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献祭者7~12

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终于消退了几分。

    一只手轻轻地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是另一只手,更多的手纷纷覆了上来,好奇似的戳弄抚摸着他的脸颊与身体。有人……几个人,在他跟前蹲下来了。

    “你……是谁?”说不上是陌生还是熟悉的嗓音问,似乎还带着点紧张。

    索科洛夫慢慢把头抬了起来,视线一点点聚焦。

    眼前的这几张脸孔正如刚才匆匆一瞥之下的那样,美丽、天真、不谙世事,望着自己的眸子纯净得像是水晶,一丝瑕疵都看不见。

    安东,尤利安,谢尔盖,奥古斯特维奇,阿布拉沙……那一瞬间仿佛有无数张同样的脸在他脑海里依次闪过,每一张脸都微笑着,满怀希望地注视着前方,每一张脸上的表情都定格在他们最鲜活生动的那一刻。

    ……这样一来,好像那些被漆黑海水席卷而去、连一片残骸都无法留下的冰冷画面,才是荒唐的假象,虚无。

    男人黯淡而麻木的眼睛渐渐迷离起来。

    大概是长期与异种高强度交媾、融合了对方大量体液的缘故,他的身体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察觉到眼前的雄性——即使他们过分年轻——是急需自身抚慰的对象,男人体内像是坏掉了一样疯狂分泌着某种类性激素样物质,奇妙的、原始的性欲的气味如同实质一般飞速向外攀爬,距离他最近的那个少年身体歪晃了一下,似乎无法再维持蹲立的姿势,“咕咚”一声坐倒在地,满脸通红,既像是害怕又像是渴望,把脸藏在同伴的背后,怯生生地偷偷瞧他,胯下却慢慢支起一个颇为显眼的帐篷。

    旁边有人嘲笑似的哼了一声,仿佛是不屑的意思,可仍有一股不爽与嫉妒夹杂在内,十分粗鲁地嚷道:“快点完事,一会儿我还要接着干你!”

    弗拉基米尔是同伴中最早熟的,懵懵懂懂也明白一点这档子事,当即羞得满脸通红,有点迁怒地大声喝问:“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个,这个——”

    他后半截话一下子停住了,眼珠瞪得几乎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但是身子怎么都动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慢慢爬到自己胯下,伸手握住了他的——

    “你,你……我……”

    脑子里像是正酝酿着一场翻天覆地的海啸,无数混乱的念头都被搅成了浆沫似的一大团,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男人低哑的、让人听了就觉得小腹麻酥酥的声音紧贴着他那个第一次出现这种羞人反应的部位响起:

    “我是你们的教官……与妻子……”

    10

    来到浮岛上的第二个月,萨杨沙发现自己长高了。身高四肢都拉长了一大截,肌肉像是跟不上骨骼的生长速度似的,只有纤薄的一层覆在肢体上,显出一种格外的瘦削——但这并不代表不健康,相反,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前所未有地充满着力量。

    “这很正常,博士……还有前辈们说过,成功渡过发情期之后,我们的身体状况很快就能好转啦。”甜美娇俏如洋娃娃一般的少年笑弯了一双眼,原本过于苍白的脸蛋已经染上了几分红润的血色。

    伊戈尔从花田里站起身,拍了拍袖子上沾着的浮土,抱着一大束鲜嫩的矢车菊就要走。

    萨杨沙慢吞吞地把视线移过来,“你去……哪儿?”

    伊戈尔低头摆弄了几下嫩黄可人的花瓣,“这儿的花可真漂亮,是不是?我以前只在实验室里见过那种干巴巴的小白花,一碰就碎了,一点都不讨人喜欢,不像这些可爱的小生灵们……所以我想把它们送给……嗯……”

    萨杨沙歪了歪脑袋:“谁?”

    少年脸颊上红意更甚,对于同伴的咄咄追问几乎都有点恼怒了,“送、送给……他!”说完,他扭头就跑。

    萨杨沙想了想,也慢腾腾地提步追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

    他们来得有些不太凑巧。天色尚早,他们渴望拜访的主人还尚未起床。

    卧室被装饰成了一种有些古怪的奢靡暧昧风格,结实的实木房门外罩了一扇上了锁的铁艺大门,窗户宛如囚笼一样小而高远,采光极其暗淡。房间正当中摆放着一张床,宽大得足以容纳六七个成年男子在上面打滚的大床,床柱四周垂着颜色深沉的红丝绒帷幔,把床内风光遮掩得什么都看不清,只在边角处敞着一个黑漆漆的口子,仿佛某种隐晦的邀请。

    伊戈尔踌躇着,有点扭捏地抱着花不愿意上前,萨杨沙却看不懂气氛,只略想了想就一把扯开了那些垂感十足的轻柔帷幔。

    “嗯……”

    外界光线一下子射进床帏里,正沉睡着的男人被这略显刺眼的光线弄得呓语了一声,下意识翻身将脸埋进松软的枕头里。

    不过,他这一翻身正好压在了窝在自己怀里呼呼大睡的少年身上,尼基塔被他健硕结实、分量十足的沉重身体压得闷哼出声,顿时清醒了大半,呜呜叫着挣扎起来。“呜——!”

    被他这一闹,索科洛夫的睡意算是彻底跑走了。

    男人无可奈何地撑开眼皮,随之对方挣扎的力道把身体掀起来。翻身之际,右腿却不慎蹬在了像头缺乏安全感的小兽那样团成一团熟睡着的弗拉基米尔身上,体量娇小的少年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被踢得滚了好几滚、一直摔到了床脚。呆呆地眨了两下眼睛,意识还没完全清醒,他就先气得吱哇乱叫:“你、你踢我干什么?小气鬼,不就是昨天咬了你两口,不想陪我睡觉就早说……”

    他说着说着倒真觉得委屈起来,眼圈红红的,气鼓鼓地飞身扑到还搞不清楚状况的男人胸前,发狠地又啃又咬,把更多的牙印口水都留在了那片丰满柔软的胸脯之上。

    就像是被一只没长几颗牙齿的小狗叼着肉磨牙似的,索科洛夫一点也没在意,安慰一般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这才笑着看向另外两名正站在自己床前的少年:“有什么事吗?伊戈尔,还有萨杨沙……唔?萨杨沙?”

    萨杨沙木着一张小脸,也不说话,直愣愣地就往床上爬。

    索科洛夫怕他摔倒,迟疑了一下就张开手臂要来接他,少年也不管,闷不作声地推开弗拉基米尔正贴在男人胸前乱啃乱咬的脑袋,自己一把搂住那相对于他纤细的臂膀来说有些过于丰硕的胸脯,一张嘴就叼住了半边奶头,一边狠狠嘬吸一边含糊地嘟囔:“我的……不准,你碰……”

    “你也欺负我!”弗拉基米尔气得大叫,扑上去跟他闹作一团。索科洛夫一手抓住一个,像拎猫崽子似的将这两个分开,又好气又好笑,正摇头轻叹之际,眼前视线又一下子被一束活泼的嫩黄色所填得满满的。

    他有些惊讶,下意识接住了这束即使在各项物资都相对充足的浮岛上也称得上珍贵的花,待看清后就不由露出了苦笑:“这不是谢苗的花吗……”

    迎着少年亮得惊人的眼睛,男人努力咽下了所有疑问,只微笑着道谢:“多谢你的花,我很喜欢,伊戈尔。”

    “不用谢,长……长官……”

    虽然说是他们的教官与……妻子,但是每当想起男人另外的那个身份都让他莫名其妙地不好意思,顶多在心里偷偷念几遍那个亲密的称呼。伊戈尔有点羞怯地在床边坐下,小脑袋枕在男人宽阔结实的肩头,满足而欣喜地挨挨蹭蹭。

    他好喜欢这个人啊,暖暖的,软软的,对他很好很好,会那么温柔地抱着他,哄着他,每次跟他睡觉都很舒服,身上本来难受的地方也会好受很多……

    感受着从心底慢慢涌上来的那股渴望,少年低头玩弄着手指,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问出口:“我想跟您睡觉,可以吗?”

    “呃,好啊,不过我现在还不困……”

    ——这不能怪索科洛夫,虽然这位联盟的前中尉目前的境遇跟深陷淫欲地狱也没什么两样,可是新来的这些少年们实在是太纯情、太可爱了,即使在第一次见面就已经因为种种不可抗力而滚作一团,并且某种程度上算得上是他自己主动引导,可是男人还是很难将这些几乎浑身发光的小天使跟那种淫邪的勾当联系在一起,因而也并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是,不是那个睡觉……”伊戈尔着急地比划着,他还太小,心智情感都过于稚嫩,怎么都不能把那些下流得不像话的词眼说出口,最后还是枕着男人弹软大腿打哈欠的尼基塔好心地替他开口:“他是想问自己今天能不能肏您,长官,可以吗?我也想。”

    正打闹着的萨杨沙与弗拉基米尔两人也停下动作,两双亮晶晶的眸子一齐看过来,满怀期待。

    索科洛夫原本正抚摸着少年柔软发顶的手一下子顿住了。

    毫无疑问,他一直都很疲惫,从早到晚的每一刻都是如此。他已经快四十岁了,精力体力都远远比不上当年,每天还要承受那种即使是专业的性工作者都不一定能应付得了的高强度性爱,年轻男子的性器与精液取代了从前的机械枪支,变成了他如今工作的日常,每一天都挣扎在无尽的高潮与痛苦的交织地带,每一天都很辛苦,只有当这些孩子到来之后,他那群年长的“丈夫”们才难得愿意赐给他一点宝贵的闲暇时间,以便他有足够的体力来帮助同族的幼崽们安全平稳地渡过发情期。

    可是,长久的亏虚并不是偶尔的几次充足睡眠就能完全补偿的,虽然才刚刚从酣然甜美的梦乡中醒来,男人还是很快就感到了倦怠,他渴望卧床休息,可是……

    四张可怜兮兮的、像是扒拉着主人裤脚讨食的小狗一样的脸 ,一起眼巴巴地凑到了他的身前。

    该是何等铁石心肠之人才能对着这样的脸说出“不行”二字呢?

    “……好吧,”他终于妥协了,“不过,你们的动作最好轻一点,我……下面,还有点不舒服。”

    男人无奈的、宠溺的目光从这些还带着青涩的面庞上拂过,微微勾了勾唇角,“可以对我温柔一点吗?”

    “啊,当、当然!我们很乐意……”

    “——不可以。”

    少年们惊喜交加的欢呼声还没来得及完全出口,就被几道虽然音色不同、但同样冰冷的男子嗓音彻底掐断,连同室内原本轻松愉快的空气都一起凝固了。

    11

    “……工作?”

    尼基塔吃惊地瞪大了一双猫儿似的圆圆眼睛,显然是并没有理解这个词究竟意味着什么。

    他的目光老是忍不住朝旁边瞟去。

    旁边的床上,那厚重的红丝绒帷幔已经又落了下来,有几个人……那些让他们又敬又怕的前辈们,一进来就以一副熟练到近乎怪异的架势掀开帷幔钻了进去;窸窸窣窣的一阵声响过后,整张大床都开始用力摇晃起来,调笑声,喘息声,已经在他们脑海里留下一点模糊印象的那种肉体撞击声,然后是男人急促的、像是在忍受极大痛苦一样的断断续续的呻吟。

    透过那片深沉的红色,他只能偶尔瞥见几个模糊纠缠着的黑乎乎影子。

    ……他在哭吗?他是不是要哭了?他说过他们很温柔,不会弄痛他,所以愿意跟他们做那种事……前辈们,会让他很痛吗?

    尼基塔觉得自己的大脑变得空前地混乱了,种种他想不明白的问题一股脑儿地涌了上来,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要先问什么;伊戈尔和弗拉基米尔的脸上也是同样的表情,大家都不明白,萨杨沙刚往床边走了一步,就被一脸不耐烦的阿纳托利揪着后脖领拎到他们跟前,语气很不好地开口:“小鬼们,发情期结束了吧?是时候该干点正事了,别整天就知道惦记那个婊子的骚屁股!”

    “整理下边送上来的文件,搜集情报,或者去接待那些不知道走什么路子找上门来的工业代表,随便你们干点什么,总之别老在我们跟前晃!”青年烦躁得咂了咂舌头。

    他已经被那边隐约透过来一点的哭喘呻吟弄得起了反应,无比渴望能立即加入到正在纵情享受的同伴们中去,可这帮讨人厌的小崽子们还不肯乖乖听话消失!他当然知道他们仍对那个男人垂涎三尺,可这么多天的优待已经足够了吧?他们自己这些天不仅干不到那只又紧又热、湿软得宜的肥屁股,晚上睡觉都得自己一个人睡,早就忍无可忍了!

    “长,长官……呜呜……”

    有谁在委屈地呼唤着他,那嗓音可怜得叫人心里发颤,可他已经分辨不出来,模模糊糊间似乎听见阿纳托利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毫不留情地把那些孩子都赶了出去,就像是把一群刚刚长出乳牙的小兽驱赶出洞、逼迫它们自力更生。

    好像是给他们安排了什么工作……可是他们那么小,刚刚走出实验室,外面的世界对于他们来说实在——

    这样一个飘忽的、微不足道的念头,顶多也就在脑海里转了一个来回,却也被青年们敏锐地捕捉到了。

    按住髋骨的手掌猛然发力,将他整个人都向下方拖拽去,本来就已经几乎被填得一丝不剩的肉道内部竟然还有余裕,黏膜与粗红胀大的阴茎摩擦发出一点轻微的咯吱声,就像是用小一号的橡胶套硬生生套紧粗大针筒,每一寸褶皱都被撑到几乎崩裂的程度,剧痛与怪异的刺激同时袭来,大脑都仿佛空白了一瞬,他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惨叫出声,嘴巴里的那根玩意儿的尺寸简直跟驴马无异,似乎能从口腔一路插到食管中去……

    下面的那根……正插在他屁股里猛烈耸动、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顶穿的的东西,它在肏哪儿?腹腔深处有什么部位在被用力搅动……是他的肠子吗?或者是肝胃一类的什么其他的内脏……被顶破的话真的会死吧……

    紧张惊恐之下的错乱幻觉,或者说某种可怖的预感,他本人已经无法分清了。

    混乱的思绪仿佛变成了几幅揉杂在一起的抽象派画作,每一个短促的线条都像是蠕虫般毫无逻辑地乱晃,耳边的声音忽远忽近,怎么都连不成完整的意思,直到右耳廓猛地一疼,一道阴冷的、像是淬了冰渣子一样的声音才紧贴着他耳边响起,就跟要把这句问话直接递到他脑子里似的——

    “我说,你很喜欢那些小崽子?”

    他本能要张口否认,可是直到用力地吸了一大口鸡巴才反应过来,对方似乎并不是想要他的回答。

    “唔……呼……呼……”

    他喘不过气了。因为那根自从艰难地把自己塞进他嘴里——为此卸掉了他的下颌关节——就不怎么动弹、也实在是没有余地再动弹的粗硕肉棒,突然像是冬眠苏醒之后的饥饿巨蟒,开始懒洋洋地欠腰摆尾,仿佛要捕捉胆小怯懦、极擅打洞的兔子那样,一寸寸地把自己探入了更深处的密洞——那正蠕蠕颤动、胆战心惊地迎接着外客来访的脆弱喉管。

    “啊……”青年舒服地轻叹了一声,似乎在为这阵与以往不同的热腾腾的柔嫩触感陶醉不已。不等男人暗含着惧意的目光完全凝聚,他就已经咯咯笑着,像是找到新奇玩具的小孩子那样迅猛地前后抽插起来。

    “唔唔……!呼、呃唔——”

    男人被他粗暴得几乎与性虐无异的动作弄得直翻白眼,异物进出口腔咽喉的感觉让他本能地反胃,强烈的作呕感从腹中直冲而上,然而应激的几下干呕却并没能如愿将这根堵得自己无法呼吸的巨棒排出,反而使得喉头嫩肉抵住龟头更加剧烈地蠕动挤压起来,仿佛是另一张知情识趣的紧嫩肉穴,几声舒爽至极的瘆人低吼之后,对方的抽插肏干的动作愈发狂暴凶狠,肉贴着肉的摩擦挺动几乎要在脆弱的肉管内打着火,呛咳被半路截停,上涌的气流无法顺利呼出,他的脸色渐渐呈现出一片窒息的青紫。

    “唔……”

    令人绝望的黑暗在眼前破碎成无数的光点,低弱但绵长的嗡鸣声彼此连接成一片, 将他的全部思维都震成了颤栗坍塌的碎片。

    耳边不断传来“嗵嗵”的奇怪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拼命冲击着血管。胸腔内仅剩的氧气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急剧消耗……生命力也是。就在他无力地放弃挣扎,纵容自己滑向那片静谧黑海的前一秒,嘴里含着的这根东西猛地一颤,大量温凉黏稠的液体在口腔中迸射开,随着半软下来的器物缓缓撤身而出,氧气与熟悉的腥膻气味一同涌了进来。

    窒息的感觉在身体里停顿了三四秒,之后才慢慢消散。被强迫中断的咳嗽声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精液和着口水一起喷涌而出,他仓皇间伸手捂住嘴,但还是无法那些浑浊的浓浆从指缝间溢出。像是要补偿什么似的,他咳得根本停不下来,呼吸间急促收缩的腹部肌肉连带着下方快要被撑裂的括约肌一起泛着可怕的酸胀。

    可就是在这样极度痛苦的折磨之中,他仍然高潮了。不是依靠前方那个被锁在阴茎环里的无用器官,只是在濒临窒息之际被另一根灼热肉棒剧烈摩擦前列腺,就迎来了类似于女性独有的那种绵密悠长、似乎连灵魂都被撼动的性欲巅峰。

    浑身上下的每一块肌肉都在颤抖,与年轻男子紧密相贴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向外散发着高热,骨头似乎已经融化了,他的身体软得不成样子,四肢都像是煮过头的软烂面条,紧紧地,毫无选择余地地瘫倒在身后之人怀里,正牢牢裹含着对方的肉穴不时抽搐般蠕动几下,仿佛是另一种低贱的讨好。

    马特维下意识收紧了手臂。

    他想说点什么,就像以前做惯了的那种调笑或者凌辱,可嘴唇才刚动了一下,谢苗便伸手扳住了男人的下巴,替他将脱臼的关节正位。素白指尖摩挲着被精液染得斑白的丰厚唇瓣,不过几下抚弄,指腹就已经沾上了点点血丝。

    “哪里出的血?”谢苗问,嗓音还因为刚才那阵销魂蚀骨的致命快感而略带着几分沙哑,表情却冷静了下来,目光沉沉,深邃的紫罗兰不曾映透一丝光亮。

    “……喉咙。”男人嘶哑地回答。

    “疼吗?”

    “疼。”

    他用力咽了口唾沫,像是要以此压下涌上喉口的腥甜,舌头温顺地缠上了抵在自己唇边的手指,熟练地细细舔舐,仿佛是在为另一根袖珍阴茎口交,脸上没什么耻辱的表现,神态是一种近乎麻木的温驯谄媚。

    谢苗冷眼看了他半晌,忽然扬手打了他一耳光。

    不算重,只不过让那张已经满是鼻涕眼泪一塌糊涂的脸偏到了一边去,连个手掌印都没能留下。

    “贱货。”青年轻声说,“以前不是很不乐意吗?千方百计要躲……现在倒是乐在其中了嘛。”

    还有什么东西是他不能放弃的呢?尊严,自由,荣誉,灵魂……一个人所能拥有的一切。

    他们这些肮脏的异族混血种又算得了什么?他们的人生,如同烈火般焚烧着生命的爱情,永远归寂于黑暗的同伴……

    全都,一文不值。

    12

    今天过来的人很多。

    自从停战协议正式签订之后,驻扎此地的外交官们就变得尤其清闲,作为唯一的一位消遣对象,他们一向乐意在他身上消磨时间,可是还从没有一次性来过这么多人。

    也许是因为索科洛夫前段时间一直在陪伴那些新来的孩子的缘故,年轻男子本就旺盛吓人的欲望迫不得已遭到压缩,一旦爆发就像是崩泄的山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都吞没了。

    沉闷的空气,浓郁熏人的雄麝气息,在肢体交缠的片刻间隙投下的重重人影,温度与赤裸直白的肉欲味道一起不住攀升。

    “唔嗯……啊……呼……”

    男人艰难地用两条胳膊支撑起身体,以一种等待配种的母兽的姿势趴伏在柔软的床面上,后腰下塌,臀部却高高地翘起,极其柔顺地吞进了一大根粗硬鸡巴。

    结实饱满的身体随着正抓着自己腰侧耸动抽送的动作来回颠晃,两块曾经漂亮干练、线条利落紧实的胸肌在经历岁月流逝之后不可避免地松软下来,又因为青年们充满淫猥意味的抓揉玩弄而最终变成了丰腴惹眼的两团软肉,正如水球般晃悠悠颤个不停;胸前两枚乳头因为穿了银钉而始终沉甸甸地挺立着,乳晕色泽随着男人年岁渐长反倒愈显浅淡,尖端透着一点莹莹的粉,大概是叫人叼着尖儿狠狠嘬吸过了,这两颗小小的肉珠水汪汪的,看起来鲜嫩又可爱——直到一根通体青紫发黑、狰狞粗壮的肉棍毫不客气地挺了上来,涨得紫红的硕大龟头蹭了蹭乳头,有人大咧咧地命令:

    “身体抬起来,我要干你的胸。”

    索科洛夫已经出了一身的汗,汗水从额际淌下,有几滴可能滴落进了眼睛里,他总觉得眼球酸涩刺痛。出于冲刷排解异物的本能,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将他的视线都模糊成了混沌不清的一片,可是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男人还是努力抬起胳膊,蹭了蹭眼泪与汗水,费劲地睁大眼睛,想看清说话的人到底是谁。

    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被错认,认错人的下场恐怖到让他想一想就忍不住发抖。

    “唔……根纳季……”

    “嗯?竟然没说错啊,我都想好了要怎么罚你呢。”青年笑嘻嘻的,俯身下来亲了亲他,“怎么认出来的?乔玛的痣不是长在这里的吗?”

    青年侧了侧脸,一点鲜艳红痣在眼角下熠熠生辉,这是他在过来之前突发奇想用画笔涂上的。

    “因为我正在肏他啊,白痴。”乔玛紧了紧正箍在男人后腰的手掌,迫使他将上半身抬起来,露出丰满诱人的胸部,同时还不忘朝同伴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少废话了,你干不干?不干我就——”

    “……不是,痣。”男人低低喘了口气,像是以此换回一点说话的力气,只是从受伤的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嘶哑得叫人有点难以听清,“他脸上的是一种原态生物素……注射后的后遗症……为了观测、咳咳……唔……观测新发现的87号元素……”

    乔玛脸上的表情就像是正午阳光下的冰雪那样一点点消融了,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

    “哦,”根纳季问,“那我呢?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你的手腕……”

    他似乎也并不在乎男人的回答,刚问出口就显得兴致了了。也不等对方说完,他就有些烦躁地抓住面前两团柔软乳肉狠揉了两把,在男人控制不住的痛哼声中用力将其推挤成类似乳房的形状,又把早就勃发硬挺的阴茎插进这两团蜜肉之间,带着一种亟待发泄的火气极其粗鲁地上下挺动起来。

    “啊……”

    自从穿过乳钉以后,男人本来算得上钝感的乳头就变得对各种刺激都格外敏感起来,这两颗软软的肉豆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挺立着,此时更是被那毫无温情可言的凶狠顶肏磨擦到火辣辣发疼,让他吃痛地不住哼吟。

    索科洛夫到底不是真正的女人,他这对饱满的胸肌也并没有发达到可以像真正的乳房那样供人乳交的程度,只堪堪能包裹着大半柱身,根部囊袋与头冠都不得已暴露在外。根纳季觉得不够爽快,便又用力往上一挺,强逼着男人用嘴含住龟头,手掌也覆上来随着抽动按摩精囊,这才舒服地叹了口气:“好好舔,舌头跟嘴唇都用上……”

    他依言点了点头,尽力张大嘴,用嘴唇完整地含住龟头,舌面摊开,紧贴在马眼附近细细地舔舐吮吸。

    在谢苗之后,索科洛夫又相继为两个人进行了口交,并且每次都做到了深喉,把所有射出来的精液都乖乖吞了进去。他态度顺从,不曾有片刻挣扎,可是受伤的喉管能连续使用两次已经算是勉强,等第三人也兴冲冲地把阴茎插进去之后,他实在控制不住喉腔肌肉痉挛般的反应,大声呛咳着将那根东西吐了出来,随之而出的唾液里也染上了明显的血色。

    在那之后他们就不再强求他深喉。

    现在,作为辅助乳交的一种手段,他只是尽可能地将龟头含入口中,并不敢咽得太深,只配合着对方耸动的节奏嘬吸着舔弄,这不算费力,熟练之后也不会影响呼吸,算是难得的比较轻松的性爱姿势。索科洛夫紧绷着的心弦也松懈了几分,困倦感慢慢翻涌,他有点困了。

    ——当然,男人无比清楚自己绝不可能在此时得到睡眠的恩赐,只得强撑起精神,努力地手口并用地伺候着口中巨物。不过神态难免地慵懒下来,成熟硬朗的眉眼之间倒多了些异样的风韵,伸着舌头一下下舔着鸡巴的模样简直像只懒洋洋舔水的母猫,看得围观的青年们心里也像是有一只猫爪子在不安分地四处抓挠,一股火气渐渐从下腹涌上来,过于炽烈的热度甚至将那梦幻飘逸的紫罗兰都烧成了一片赤红。

    “唔……嗯……”

    几团阴影围了上来,深深浅浅地笼罩在身体上方。

    正在专心口交、同时卖力地扭腰摆臀迎合着来自身后的激烈顶撞的男人发出困惑的一声轻哼,可是随即就是模模糊糊的几声交谈,还没等他弄明白是什么意思,根纳季忽然骂骂咧咧地从他嘴里抽身出来,随手抹了抹不小心带出来、正挂在他唇上的黏腻银丝,又将他低伏的身体一推,彻底推回乔玛怀里。

    后者嘟囔着抱怨了几声同伴的急性子,就抱着他往后一坐,膝盖微曲,顶开他两条大腿。姿势的变化使得那根本就在他体内埋得颇深的阴茎又挺进了几分,几乎把他的整个腹腔都塞得满满的了。

    男人不舒服地皱起眉头,轻轻扭动着腰臀想坐起来一点,然而很快就感觉胸口一窒,横亘在他胸前的手臂奋力一勒,逼得他不由得挺直上身,手脚自然而迷茫地顺势抻开,呆呆地看着那根刚从他嘴里退出不久的阴茎再度凑上来,不甚温柔地径直塞进他微张着的嘴中;属于其他人的柔软微凉的手掌紧跟着摸上他的身体,不怀好意地、极其淫猥地揉捏不止,双手被人虚握成拳,两根炽热滚烫、硬勃得吓人的粗壮肉棍一齐插了进来,几声遗憾自己动作慢了一步的叹息过后,便有人摸上了他的腿弯甚至脚掌……

    等、等等——

    男人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片刻的僵硬之后,他喉头一哽,艰难而不可置信地挣扎起来。

    自己如今的处境……难道还可以有更不堪、更下贱的余地吗?他们、他们把他当成什么了?哪怕是暗窑里那些最末流的妓女、街头卖身的野鸡,也绝不至于要遭受这种侮辱!

    这种……这种完全蔑视对方人格,完全将其视作与发泄性欲的器皿等同的无耻行径……

    已经熄灭的火焰,在淫邪下流得令人发指的穿堂风中又隐隐有了重燃的征兆。

    可是看着昔日的长官、高高在上的教导者对着几根鸡巴露出这种夹杂着愤怒恐惧的目光,奇异的电流好像“滋啦”一声贯通了脊背神经,青年们亢奋发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人,就像是盯着一盘香气扑鼻的美味嫩肉,仿佛是安慰,又仿佛是恐吓地摸了摸他的脸——那紧咬的,不住鼓颤抽动的腮部,那愤恨的、抽泣一样的急促惊喘,多么美妙啊,就像是在共奏一曲空缺已久的婚仪乐曲。

    他是他们的配偶,妻子,淫荡可爱的雌兽,他们有权力对他做任何事。

    青年们微笑起来,开始了自己的淫乐享受。

    “啊——!唔唔……”

    男人的半声叫喊噎在喉咙里,然而最终也只能转为无力的软弱呜咽。

    他已经无法再挣扎分毫了,身体被牢牢地固定在下方那根硬热壮硕的肉楔之上,因为重力的缘故他似乎每一分每一秒都在下沉,万般不愿、却又无可奈何地将这柄刑具般的器物吞得更深,小腹满胀酸麻,对方每一下猛烈至极的恶劣挺动都是落在脆弱肉壁内的沉重一击,每一下都能让他难受得忍不住干呕,更何况是这种又快又猛、直顶得他臀腿肌肉啪啪作响的粗野干法;

    胸口被大力地重重揉捏着,中间夹着的一根粗长肉棒一直挺进了口腔中去,并不算深入,可是却也将他破釜沉舟般的激愤大骂也严严实实地堵在了半途,推拒抵抗的唇舌也不过充当了另一种为快感加码的无奈手段;手掌与脚掌在此时已经完全脱离了拿持抓握的功能,只能勉强当个供给鸡巴解馋的肉洞,他们肏弄他的手脚就像是肏他的另外几个根本不存在的肉穴,一边像毫无廉耻道德的牲畜那样拼命耸动一边用种种夸张的词语赞美或者辱骂这些美妙的“洞窟”、极乐的去处——

    这难道会比普通的自慰更爽快吗?不,他们只不过是想以此侮辱他,他们只是将他当作泄欲的容器,只是在享受彻底碾碎凌辱一个人的心理快感……

    无数张一模一样的美丽脸庞拥簇在他周围,就像无数朵盛开的花。每一朵花的根系都深植于他的体内,每一朵花都渴望能彻底吞食消解掉他的血肉。

    美艳而恐怖的怪物们……

    男人猛地闭上了眼,浑身颤抖着、强行忍耐着这些可怕的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