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可乐

    直到晚饭KFC外卖，两人仍一言不发。

    最终，元整打破压抑的氛围，咳咳，多吃点。

    元齐说：我不喜欢吃这个。

    你前几天不是吃的挺香的吗？

    口味变了。

    哪个人会隔几天变一次口味啊！元整简直要掀桌。

    她狠狠撕咬鸡腿把它当作是元齐。肉咽下去了，心情也好点了。元整猛吸一大口冰可乐，舌头酥麻，这才有了谈话的动力，我觉得，我们应该坦诚地交流一次。

    元齐看着她。嘴唇红润油亮，像是摄影作品里的浸水草莓。

    元整看着他。睫毛长密，眼珠是深棕色的，和自己一样。为什么自己遗传了父亲的丹凤眼，而不是母亲的大眼睛！元整再次愤慨。

    收敛好自己的情绪，元整说，你对我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

    嗯。

    嗯元整一时没反应过来，嗯？哪里不满意？

    元齐低眸，真的想知道吗？

    说吧说吧，好歹我们是亲姐弟，有什么话不能说呢？

    你为什么元齐说到一半咽声，算了。

    说话说一半的人最讨厌了。他这是在她的纤弱的神经上疯狂蹦跶。

    元整冲动地抓住他的手，说。

    见元齐盯着那只温热的手，元整以为是他嫌弃手上的油，讪讪挪开手。

    十三年你为什么不来找我？元齐低头，将手收到桌下握拳，暑假寒假都不来。只有春节的时候才会匆匆见一次面。

    原本堵在胸口的话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他一股脑地不管不顾地倾吐出来。

    我去找过你。第一次我12岁，我找到家里去，他们和我说你要准备高考，让我不要打扰你，我就回去了。来年再来的时候你出去旅游了。接下来几次也没有见到面。

    还有一次。他看见元整亲热地照顾一个高中男生。他跟在他们身后跟了一天，然后元齐知道了自己的姐姐可以对人那么的体贴，和梦里的很像，带他吃小食，喝奶茶，温暖灿烂的笑容一刻不曾落下，亲密放松的触碰附着她的体温。

    元齐嫉妒那个男生。他占据了原本属于他的一切。

    看到两人亲吻的霎那，他觉得自己被背叛了。

    少年的感情直率而莽撞，有着无法抵御的冲劲，像是一柄寒光四射的利剑，不懂得收起锋芒刺进元整的心脏。

    她抿唇，对不起当时的我，一直在迁怒于你。警方看了行车记录仪，发现他们出车祸的时候在争吵，内容和你有关。姥姥说是为了你的学校问题，妈妈想让你上私立学校，爸爸想让你去公立学校。

    元整愣住。他缓慢地张嘴，是我的错吗？

    他的眼睛里满是惶恐迷茫，元整走到他身边弯腰抱住他，轻声说：不是的。

    不是的。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事情就那样发生了而已。元整用了12年才想通。她告诉元齐不是为了谴责控诉，更不是让他难受，只是陈述事情的原貌。他成年了，有知道事情的经过的权力，他也应当知道受到冷落的理由。

    元齐在玫瑰的香气中一动不动。元整的头搭在肩上，呼吸吹拂着皮肤，细小的，有点痒。

    他悲哀地发现，比起早在记忆中消失的父母，他更在乎与他相拥的元整。

    元齐抬手，紧紧搂抱元整，小巧的乳房顶着他的胸膛，薄胸罩隐隐突出乳尖的形状。他用了很大的力气，希望他们贴近的亲密无间。元齐闭上眼睛，元整，我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你是我惟一血脉相连的弟弟，怎么可能不要你。元整回道。

    两边的老人在元齐成年后相继撒手人寰，他们的亲人只有彼此。

    但这不是元齐想要的回答。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元整和高中男生的一天。

    元整率先松开手。大热的天和人紧密拥抱无异于酷刑，而且这家伙抱的实在太紧了。

    好了，既然话挑明了，赶紧吃吧。

    元整坐回位置。元齐默不作声地拿起一根金黄酥脆的炸鸡腿。

    吃完喝完，元整歪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元齐收拾残羹。说是收拾，其实就是把东西放进垃圾桶，擦一遍桌子而已。

    荧屏上的十三个形象迥异的男子拥簇着一个棕发女生。元齐查过电脑，这部动画片叫。讲述的是十三个兄弟和女主之间的暧昧日常。即使是伪兄妹，也能证明她可以接受乱伦。她好像尤为喜欢粉头发，红头发和栗色头发，共同点是活泼元气。

    元齐认真地思考自己要不要改变性格或者染个同款发色。

    事实上，元整只是喜欢大眼睛的罢了。大眼睛的男性角色年龄都比较偏小。

    下章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