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锁【强制爱】在线阅读 - 十二

十二

    在色情照片发过去后的一个星期,又是一个星期五的下午。易唯的公司基本都是准时的朝九晚五,傅从川的消息恰好是五点发的。那个时候,易唯匆匆忙忙收拾着东西赶地铁,也没来得及看消息,等到在地铁上抢到位置后,才有空把手机拿出来看是谁发的消息。

    这一看就很不得了,置顶的傅从川的消息框明晃晃地亮着红色的数字气泡。

    迫不及待地点开

    傅从川:周六下午两点,晟景花园别墅区三栋。

    易唯盯着这个没头没脑的消息,想了半天,抬起头想看一下到哪个站台了,却从玻璃上看见正在笑的自己。易唯把消息截图,抹去了晟景花园几个字发给小禾。

    小禾的回应很快,“唯唯,这是撩上了?”

    易唯就发了个傲娇笑的黄脸过去,小禾的消息一串接一串,各种提醒:记得带安全套,记得带灌肠套装,对就是我上次寄给你的那个,还有润滑剂,你用的那款不行,记得带我推荐的那款,还有你那些玩具,也可以带点,那个跳蛋还可以,按摩棒就不用了,兔尾巴也可以,真好啊,有两个穴,要是我有,昨天的俩就不用打架了……

    眼看着小禾越说越偏,易唯赶紧进行了百试不爽的拉黑操作,明天再放出来。

    小禾是现在除了父母以外唯二知道他身体状况的人,而且小禾人还算不错,易唯没有成为他鱼塘里一条鱼,但是成为很好随意讲荤话的gay蜜,就是每次小禾羡慕他双性这一点很让人遭不住。

    因着这意图十分明显的“约炮邀请”,易唯做饭都哼着歌,好心情突破阈值,似乎未来的蜜里调油的日子就在眼前了,等到泡澡把自己洗得通红,穿着睡衣翻出自己许久不背的背包,装东西装到一半,又跑去衣柜翻着衣服,准备配一套好看的衣服,只不过最后还是最习惯的卫衣休闲裤,清点着背包里的东西,一次性灌肠器,润滑剂,都是小禾寄给他的,美其名曰好东西姐妹一起分享。一起寄来的还有些玩具,看上去就比他自己买的要贵很多,不仅材质好上很多,能够有的花样也多。

    于是易唯把自己买的跳蛋放回了抽屉,红着脸把小禾送的那个跳蛋拆开包装拿去浴室清洗消毒。

    收拾好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摸着自己的心脏,还在跳动……呸,不跳就死了。努力地平复着心情,拿出手机又把常听的助眠轻音乐打开,怀揣着兴奋,易唯睡了过去。

    晟景花园离易唯住得地方稍微有点远,怕碍事,易唯吃午饭很早,行程图在手机上也反复确定了好几遍,在纠结要不要打车过去。瞅了瞅时间,最后还是坐了地铁过去。

    傅从川站在小区的门口,靠着一棵树站着,看着手机。易唯紧张地弄了弄自己的背包肩带,做了心理准备故作轻松地上前打着招呼。

    “你不是发了我地址吗?我自己进去就好了啊,又不是路痴找不到。”

    傅从川看了看这个比自己大穿得比自己还小的人,只蹦出了几个字。“走吧。”

    三号别墅是个很雅致的宅子,花花草草都种得极具风雅。花白头发却十分精神的老人在花园里浇着水,看见一前一后进来的年轻人,热情地打着招呼。

    “小川,就是他了吗?这看着比你还年轻啊!”老人放下花洒,走上前和易唯打着招呼,“你好。”

    “您好!”

    老人转头看向傅从川,“钥匙在进门的托盘上,你去把车开出来吧。”

    傅从川径自地去开车,留下不知所措的易唯,……所以不是来约炮的?

    “这,老先生,我想问一下,这是什么情况?”

    “我姓陈,叫我陈叔就行。小川这小子没和你说吗?我是当医生的,恰好研究方向就涉及到了两性畸形,小川想让我给你检查检查,我们待会儿就去西城医院,已经和那里说好了。”

    茫茫然坐上车的易唯脑子还是乱的,想着自己抱着的书包里装的东西就更混乱了。

    坐在旁边的陈叔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和傅从川父母认识的经过,说着傅从川这个人从小人小鬼大……但是易唯脑子里只剩下玩具、检查这几个字相互交织着。

    被带进检查室,背包要被拿走的时候,还一脸紧张,但是碍于陈叔和负责检查的阿姨,没好意思开口让傅从川千万不要打开。

    奇奇怪怪的检查过去,等到坐在诊室里,易唯被陌生人检查那个地方的窘迫都还没消失。

    陈叔和那个阿姨看报告看了好一会儿,看向明明快三十了坐姿紧张得像小学生的易唯,“多余的理论解释就不说了,易唯,你想动手术成为完全的男性吗?”

    “……”易唯抓紧了背包的带子,“什么意思?”

    “你的女性生殖器除了外阴外发育都不成熟,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是可以动手术去掉的。”

    易唯转头看向坐在一旁的傅从川,语气不自觉地就冷了下来,“什么意思。”所以是傅从川觉得恶心了,觉得嫌弃了?他即使已经操过他仍然恶心操的是一个双性?但是动了手术能改变什么。

    陈叔有意帮着好友的孩子挽回面子,“两性畸形说到底也是一种疾病,身体里内的激素发生紊乱,即使现在没有大问题,以后也说不定会出现什么疾病。所以小川找到了我,当然也是想看看你的意见。”

    易唯沉默了好一会儿,另一个阿姨也跟着说了一些话,但还要去值班就先离开了。

    陈叔坐在一旁,喝着保温杯里的绿茶,使劲给傅从川使着眼色,但是脑子里就没安装情商的傅从川自岿然不动,拿出kindle坐在一边开始看书。陈叔无奈,反正这间诊室暂时也没有人用,就留着俩慢慢沉默,说了一句去给杯子添水就溜出去了,走到走廊的另一边给傅从川的母亲拨去了电话。

    “你们快要到手的媳妇要被你儿子作没了欸……”

    傅从川的母亲:“……我要有媳妇儿了?”

    陈叔在走廊上遇见了以前的熟人,就端着杯子在那里聊天,一杯水还没喝到几杯就看见易唯出了诊室,十分利索地进了电梯下楼。不过几分钟,陈叔靠着窗就看着这个年轻人坐上出租车离开了西城医院。

    “在看什么这么起劲?”

    “傅老头家的孙媳妇儿。”

    “哦~那个小子还能找到媳妇儿?”

    “这可不,马上就要没了……”陈叔盖上保温杯的杯子,招呼着好友,“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小子。”

    易唯在陈叔离开诊室后,就坐立不安,心里的心思弯弯绕绕爬了好几个山坡,想着,傅从川至少会有个解释吧,但是就算他直接盯着傅从川看,傅从川一样老神在在地点着kindle,时不时还做了个笔记。

    没劲。

    易唯背上背包,一声不吭地离开了诊室,下了电梯,拦了出租车。这可真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易唯把小禾从黑名单里拉了出来,“没在养鱼就出来陪我喝酒。”

    小禾的消息回得也快,“陪你可以,你喝果汁,我喝酒。”

    三言两语讲完,易唯给司机重新报了个地址,去了小禾的别墅。

    是后来聊天才发现的,小禾是个名副其实的富二代闲人,家里面三兄弟,他老幺,上头两个哥哥都是能干事的,他自己也不用努力,大学混完后,发现了自己的性向就热衷养鱼。虽然小禾爱玩,但也挺注意身体健康,而且没闹过事,所以家里面也就放任他了。

    去了小禾的别墅,刚好一个男人出了门,手臂上还挂着一件西装外套,瞧见穿着卫衣的易唯,还嘲讽地哼了一声。换作平时,易唯就算不怼回去,也会很明显地表达自己的不满,但是现在他有更不满的事了。

    “你炮友不会记恨上我吧。”小禾别墅的厨房旁边有个小隔间,不算小,有着开放式的吧台,还有个小阳台,小禾正坐在吧台后面上往杯子里倒着酒,身上只披着一件浴袍,大咧咧地敞着。

    “谁管他。来,唯唯坐这里。”等到两人坐到沙发上后,小禾贴着易唯,开始了自己的八卦,“怎么现在就结束了吗?这么快?”

    “哼,是我自我多情了,他居然把我带去了医院检查,还问我动不动手术!”

    “啊?为什么啊?”

    “估计就是觉得操了一个双性觉得恶心了呗,让我去动个手术,同性恋至少比双性不那么变态!”

    “他这样给你说的?”

    “我猜的。……真的不能给我换酒?”

    “得了吧,就你那个酒量,遭罪的还是我。”

    易唯闷闷不乐地踢了踢被丢在地上的背包,小禾一早就注意到了,现在更不会好意地抢过去打开,吹着口哨,像极了路边的流氓,“哟,你还把我给你的那个跳蛋带上了啊?唯唯你真的不考虑做个1吗?我躺平啊!”

    “不考虑。”

    “那没事儿,撞型号一样玩,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珍藏!”

    小禾拉着易唯上了二楼,二楼右转的第三个房间,很宽阔,很亮堂,很色情……

    地上铺满了柔软的地毯,赤脚踩上去,软绵绵的,有点要让人失去重心的感觉。没有椅子,小禾指着中间的空白处让他随便坐,自己跑去一边翻着东西。易唯就看着那些透明的柜子里放着各种各样的玩具,外面还贴着标签,墙上挂着各种带有尾巴的肛塞,另一边放着衣架,挂着一排各种女装。

    “你怎么买那么多?”

    “哦,女装啊,之前不是被你启发买了格子裙吗?几条鱼都觉得戳到他们了,每个人都买了些,我买的就几件,标签都没剪,你要不带点回去?”

    “算了吧。”易唯看着小禾抱着一个大的盒子坐到对面,打开看后,各种形状各种颜色的都有……“你翻这些给我看干嘛?”

    “嘿,都是成年人了,没有男人还不能自己玩?我们俩0一起贴贴呗。”

    “……”

    “而且你不是还没玩过后面吗?第一次留给臭男人干嘛,肯定是要自己玩啊!”

    “……”易唯竭力分散着注意力,但是眼睛在这个房间里不知道停留在哪里,最后放弃地开始仔细看盒子里的东西,盒子的最上层放了一串珠子,挺普通的,感觉就像是外面首饰店会卖的珍珠项链,只不过颜色更偏玉质。“这个都是玩具?”

    “对啊,拉珠嘛,比起那些一颗比一颗大的,我还是更喜欢这种数量取胜的,还是夜光的哦~”

    “能放进去?”

    “唯唯,你这是在质疑我的业务能力。”小禾一个挑眉,就拿出一个装着润滑剂的瓶子,撩开自己的浴袍岔开腿就准备演示,“唯唯,这次你不用交‘学费’哦~”

    “……就不该和你说。”

    也没啥特别害羞的,虽然还是有一点,但是俩人毕竟曾经差点成为炮友,小禾比起那个职业卖肉的小姐,更尽责,他是真的很努力地想把易唯教会。

    毕竟小禾刚做完不久,穴口还是软的,不多费劲就进了一个手指,然后是三个手指,再然后,易唯就看着小禾把珠子放在穴口一颗一颗得吞进,玉色的珠子被放在穴口,穴口一张一缩的,珠子就消失在穴肉里。易唯看得胆战心惊的,时不时还要瞄一眼小禾的肚子,老是担心会被撑破。

    最后一串珠子进去了十五个,还留着几个在外面缀着,“啧,要不是没力气了,我还能赛完的!”

    “行了行了,你快弄出来吧。”

    “没力气了。唯唯,你帮我拽出来吧。”

    眼看着小禾就要直接躺地上耍赖,易唯确实也担心那个珠子留在里面会出问题。只是刚摸到珠子尾端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响了,小禾秘密房间的门也被打开了。

    门外站着一个也是穿着西装的男人,但是穿得很不规矩,像是刚从哪里打完架回来的一样,冷笑着看着坐在地上的两个人。易唯摸出自己的手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陈叔的名字,联系方式是在车上的时候加的,易唯想来想去这怕是来给傅从川洗白的,脸色也冷了下来。

    刚想起身,就发现小禾已经跑到他背后躲着,揪着他衣服不让他离开。

    进一步退一步都是祸,于是易唯微笑着把小禾的手掰开,“祝养鱼快乐!”

    对着拦在门口的男人,易唯快速地解释了一句,撞型号,没那回事。出了门。易唯秉持着礼貌,接通了陈叔这个长辈的电话。

    “陈叔你好,如果是和傅从川有关的事,你就不用多费心了。至于手术问题,我还需要再考虑一下。”

    “那不急,易唯啊,明天有空吗?小川妈妈想和你见一面。”

    傅从川的母亲约易唯见面的地方是在一个茶楼。一楼堆满了牌桌,扑克叶子牌麻将什么都有,茶水气烟气缭绕着,着实不是很容易接受,但是上了楼梯到了二楼,良好的隔音效果就立马体现出来了。二楼各种花墙隔断让整个二楼错落有致又雅静,落地的玻璃窗,竹制的帘子,阳台上种着各式花草。

    傅从川的母亲坐在最里面,穿着很干练,端着玻璃杯喝着花茶。

    易唯静了静心,走了过去。傅从川的母亲笑着让他赶紧坐下,又给叫了一壶绿茶。

    “你们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应该很少来这种茶楼吧?”

    “没怎么来过。”易唯老老实实地回答着。他拿不准傅从川的母亲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反正乖巧做个样子就够了。

    “比起咖啡馆,还是茶楼更令人放松些,以前空闲的时候,也会带着小川来这里坐坐。只不过小川这个人天生就冷淡,即使来到这里,也都是捧着书。都是半大的孩子,其他小孩们要么玩着玩具,要不聚一起模仿大人玩牌,也就小川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阿姨……”

    “小川这个人,最开始几年我和他爸都比较忙,也没察觉到性子这么冷,后面察觉到了,也立马带他去看了医生。”

    “看医生?难道傅从川他?”

    傅阿姨笑了笑,抿了一口茶水,“没什么事,换着医院换着医生都检查过了,小川是完全正常的。只不过性子怎么就成了那样了,也不太清楚。不过现在他每年都固定看着心理医生。”

    该说果然不愧是母亲吗?说起自己儿子来,滔滔不绝。易唯就更拿不准了,这样子到底是来谴责他的还是来炫耀他儿子的?

    “我听陈叔说了,你是小川的上司对吧?他在公司的情况怎么样?”

    “傅从川的理论知识无可挑剔,只是在应用上,如果没人纠正,就太过模式。而且……”

    “没事儿,尽管说。”

    “傅从川的人缘确实很差,嗯……基本是几乎没有人缘。”

    “果然是这个样子。小川这个人就是这样的。”

    “阿姨,傅从川是真的没有……”

    傅阿姨听见这句话,笑了很大一声,“确实是没病的,只不过他的脑回路不太正常。就像一个循环程序,如果没有外力,他就一个人在那里循环着,如果别人提供一个条件,他也能根据那个条件得出应该有的结果。”

    “所以小唯,傅从川是不太擅长主动的,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

    不管是凌迟还是直接处决,易唯觉得自己应该直白点。

    “阿姨,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来见我。”

    “傅从川长了这么二十来年了,我们也都是第一次见到小川主动关心谁。”

    “关心?”易唯笑了一下,“阿姨,你通过陈叔约我见面,想必也知道了我的身体情况,傅从川那个举动算是关心吗?”

    “……这一点呢陈叔也说了,因为你身体特殊,傅从川担心你出问题,才会让陈叔给你检查。”

    “是吗?”易唯看着杯子里沉浮着的茶叶,“阿姨,我身体是特殊,但是父母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对我不好,我也没有因为这点特殊自卑过。但这个也不是傅从川和陈医生能随意透露给别人的理由。把别人的隐私随意说出,这个也叫关心?”

    “……阿姨这点确实对不起你,但小川确实是担心你出问题,毕竟他也没有,嗯……那个经验……”

    “呵,原来傅从川连这个都会说?不过我和他也就一次,也过去那么久了?怎么现在才想起来关心?这个时间,怀孩子都要显怀了。这个关心也不免太晚了吧?”

    “那个是因为小川开始在自己看书研究,只是自己搞不懂了才去请教的陈叔。”

    “那照阿姨你这样说,如果以后被刀砍了被火烧了,得了绝症,也还得等他自个研究透?”

    “小唯……这个……”

    “阿姨,我本来因为你是来拆散的,但其实想想我和傅从川就没开始过,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甚至谈得上不知羞耻。不过,听了您的几句话,似乎还想牵线?按您说的,傅从川不擅长主动,那就算我们以后在一起了,难不成也得我时时主动?这也叫谈恋爱吗?”

    易唯将杯子往桌子中间推了推,“阿姨,实在对不起了。我还有事,就先离开了。茶水钱就我先付了。”

    傅阿姨似乎还想说点什么,想起身,但是又坐了下去。对着易唯说了一句再见。

    这次的对话,易唯回想了一下,像是知道了什么,但又感觉脑子一片空白,搜刮干净也没有想出一个字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和想法。

    和个程序谈恋爱有什么意思呢?虽然这个程序确实好看。如果是他一直承担主动角色,那这是谈恋爱吗?养孩子呢这不是?再说了,人生还有那么久,又何必纠结这一个呢?

    傅玉满是请了几天假专门回来挽回自己得之不易的“儿媳妇”的。这么多年下来,深刻了解到自己儿子是什么样秉性的傅玉满本来已经不期待自己儿子能有伴侣了,结果谁知道冒出来一个“易唯”,这个易唯还让傅从川第一次产生主动性行为,这能放过?但是最后的结果,连傅玉满都想对自己儿子说句“不愧是你!”。

    不过想想,还真是好可惜啊,抛开性别,哦,傅玉满早就不考虑性别问题了,易唯从各个方面都是傅玉满很满意的人选,尤其是居然还能喜欢上傅从川这一点……

    傅玉满在茶馆又坐了会儿,等到茶水已经凉得差不多了,才起身回自己家。

    傅玉满在玄关换鞋子的时候,傅从川正端着玻璃杯从厨房出来,看见自己母亲,打招呼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淡,也没有好奇,明明应该在外地工作的母亲怎么回来了。傅玉满叫住了要回房间的儿子。

    母子俩坐在沙发上,把背景换成会议室完全不会产生违和感。

    最后还是傅玉满架不住,往后靠在沙发的椅背,恨铁不成钢地看成自己儿子,“你又把我的儿媳妇弄丢了!”

    傅从川的视线从杯子上移开,看着自己的母亲,虽然表情还是没啥变化,不过,傅玉满还是看到了其中的问号。

    “我刚见完易唯回来。易唯和陈叔说得差不多,挺乖巧一孩子。不过易唯已经明确表示不愿意和你继续了。”

    傅玉满看着傅从川的眉头逐渐皱紧,然后吐出一句“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你那样对人家,没打死你就算不错了。”

    “他的第一次是我的。”

    傅玉满福至心灵地从这句话里感受到了什么,顿时感觉到十分的无语,“你还有处子情结?不过你再有情结也没用,人家也不乐意了。”

    “处子情结?不,这是从一而终。”

    “你看的什么书?”

    “程朱理学的,还有。”

    “别告诉我是你那个直男癌室友推荐的?”看着傅从川理所当然的表情,傅玉满也不想说话了,傅从川的那个室友,她有见过几次,还是因为那个人她这个“老人”才明白什么叫直男癌。傅从川也不太会自己分辨,再加上他看得这些书,也确实算是有点“道理”。算了吧,没媳妇就没媳妇吧。

    傅玉满没有理自己儿子准备回房间休息。傅从川还坐在沙发上,思考着母亲说的“易唯不乐意”。只不过,他脑子里看过的书本,知道的理论,没法支持他理解易唯明明都把“处女”给他了,为什么还会有“不乐意”这个选项。

    在傅从川在自己的思维迷宫里绕来绕去的时候,易唯已经约了小禾晚上酒吧浪。

    小禾看着舞池里蹦迪上演十八摸的一群男人,心痒难耐,但是又不敢抛下身边灌着酒的易唯……明明就不会喝酒的人,还灌着酒,嗯……虽然早就被他换成果酒了,果然失恋的人都要走借酒消愁这个程序吗?易唯喝完酒后,抱着小禾哭着,整个人都软软的,小禾环视了一圈,已经发现不止一道视线留意这边了。

    小禾从进来酒吧,已经盯上了好多一看就很猛一的男人,盯上的猎物在这段时间已经被陆陆续续钓走了几个,再不行动,就一个都不剩了,手机里留着的老炮友虽然都不错,但他需要新的刺激。小禾摸出易唯的手机,指纹解锁,打开微信,很准确地点开昵称是傅从川的头像,一个语音电话就拨了过去。

    等了几秒,对方就接通了。

    “易唯喝醉缠着要去和别人开房了,你来不?”

    “……”

    “我把地址发给你,要来就赶快哦!”

    电话挂掉,小禾立马给了位置给傅从川。一面敷衍地回应哭着的易唯,一面眼神勾搭着把视线停留在这边的男人。成功被钓上的男人端着两杯酒走了过来,饶有趣味地看着这个奇异的组合,挑了挑眉。

    “没事,他有男朋友,待会儿就来,等那会儿我们……嗯~”

    小禾一只手抱着易唯,一只手摸着靠近的男人的大腿,开始挑逗。

    “这是有男朋友?刚失恋吧,不如三个人一起?”

    “贪多嚼不烂啊~而且只是小情侣闹个矛盾而已。”

    两个人就一人一句骚话的“语言交配”着,小禾其实已经快放弃这个优质的一,想负责任把易唯送回家的时候,傅从川出现在了酒吧门口。

    傅从川看着这个群魔乱舞的酒吧,第一次把不耐烦表现得这样明显,在人群里找了半天,终于看到了倒在一个卡座和一个陌生男人抱在一起的易唯,他走了过去。

    脑子里还是从一而终三从四德的傅从川伸手把易唯拉开,哭累了的易唯已经快睡着了,被这样的突然动作惊得还清醒了一下。瞧见拉住自己的人是傅从川,用空着的手揉吧揉吧自己眼睛,确认了确实是傅从川。

    小禾和那个男人去了吧台,留了空间给这对“闹别扭的小情侣”。

    “你怎么来了?”

    “你要去和陌生人开房?”

    “可不~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傅从川皱紧了眉,“你已经和我上床了。”

    “怎么?我还要为你守贞节牌坊?”傅从川的表情,易唯读懂了,没忍住笑出了声,“大清已经没了多少年了,我又没和你绑定,凭什么不能和别人上床,这是我自己的私生活。小学弟,毕业论文写完了吗?”

    易唯揉着太阳穴,十分不耐,摸出手机把电话拨给小禾。小禾感受到手机的震动,对着男人说着什么,然后往卡座这边走。易唯抬头揽住小禾的脖子,不断靠近,轻声说了句帮个忙,然后双唇相叠。

    “说好今晚开房的,怎么想把我推给别人?”

    “哪能呢~就是担心你余情未了,待会儿不能全身心投入~”

    “那现在还怀疑吗?”

    小禾拿出自己的招牌撒娇,“是我多心了,那我们现在去?”

    易唯起身,小禾小鸟依人地靠在易唯身上。

    “哦,对了。”易唯回头看着傅从川,“从一而终?那第一次也不是给的你,从一而终的对象也不会是你。”

    说起来,这似乎是有点令人不敢相信的事情。除了父母,周边的邻居甚至一个都不知道。

    高三的暑假,在去学校领完成绩的那一天,傅玉满刚好休假在家里,就想着准备一顿大餐。等到中午,傅玉满打开房门,看见的是带着一个清秀女孩子的傅从川。

    女孩的脸还透着红,眼神害羞地躲避着,看见傅玉满,很礼貌地微鞠躬叫了一声阿姨。和傅从川交流了一下,傅玉满知道了这是他的同班同学,在领完成绩傅从川要离开的时候,女孩鼓起勇气和傅从川告白了。

    据女孩说,傅从川只是沉默了一下,就答应了,然后就带着她到了家里。

    答应交往的第一天就见家长也是独一份。

    一个星期以后的某天,一家三口吃着午饭,傅玉满很开心地和自己丈夫分享儿子有女朋友的事情,还说着让傅从川再把女孩约到家里吃个饭。不过,她显然没料到这段“恋情”只维持了不到一个星期,从傅从川的话里拼出来的消息是女孩觉得这和她想象中的谈恋爱不一样,然后就直接提了分手。

    傅从川坐在嘈乱的酒吧里,某一刻突然就想起了这件好几年前的事。他几乎不会刻意去回忆什么事情,只是,在易唯和那个他没见过的栗色头发男孩离开的时候,傅从川突然就想到那个他已经记不得名字的女孩对他的指责。

    酒吧里逐渐有人试图来勾搭傅从川,傅从川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起身离开,也有不服气的男孩肢体动作各种诱惑,傅从川也没有分出一丝注意给他们。

    傅从川讨厌一切需要主观的东西,读书时代做题的时候,他最拿手的就是数理化,所以选择了理科,语文的成绩最初很差,等到做多了之后,凭着固定的套路化,也过得去。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易唯就是当初的语文,不能套用现成知识理论,他在室友的推荐下选择了几本书学习恋爱观,按照书里说的,易唯就是他的“妻子”,即使没有结婚证领,守贞是必须的,可是为什么在他都已经回应了易唯的情况下,易唯告诉他,他不需要为傅从川守贞,甚至连第一次都不是他的。

    如果脑子里的思维可以具象化,傅从川脑子里的逻辑图已经出现了无数个Error。他实在是搞不懂这个人。

    傅从川拦了出租车回家,傅玉满还坐在客厅,在沙发那里操作着电脑,看见傅从川打开门进来,好奇地问着他干什么去了。傅从川在玄关站了好一会儿,才坐到了另一边的沙发上,他将今晚遇到的事情一字一句说给了自己母亲听。

    傅玉满确实没想到又是易唯的原因,只是这么坦诚的儿子还真是有点不适应。

    “你自己是怎么想的?”

    傅从川皱紧了眉。

    “换个问题,你对于易唯到底是怎么看的?如果让你贴标签,你会往上贴什么?”

    “上司。”

    “还有呢?”

    傅从川梳理着自己和易唯相识以来的所有事情。对易唯的第一面是宣讲会,这个他是记得的,然后是去公司实习,直接负责他的也是易唯。第一天想约他去公司食堂的也是易唯,之后的公司聚餐,还有总部交流会。

    然后是充斥耳边的喘息声。

    “易唯。”

    “所以还有什么标签?”

    “他是易唯不就完了?”

    傅玉满关上了电脑,坐在沙发上,“就像我和你爸爸,我们是夫妻的关系,我们给对方的标签是伴侣,我们家和陈叔的关系是好友,和楼下的那家人是邻居,给对方什么定义,这就意味着双方的亲近关系是什么样的,在我这里如果分优先级,你和你爸爸会是一级,陈叔他们是第二级,至于邻居就不在优先级里面……易唯可以在你哪里是第几级?”傅玉满去了厨房重新填了一杯温水,看见傅从川还在思考,“要不设想一些场景?”

    “……在你看来,我会是易唯的第几级?”

    “这个,第几级不清楚,毕竟这还需要你的回馈来决定。不过,应该在优先级里面。”

    早点睡吧,挺晚了。傅玉满说完就抱着电脑回自己房间了,“哦,对了,我明天下午的飞机。”

    易唯今天依然是标准的朝九晚六,回来的路上,他发现新开了一家店,卖的热卤,打的灯有些晃眼,但是看着就莫名吸引人,所以易唯去店里各种素卤荤菜都买了点,连米饭都一起买了。路过常去的便利店,易唯准备买点饮料补充家里的饮料储备,在饮料区逛了一会儿,还是只拿了瓶可乐。

    一只手臂上挂着自己的包,抱着可乐,另一只手提溜着自己的晚饭。幸好是电梯,不然这东西虽然不重,也爬着难受。出了电梯,右转第三户是易唯的家。易唯看见傅从川靠着自己的家门。

    傅从川听见声音,抬头看见是易唯,让开了一点位置。易唯没有把好奇表现在脸上,艰难地摸出钥匙开了门,将东西放在了餐桌上,进了客厅,发现傅从川还站在门外往里看着。旁边刚好路过一个阿姨,不断把探究的视线放在这边。

    “进来吧,都来了,就别站在外面了。”易唯从鞋柜里翻出一双买来备用的凉拖丢在地上。

    等到傅从川进了门,易唯已经在餐桌边拆开打包盒,拿杯子装了杯可乐。傅从川坐在易唯的对面,盯着易唯看。

    易唯心中的好奇都快溢出了,而且极不适应这种被盯着的状态,但是他还是端着架子若无其事地吃着自己的晚饭。吃着吃着,发现就自己吃饭的声音也挺尴尬的,而且这卤菜,看着不辣,但是后劲很足,呼哧的声音和喝可乐的声音……

    “你怎么找过来的?我似乎没告诉过你我的地址。”

    “工作群还没有退。”

    “哦。”

    ……

    易唯起身去了厨房再拿了个杯子,也给傅从川倒上了一杯。

    “找来这里有什么事吗?”

    傅从川还是看着易唯,“在你那里,我会是第几个优先级?”

    “嗯?这什么没头没脑的问题?”

    “如果给你的所有关系人员列优先级,我会在第几级?”

    “你问我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怎么会突然问这个?”

    傅从川回想了一下自己母亲说的话,于是他开口,“你的级别决定着我把你列为第几级。”

    易唯还是很尊重人的,他等着傅从川说完最后一个字,才把还没喝完的可乐泼在傅从川脸上。别说,虽然这个操作挺小女生的,但很爽。

    被泼了满脸可乐的傅从川,从放在餐桌另一头的面巾纸盒里抽了几张面巾纸,淡定地擦着脸上的液体,至于泼到衣服上的,也顾及不了了。将易唯倒给自己的那杯可乐推到他的面前,傅从川意识到易唯会需要完整的对话来明白刚才那句话,于是他把自己和傅玉满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给了易唯。

    易唯的脸被热卤辣得通红,他确实不太能吃辣,但不可否认,吃辣的时候会很爽。至于无辜泼人可乐这件事,也完全怪不了他啊,谁让这个人不说人话。将就外带打包的的塑料袋,易唯把盒子卫生纸全部打包丢进厨房的垃圾桶,推着傅从川去了浴室清洗。

    傅从川表示他只是来问个答案的,这点可乐渍也没必要专门洗个澡。不过易唯始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把傅从川推进主卧的浴室,等到浴室里响起水的声音,磨砂的门上开始扑上水汽后,易唯才回过神去翻自己的衣柜,衣柜里的衣服挂得整整齐齐,找来找去,也就一套才买的家居服还没穿过,内裤这玩意儿就没有新的了,他家里又不会来什么客人,父母也没必要他准备,所以一次性内裤也没有,他甚至是最近才知道居然还有一次性内裤这种选项。

    所以就让傅从川挂空档吧!

    易唯拿了睡衣敲了敲浴室的门,他真的只是想让傅从川个门缝,他把睡衣递进去就是了,不过傅从川很实诚地直接把门全部打开了,萦绕的水汽,高亮的浴室灯光,美好的肉体,易唯吞了吞口水,直接把睡衣丢在一边,扑上去把傅从川抱住了。

    颜控不需要节操,在肉体面前,他可以暂时忘记之前发生的事,原则这种东西等爽完再说。

    傅从川身上还没擦过,刚冲完身上的泡沫听见敲门声他就去开门了,所以身上还是很湿,带着抱着他的易唯身上的衣服也被洇湿了,况且易唯还稍微仰着头看他。

    “做一次,我就告诉你答案怎么样?”如果按照傅玉满形容的傅从川的脑回路,这是一个可以输出答案的逻辑,能达成了傅从川的目的,傅从川理应会答应。

    “……我这是第几个?”

    “啊?什么第几个?”易唯抱住傅从川的手在他的后背摸来摸去,骚扰的手法深得小禾真传。想了一会儿才想起自己对傅从川说过,说过他经验很多,和傅从川那次不是第一次。“怎么?处子情结犯了?”

    易唯冷哼一声推开了傅从川,回到床边坐着,靠着床头开始玩手机。

    傅从川把丢在一边的睡衣捡起来回到浴室开始换衣服,等到他换完这套勉强合身的睡衣出了浴室,易唯叫了他一声,于是他就走到了易唯面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

    “关于你说的优先级的事情,为什么找地址都要跑来问我?”

    “我觉得应该来问你。”

    “傅从川……你的病历真的没被作假吗?”

    傅从川皱了皱眉,“你是指哪一部分病历?”

    “你妈妈一直强调你精神是正常的,只是思维和常人不一样,之前还没觉得,但是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你其实就是有病吧,或者是有理解障碍?情感解析障碍?不能共情?你到底是怎么过了这么多年的?要不要去复查一下?”易唯放松地靠在床头,一边嘚啵嘚啵着,一边还时不时还敲着手机屏幕。

    傅从川安静地听着,一直盯着易唯手里的手机,“检查的医生都是口碑很好的,不会存在病历造假的情况。”

    “嗯……下一个话题,你为什么会想要得到这个答案?我和你其实已经不会存在交集了,你回学校,我继续工作,即使你再来我的公司上班,也不一定会和我一个组,那么完全可以毫无交集。你即使知道我的答案又能做什么?”

    傅从川盯着易唯的脸一声不吭,像是又陷入深度思考的样子。易唯看了看自己的手机,电量告急,从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充电器接上了手机。

    “你先想吧,我去把你的衣服先丢洗衣机洗了。”

    傅从川的视线跟着易唯转,易唯从浴室里抱出了他的衣服出了卧室,卧室的门开着,所以在阳台的洗衣机的运转声音隐隐约约地也传到了卧室。易唯回到了卧室,又从衣柜里翻出被子。

    “另一间客卧是我爸妈睡得,你今晚就睡沙发,我买的沙发能展开成沙发床,就是长度不太够,你就将就吧,我先把被子给你放好。”

    透过卧室门,傅从川能看见易唯在外忙活着,枕头是刚从易唯他床上拿的,沙发上的抱枕被易唯抱进了客卧,被子被展开铺在沙发上。

    “你也不用想了,你不需要我的答案,我也没那个必要给你那个答案。按照一般逻辑,我没对你说过喜欢,你私自带我去医院检查的这个事情,我也不准备追究。也是我没想到你会有处子情结,如果知道你这样,我也不会和你一夜情了。快去睡了,我待会儿给你晾完衣服我也睡了,明天还上班呢,要早起。”

    “你不是一直踩点吗?”

    “……”

    “踩点咋了?又没有迟到,我踩点就不能早起吗?”

    “你这里的交通便利,到地铁站步行十三分钟,地铁一共是半个小时。”

    “……”

    洗衣机选的是快洗,反正也没多脏,提示音响起,易唯没理傅从川,直接出了卧室去了阳台晾衣服。傅从川站了起来想跟着易唯出去,结果起身的动作带动了床头柜的抽屉,两层都被打开了一点,傅从川弯腰想把抽屉推回去,在把第一层抽屉推回去后,弯着腰的傅从川从缝隙里看见了放在最后一层抽屉里的东西,于是他把抽屉再拉出来了一点。

    抽屉周边都垫了一层白色布料,多是紫色或者粉红色的情趣玩具套着袋子安安静静地躺在里面,傅从川看见了眼熟的粉红色的跳蛋。

    易唯晾完衣服回来,看见的就是傅从川正要往他秘密抽屉里伸手的傅从川。

    “不经允许泄露身体隐私还带去医院检查之后,就又是随意打开别人的抽屉?你看的书上没有讲隐私权吗?”

    “是一个人一个玩具吗?”

    “啊……对啊,怎么?还在想你不是第一个?”

    傅从川关上了抽屉,又坐回椅子上。易唯走到了衣柜前,他还没洗澡呢,虽然起不来,但是他还是会尽量早睡的。拿了睡衣,易唯就径自去了浴室。有傅从川在,也没好意思泡浴缸,冲了个澡,又洗个头,等到吹干头发出了浴室,傅从川还在椅子上坐着。

    易唯叹着气,脑子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如果把傅从川放在一群多动症里面会怎么样?如果在一场聚会帕里丢一个傅从川会不会立马冷场。

    傅从川拉住了正要上床躺着的易唯的手腕。

    “思维方式和情感理解,这些问题,医生都有明确给我说过,医生得出的结论是我没有任何问题。”

    “我也确实不知道我是怎么思考你的,这对我来说是陌生的。”

    “……”易唯感受着手腕被握住的触感,“你不知道如何思考情感,那你对你的父母也是和陌生人一样吗?”

    “如果你是说亲情,那也是一样陌生的,但是我对父母是熟悉的。但是你不一样,理科只需要逻辑,文科却需要感性,理解人际关系是最难的文科题,但是求爱并不是没有出现过,只是你的行为和以前的女生没有出现一个相同步骤。”

    “然后呢?其实你只是对这种变化无所适从而已。”

    “但是变化已经有了,又不是置之不理就能消失就能习惯的。”

    “即使是这样,你问优先级这件事也没有必要,这并不能解决你的问题。”易唯指了指手机上显示的时间,“傅从川,很晚了,我要睡了。”

    傅从川松开了易唯的手腕。

    椅子上又没有涂胶水,但是傅从川就像是固定上面动不了,旁边杵着一大个活人,心再大也不能睡得心安理得,所以易唯干脆地从抽屉里摸出一个按摩棒和安全套。“也不逼你上床,你满足我一次,我就告诉你答案,怎么样?”

    “怎么满足?”

    “看见这玩意了吗?需要我教你用吗?”易唯就是那么一说,但傅从川就那么点头了,这岂止是脑子不正常,简直是脑子缺了一大块!

    傅从川在易唯地指挥下上了床,盘腿坐在易唯分开的双腿中间,易唯的睡裤和内裤已经被脱掉丢在一边,傅从川像个机器人一样,一句一个指令,在易唯的阴阜上抚摸着,易唯自己一只手揪着枕头一只手套弄着自己的阴茎。

    “别老是摸外面啊,你生物课没学过生理吗?A片没看过吗?”

    A片,傅从川还是看过的,所以脑子里回忆了一下,手指滑进缝隙,摸到了隐藏在中间的阴唇,还是干涩的,傅从川的手指陷入阴唇中间,被这两片软肉紧紧包裹着,试着动了动手指,就听见易唯的闷哼声从上面传来。

    “你把按摩棒打开,用按摩棒……”

    傅从川摁下了按摩上的open键,一只手分开阴阜露出里面的阴唇,按摩棒被控制着刺激着软肉,阴蒂也在刺激下充血冒头,下方的女穴肉眼可见地翕动着,在灯光下,吐出的水液泛着水泽的光,傅从川看着那个女穴,手上的动作不知不觉地停下,却刚好停在阴蒂的位置,在强烈的刺激下,易唯套弄自己阴茎的手也没了力气,抬腿踢了踢傅从川。

    “有你这样玩的吗!赶紧拿开!”

    傅从川回过神,关掉了按摩棒的开关,然后看着满脸潮红,眼睛湿润的易唯。

    易唯在阴蒂被强烈刺激后,脑子本来就恍惚,看见这样的傅从川突然就想到了二次元的歪头杀卖萌……

    细想一下,有点恶心。

    易唯缓着呼吸,看着表情没有变化的傅从川,伸脚踩了踩傅从川的裤裆,啧,也不是完全的性冷淡嘛,这不是硬着!

    “套个安全套,你进来?”

    傅从川低头看了看那个还在翕动的穴口,小小的,吐着水。易唯的女穴已经泛滥了,或者说,他其实已经女穴高潮了一次,咬着自己手臂吞下了叫声,所以专注使用按摩棒的傅从川没有发现。

    傅从川伸手覆盖在女穴上,用手指摸了穴口一圈,再伸回来的时候,水液在手指的动作下拉着丝,如果傅从川懂情趣,或者荷尔蒙能烧坏他的脑子,他应该都不用易唯催促,然后连安全套都没有时间戴直接肏进这个穴口。

    但是这是傅从川。

    傅从川抬头盯着易唯的眼睛看,“如果对一个变化产生执着,这能被叫作是喜欢吗?”

    易唯没有回答他,易唯直接把他踢开,关了灯,翻到床里面,扯开被子睡了。

    傅从川躺在易唯的旁边,盯着易唯的背影,也渐渐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