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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了眼自己停在外头的的单车,说:“我刚外卖送到一半就送你来诊所了,现在外卖不能吃了,我得回去重新煮两份外卖去送,你先在这里等缝线,我过会再来找你,OK?” 过会再来? 意思是还要回来找他吗? 陆焉识犹豫了两秒,便点头,“行吧,你去吧。” 然后吴知枝就走了。 回对面的老吴米粉店去重新煮了两份。 陆焉识坐在诊所里,头微微往外一偏,就能看到站在灶前煮米粉的吴知枝。 那个爆炸头,煮东西的时候一直围着条小碎花围裙,配着那头奇葩发型和脑残妆容,着实有点滑稽。 不过…… 他抬起自己的手,那里依稀残留着吴知枝的气息。 人长得倒胃口,手倒是挺柔软的。 不过这点触感一瞬即逝,陆焉识可能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有点傻比,很快冷下脸去,越发漠然的面无表情着。 * 吴知枝煮好新的外卖就走了。 点外卖的是一家手机店,她送晚了,想给他们免单。 不过店员人倒是很好,可能是见她年纪小,怎么说也要把钱给她,可能是怕她被老板怪罪。 吴知枝心里是挺过意不去的,毕竟是因为自己的事耽误了人家的外卖,当下道了几声对不起,才骑上单车离开。 回到小诊所,没有客人在,珍珠姨进里屋去看电视了。 陆焉识的手臂也已经缝好了,细细密密的线缝在伤口上,缠了块白色纱布在上面。 “怎么样?缝的时候伤口疼吗?”吴知枝问站在门口等她的陆焉识,这小子因为珍珠婶那件刺激人眼球的内衣,死也不肯坐在诊所的木椅上。 “不疼。”打麻药了,所以不疼。 “缝了几针?” “她说缝了21针。” “这么多啊。” “嗯。” 说完两人就无话了。 刚刚手被甩开的尴尬事件随着时间已被冲淡,吴知枝看了他一会,见他始终没有想动的打算,问他,“给钱了没有?” “给了。” “嗯,那接下来要回家吗?” 高大挺拔的身子微不可见的僵了一下,他扭开头,“不回。” 怒,但不动声色。 但吴知枝已有所感应,是啊,要是没发生什么事情,他怎么会拖着一条受伤的手臂独自一人走在路上呢?表情还那么绝望?不过他们毕竟不熟,只是一个帮她外婆修过收音机的普通同学,没有立场过问他心里的秘密。 “有地方去吗?”站了一会,她问。 这话好像是戳到了陆焉识的伤心处,他沉默了片刻,问:“这附近哪里有网吧?” “你打算拖着这条手臂去网吧?” 陆焉识没回答。 是的,他现在无家可归。 可是他更不想让别人看见他的孤苦软弱,强撑早就溃不成军的情绪,维持着表面的冰冷。 吴知枝看着少年抿成直线的唇角和紧蹙的眉心,知道他心里的想法,也笃定他根本没地方可去,因为他在这里压根没朋友,这就是太拽不肯走下神坛交朋友的凄凉下场,随口道:“外面挺冷的,要不……去我家坐坐?” 闻言,陆焉识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被他嫌弃鄙视到被尘埃里的吴知枝,竟然邀请他去他家里坐? 可能是太过震惊的缘故,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如果……不是手臂受伤了,他应该会拒绝,宁可选择乌烟瘴气的网吧也绝不接受别人递到眼前的关怀,可现在伤口刚刚缝好,他精神有点疲惫,只想找个地方坐着休息一下。 她家,也就是去米粉店的门面,那儿有来来往往的许多人,去那坐着不至于太尴尬。 思索两秒后,他迈开长腿,走到斜对面的米粉店去了。 如果是去吴知枝家里屋跟她面对面而坐的话,他是打死都不会去的。毕竟两人没有熟到那个地步…… 不!他们目前连朋友都不算。 吴知枝牵着自行车跟在他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过了马路,走进老吴米粉店里。 此时九点左右,米粉店只有一两个人在吃饭,夜宵在十点半以后才开始热闹,现在算冷淡期。 吴桐坐在陆焉识晚上修收音机的地方,他正在做算术题。 吴知枝说:“我弟在那做题,你也去那坐吧,我去洗碗,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开一下头顶的电视看看。” 陆焉识闻言瞅了眼她说的那个电视机。 一架很老旧的厚频幕电视机,架在门店右上角的位置,需要抬着头才能看,大概是为了吸引客流量设的。 陆焉识看着那个电视机一眼,就丧失了打开看看的兴趣,频幕太小,看起来伤眼睛,而且吴桐在做心算题,他可不好意思开着电视机吵人。 虽然他向来是个独裁自我的大少爷,但来到吴知枝家里,他有一种要收敛自觉的感觉。 大概是因为察觉到,吴知枝有个年迈的外婆,残疾的妈妈,孤僻症的弟弟,还有个年纪很小的妹妹吧。 这样一个从哪方面看都是负担的家庭,正重重的压在她背上。 ------题外话------ 这章精彩,我爱! 有发现陆焉识的心理开始产生变化了吗?哈哈,主人公友谊线即将开启副本,大家敬请期待! ☆、021 她记得他的口味 吴知枝在水池边上洗的碗,是今晚客人吃的那些,堆积得像山一样高的大盆碗,都靠她空闲下来的时间清洗,当然有时候,也会换吴桐洗,但只要吴知枝力所能及的,她都自己包揽了,让弟弟妹妹有更多的学习空间。 她穿着那件洗碗洗菜时的专属马甲,在瑟瑟冷风中,似乎一点都不冷。 陆焉识坐得有些无聊了,就过去门口吹吹风,刚好她蹲在那里洗碗,他便问了一句,“这样洗碗不冷?” 她抬头看他一眼,手是红的,被冻的,“做事的时候不冷,但水很冰。” “你为什么不戴副手套?”陆焉识觉得她很笨,知道冷,就应该戴副手套,这样能减低手部的冰冷感。 “戴了洗不干净。” “那为什么不用热水,那不是洗得更干净?” “懒得烧。” “……”陆焉识无话可说,懒,是自己选的,与人无尤。 不知道在门口站了多久,吴知枝终于洗好碗,起身把碗搬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