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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观念太陈旧还是现在的年轻人太厉害简直不可斗量? 他预估这孩子将来敢弄死皇帝姐夫就够够的了, 改朝换代都敢想啊?!翼国侯和权相夫妇到底怎么教养得才能养出来这么个宝贝疙瘩? “其实, 其实师兄他在怕, 怕自己会被逼到面目全非的境地才会怕到哭了, 他没想的;他还是个很热血的少年, 想生活丰富多彩绝非危机重重。”傅归晚硬着头皮挽回。 “唉!”盛老太爷长叹:“是竤基他叫追随者们失掉了信念。” “太子可以慢慢教,这混账失望一回就敢胡想,到底是他太混账, 今晚我就写信到蜀地叫权老头好好骂骂徒弟保证打消这混账小子的胡乱念头。”相爷摆摆手跳过这话题,再给说明盛副相他们的来意。 盛太夫人走上前,握住孩子的手,歉然道:“郡主莫怪,是太子他糊涂了,老身先代为给您赔罪,千万别跟竤基他计较。” “福儿没计较,我知道的,这一天早晚会到来只是没想到这么措不及防。”傅归晚反手握住老人家的手,扬笑道:“他是储君,他的想法没有错,是我们太苛刻。 我不求一世荣华但求安稳,福儿向圣上求过了,明年我会和四皇子到江南的小镇生活。17年的兄妹,我相信他会留住最后的情义。” 太夫人心惊,眼底慢慢湿润,喃喃启语:“孩子?” “这样也好。”傅归晚眉眼舒缓,唇畔漾起浅浅的笑意,温柔而坚定:“与其苛求,得不偿失,将来我们都没有颜面去见皇后和贵妃;不如放手,天高海阔相忘江湖,也许20年后还能有闲话家常的一天。” 盛老太爷按住老妻的肩头,示意她甭劝了。既然他们心底都有数,太子哪怕这回能痛改,可过几年后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再故态复萌,何况将来?赌不起的事何苦还要赌,还不如退一步海阔天空。 “福儿,盛爷爷这要求或许有些为难你,可你这位师兄绝非池中物,竤基他不是对手。我这把老骨头又怎么能真预见将来会一发不可收拾而袖手旁观,可我们无能为力了,只能求你将来帮竤基一把,行吗?” 时光的印迹在这个瞬间尤为滞缓而沉重,永福郡主沉默两息时间被无限拉长,她点头:“福儿会尽力而为。” 盛老太爷拍拍小姑娘还稚嫩的肩头,长叹道:“孩子啊,辛苦你了。” 他们三位走后,池丞相调侃:“应得特别郁闷吧,就凭太子的德行,你帮他很可能得被他疑心你妄图干涉朝政反而先将你逼到绝路,典型的不识好人心。” 归晚没说话,从果盘里拿了只柑橘递给相爷,再拿一只自己剥,剥掉果皮,吃瓣橘肉。 “哼,赵竤基这小子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运。”池奕冷哼,剥了果皮吃瓣橘肉,提道:“三皇子那混账要是治好双腿,叫他趁早滚蛋,今后没事别回京都。” “怎么好像突然之间太子就众叛亲离了。” “这德性,连他外祖父和舅舅都没法相信他,谁还能信?可给他挪个位置他就得没命,盛家连他将来当皇帝后都还在给他操心,能动吗?” 池奕讥笑道:“咱们趁早卷铺盖走人省得掺和这些破事,你也注意分寸,心意到就够了。将来的局势无论怎么变都是赵竤基自己作才造成,是他要逼着身边的人走的走反的反,这恶果当然得他自己受着。” “我尽力而为吧。”归晚垂眸,再吃瓣橘肉,复而抬眸,忧心道:“爷爷,我师兄刚才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里,他和赵鸣轩那混账一样脑子出问题了,胡说八道做不得数。 当福儿求您千万别与圣上提,再帮忙劝劝盛伯伯把这个事忘掉;过些天我就狠狠骂他,必定叫他再也不敢胡思乱想。” “不用担心这混账,他身后有两张王牌,权老头夫妇俩费尽心血教导出来的徒弟能让他被毁掉吗?”还有你这丫头,三张王牌护着能出得了什么事? 相爷郁闷的老脸上透着意味深长:“这混账脑瓜灵光着呢,知道他自己对权家和三皇子有多大的作用;盛家多嘴没好处,真捅到我皇帝外甥面前,权相夫妇俩能拼着和盛家闹翻,逼皇帝改立储君都不可能让我外甥动他。” “……啊?”傅归晚惊得手里的橘肉都掉了,惊诧道:“这,这怎么会?” “太子登基后最有可能疑心两方势力:妻族、三皇子!”池奕冷笑道:“权家在当今手中把兵权交出,百年基业还在。 如果三皇子和权家将来难逃覆灭,翼国侯府还能逃得掉?靠谁力挽狂澜甚至倒戈一击?当权老头吃饱了撑得60多岁还收个小徒弟来玩吗? 你这混蛋师兄和三皇子那混账才真正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这小徒弟如果现在没了,等于权相选定好将来给子孙和外孙保驾护航的外力没了,这意味着什么?权家能答应吗?” 归晚一惊:“难道权家想争?” “哎呦我的姑娘啊,权家没想争也不能对储君完全放心吧。”池奕鄙视她道:“何况太子这德行,好赖不分忠奸不辩糊涂透顶已经彻底暴露,谁还能对他放心?权老头能不给外孙把后路留足吗? 这小徒弟在,将来太子登基后如果疑心发难还能有人把大局撑住;这小徒弟没了,权家在当今手中又已身退功成,赵鸣轩又没握到权柄,将来还能有还击之力吗?这可相当于就是白白挨宰的命。 盛家要是为外孙想动权老头这小徒弟,就是要和权家鱼死网破!太子现在的德行,将来他登基能预见朝堂会变成什么模样吧?权相拿大熙的国祚,拿这社稷来和我那皇帝外甥谈,换位储君,难吗?” 归晚恍然:“师兄他有恃无恐?” “才看出来啊!”丞相无比鄙视,冷哼道:“你这混蛋师兄贼着呢,没看见他当着太子外祖父和舅舅的面都敢说他将来能弄死太子,盛老头和盛小楷还拿他没辙。等着吧,太子压根就不是他小舅子的对手。” “池爷爷?”傅归晚听得心头一个咯噔,拧眉问:“你想过二三十年后的局势吗?” “给储君挪个位置还能有命活吗?”池奕嗤笑道:“按太子的德行,为大熙的社稷最好换位储君,可盛家要保外孙的命,你自己想得不都是远走他乡吗?” 相爷谆谆教导道:“池家和权家会在当今手中退隐,对我们影响不大,没有触及根本,盛家要保就保吧,犯不着再起争端。 可若是要把我们的后路都断掉就是逼着大家毁掉几十年的交情来鱼死网破,还能退让吗?所以盛家能预见外孙将来的结局都无法动权相的小徒弟,根本就在于此。 至于将来的局势?哼,福儿,爷爷的大哥都为外甥把命给搭上了,池家付出的还不够吗?我只管我这外甥的皇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