵筠尚且还能无视,但就好像故意跟他作对似的,片刻之后,手握鞭子的主宰者似乎也不满足于这种乏味的施虐,他紧绷着肌肉躺在床上,在极致安静的空间里,听见对面囚室里传来带着点戏谑的低沉语调——

    “叫出来,宝贝儿,你这样让我觉得在抽一根木头。”

    “……”阮灵筠张张嘴,狠狠地磨了下牙。

    鞭子又一次在皮肉上落下清脆的击打声,但承受鞭打的人仍旧没发出一点动静。

    隐秘的性癖堆起来能有一栋楼那么高,性行为却能跌进地下室的Rex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任何一部片子里,无论是演被强迫的奴隶还是自愿配合的Sub,他都从没见过这么沉默的人。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再去围观一眼,看看那鞭子是不是真打在人身上的。

    但很快,下一次鞭打落下来,粉碎了他的猜测。

    那真的是非常狠戾的一下,隔着这么短距离,那鞭子的破风声几乎是在瞬间灌进阮灵筠耳朵里的,落在皮肉上,是势大力沉的一声闷响。

    阮灵筠被那动静生生激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同一时间,他终于听见了被鞭打的那个人的声音——并不是呻吟或者痛呼,而是……

    “……操!”

    另一间牢房里,King充满惩戒感的一鞭严丝合缝地压着方才的檩子抽上去,调笑地讥讽,“急什么,等会儿就操你。”

    他说着,又是一鞭下去,在那隐隐透出血色的鞭痕上打了个“x”,才又斯条慢理地接着说道:“不过你得叫得好听点儿,我才有兴致。”

    “要打就打,要操就操,什么都不干就滚。”时夜抓着铁笼,肌肉骨骼线条格外流畅的脊背紧绷,他分明已经疼得狠了,却不肯示弱,慢慢从牙缝里吸着冷气,头也不回地回敬后面那位整个地下区的主宰者,“——都是干这行的,这种用烂了的套路就不用跟我说了。”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在第三次沉重击打下变了调。

    他们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进了阮灵筠的耳朵,随着时间的堆叠,烦躁愤怒的呛声,在刁钻严厉的鞭打下,渐渐变了味道。

    控制着自己不去看现场,只听声音的阮灵筠想,被打的那人大概也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的花架子,否则的话,为什么这么一会儿就从愤怒不甘的拒绝里被打出情欲了呢?

    骂声和闷哼混在一起,直到鞭打停止,肉体激烈撞击的噼啪声代替了鞭响,高昂的情欲里,亢奋的呻吟让阮灵筠听得面红耳赤。

    他彻底睡不着了。

    焦虑、不安、烦闷、恼怒,还有……某种被不断撩拨起来的、怎么也摁不回去的渴求。

    Rex一拳砸在钢板床上,在一声沉闷的响声里,拧着眉毛烦躁地睁开眼睛,他翻身坐起来,瞪着眼前的石墙,将牙齿咬得咔咔作响。

    床板轰然的动静引起了对面牢房的注意,于是他听见那边的动静听了一下,继而那把低沉的嗓子带着些玩味儿的扬声问他:“对面那个新来的,怎么着,你想一起玩?”

    “……”没那个癖好!迫于形势所迫,阮灵筠在心里愤怒地咆哮了一句,换到嘴上说出来,却还是维持了基本的平静克制,“麻烦你们小点声,我想睡觉。”

    那人笑了一声,接着再没有人理他了。

    肉欲的激烈撞击与夹杂着粗口的叫床声混在一起,隔着不远的距离,不断轰着阮灵筠即将要崩断的神经。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是白天还是晚上,他避无可避地被迫听墙角,直到那边终于消停了,他才浑浑噩噩地睡过去,等再有意识,是起来想上厕所。

    茫然不知身在何处地坐起来,看见墙上那个毫无隐私的马桶和简陋的洗浴设备,睡觉之前的记忆回笼,阮灵筠觉得心里压着的那块石头越来越重了。

    他清楚自己得想办法脱身,但眼下这个情况……他根本毫无办法可想。

    严密的囚牢里,始终亮着的监控器下面,衣不蔽体的情况,一天24小时无时无刻被监视的处境……以及昨天那个不知道要意欲何为、充满威胁的男人。

    但是……就算这是公司的局,粉丝长时间见不到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为今之计,或许只能寄希望于粉丝们早点发现他从公众镜头前彻底销声匿迹了。

    他一边琢磨,一边赤脚下床,拖着腰酸背痛的身体,硬着头皮顶着明晃晃的监控器镜头,去马桶那边解了个手。

    平时不觉得有什么,这会儿淅淅沥沥的水声却越发的刺耳,他在监控器视奸一般充满奚落的恶意里,愤怒而羞耻地闭上了眼睛……

    梅纳德想干什么,他未来会怎么样,刚才那个神经病一样对他欺辱一番的男人又在打什么主意?

    阮灵筠想得头疼,但让他更崩溃的是,“神经病”对他说得好像是真的……

    ——“老实待一个月。”

    一日三餐每天有人送,但没有任何人会跟他交谈,除了没有隐私之外,也没再有任何人打开牢门来为难他。他开始觉得这样过一个月也还行,但在日复一日的囚禁中,他发现自己逐渐失去了对时间的掌控感。

    最开始他靠着一日三餐的次数来记录时间,但后来很快他就发现这样其实并没有什么用,他连日夜都无法判断,意志和精力在不断被消磨,恒温恒湿的狭窄环境,心理上的压抑带来生理上无法摆脱的憋闷,他开始头疼,喘不过气来,有好几次甚至没来由地觉得自己缺氧。

    这么熬一个月,哪怕没有人动他,阮灵昀担心自己的精神也要出问题。

    尤其是“邻居”还一直在扰民。

    他斜对面的那间囚室,总在时不时地上演活春宫……

    掌控“囚犯”的男人总时不时地到来,鞭打、逗弄、捆绑、做爱,他被迫听墙角,在无所事事的每分每秒,那边暧昧的、激烈的、甚至愤怒的亢奋的声音,都像一根避无可避的钩子,不断地引诱蛊惑着那些被他死死压在身体深处的本能欲望。

    他喉咙发干,想喝水,但除了三餐时间有水一起送到外,囚室里是没有饮用水的,他小腹发紧,欲望被一次又一次勾起,但在房间角落明晃晃的监控镜头下,他只能暗自压抑着面朝墙躺下。

    最要命的是,偶尔猝不及防的时候,他会忽然想起那天男人将他压在栏杆上为所欲为的一幕……

    “真他妈的……”不知道已经在这里待了多少天的阮灵昀揉着太阳穴浑浑噩噩地从让他浑身酸疼的钢板床上起来,意识回笼的时候,他听见了铁笼似的牢门开了又关的声音。

    他忍不住下床去看,发现斜对面那个来玩“邻居”的人已经走了。

    “喂,”从来没打过交道的邻居在阮灵昀准备回到床上的时候喊住了他,“内小孩儿!”

    “……”阮灵昀长这么大,还没被人这么叫过,而且他们之前也从没有过交谈,当即愣了一下,还没应声之前,眉头已经皱了起来,“你叫我?”

    “不然呢,难不成要叫小狗?”那人声音透着习惯性的戏谑,漫不经心逗弄的样子,甚至有点惯常待在上位而养成的高高在上的理所当然。

    阮灵昀不悦地看着他。

    那人大咧咧地披着及膝的黑色丝质睡衣,腰带在腰间松松垮垮地拦了一道,大片肌肉匀称紧实的胸膛露出来也浑不在意,阮灵昀眼睁睁地看着他把手伸到铁门的栏杆外,自己按指纹打开了那间囚室的电子锁,径自走了过来。

    其实如果Rex是岛上受训的奴隶或者足够了解这里,他就能认出来,这个连续被另一个男人摁在身下这样那样了好几天的人,赫然就是执掌月光岛北区的首席调教师时夜。

    但阮灵昀不仅不认识,他也不顾上问了,他震惊地看着时夜趿拉着人字拖走过来,不可思议地开口:“……你能自己开门?”

    “你不是看见了么。”时夜懒洋洋地站在外面,隔着门看他,一根手指随便地朝走廊的两侧指了指,“不过两边走廊大门的锁我没权限,所以出不出来,区别不大。”

    阮灵昀戒备地看着他,没说话。

    “我听说你是外面人送给老陆的礼物,”时夜放肆地打量他,那分明是品评的眼神,“这张脸倒的确是不错,可惜了。”

    “可惜什么?”Rex现在才知道那个混账姓陆。

    “可惜他工作狂无趣得很,你就也只能一直待在这里。”时夜说着,活动了下僵硬的脖颈,“行了,你看了几天热闹,所以我过来跟你打个招呼,以后哪天出去了,这里听见什么看见什么都把嘴闭紧了,这样可以长命百岁。”

    时夜笑了一下,笑意未达眼底,带着懒得遮掩的凶狠威胁,他说要就要走,却没想到身后那只可怜兮兮的“小狗”喊住了他。

    “等等!”阮灵昀抓着栏杆,语气急迫,“你去哪里?你能出去吗??”

    时夜回头,挑高了一边的眉毛,“刚才没听到铁门开锁声?聋了?”

    “……”阮灵昀这才想起来最初听见的开门关门声……对方说话一点不客气,他本来也不是个脾气多好的,只是现在有求于人,他舌头用力顶了顶上颚,把一句回敬咽了下去,“能不能带我出去?”

    时夜意料之中地停住脚步,,“带你出去你也走不了。”他说着顿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目光在阮灵昀身上转了一圈,片刻后却不怀好意地笑起来,“不过,也无所谓。”

    “嗯?”阮灵筠因为他后面的那句话而戒备地皱起眉,“无所谓是什么意思?”

    “老陆不是说他不管你吗?”说话间,时夜轻描淡写地按指纹开了锁,“走吧,带你出去遛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