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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墨那张乌鸦嘴说起话来倒真是灵验,说胡樾第二天要感冒,胡樾一觉睡醒后果然就开始鼻塞。 一连打了三四个喷嚏,胡樾生无可恋的翻了个身,就见床边居然正坐着一个人。 那人靠在床头,正闭着眼睛小憩,不是花樊又是谁? 感受到动静,花樊慢慢睁眼看向胡樾。 他脸色有些疲惫,胡樾一看心疼坏了:“你怎么坐在这儿啊?弗墨没带你去客房吗?” 花樊看了他几秒,而后低头看床。胡樾跟着他的眼神一起向下,就见花樊的袖子被死死地压在自己身下,而刚才自己一翻身,更是把人家的袖子皱皱巴巴的卷了一团。 胡樾老脸一红:“对……对不起!” 花樊摇头,“你睡着了。” 胡樾叹口气:“你把袖子抽回去不就行了?” “抽不回去。”花樊把胳膊往回拉了拉,那衣袖被胡樾压得紧,依旧分毫不动。 “把我叫醒不就行了?” 花樊一口拒绝:“不好。” “实在不行,你把外袍脱了,把袖子剪了,或者直接睡我旁边也行啊,总比在床边坐一夜要强!”胡樾这话刚一出口又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想想却没想明白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花樊却不管他,伸手摸了摸他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没发烧。” 胡樾:“???” “你昨晚在亭子里睡着了。”花樊难得多解释几句,“风大,容易生病。” “睡着了?”胡樾努力回忆昨晚发生的事。大家一起吃饭,胡洛唱歌,散场,自己拉着花樊多留了一会儿,然后是…… 然后……是什么来着? 他怎么都想不起来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自己居然喝断片儿了! 他一阵丢脸后又暗自庆幸。幸亏那酒是后劲儿大,等他酒劲上来的时候大家都已经走了,只剩下个傻白甜的小可爱。 不然这脸可就真丢到姥姥家去了! “还好还好。”胡樾长舒一口气。 花·傻白甜小可爱·樊一脸纯真的看着他,将翘起的嘴角压下去。 “那你昨晚一直都坐在这儿?”胡樾问。 花樊点头,胡樾叹口气:“那现在赶紧去睡一觉。” 他满脸慈爱的看着花樊,仿佛长辈关怀孩子。 花樊尝试着抽回衣袖,没抽动。 胡樾:“……” 花樊:“……” 胡樾满脸通红,赶紧撑起身子挪到一边,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床底下去。 花樊定力一等一,连个眉毛都不抖,冷冷静静的开口。 “我要回家了,大哥有事。” “去吧去吧。”胡樾已经不管花樊说什么了,只求自己别再出洋相就行。 “那我走了。”花樊站起来,认认真真的和他道别,“再见。” “再见再见!”胡樾胡乱应道,“过几天就见!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等急了!” 花樊推了门出去,胡樾正松口气,就听关门时有一簇笑声响起,声音小而沉,十分悦耳,伴着关门声,很容易便被忽略过去。 “是我听错了吧。”胡樾一头拱进被子里把头蒙住,只觉得自己脑子已经和鼻子一样被堵住了,浆糊一样转不动。 他面无表情的自我催眠:“一定是我听错了,花樊怎么会这么笑。对,一定是我听错了。” 正这么说着,一道灵光突然闪现,胡樾瞬间醍醐灌顶,只恨不得穿越回十分钟前捂住自己的嘴。 “啊!丢死人了!”他内心已经不能用绝望来形容了,简直是生无可恋。 就说刚才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剪衣袖……真不是让人家断袖!他可是五好青年,从来不和未成年人开这种低俗的玩笑! 他可从来没想过要成掰弯小孩子的怪蜀黍! 门外花樊握拳掩在唇边,听里头传来一阵自言自语,顿了几秒才离开。 心里暗道,对不起,没绷住。 花晋 花樊回到国师府后直接去了那里。 花晋正在写信,花樊也不打扰他,默默坐到一边。 “回来了。”花晋写完最后一字,搁下笔看向花樊。 他和花樊长相有五分相似,但比起弟弟来说,少了份精致和出尘的气质,面容冷硬,显得更加沉郁和不苟言笑。 花樊静静地等着他的下文。 “我今天就走。” “去哪里?” “西北。”花晋说,“西北王庭最近不太平,阿罕王年纪大了,底下的弟弟和儿子们就开始有些不老实。” 花樊缩在衣袖里的手指动了动,“这是他们家事,你去做什么?” “受人之托,去找个人。”花晋说,“我对他们不感兴趣。” “你……”花樊嘴角抿得很紧,半晌道,“这趟最好别去。” “为什么?”花晋双目紧盯着他,似乎有种能够窥探人心的力量。 “西北是个漩涡。”花樊说,“进易退难。” 花晋不置可否,却突然道:“三弟。” 花樊一愣。 “母亲在你出生没多久后就走了,大姐进宫的早,我很少在家,父亲又事事不管。”花晋手指在桌面上敲了敲,“这些委屈你了。” 花樊静静的看着他。 花晋道:“你入冬就十六了。这么多年,二哥没见过你一次笑。你厌恶二哥?” 花樊没想到从未和他多说过一句话的二哥今天竟突然开始和他谈心,看样子还大有要掏心掏肺剖析的架势,心里一时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为什么?”花晋认真的问。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花樊避开他的视线道:“没有。” 花晋唔了一声,又道:“你和胡樾走的很近。” “他人不错。”花樊说,“很照顾我。” “所以,你会把事情的原委告诉他?”花晋说,“你若把他当朋友,隐瞒和欺骗的滋味就不太好受了。如果以后他知道了真相,应该会恨你吧,恨你把他耍的团团转。” 花樊表情冷下来:“我知道该怎么做。” 花晋竟微微笑了起来:“脾气倒不小。” “二哥找我到底何事?”花樊懒得再和他兜圈子。 “父亲让我来劝劝你。”花晋又恢复原来的表情,“但我们能说话的机会本就少,于其做无用功,我对另一件事更感兴趣。” 花樊重新看向花晋:“什么?” 花晋说:“你做的那个梦里,到底有什么。” 花樊呼吸一滞,目光变得锐利起来。 “或者说,”花晋继续道,“我做了些什么?” “不想说?”花晋看见花樊的表情,明白了,“看来我做了什么不太好的事情。” “现在还能挽回。”过了好久,花樊开口,“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