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历史
舒家祖训: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躺好。 这真是一句至理名言。 舒家的六十万雄兵,奔着锤死姜涉的理想冲进了天云关,然后就被锤成了平面图形。 所谓名门豪族,不过是成就了他的名扬天下。 舒仲云看到战报时,一口气没提上来,差点昏古去。 王定书是他的大女婿。 舒家两女一儿,除了舒妃,都是早亡。 这个大女婿最得他器重。 王定书武将出身,标准的业界人才。 在西北战场上摸爬滚打了多年,杀敌无数,终于得了个‘长风’将军的名号。 这是舒家最得力的战将。 如此人才,舒仲云派他去攻打天云城,还有三十万精兵紧随其后。 根据正常逻辑,不是在蹂躏姜涉的路上,就是在蹂躏完了姜涉开城的路上,无论如何不至于当场狗带——除非这个世界太狗了。 是的。 这个世界太特么狗了。 六十万大军围困天云城数月后,发现城中将士胖了一圈。 这能忍? 舒老爷子誓与姜涉不共戴天,恨不能将其挫骨扬灰。 他又从苍州搬来了强力支援,大军黑压压一片要吞没这座城,结果被红衣青年捶爆了头。 这已经不是鄙视了,这是挑衅啊! 老爷子气得七窍生烟,偏偏揍不死他,倒是把自己麾下的猛将又搭进去了几个。 久攻不下,只能躺平。 舒家虽有一统天下的野心,打不过的人还是打不过。 并不会因为他们头上画的饼比其他家的更大更圆,打起仗来就比他们更好。 人多势众有什么用? 不如躺平。 使者哭哭啼啼的进了城,希望大家一起躺平。 姜涉同意了。 放不放行其实对他影响不大,都是嘉定帝的儿子,谁当皇帝都一样。 但他手握重兵,就有了选择权。 青年一身长袍烈艳如火,肩膀和胸口处都镶嵌着银色的铠甲,腰细腿长,看起来英气逼人。 说出来的话也非常气人。 “我年纪不小了,想谈个对象。” 姜涉捧着一杯热茶,慢悠悠的提出了自己的条件:“脸不能长得比我差,年纪最好也小一点,比如穿上裙子就看不出性别的那种。” 使者一口血喷了出来。 舒妃膝下有一子,十三岁的时候到天云城打过酱油。 为了掩人耳目,特意穿了一身水蓝色的薄纱长裙,因为眉眼秀丽,只觉得是个娇羞的美人儿。 “那是我们三皇子……” “皇子也行啊。” 姜涉不挑剔:“我能生娃,让他来娶我吧。” 这一回,舒老爷子直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他垂死病中惊坐起,听闻女儿把小儿子叫了回来,给他订了门亲事。 婚书到达的次日,天云城蚌壳似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了。 “多谢舒大人厚爱。” 青年接过婚书和结盟信,笑得如沐春风:“待您入京后,我自会带着嫁妆来履行约定。” 约个屁的定! 老人恨得捶地,压根儿不愿意结这门亲。 无奈他卓越的军事能力总是被眼前这人吊打,心理阴影极大,只得灰溜溜的带着大军走了。 那日晴空万里,天云江一望无垠。 城中的芍药花开得十分艳丽,舒仲云刚进马车,就听到身后的火麟兵欢呼:“老大终于嫁出去啦!” 噗! 一口憋了很久的血吐了出来。 舒妃道:“你可别是想着悔婚吧?会被打死在这的。” 舒仲云冷笑:“那你这个儿媳能耐了。” “呵呵。” 两人都不想再提这件事,催促着浩浩荡荡的军队赶紧闪人,心中各自打着算盘。 怀里的青年睡得很沉。 扇子一样的睫毛微微阖动着,蹭在他胸口,有点痒。 谢诏回忆起这段惨不忍睹的历史,只觉得槽点太多,无从吐起。 姜涉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伏云殿的龙床很大,大到在上面360°跳草裙舞也不会掉下去。 不知为何,姜涉非得把他压在一个角落里睡。 他大概累了,鲜见的卸下防备,在他怀里睡得天昏地暗,那张俊秀的脸上露出了类似孩子般的稚气。 “唉…….” 忧愁的叹了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和另一个人一起睡觉,完全睡不着。 谢诏看着怀里的姜涉,不明白他为什么能睡这么香,都不怕他暗杀的吗? 腰上一沉,一条修长结实的腿缠了上来。 谢诏:“……..” 好的,看来他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