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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出水面,白生生的月光下,两个年轻人将一切都看得清楚,顿时便惊呆了,只见两具不着寸缕的身躯正以不可思议的形式交缠在 一起,身形雄健的男人似标枪般笔直而立,英俊的面孔上没有任何表情,威严而高大,在他身上,一个人形生物慵懒地缠绕其间,全身覆满雪白的鳞甲,下半身则干脆就是蛇尾一般的东西,诡异之极,令人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然而当看清楚那张黑发掩映中的脸庞时,在那一刹那,两个不过十几岁的年少男女顿时脑海中一片空白,双腿发软,无法再直视这个人的面容,仿佛那是一种不可饶恕的亵渎,但偏偏眼睛却又好象被钉住了似的,牢牢地固 定在那个狰狞诡异中又散发着无限**的身影上,就连眼皮都无法眨动一下。 月色下,光影变幻,水中的两个人并没有分开,明明此时并没有做什么狎淫之事,但那画面却令人止不住地耳热心跳,岸上那一对年少男女呆呆瞧着,突然间少年神智一清,整个人激灵灵一颤,已是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这等容貌,这样奇异之身,天下间唯有一人如此! 一时间少年脸都涨得红了,不知是激动还是畏惧,只说不出话来,两个年轻人呆看着那人身蛇尾的绝色之人,看那美玉般毫无瑕疵的面貌,以及沉静中透着桀骜恣意的气度,如此直勾勾地看着,明知这样做很是无礼,但 却根本难以控制自己的目光,好在那人似乎并不在意,又或者是早已习惯了,一张超尘脱俗的面孔上忽然就泛起一丝笑色,月光下,那张脸仿佛正在表面流动着比月光还要明丽的熠熠光彩,眼尾微微向上,纤细却覆满了雪白 鳞甲的手臂半缠着雄健男子的脖颈,看了一眼岸上的一对小**之后,就把头转向男人,嗤道:这小子倒还有几分担当,方才明明怕得发抖,却硬撑着护住那丫头,而那丫头也还有几分痴心,不曾独自逃走,既如此,我来 救他们一救,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那个气度雄奇的男子一手托住对方纤细的腰身,英俊的脸上就有了几分柔和,嗓音亦是低沉微磁的,仿佛金属般具有一种铿锵坚定的吸引力:我还以为你一向不会多管闲事。这声音其实并不甚冷,但有点惜字如 金的意思,仿佛不喜欢也不耐烦与旁人说话,天然的居高临下,本性之故,但望向怀中之人的眼神却是温柔,那人嗤笑,眉毛已经舒展开来,清利如剑,月光照在他面部如雪肌肤上,竟是莹莹生辉,妖魅不可方物,无论以怎 样挑剔的眼光看过去,这张脸都有着可令天下无数男女为之效死的风华,那清凉的目光微微掠过岸上一对年轻的恋人,一双鲜红的眼睛深不见底,明亮得让人心惊,仿佛一把最锋利的刀子直戳心口,偏又令人情不自禁地溺进 去,就说道:是外地人?不然也不会大胆闯入这里附近常有凶兽出没,跟着此剑一路离开这片山谷,保你二人无事。 他与岸上两人相距大概有七八丈的样子,但那声音却好象没有任何间隔一般,就像是直接在耳边响起那样清晰,说罢,小臂间一道紫光飞起,就向岸上而去,那少年激动得说话都结巴起来,拉着少女手忙脚乱地行了礼: 多谢帝君!说着,也不敢再多作停留,生怕打扰了对方,扶着少女上马,两人共乘一骑,紧紧跟在了那道紫光后面。 明月清辉洒落,一对年轻人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师映川的尾尖轻搔着男子坚实的小腹,身子缓缓移动,从背后贴紧了对方,将唇瓣凑在爱人耳畔,此时他的笑脸比任何时候都要温暖,叹道:这一对小**,倒让我想 起年轻时的光景了。 连江楼将他揽在怀中,面对面看着他如玉容色,道:为何忽然想起这些。师映川不答,只是静静将爱人打量,半晌,才道:这些年,除了一开始你还会打听从前之事以外,到后来,你便再也不问曾经种种,难道你 不想知道自己的过往么?任何人在失去记忆之后,都会千方百计地打听自己从前的经历,没有能够例外的,难道你对曾经的自己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好奇之心?自然不可能。 连江楼闻言,黑玉似的眼睛望着师映川,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说道:你一向无论去哪里,绝大多数之时,总是要我伴于身侧,从不肯长时间分开,你这样做,无非是担心我从旁人那里得知从前之事,既然如此 ,我便没有必要知道那些陈年往事。 师映川听得怔怔不语,他沉默着,随后就道:为什么?连江楼看着他,目光复杂,如此静静望了他许久,脸上的神情似乎已经定格,凝固住了一般,自始至终都没有半点明显的变化,眼中看似没有任何情绪,却已包 含了万般情绪,半晌,在对方微怔的空当,才一字一句地道:因为我会恐惧,害怕在知道真相之后,也许,会失去你。 ☆、三百五十一、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 书房里一片安静,久久之后,师映川抬起头,面带些微的虚弱之色,不知是哭是笑,只这一瞬间,才终于流露出他作为一个普通父亲的心情,良久,他用力以手揉了几下脸,重新恢复了一贯冷淡的表情,这时他似乎已经真正 平静下来,叹息一声,低声自言自语道:至少,我总要把你的消息告诉你父亲,无论他做过什么事,他终究是你的生父,有权知道这件事。 当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师映川离开了常云山脉,返回云霄城,他没有直接回圣武帝宫,而是来到了距离云霄城数百里外的一处终年寒气迫人的大湖,然而,当师映川进入到其中的寒洞内时,眼前的一切令他瞳孔微微收 缩,神色顿变,入目处是极大的一片空间,中间有一块较为平整的所在,四围被水环绕,然而原本应该待在那里的人却不见了踪影,只有两条长长的锁链拖在地上,末端连接着锋利的弯勾。 一时间师映川神情无比阴冷,尽管这些年他从来没有再来过这里,但以那人的大宗师体魄,师映川可以肯定对方是不会因为自己设下的这点折磨手段而死的,一个宗师在这种境地下固然不会好受,但却完全可以活下来, 哪怕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死掉,比如练功走火入魔,甚至是以那人的性情而言,决不可能发生的自杀,但至少也该留下尸体才对,而在这处阴冰穴当中,尸体可以保持原状,永远也不会腐朽,然而现在,那 人却是彻底不见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唯一的解释,就是对方已经逃离了这处囚牢! 师映川的脸色变幻不定,片刻,他突然就笑了起来,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伴随着一个深深吸气的动作,与此同时,师映川的胸腔都以肉眼可见的程度缓缓陷进去了一些,发出一道恐怖的轰隆之音,似乎只有借助这样 猛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