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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敖安”的男子同样惊讶,道:“你认识我?” “我是夙夜。”夙夜认真的又看了几眼敖安,“大太子记不起我了吗?” 敖安松开女子,向前走了几步,仔细的打量着他,瞬间恍然大悟道:“你是棽儿的朋友,凤凰族的夙夜?” 夙夜点了点头,他眼神收敛了少许锋利,但仍然警惕的看着他们。 四面都是岩石藤条,看不见尽头的顶端有几点冰凉的水珠坠落到他身旁的潭里,只有一条潮湿的阶梯却不知可以通往何方。 淡淡的雾气在碧绿色的深潭上弥漫,水清无鱼,深不可测。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敖安和女子相互看了一眼,才道:“一个月前,我接到了北海边境传来的信,说是有异动,便立即与夫人前去查看。不料,在半途中遇到一名魔修之人,我与夫人一时大意中了幻术,破不了,醒来就在这里了。” “所以……你们在这里呆了一个月了?” 敖安掐了掐手指,点了点头:“一个月有余。” “那你们可知对你们下了幻术的是何人?” “嗯……”敖安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与夫人虽然来了这里这么久,但一直都相安无事,也没有留下什么信息,倒是会有人定时送来三餐,只是每次来的人都有所不同。” 夙夜满腹疑惑,他若有所思的盯着脚上的铁链。 对于朝歌这种丧心病狂的人来说,费这么大周章,仅仅单纯的为了关押太子和太子妃? 不,一定没有那么简单。 恬简和朝歌合作,他的意图又是什么?他姐姐在朝歌手里,难道他就一点都不担心? 还是说…… 他眼眸折出几缕幽光,突然慌张起来。 会不会在很久之前,连认识渡霜,也是在计划之中? “你还好吧?”敖安看他面色不妥,以为自己说的那番话吓到他,有点不知所措,连忙温声细语的安抚着:“不会有事的。” “我……”夙夜迷惘的看着他,随后疼痛仿佛是扎刺的种子,埋在头颅里生根发芽,欲裂的错觉迫使他无法思考。他弯下腰,额头抵在地板上,指骨发出清脆的弹响,好似在忍耐着难以承受的剧痛。“呃……该死的!” 敖安见状,急忙半蹲下身,连唤几声“夙君”。 “难受吗?” 朝歌一手扶着阶梯的栏杆,他步调轻慢,昂贵的纱衣拖在石阶也丝毫不心疼。 “朝歌?”敖安有些不敢置信,他将恬如拉到自己身后,“你还没有死?” “哈,你们肯定巴不得我死了。”朝歌听到他的话瞬间心花怒放的笑了起来,“我不单止没死,我还要你看着他们一个两个互相残杀!” “混账!” 敖安脸颊微红,他素来平易近人,此时却怒极了,颈间和手臂不受控制的显出了龙鳞,恬如悄悄的拉住他的手。 “小龙儿,你呀,一点都不可爱呢。”朝歌一个翻身,越过栏杆跳了下来。他打了一声响指,漂浮在水面上的雾气将他们和夙夜隔开。 “您和夫人慢慢在我编织的美梦中愉快的待着吧。” 朝歌对敖安眨了一下右眼,然后走到夙夜面前,嘴角再也藏不住……他恣意妄为的笑意。 34 夙夜背靠着墙,双手在颈后交叉枕着头,他翘着二郎腿,漫不经心的目光停在潭水上纹丝不动。 “我要你进入凤凰枭帮我取样东西。”他低眼俯视着夙夜,眼尾总是带着无意似有意的波澜,“我不会亏待你的。” 听到这番话,小凤凰终于有些反应,玩世不恭的瞥了他一眼,又转过头,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你?” 朝歌早料到他会这么问,胸有成竹的指了指敖安二人,“他们。” “他们?要杀要剐随便你。”夙夜扯出一丝嘲意,“你想用他们威胁我的话,那我真的太高估你的脑子了。” 他竭力的压着来自于深处的不安,绝不能让朝歌发现他乱了分寸。 “是吗?”朝歌摸了摸恬如的脸,最后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移给他看,“她的下场你也不管?” “随便你,不过非要我说的话,她消失了更好。” “我真不爱你这副口是心非的模样。”朝歌无趣的努了努嘴,“所以你不打算帮我了?这个计划可是双赢哦。” “如果你得到了遥不可及的白月光……你会舍得分割一半给世人吗?”夙夜莫名其妙的问了他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朝歌顿了顿,他接着道:“我也一样。” 一个位置,他们都只允许自己高高在上。 哪怕是无法巩固的高度,宁可销毁,定不拱手让人。 双赢? 或许吧。 “不过,我可以答应你。”夙夜玩味的揣摩着朝歌的表情,“但可不是没有条件,只要你满足我,我保证……你想要的东西,原封不动的得到。” 扣住脚腕的枷锁“哐”的一声立马四分五裂。 朝歌满意的勾了勾唇角,“看来,我们还是有机会成为朋友的。” “朋友?”夙夜念了一遍这个词,“还是免了吧。” 他可不会忘了这个人怎么害渡霜至此。 天上仙境。 沉静的云天宫里空无一人,不知是谁在玄关前种了一棵不起眼的白桑树,还未到花开的季节,叶子却掉了一地,也不见得有人来清理。 渡霜在门前鞠了一躬,等了片刻听不见里面的动静,眼看时间不多,他带着歉意的又鞠了三个躬,便闯门而入。 檐下垂着云雾织成的莲青色的纱幔,像是人间那些过眼的烟云,迷离既虚幻,难以定心神。 前庭的一池莲叶亭亭玉立,几条通身雪白的丹顶锦鲤静止在水里一动不动。他心觉诧异,挽起衣袖,欲要伸手去探一探,最后停在半空中,又抽回手。 不可坏了礼数。 “若是真的好奇,又为何不去弄个明白?” 慵懒低沉的声音悠悠的从后院中传了出来,渡霜理了理衣领,他走到月洞门前停着,层层轻纱映得内景茫茫一片,多了几分欲说还休的意味。 “进来吧。” 得到回应,渡霜才抬手撩开轻纱。 有位男子正托着头闭目养神,他只随意的系了一件交领长衣,纯黑色的绉纱上衣穿在他身上显得过于宽松,领子微微敞开,隐约能看到贴着胸口的玉坠。灰白色的下摆纹着淡银色的云气纹,柔顺的垂在木板上。一枚成色不算上品的玦别在腰间,不是很起眼,但却过目不忘。 “参见天帝!”渡霜恭恭敬敬的朝男子拱手行礼,“方才是渡霜失礼了。” 男子神情祥和,没有半分怒意,即便不是锦衣镶身,但也不容亵渎。 “无妨,坐吧。” 他拿起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