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男厕

    许随在家里潇洒了约莫一个星期，好不快活。天天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富二代日子，不用上学，也不用上班，看着动漫盘着串，打打麻将玩玩牌。

    他的屁股早将养了两三天就好全了，要不是许霆下了令，他还想继续赖着。

    车子缓缓开进校园，许随神情恹恹地下了车。听到身后有人在喊他名字。

    他循声回头，见一个极漂亮的女生快步跑来。定制改版过的校服上打着璀璨的丝绒领结。蓬松的卷发随着她轻盈的动作在空中扬起，衬着甜美雪白的脸蛋，像个精致的洋娃娃。

    许随插着兜站在原地，不耐地看着女生向他奔来。皱了皱眉：这人谁啊？不认识。

    222：......你从小暗恋的女生。

    许随：?

    222：贺梦。

    许随：有点耳熟。

    222贴心解释：那个才转来的年级文艺委员。

    许随：？你不早说，我之前还骂她傻逼。

    222倒很冷静：没事。反正在她眼里你只是一个想引起她注意的跳梁小丑。

    许随：......好的。那就好。

    贺梦小碎步停在许随面前，从包里掏出一份请帖递过来。仰起脖子用鼻孔看他，像只高傲的小天鹅：“我的生日宴。后天。”

    她撇撇嘴：“你之前怎么没来学校？我一直没找着机会拿给你。真是麻烦。”她又很娇俏地轻哼了一声：“果然还是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一点没变。”

    许随接过，淡淡地说：“你可以直接寄到我家。”

    “...”贺梦噎了一下，手上不自觉地撩了撩耳后发丝，气鼓鼓地说：“我才回国，谁知道你家在哪啊。”

    许随低头看了眼手中奢华的磨砂烫金请帖，随口道：“生日快乐。我就不——”

    222打断：要去要去！大纲有这个剧情！

    贺梦狐疑地看着他。许随微笑道：“——推辞了。我很期待。”

    贺梦小脸红了红，掩饰性的侧过头去，冷哼一声：“你可别自作多情。我才不想请你，都是我爸硬逼着我的。”

    “还有。”贺梦瞪着许随，“不许再欺负陈厌了，听到没。”

    叮叮。

    222：上班了。

    他语速很快地念大纲：贺梦是许随的小青梅，许随一直暗暗喜欢着她，但两人随着贺梦的出国而逐渐断了联系。直到高三时候，贺梦和陈厌一起转进了许随在的学校，她对自命不凡又嚣张霸道的恶霸许随嗤之以鼻，而在和陈厌淡淡的接触之中，对这个温和又倔强的男生芳心暗许。许随知道后非常生气，带了几个小弟将陈厌堵在厕所里欺凌一番，并在贺梦的生日宴上，公然羞辱了陈厌。

    自命不凡又嚣张霸道的恶霸许随表示了解。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贺梦，勾起嘴角，轻轻地说：“知道了。”

    贺梦见状很满意，挥挥手，一蹦一跳地离开。

    看着她不食人间烟火的背影，许随漫不经心地打开手机。

    司机动作很快，没让许随等多久，便风风火火地把许随要的东西送来了。

    司机：“少爷看看。我眼光不好，不敢挑，直接拿了最贵的。您看看满不满意。”

    许随接过那个缀了朵白色山茶的纯黑纸袋，打开看了一眼。里面礼盒被缎带精巧地绑着，他懒得拆，随口道：“行。”

    他提着纸袋，慢悠悠地往一楼的男厕走。一楼没有教室，所以这层的洗手间不常有人用。

    刘浪正倚在门口抽烟，见到许随，他露出一个笑容。随手把烟掐了，挥了挥空气企图散味。

    刘浪看着许随手上的纸袋：“这啥？随哥。”

    他暧昧地笑了笑，“不会是送给哪个妹妹的礼物吧？最近贺梦过生日？——不像啊。”

    许随不置可否，淡淡道：“人在里头？”

    刘浪轻佻地点点头，八卦的语气道：“你不知道，这小子最近不知道惹着什么人了，日子过得可不太舒坦。”

    他有点得意洋洋地说：“一周前我就瞧着不知道哪个好心人替咱随哥收拾了他一顿，明面儿上没什么伤口，但我可一眼就瞧出来了。那寸劲儿全在里头，关键位置，我看他平时动起来都不大方便。”

    刘浪：“诶随哥，我没还问。他又哪儿惹你生气了。我肯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许随想了想，说：“我喜欢贺梦。贺梦喜欢他。”

    说完，他撇下落在后边呆若木鸡的刘浪，抬手推开门。

    里边围着的男生们听见声音，都回过头来，此起彼伏地喊着“随哥”，同时让开身，叫许随清楚地看见靠墙瘫坐着的人。

    陈厌应是被兜头淋了水，整个人湿哒哒的，像只狼狈不堪的落水狗。嘴角眉间都有伤，头发乱糟糟地贴着，身上也都是皱褶脏灰。

    但他原本晦暗的眼神，落到许随身上还是忍不住一亮。

    “随哥。”他咳嗽了一声，然后喊，甚至有点欣喜的。

    一旁的男生踢了他一脚，不满道：“闭嘴。随哥也是你能喊的。”

    陈厌好像很没力气了，软绵绵地挨了这一脚，又禁不住咳嗽了两声。但他视线还是固执地追随着许随。

    许随微微低头，俯视着陈厌，意味不明地问：“你和贺梦很熟？”

    陈厌怔了一下，惊惶道：“不熟。随哥。我...不认识她。真的。”

    “你不认识她？”许随轻笑一声，“她可认识你。”

    “还叫我别欺负你。”许随慢悠悠地说，他偏了偏头，“我欺负你了？”

    “没有，没有欺负。”陈厌胡乱摇头，“随哥愿意跟我玩，我很高兴，我很愿意，是我求着随哥的。”他又不自觉地跪起来，慌乱地扑到许随脚边，伸手哀求地抱着许随的腿。

    刚才那个男生看他竟然敢扑到许随身上来，骂了一声，抬脚又要踹，但怕劲跟着踢到许随身上，又悻悻地收回。

    许随：“你们做得很好。先出去吧。”他抬手看了看表，“也要上课了。”

    “随哥，可他——”那个男生忿忿开口，又被一旁的人拉了一把，只好跟着臊眉耷眼地出去了。

    门被关上，一时空气很静。

    “随哥......”陈厌有些怯怯，又充满眷恋地喃喃着唤他。

    许随叹了口气。

    又要上班，上班好累。

    大纲语焉不详，只有靠他自己发挥。还好他聪明的脑袋瓜来时已想好方案。

    到了这个地步，寻常的拳脚功夫已压根奈何不了陈厌，这人估计皮厚得异于常人。况且他亲眼见过两次，这小东西竟然也还算能打。

    物理攻击行不通，就只能靠精神攻击了。势必要将其从内到外地击溃摧毁。

    而他拟定的精神攻击第一步——践踏羞耻心。这还是宋弋给他的灵感。

    许随神色淡淡地看着陈厌，对方黑润的瞳里倒映出一个漫不经心、冰冷而锋利的他自己。

    许随摸了摸陈厌光洁的额头，低声道：“你总是不听话。”他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已很像许霆。

    许随轻轻抬脚，那双意大利手工定制的擦色牛津皮鞋隔着陈厌的校裤，不由分说地踩在他的下体上。

    陈厌掩在发下漆黑的瞳猛地缩了缩，紧抱在许随腿上的手不禁一松。

    许随冷漠地斜睨着羞愤得憋到通红的陈厌，像碾灭一向厌恶的未熄烟头一般，傲慢又恶劣地，脚下用力碾压。

    陈厌浑身止不住地战栗，只松了那一刻，手上又继续紧紧抱着许随，颤抖而灼热的呼吸尽数喷洒在许随的大腿上。

    “我...我听话......贱狗听话......随...随哥......随哥......”陈厌难受而压抑地不停低喘着，从喉中溢出断断续续的、潮湿发腻的求饶。

    许随露出一个轻蔑的笑：“离她远点，嗯？她不————我操你怎么硬了！”

    他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