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爷爷被儿子背走了
厨房屋里,李娟在大铁锅里下面条。 嘴里骂男人:“宁子真讨厌,把我一口锅折腾掉再不管了,明天三个半人吃饭,也要在这么大的锅里做?” 李红梅给碗里冒臊子汤,嘴上呵呵笑。 劝侄女一句:“别抱怨了,宁子开来一辆新三轮车,你还在乎锅不锅的。” “姑,三轮车能做饭呀?” 李红梅呵呵笑,娟也被自己说的话惹的格格笑。 何宁用盘子端一盘空碗到厨房,看俩女人开心笑。 问一句:“你俩笑啥呢?” 李娟挖他一眼:“你说给我买一口新锅,你今儿咋没买来?” “嗨!我在西部市场转,想了半天死活没想起要买一口锅,明天去镇上一趟,一定买来。” 饭桌上端去了三盘饭碗,案板上的面条剩三把了。 李娟还让何宁往去端。 何宁推辞:“行了,他们都吃饱了吵架呢,不要了。” “真的?八个人呢,别让他们说咱不给他们吃饱。” 李娟又问:“他们吵什么呀?” “打机井的事,村长叔被他们批的当不成村长喽。” 李娟应和一声:“就是,咱村要是有机井多好,能抽水浇地,再不怕天旱庄稼绝收,再不愁窖里没水,宁子你给咱缸里吊几桶水。” 何宁提起水桶去麦场上的水窖里吊水。 窖口打开,水桶摇下去,一桶水刚刚淹过顶。 神情一愣,完了,水窖里水哪敢浇菜园子? 可过几天就要浇菜园子铺棚膜,种最早一茬小青菜,让老婆儿子吃上最早一茬鲜绿。 有三轮车了,跑一趟小水村拉水浇菜园子。 每年春天里这个时间点,大家吆喝着架子车拉着水桶去小水村拉水。 那情景,实在扎眼。 小水人骂一句:“你们十里铺穷死呢,连一眼机井都没有,一千多口人,凑不上一万块打机井?” 十里铺村里,最缺的是一口机井。 何宁家五亩平平展展土地,有一口机井就能发展成水浇地。 有五亩水浇地,这个家旱涝保收,再不拉拽小水的姐姐家。 这是以前的日子。 现在的何宁,是前世万盛集团何总,还在乎村里有没有一口机井浇地? 用几个月时间挣一大笔钱。 妻儿老小搬县城楼房上去。 过城里人生活。 手里提着一桶水,脑子里忽突突想,自己妻儿搬去城里,梅姑一家怎么办? 梅姑一家五口,扎根在这片土地上,怎么可能说搬去城里就搬去城里?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梅姑,我何宁重生回来,不仅要对妻儿爷爷好,好要对你们一家好。 好什么好,今儿晚上这顿饭,一盆面是从梅姑家借来的。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三百米底下水抽上来,别让梅姑一家因为吃水犯愁。 一桶水提到厨房,倒进缸里。 李娟说一句:“宁子,几个叔被村长领走了,骂骂咧咧的,说要看村长手里的什么账本。” 何宁叹气。 “村长每年跟村里人收一笔钱,说打井,可每年都没戏,他们怀疑村长把钱私自花了,跟着村长看账本去了。” 何宁再吊两桶水回来倒进缸里。 “梅姑,我叫勇勇萱萱他们过来吃饭。” 李红梅嫌破烦。 “算了,他们三个吃中午剩的米饭,别去叫了。” “不行,叫过来吃长面。” 何宁跑一趟。 站在大门口喊一嗓子:“勇勇,萱萱,出来吃饭去,窝在屋里干什么呢?” 李红梅家三个孩子齐刷刷从上房屋里出来。 嘻嘻笑:“宁子哥,我们一家子都去你家吃饭啊?惹我嫂子烦!” “烦个屁,走啦走啦,吃完饭哥给你们做风筝。” 三个家伙哇哇叫着往何宁家跑。 李红梅瞪着眼睛抱怨何宁:“宁子,你今儿咋把三袋子麦没抱出来晾?会捂掉的!” “啊?还要抱出来晾么?昨天不是晾了一下午吗?” 李红梅手掌伸进麦子袋里,潮乎乎的。 赶紧让何宁抱出去晾在门台上铺的床单上。 “宁子,你今儿下午要是晾一下午,现在就能拉去磨坊推磨。” 何宁拍拍脑门壳。 “我一早上忙着搬纸筒菜晒太阳,忘了淘洗的麦子也要晒太阳推磨。” 晚上不冻了,麦袋子搬出来晾一夜也行。 明天一早推磨。 每天一早村里磨坊没电。 有三轮车,拉镇上磨坊推磨,推的面粉又白又细。 勇勇眼睛盯着大门口的竹板子使劲儿看,他姐叫他三遍吃饭他没反应。 “勇勇你看什么呢?” “宁子哥,我不要风筝,你给我做一把弓。” 何宁呲牙笑,那还不简单。 抽出来一根竹板,截下来一米多长一截子,弯成弓,绑一根羊毛线绳子, “勇勇,拿去玩儿吧!” 小文文跺脚:“啊爸爸,我要我要。” 再截一米长一段,太宽。 劈成两半窄的,上面扎手的纤刺在门台上磨掉,弯成弓绑一根羊毛线绳子,背在文文身上。 “跟哥哥玩去!” 兄弟俩拉弓射箭,假想敌是黑子。 白杨树枝和扫帚上的芨芨草杆折一大把捏在手里。 黑子无处躲,被欺负的吱哇哇乱叫。 何宁骂一句:“别欺负我家黑子。” 李娟骂一句:“宁子你瞎折腾的啥,那么危险,射到人眼睛上咋整?” 勇勇背着弓,捏着箭,嘴里骂:“我今儿把王门乱箭射死。” 小文文跟在他身后跑,被何宁一把抱回来扔院里关上大门。 “文文你在院子里玩儿,不去井湾子。” 黑子又被文文追的满院子跑。 “娟,梅姑回去了吗?” “刚回去,喂猪仔呀,姑父出去没回来呢。” “娟,看好我儿子我女儿我老婆,我出去接爷爷,这老头子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赵家饭就那么好吃?” 何万里没在赵家蹭饭,被何国民背到他家去了。 何宁招呼一桌子人吃饭的那会儿时间,何国民从庙上返回进了赵家院子。 在赵家屋里,何国民虽然没给老父亲跪下磕头请他回去。 但他满眼泪痕,拉着老父亲的手一个劲儿要他回自己家。 何万里虽然老了,但没老到什么都不明白的地步。 他伸出颤巍巍的手给二儿子抹掉眼泪,也是老泪纵横。 他不明白二儿子为什么哭得那么伤心。 听到儿子说他把院子西边那间屋子拆掉后,站起身跟着何国民往出走。 何国民抹一把眼泪,弯下腰把老父亲背上回去了。 天色麻麻黑,何宁进了赵家院子,喊一嗓子:“爷爷,爷爷回家啦!” 赵保中从上房屋里出来,嘴上笑。 “宁子,你爷爷被你二叔背走了。” 何宁皱眉头。 赵保中从屋里出来,站到何宁跟前。 “宁子,听表叔一句劝,给你二叔一个机会,不管怎样,你二叔是你爷爷的亲儿子,你不能当着你二叔呀!” 何宁咧嘴笑。 “表叔,我知道,我二叔要真对我爷爷好,我怎么可能拦着?” 何宁转身出赵家院子,去二叔家。花玉石的猛清醒,回到怀孕老婆亡故前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