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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嘘寒问暖、关怀备至,对了她的眼,一下子麻雀变凤凰,大富大贵。 回宫后,我再次跟母后确认江寻的死讯。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很是伤情,好在还有个小儿子聊以慰藉,不像我,连个孩子都没有。 “若是阿朝有看上的郎君,便来跟母后说。不论对方是何身份,母后都为你促成婚事。” 我纠结:“这样不大好吧?” “如何不好?若是处在这位置还不能肆意潇洒,那人生有什么趣味?” “前朝便是因你恣意潇洒,亡了国。”江寻他爹不咸不淡补了一刀,母后如鲠在喉。 我干笑:“若是寻到了再说吧,近期我还不太想找。” 闲扯两句,我便出了宫。 我不愿住在宫里,皇城内分了我一座府邸,我便住在那儿。我认床,夜里让白柯将我的玉榻搬过来。 我躺在上头,突然毫无睡意。 江寻明明说过,他想和我一起睡这张榻,可是到了最后,他依旧骗人。丢我一个人睡冷冰冰的玉床,一点都不舒服。 我翻身起来,鬼使神差的,我让白柯将江府的榻也搬过来了,时不时宠幸一下。半夜醒来时,身后没人可供我依偎,脊背寒冷。 又过了一年,我终于不甘寂寞,打算找几个面首,快意人生。 我不喜欢太干净纯情的男子,于是在别人怂恿之下,去了黑市。这是贩卖面首与美人之地,各类姿色应有尽有,是达官贵人最爱来的好地儿。 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刚在席间坐下,便有清脆的银铃声响起。有一名男子赤足,脚上绑着镣铐,缓步而来。 人海茫茫中,有人喊:“为何不摘下面具示人?!没看到脸,如何敢买?!” 主持贩卖者很尴尬,道:“这是良家客的要求,光看身段出价,随缘定人。” 良家客的意思是,这人是自愿被卖,价格条件皆有他出。 大家斟酌许久,没人敢贸贸然竞价,若是高价买回来一个夜叉,岂不贻笑大方? 我总觉得这人对我眼缘,于是出价:“五百两。” 主持大喜过望,问:“还有人出更高的吗?没人的话,便是这位贵客的货了。” 这些人窃窃私语,无不在议论我出手阔绰,可没人敢驳回价格。 这个男子是我的了。我心里也很紧张,万一长得丑,我岂不是很亏? 我想了想,上去,探指揭开他的面具。没等我的手指触碰到他的脸,就被一只指骨白皙细长的手扣住了腕骨,对方声音清冷,低低威胁我道:“别动。” 这声音……是江寻? 我咽了咽口水,小声唤他:“夫……夫君?” 完了,出轨被抓个正着,哪有这么背的事情? 没等我沮丧完,就听他轻轻哼了一声:“嗯?你是?” 日他娘,爽! 江寻居然……失忆了! 我嘿嘿一声笑,笑得他浑身不自在。不知江寻想了什么,终于摘下面具。 冬风凛冽,他的一头黑发如世间最柔顺的缎面,油滑泛光。江寻面如冠玉,眉如翠羽,清朗雅致。纵使他抿唇不语,面容冷肃,也可逼得俗世万物褪色,无一能媲美他绝代风华的容貌。 一见江郎误终身,这话断不是说说而已。 众人哗然,屏息以待。 这么多人肖想我夫君,我很不爽。 于是,我牵起江寻的手,颇为吃醋地将他带出黑市。 第58章 我也就是那一瞬间吃了熊心豹子胆, 才敢牵江寻的手, 将他生拉硬拽出人群。若是放在往常,莫说拉他了, 就是对视都不敢。 走了许久, 我才反应过来——江寻脚上镣铐未除, 一路咣当作响。 我问:“你有钥匙吗?” 江寻睥我一眼, 皱眉, 反问:“什么?” “解脚上的锁。” 他好像认为我是那起子色令智昏的小人,冷笑道:“姑娘若是想做那档子事, 解不解锁都不打紧, 反正张开腿的也不是男子。” “……”我目瞪口呆, 怎么江寻即使失忆了还是这么黄? 我结结巴巴,道:“我对你没那个意思……” “那你买下我是为何?” “我看你长得像我故人……” “哦,借物寄情,古来寻常。可惜,我不做替身。” “没做替身, 我与你有缘,所以想领你回家。” “呵。”他嗤笑一声, 不知在笑些什么。 我苦着一张脸, 不敢多言。说句实话, 夫君就是夫君,即使失忆了,还是能压制住我的夫君。母后说得没错,江寻这厮有手段, 就是有法子将我吃得死死的。 当务之急,还是要让江寻恢复记忆。 于是一到公主府,我就领他去看我那张冬暖夏凉的玉榻。 我郑重其事问他:“看到这张榻,你想到什么了吗?” 这是他心之所往之处,定能让他想起什么。 江寻打量的一番,伸手一触,道:“冬日里,榻面太凉,不合适困觉。” “……”我扶额,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不过,我转念一想,发现他并没有说错。这一语,已然道出了精髓——的确,江寻可不就是想和我在这张榻上困觉吗? 我继续惊喜地问:“还有呢?” “什么?” “你还想和我在榻上做什么?” “嗯?”江寻似乎没料到我脸皮如此厚,他突然低头,凑近我,纤长的眼睫近在咫尺……然后,伸手掐住我的脸,道:“姑娘家家,如何动不动就说困觉,你爹娘没教过你何为礼义廉耻吗?” 我不太开心,赌气道:“这些都是夫君教我的。” 他讪讪松开手,道:“啧,你夫君真不是个好东西。” 我嘴角一翘:“对啊,他最坏了。原本说想和我在这张榻上睡觉,结果丢下我一人跑了。” “跑到何处去了?” 我抬头,笑得惨兮兮的,说:“我不知道,不过我想,他可能不会再回来了。” 可不是嘛,若是江寻想不起来,不就不算是我夫君了吗? “小傻子。” “你唤我什么?” “我说,你是小傻子,怎的这么傻。很明显,你夫君一点都不喜欢你,若是喜欢,如何会跑。” “你胡说!”我气急了,扯他衣襟,道,“你胡说!” 他揪住我的手腕,一双眸子阴冷,说:“我从不骗人,只你当局者迷。” “你骗人,分明就是在骗人。”不知为何,我眼眶有些湿,倔强地一遍遍重复,眼泪也一滴滴掉下来。 江寻见状,软了嗓子,轻声道:“我若是你夫君,我定然舍不得离你而去。” 我一下子熄灭了声音,喉头发痒,低低唤他:“夫君?” “你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