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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具有攻击性与疏离感。 向来深切之事始于无意间的平淡,求仁得仁,便是幸甚。 “你可能放开我了?” “不能,万一是梦可如何是好?” “梦亦要梦醒,你尚且看看究竟是否是梦。” “不,若是梦可如何是好?” “若是梦,我便陪你一同沉睡不再醒来,如何?” “可是说真?” 李容若轻叹口气,虽为他对他患得患失的幼稚不免慨叹一番,只是他心里却如那初始的一口冰糖葫芦滋味,直甜腻到了天边。这般小心翼翼,不过是当真将他放在心尖上,过于沉稳便怕闷,若是动动便怕掉了。江山再好,若只剩他一人独享,有何可乐可傲?“不打诳语。” 萧煜一点一点松开他,生怕松得快了他便如山野妖精哧溜变成青烟飞走了。直到最后两人面对面,萧煜原本紧张惧怕的神情方被定心笑意取代,身上所有神经都随之松弛下来了。 两人不愿去探究究竟是何原因令双目复明,便自动忽略不去想太多。后来依沈青涟所言,许是极寒而后过热出汗令窝在体内组织中的神仙水成分发挥了作用,当真做到了去除百病。 天边已泛起粉紫,雪落得小了,却依旧连绵。两人正默默以对时,小孙子急匆匆跑进来,慌张说道:“陛下,百官朝堂求见。” “朕今日放他们假,他们还来求见?”萧煜脸色虽无甚转变,然语气已告诉他人他此时正十分不爽快。 “百官急来,是为恳请陛下处置……”他抬眼害怕地看了李容若一眼,续道:“李国士。” “放屁,是谁人放出的风声?”萧煜将愠怒甩了小孙子一脸,吓得小孙子只能畏畏缩缩地回道:“据传……是宫将军。” 王储 巍峨宫阙,在寒冬腊月里少了华贵,倒多了几分大气的萧条。雪还在下,却已然转为零丁。苍苍茫茫的白石砖上,文武官员匍匐了一地,深深地蜷身低头,一如浩大肃然的祭祀仪式般,只是他们不是充满着敬畏,而是弥漫着恳切。 萧煜带了李容若与小孙子站在殿檐下看着他们。伸手挥退一众宫人,打算来个君臣密会。 “陛下驾到。” 随着小孙子略微尖细的嗓音绕开雪絮传到众人耳里,众人却无甚动作,只是依旧趴在覆了白雪的地上,整齐洪亮地莫名其妙喊了一句“陛下圣明”。萧煜闻言自是哭笑不得,奈何他虽贵为君主,却亦不甚拘束朝臣礼法。只要是贤良之士,而所为只要是太昊命途,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他们过去了。 宫之善悄悄半抬起头来,见萧煜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他便腰身一直,直跪着抱拳奏道:“陛下,臣得知李国士串通龙章王储贻害我太昊。想我国将士戍守边疆视死如归,为的是保我太昊不受侵扰,国民得以安居乐业。不曾料想,外有忧患,内有萧墙之祸,而今太昊建朝不足半载,李国士便利用陛下之宠信勾结外邦妄图夺我太昊,难道陛下仍要在身旁养虎狼之士?难道陛下不需予臣民交代?” 萧煜恶狠狠地盯着他,眉间皱起紧呡双唇一言不发。 宫之善见其神情,知其定然在问“是何故也”,便还他嘴巴微张脑袋偏歪的一副疑惑表情——岂非是你让我这般行动的? 萧煜大睁了两次眼睛,连眉毛亦跟着跃动——我说的可是后日,后日。 宫之善汗颜,整个身子萎了下去。既然湿了一只鞋了,便直接跳进河里得了。“陛下,可听闻臣所言?” 萧煜冷冷瞪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李容若,自知今日这事算是摆在桌面上了,便就此了结了免得日后众臣还不断来劝谏。他平静地说道:“众爱卿平身。” “陛下若是不接受臣等意见,臣等就此长跪不起。” 萧煜无奈扶额。这群仗着忠心便来管他感情之事的朝臣,要跪便跪吧,看能跪多久。他们要威迫他,那他便来个走马观花不放心上算了。于是拂袖转身,径自往九和殿走去。李容若瞧见,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何药,便跟着他去了。 宫之善一脸懵眼睁睁看着那三人走远,瘫坐在雪地上。朝臣闻着久久无甚声响,便一个两个渐渐试探着抬起头来,直到最后全数抬起空望着玉阶上的空无。 欧阳度想来是气郁难发,竟蹭地站起,望一眼九和殿的方向,抬步就要走去。身旁的徐子轩拉了他一把,道:“陛下正气头上,去了亦是白忙,又是在李国士面前,若是太过了,恐怕小命不保。” “难道就此算了?” 徐子轩看着欧阳度眼里的大火,竟笑道:“你要相信,陛下非池中物,不出半日,我等定然可以起来了。” “你为何如此肯定?” 徐子轩转头笑着看着宫之善,道:“宫将军不进言了,这便是依据。” 欧阳度嫌弃地瞟了宫之善一眼,只见宫之善一脸既来之则安之的表情,道:“宫将军可知何内情?” “如何见得?” “新妃自入了凤凰宫便不曾再有人见过,而你今日难得不需要我经过你府门等你,倒是你先召集我们来了。这消息又是你所发,发难陛下不得回应你便妥协了,有问题。” “欧阳御史,脑袋精光了,竟会想这些来了。只是抱歉,我不知任何内情,只知我先前告知尔等的事。”宫之善目光往九和殿看去,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道:“且等着吧。” 欧阳度不情不愿跪回原地,又喃喃自语道:“林将军守天枢,只愿还有归城日。” “莫说这不吉利的。”跪在他身后的廖起耳尖,闻得此语,不免心跟着咯噔一下。“怎不见懿亲王?” “懿亲王生性恬淡,又向来与陛下手足情深,自然不愿忤逆陛下,又岂会来与吾等闹腾?”徐子轩今日面对李容若之事难得冷静,连宫之善都要对其起疑。 “今日徐丞相倒是压住脾气来了个细水长流不是?” 徐子轩对宫之善的有意挖苦,笑笑回道:“向来便能压住脾气,怎的宫将军今日亦一反常态?” “对李国士之事,徐丞相可是半步不退,今日怎的退了?” “何曾退了?倒是宫将军,莫不是收了他人银钱来煽动吾等?” “要煽动一众大臣,谁有此胆给我银钱来……”宫之善说着说着顿觉不对劲,忙闭了嘴,改道:“我岂是这等见利忘义之人?” 徐子轩亦是伶俐,自然瞧出这宫之善瞒了事儿,且有可能与今日突如其来的爆炸消息有关,便笑吟吟看着他,不言不语,直可看得宫之善心中发毛。既是君臣一出戏,便先看着罢。 刚回到九和殿,萧煜便让小孙子取来炭火,烧得旺旺的。又让宫人取来一张厚实的锦被,接过便捧在手上。把李容若按坐在红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