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轿
草原上,军队正在前行,一路上,扬起黄沙飞烟无数。 徐羡骋和孜特克骑着马,行在路上,他们走在队伍最后,隔了些距离,四周没什么人。 孜特克不怎么精神,徐羡骋和他说话,也回得有一搭没一搭的。 “叔叔这些日子都不太高兴,”徐羡骋道,他知道孜特克是因为玛尔罕心里不痛快,只是徐羡骋心里止不住地委屈——这些日子,他好容易才和孜特克得一段闲暇安宁,而对方成日皱眉难过的,弄得他心里不是滋味,“我看啊,叔叔眼里能瞧着我,心里却没有我。” 孜特克好半天魂才回来似的,他叹息了一声,“是我的错,我心里不好受,冷落了你。” 徐羡骋道,“叔叔心里难受,我也知道,小姐现在还得宠,自然没什么办法。若是哪日皇帝看上了新的,自然会喜新厌旧。待他回京,我们做点手脚,让小姐晚点启程,到时候就报她染疾薨逝了,料那皇帝会为个妃子再千里迢迢回来找不成?” 孜特克知道徐羡骋这话多半是难成的,但听了也算个安慰。 “我就是觉得小姐命苦。”孜特克低声道。 他们在外头行了十来天,路过了太祖皇帝当年立的丰功碑,那丰功碑极大,正正方方,四面用羌、汉、兀、颟文撰写,大意便是歌颂太祖逐叛军于西域,创一代基业,造福于万民。 按照惯例,每每经过丰功碑,定是要祭祀的。 于是军列在此地停了下来,着手准备祭祀事宜。 ——这种美事可不寻常,在宫外花销了多少,死无对证,这样可以中饱私囊的机会,自然让那些操持祭祀的太监们乐开了花。 许清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让那皇帝非常高兴,要在这儿大大地祭上一祭,来彰显自己平叛西域的丰功伟业可比肩太祖,厚泽四方。 徐羡骋他们只好停下马,就地扎营,等那皇帝祭祀。 祭祀于正午开始,在丰功碑前,张灯结绳,军中请来一群喇嘛、和尚、道士、羌人萨满,在外头又念又唱又跳的,场面十分壮观,说来怪异,祭祀到一半,外头刮起风来,乌云密布,一副将要下雨的模样。 在场许多士兵,不论何族,纷纷跪下,口称圣迹。 那些萨满、和尚、喇嘛,各个摇头晃脑,坚称那是自己念经引来的。 隔着众多人,徐羡骋也没心情去里头挤看装神弄鬼的热闹,他环顾四周,寻找孜特克。 徐羡骋在外头喊孜特克的名字,费了一番功夫才在顶轿子旁找到他。 ——轿子是给军里文官轮换的,他们不擅骑马,往往半天就受不了了,所以常备轿子。 这顶轿子是闲的,无人使用。 徐羡骋定睛一看,发现孜特克倚着轿子,弯膝坐在地上,低着头。徐羡骋从这个角度看不清他的神情,他压静了脚步,矮下了身,靠近孜特克的身边。 “猜猜这是谁人来了?”徐羡骋从后头捂住了孜特克的眼,笑道。 孜特克摸向徐羡骋的手,小崽子的手指又长又细的,拇指根有些剑茧,单单摸上一摸就十分了然。 “你怎么来了?”孜特克道。 “我到处寻叔叔都没找到,”徐羡骋笑嘻嘻道,欺身向前,“原来在这里躲着呢。” 孜特克抬起头,望向他,他瘦了些,眉眼深陷,称得五官更深邃英俊。 徐羡骋明知故问,“叔叔在这儿,心里装着什么事儿?是在想我么?” 孜特克瞅见徐羡骋贴了上来,搂紧了自己的臂膀,他虽心里依旧不舒服,也不愿为这事冷落了这小崽子,由着徐羡骋钻进了自己怀里。 “外头还有人……”孜特克道。 “那就去轿子里,”徐羡骋笑嘻嘻道,“这轿子平日也没人坐。” 孜特克被他拉进了轿子。 他们挤进了轿子,轿子吱嘎吱嘎直响,里头挤上两个男人,顿时局促紧张起来。 徐羡骋欺身向前,要不是位置有限,他都要坐在孜特克腿上了。 “叔叔这阵子都心不在焉的,”徐羡骋撒娇道,咬着孜特克耳朵,“我心里吃味得很,”他又去亲孜特克的脸,胡茬有些刮,“叔叔这儿刮得我心里痒,”徐羡骋抓着年长男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胯间,“叔叔今天得补偿补偿我。” 孜特克本来忧愁得很,这儿徐羡骋有心逗他,自然是使劲浑身解数,本身两个人血气方刚的年纪,自然是天雷地火般,狭小的轿里,情欲仿佛烧起来似的。 这小崽子生得漂亮,望着孜特克,不加掩饰的满眼喜欢与依恋。 孜特克心里柔软,他本身就喜欢这小崽子和自己撒娇卖痴的,觉得此时的徐羡骋越看越讨人喜欢,一个没忍住,凑上亲了徐羡骋好几下。 徐羡骋瞧他这样,心中邪火乱烧,去扯孜特克的裤子。 孜特克还惦记着外头,压着嗓子和徐羡骋道,“外边还有人……” 徐羡骋和他耍赖,“我就在外头蹭,不进去……” 孜特克不信他这话,这死小崽子每次都这么哄自己,最后又带着哭腔央求他让自己进去,哪一次没遂了他的愿的。 徐羡骋拉下他的亵裤,让孜特克背过身去,并拢双腿。 徐羡骋摸了摸孜特克那结实的蜜色大腿,他顺手掴了孜特克的屁股,发出清脆的响声。 孜特克咬牙低声道,“你……小声点……” 徐羡骋舔着他的耳朵,“叔叔又害羞了,”他一手去摸孜特克的阳物,摸得一手淫液,“但下边很喜欢我这样呢……”他的手指去粘弄那粘腻的清液,拉出细细的丝,带在孜特克的脸上。 他见孜特克低头不语,知道孜特克在为白日宣淫羞愧,心里更爽利。 他的手顺着孜特克的股缝往下,伸进年长男人大腿间,用那手淫液去濡湿孜特克的腿间,接着让对方分开腿,用那滑韧的腿根夹住自己那挺立的肉棒。 孜特克嘴上一字不吭,只是喘气深重,下身倒是配合,将徐羡骋的阳物夹住。 徐羡骋试了试,兴许是很久没做了,孜特克前头激动得很,徐羡骋去探,摸得一手湿滑,清夜顺着根部渗入腿缝,让他顶得顺滑,他挺腰往前,肉棒头部可以顶到孜特克的囊袋,搓得孜特克颤栗起来,不住地去躲,被徐羡骋卡着髋固住了。 他用手去搓孜特克垂在前面的沉甸肉物,孜特克发着抖,随着他的顶弄而颤动着——明明没有进去,但徐羡骋觉得孜特克比他全部进去的时候还情动上几分。 孜特克先射了出来,他结实的脊背绷紧,上头的疤痕、筋肉跳动着,宽阔的肩膀骨架舒展开,勾出极美的肌线,徐羡骋一口咬了上去。 孜特克没一会儿便泄了——他们许久没做,加之在这里偷欢实在刺激,泄得很快。 孜特克松开了腿,他的腿根被磨得发红发肿,之前他夹得紧,小崽子还进得又深又重,大腿一时,因为刚刚太过于用力紧绷而不住地发软颤抖。 孜特克低声道,“不成了,没力气夹了,我用手帮你……” 徐羡骋耍赖,“用嘴……” 孜特克依了徐羡骋,给这得寸进尺的小崽子含了出来,徐羡骋心满意足极了,泄出来后,还央求他咽下去,尽管腥涩,孜特克也皱着眉咽了。 带他们厮混完,草草地整理好衣衫出轿,没往外走几步路,便见到那掌印太监。 许清对着他们呵斥道,“大胆狂徒,乘着皇上大祭,不诚心祈福,还在那轿内做那淫秽污垢之事,还是两个男人,真是罔顾人伦——” 孜特克脸色一变。 “公公不要胡说,可有证据?”徐羡骋道。 “我亲耳所听,又怎会出错?”许清见他不认,十分恼怒。 “我叔叔腿脚受伤,我给叔叔上药,叔叔吃疼,喘得大了些,许公公听岔成什么了?”徐羡骋道,他本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我明白了,许公公洁身自好,可能从没接触过下流事,怕是听错了。” ——许清听出徐羡骋在讽刺他是阉人,气得脸都绿了。 “你……”那太监你了半天,干瘦的脸气得直发抖,感觉脸上的骨头都要戳破那脸皮,散架了似的,“你等着!” 徐羡骋微微地昂起头,“请便。” 待那太监一走,孜特克拉着徐羡骋问了许多。 “他知道了我们的事,”孜特克内心也暗暗后悔,这事办得确实不对,他一时间鬼迷了心窍,才同意由着徐羡骋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只怕他传出去……” 徐羡骋哼哼道,“那也没法子,做了就是做了,他爱讲去就讲去,”尽管这么说,他心里却没底,“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孜特克许久没搭腔。 徐羡骋见他烦忧,“怎么还忧愁上了呢?叔叔,”他拉着孜特克的手臂,“我已不再是从前那样没脑子的了,你放心,那太监再怎么拨弄是非,也是中原人,既不是什么官也不是什么兵的,怕他做什么呢?我手下有兵,皇帝来了也指挥不动。” ——徐羡骋倒是说了实话,他招募的兵,原先都是穷苦佃户、农奴,参了军都是屯了军田的,对他感激至极,有利益握在手,自然是以他马首是瞻。 孜特克知道前阵子徐羡骋城里抓了一批屯田富户入狱,手段雷霆。 只是孜特克每次问起,徐羡骋都和他打哈哈混了过去。 孜特克知道徐羡骋一直以来都厌恶那些蓄奴的富户,更是借这个机会出了口恶气,他想让徐羡骋不要这么到处树敌,怕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小子被那些富户针对,但就是像是有人在保着徐羡骋一般。 这段时间徐羡骋在狄恰,在城里做的事,不仅没人敢反对,就连额吉恰都被刻意瞒着,知之甚少。 ——孜特克最终什么也没说,他摸不准徐羡骋这是葫芦里藏着什么药。 兴许是他自己想多了,孜特克这么思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