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的日子要怎么过,自然是看我的心情
陆骁旁若无人地走进囚室,没了铁栏的遮挡,男人逼仄蛮横的气场更加真切地扑面而来,激得阮灵筠瞳孔微缩,轻轻眯了下眼睛。 他下意识地想后退,但脚跟刚动了一下,很快又稳住了。 他站在原地,迎着陆骁的逼近,尽量让自己神色看上去冷静自然一点儿,仿佛他并不是很在意自己这个没穿裤子的尴尬样子似的,也不在乎自己光着脚被锁在囚室的处境。 陆骁在他跟前站定,他资料上的官方身高是182,这是实打实不造假的净身高,但因为腰细腿长的缘故,视觉上的拉伸效果明显,不少粉丝都自相情愿地认为他实际身高有187以上。 但哪怕以187来衡量,阮灵筠还是觉得,与他隔着一道铁栏的男人要比他高出不少。 高,且壮, 身高至少在190往上,肌肉把黑T恤撑得紧绷,腰腹之间结实却绝不臃肿的八块腹肌线条被隐约勾勒出来。 工装裤,高帮军靴,露指的战术手套,头顶的光落下,阮灵筠觉得这人几乎能把自己整个人都裹进他的身影里。 ……还压迫感十足。 他心里的戒备已经蓄满了,但常年在各种媒体和粉丝镜头前练就的冷静淡定在后面紧紧拉着他,他表情看上去甚至是从容的,那双褐色的眸子落在陆骁脸上,仿佛映着冰山雪色,清冷又沉静。 ——尽管他的一切遮掩落在陆骁眼里,都是色厉内荏的欲盖弥彰。 囚室的门开了就没再被关上,陆骁看着他浅色的眸子不由自主地朝大敞四开的门看了一眼,却对此毫不在意,“你可以跑一跑试试看。” 他在等着这个被人处心积虑塞到自己手里的小猎物挣扎,然而意料之外地,虎口里的羊却乖乖地待着没动。 太阳穴针扎似的疼,但陆骁的靠近让阮灵筠放弃了想抬手去揉的念头,只是微微仰头看着他,摇了摇头,尽量忽略此刻衣不蔽体的尴尬和羞耻,让自己看上去冷静体面一点儿,“这地方看上去好像不那么容易跑,何况我还没穿鞋——这是什么地方?” 尽管声音紧绷,但他的嗓子还是清亮温润,大概是长期面对镜头、说什么话都需要过脑子的缘故,语速要比常人稍慢一些,听起来轻缓低沉,像从山间薄雾里穿石而过的溪流,又轻轻贴着耳朵流淌而过,莫名带一点熨帖又缱绻的味道。 这声音听上去让人很舒服,但陆骁品评似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却还是不太满意。他满不在乎,声音里透着显而易见的嘲弄,“你这个说话的方式,我就不太喜欢。” ——去你大爷的谁管你喜不喜欢! 阮灵筠心里的烦躁被这把火猛地勾起来,但在绝对劣势的处境下,再多的暴怒也不敢表达,他被陆骁噎了一下,怒骂卡在喉咙里,太阳穴疼得更甚,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接着,阮灵筠忽然反应过来,陆骁话里的那个“就”字。 第一次见面,从第一印象上看,不喜欢就直截了当说不喜欢,正常人不会画蛇添足地再在前面加个“就”,会这么说,那么就只能证明他之前得到过什么消息,自己有什么特点,是他“喜欢”的。 沉默中,混乱的脑子反而逐渐捋出了一点儿头绪——他最初签约的公司并不是K&S,是因为后来K&S收购了他的前公司,他才跟着合同一起过来的,但无论是之前的老板还是现在的梅纳德,他都跟他们有过非常明确的约定:他一定会红,一定不会辜负公司放在他身上的任何一笔投资,他会让资本看到并认可他的价值,同时,公司保护他,不去妥协任何一次的潜规则。 他做到了,所以从前那个满脑子不怀好意的老板也好,现在的梅纳德也好,从没打过他的主意,他以为他可以干干净净地一直走下去,但安稳了十年之后才发现,原来他还是太天真了。 说什么“售后服务”,公司脑子摔坏了才会没任何理由地把他从“当红偶像粉丝经济”的金字塔尖儿上撸下来扔进这里,现在这个处境,只能是为了梅纳德的什么交易,他莫名其妙地成了牺牲品。 可笑的是,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交易的内容到底是什么。 音乐节上台的时候他还没有感到任何不适,表演结束,他直到回家洗澡都没吃过东西,唯一入口的就是下台时佩里给他的那瓶矿泉水和在梅纳德办公室里喝的那一杯…… ……怪不得佩里在办公室里频频看向他。 是看出了水有问题,还是早就知道老板的打算,所以一遍遍确认他有没有把水喝完?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了,现在回想,全都无解。 阮灵筠深吸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何时已经被陆骁逼到了墙与铁栏杆的夹角里,他手下意识地在伸手的墙壁上撑了一把,摸了满把的冰凉,却又被这凉意激得沉下了心神,问陆骁:“我们能谈谈吗?” 陆骁不置可否地抬了抬眼皮儿,“你说。” “我老板给了你多少钱?” “目前为止,我没有拿过你老板一分钱。” “我可以给你。”阮灵筠迅速回忆了一下自己的各项账户,“两千万美元以内,我都付得起。” 陆骁揶揄地挑眉,忽然抬手捏住了他的下颌,轻描淡写地抬起来,拇指重重在他下巴上重重摩挲了一下,菲薄地凉笑起来,“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 阮灵筠被冒犯了似的猛地甩了下头,陆骁也没强迫,顺势松开了手,他喉结轻轻动了一下,定了定神,“只要你让我离开这里,钱明天就会到账。” “不得不说,我们穷当兵的,两千万美金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陆骁活动了一下脖子,关节摩擦的声音在压抑沉默的囚室里很清晰,“不过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老板的名声也很值钱,这里的规矩不能破。” “你……”阮灵筠深吸口气,咬着牙点点头,“那你想把我怎么样?” “啧,”陆骁懒洋洋地勾了下嘴角,笑意却未达眼底,“——还没看出来吗?你是你老板送给我的礼物。” 他说着,忽然就毫无预兆地动了手。 阮灵筠甚至没看清他是怎么过来的,反应过来的时候两只手腕就都已经被陆骁抓住了,他练过基本的防身术,下意识地挣扎,毫不犹豫地曲起膝盖就往陆骁下路上猛撞,耳边却同时响起了男人奚落的冷笑。 陆骁轻而易举地避开他不入流的攻击,侧身躲过的同时将他反身一带一推,狭窄的囚室里,阮灵筠后背狠狠撞在囚室正面的铁栏杆上,牢固的铁筋发出哗啦一声响,毫不留情的激烈撞击疼得阮灵筠闷哼出声。 然而刚才那一手是他唯一能对陆骁使出来的手段了。 下一秒,他双手被迫拉高举过头顶,陆骁单手牢牢地将他两只手腕固定在身后冰凉的铁栏上,战术手套的包边硌得他手腕皮肉生疼。 陆骁的腿不容反抗地卡进了他的两腿之间,另一只铁钳似的手卡在他的脖子上,掌纹粗糙的拇指粗暴地按压摩挲着他的喉结,充满了亵玩意味儿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所以,未来你的日子要怎么过,自然是看我的心情。” 阮灵筠从没被人这么冒犯过。 他不知是急是气还是怕,身体不受控制地发着抖,本能地用力向后靠试图躲开陆骁的玩弄,但他后背抵着铁笼,再躲又能躲到哪里去,所有的挣扎都宣告失败,所有的谈判都徒劳无功,他死死咬着牙,惊惶压在眼底,愤怒地瞪着陆骁,拒绝是一字一顿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放开!” “我喜欢知情识趣又乖巧听话的。”让阮灵筠没想到的是,陆骁竟然真的放开了对他脖颈充满威胁的钳制,只是那双戴着露指手套的粗糙大手却转而撩起衣摆,轻而易举地钻到了他的衬衫下面—— “按你现在的表现,恐怕就不会太好过了。” 那只手顺着腰线一路往上,手套粗粝的边缘滑过胸口,长着枪茧的手指就重重地捻住了他的乳头。 “!!!”阮灵筠狠狠打了个激灵,浑身的汗毛在那瞬间都炸起来了,他奋力挣扎,但被男人压得纹丝不动,他难堪地别过头,入眼就是陆骁那肌肉明显、肌理匀称、青筋凸起的手臂。 阮灵筠在陆骁手下簌簌地发着抖。 夹杂着疼痛的异样酥麻电流一样地顺着神经往大脑和下身蹿,他避无可避无从挣扎,却又不肯束手就擒,男人似乎被他弄得烦了,就着一条腿卡在了他两腿之间的姿势,故意抬腿去顶他的下体。 惩戒的意味儿似乎比挑逗更浓,工装裤粗糙的布料重重摩擦着他不着寸缕的下体,被强行勾起的快感又被层层束缚在无法逃离的刺痛里,阮灵筠脸上阵红阵白,额角已经见了汗,挣扎终于在男人的施暴中软下去,变成了更剧烈的颤抖…… “没人、没人告诉过你……!”陆骁好整以暇的玩弄还在继续,阮灵筠在被迫接受的羞辱和亵玩里毫无办法,溃不成军,他怒瞪着陆骁,说话连声音都是抖的,但一字一句,咬字非常清晰,仿佛每一个字都能喷出火来似的,“你现在这种未经对方同意的行为——叫猥亵吗?!” 陆骁促狭地看着阮灵筠,“从债权人的角度,我现在的行为,叫验货。” 他其实没有太多的情绪,兴奋没有,恼怒也没有,只是那双眼睛冷无感情冷淡看人的时候,却莫名让人觉得是在看獠牙下的猎物般危险,片刻后,他将在阮灵筠衣服下面作恶的手指换到了另一边,狠狠在那挺硬的小巧凸起上拧了一把,在满意听见青年吃痛呻吟的同时,陆骁猛地扳着他的身体,生生转了个圈,转眼就把他调整成了面朝着走廊,后背冲着陆骁的姿势。 原本被禁锢在头顶的手被压在了身后,陆骁故意将他两条手臂从背后锁着向上抬到极限,阮灵筠常年跳舞,韧带的柔韧性比普通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但饶是如此,手臂关节仍旧感到了一阵刺痛,他本能地想躲,身体就不由自主地被陆骁的力量带得向下压,却完全没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已经随着男人的心意,被调整成了背对着他,塌腰抬臀摇摇欲坠的姿势。 他脸被压在栏杆上,铁筋压得脸都变了形,他想回头想挣扎,但陆骁硬生生压着他的手腕卡在了后颈上,几乎靠一只手就完全控制了他上身所有的动作。 “放开我!”他在极度的威胁中暴怒,又在陆骁的掌控间消音,“你他妈……唔——!” 毫无预兆,陆骁的手指半点不留情地直接刺进了他的后穴里。 阮灵筠整个人都麻了,陆骁的中指探进了他身体里,留在外面臀缝里的手指却在那个瞬间摸到了他被激起的鸡皮疙瘩,但他的两条腿被陆骁的腿强行分开,全身上下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下,半点逃脱不得。 陆骁手套边缘磨在细腻紧致、从未有人进入过的蜜穴褶皱上,粗粝的摩擦感变本加厉地折磨着阮灵筠,他紧紧地咬着嘴唇不肯发出更多的声音,全身的神经却似乎都聚集在了被侵入的那个地方…… 陆骁全然不顾手下猎物的感受,粗糙的手指肆意摩擦初次承受这一切的柔嫩内壁,完全就是真的在验货的态度,半点感情都没有,片刻之后,竟然就又加了一根手指进去。 “顺便纠正一下,以你现在落在我手里的处境来说,我能做的可不单单只是猥亵,还有强奸。”陆骁好整以暇地继续着刚才的话题,两根手指却在青年的身体里转着圈的刮挠摩擦,又疼又痒的感受逼得阮灵筠两条长腿不受控制地打着颤,身后的男人就好像找准了位置,伴随着他最后一个字一起落下的,是长着枪茧的两根手指,直接朝着小猎物体内微微凸起的一点重重地按了下去!—— “啊!!……”阮灵筠再忍不住,被猝不及防的快感压得呻吟出声,如果此刻陆骁把他的头转过来,就能看到,他眼里分明被逼出了生理性的眼泪。 “滚出去……放开我!——啊嗯……”仿佛是惩罚,最后一个字音消失在又一声压不住的哀叫呻吟里,前列腺被反复揉按刺激,生涩的器官被迫接受娴熟的挑逗,疼痛很快就不那么明显了,反而酸涩酥麻的快感似星火燎原地强行点燃了他心里压抑已久的那把火…… 阮灵筠气息已经完全乱了,刚才那佯装的淡定在此刻土崩瓦解,为了躲避陆骁的玩弄,他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前去,胸口几乎完全压在了身前的栏杆上,身体几乎以这种难堪的姿势被打开到极限,陆骁手法老辣的刺激他根本扛不住,仓促间只能找点什么东西来转移注意力,但目光刚向走廊的更远处看过去,就倏地定住了…… 在他斜对面的另一间牢房里,一个浑身赤裸的青年正跪在地上给另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口交。 似乎察觉到他的目光,正对着走廊的男人远远地看过来,他在被人围观的瞬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忽然难堪地疯狂挣扎起来,陆骁的压制毫无松动,几个来去之间,铁筋被撞得又细碎地响起来。 “看见什么了?”身后的陆骁压上他已经完全被汗打湿的后背,衣服潮湿地贴在身上,又将男人的体温传导过来,他仿佛被那体温烫了一下,难受地闷哼一声,只觉得身体被困在铁筋与男人坚硬的胸口之间,甚至被挤压得难以呼吸。 Lu顺势往囚室外面看了一眼,在看见斜对面那一站一跪的两人时明白过来,“反应这么大,是因为你也想被那样玩?” 陆骁赏玩小动物似的贴着他耳朵说了一句,气息擦着敏感的部位游走,然而并没有什么温存的意思,但仿佛是回应陆骁,阮灵筠看见对面的男人似乎笑了一下,接着蛮横地按住了那个赤裸青年的后脑,强行让青年的额头贴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青年背对着他们,侧脸又被自己的发丝与男人茂密的丛林遮挡,阮灵筠看不真切,但在他与陆骁同时沉默的此间,他忽然意识到,即使忽然被深喉,跪在地上的那个青年也并没有发出一丝半点不适的声音…… 他似乎并不主动也不反抗,由着男人按着他的脑袋做反复吞吐抽插的动作,始终近乎冷漠地承受,阅片无数的Rex即使没亲身经历过,也知道被这样粗暴深喉必然是极其难受的,因此就对那人半点动静都没有感到不可思议。 囚室的那边沉默得像是一出哑剧,可偶尔青年调整跪姿的时候,阮灵筠却分明看见了他高昂的性器…… 像是在回应他,陆骁的手指从他体内退出来,绕到身前,漫不经心地在他的性器上撸了一把,他猛地僵住,像条任人宰割的鱼,无法抵抗地任陆骁把玩地在性器顶端弹了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在这样混账的刺激下,起了反应。 “但是我看你的意思,强奸变合奸的可能性比较大。”话落,陆骁噙着一点漫不经心的笑,放开手,大腿却抵着阮灵筠那即使失去钳制也已经无力绞紧的腿跟继续往上,在会阴上重重地碾了过去。 “不……”身体不受控制地一软,破碎的呻吟被阮灵筠兀自咬牙咽了回去,欲望颤颤巍巍地苏醒,与此同时,毫不留恋地松手放开了他。 他已经站不住了,死死抓着铁栏才勉强撑稳了自己,他惊魂未定地整理衣摆勉强将自己重新遮住,转过身,晦暗不明的眸子夹杂着羞辱和愤怒朝陆骁瞪过去,却看见刚刚对他上下其手的男人竟然丝毫没受影响,依旧冷淡平静地站在面前。 “不过可惜,我没打算碰你。”陆骁微微低头,居高临下地看着兀自压抑喘息的人,好像刚才故意下重手撩拨玩弄的人不是他一样,事不关己地笑了一下,猫捉耗子似的逗着玩儿够了,才悠然地告诉他:“老实在这儿待一个月,时间到了,我放你回去。” “……”阮灵筠眼角还挂着一点水光,脸色绯红,嘴唇却被自己咬破了,他眼里的慌乱还没褪去,却被更深的盛怒激得眸子发亮,看上去颇有些凄艳又凌厉的意思。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陆骁,摸不透眼前这混账到底在想什么,但也明白了这人用钱收买不了,仓促间,大脑只下意识地抓着重点,确认一件事,“是不是我老实待一个月就什么都不会发生?” “那也不一定,”姓陆的老禽兽戏谑地挑挑眉,随手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刚才在他身体里作恶的手指,脱掉了战术手套,塞进了后腰的裤兜里,“看我心情,看你表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