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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轻笑谢她:“在下在此谢过储君,储君若有任何需求,可向在下提出,在下定当竭诚助你。” 姜芳佩笑吟吟看向李容若,这笑意里无有江山易主的悲凉沉痛,反带上些许释然与欣慰。“既如此,本君不客气了,李少主可愿本君与皇弟到雨花陵千机台去?” “储君若愿,自然可以。只是储君愿归隐平淡,在下向储君介绍个更好的地儿。雨花陵或是那处,储君自己选择便是。”说完,李容若伸出手去,示意姜芳佩。姜芳佩伸出左手,感受着他一笔一画在她手上细致认真地写上几个字——苏祁海上桃花庵。 姜芳佩会意一笑,道:“多谢了,看这名儿像是好去处。”姜芳佩明白,李容若更愿意让她去桃花岛,无非是想要保护她与皇弟。千机台如今大不如前,若是让别有用心之人知晓他两人去处,难保不生意外。她感谢,这李少主分明可以托辞,他却为他两人真正留心。 萧煜站在一旁,看这两人眉来眼去说着唯有此二人方懂的密语,着实大不开怀。得龙章之喜远不能覆盖李容若秘密与他人语之郁,干脆站在一旁紧呡双唇。寒冷的目光击破群臣的惊愕与激动射到他们身上,众臣只好乖乖地跪在湿漉漉的地上,只留下许多一脸委屈的欣喜。 在认识到自身过错随即变得如鸵鸟一般的群臣沉寂中,宫之善对此亦十分不明晓,这一折明明不在他获知的计划当中,为何突然冒出个姜芳佩来?一个转不过来,于是呆愣愣问道:“陛……陛下,这并非原本……” 萧煜抓到话头,当机立断打断他,道:“宫将军,你征战沙场多年,怎亦被吓得吞吞吐吐?有话快说。” 宫之善接收到萧煜恶狠狠的眼色,顿时闭上了嘴,只管猛摇头。他身旁的徐子轩深深皱起眉头,看他不说,自顾问萧煜:“陛下,臣听闻龙章有两位王储,姜芳佩仅做第二,这玉玺如何能落到她手中?” 姜芳佩也不等萧煜问她,便自己先暗沉了神色,哀伤地说道:“皇姐已然……魂归黄泉。” 众人欷歔,皆以为姜芳佩为夺位处理了第一皇储,便识相地不再揪着此问题。他们若现时能追根寻底,日后便能多一份明晰与小心。龙章第一王储并非姜芳佩所害,亦非千机台所杀,而是天华帝秦项懿所为。众人自顾不暇,自然理所当然去得过且过便算数了。其实亦怨不得群臣与萧煜等人,毕竟龙章轻易得了,此份喜悦自是难以抑制非得溢于言表方能从喜悦中平复下来,又为何非要纠结第一王储究竟是如何丢命? 姜芳佩将玉玺郑重放在萧煜手中。玉玺沉重,不止因玉之所铸,亦不止因姜氏命途,更因国之生民与数百年后的报恩。她从一开始便知道,与华唐李氏的渊源,终有一日龙章之名因此而势必不再。她将先祖历代的嘱托交付了出去,她很忧伤,毕竟是先祖几十代经营,一朝点滴不遗,孰能不心痛可惜?她又甚开怀,她为先祖完成了数十代连绵的遗愿,而自身与皇弟又可远离尘嚣反身本真。 故而此时,她只能染上一抹淡淡的笑意,不知真假。“陛下,你能不费一兵一卒拿下龙章,不因他人,只因李公子愿意把它予你。若不因他,龙章岂能不战而屈人之下?望陛下好生思量。” 众人还来不及消化太多,恰在此时,远处急急奔来一个淡青色身影。李容若定睛看去,认得此人正是沈青涟。只见沈青涟登上白石阶,径直穿过跪着的群臣,往他们走来。不知是因前有玉阶阻挡,还是因群臣在此处下跪,沈青涟不敢踏上玉阶,只在群臣前行礼。“陛下吉祥。” “沈大夫,有何事?” 沈青涟还未来得及回话,宫之善便腾地站了起来,吓得身旁的两位大臣身躯一怔。“沈大夫,龙章储君将龙章交予我朝,说是皆因李国士,看来李国士定然并非那些叛党乱贼。只是不知道沈大夫对此事知晓多少?” 沈青涟张大了嘴看着使劲给他打眼色的宫之善,又不解地瞧了瞧李容若,猛见其眼中的神采,便乐不可支。“少主,眼疾可好了?” 李容若点点头,朝他眨了两下双眼,道:“许是那神仙水有延迟性奇效。” 沈青涟兴奋地只顾看着他笑,猛然醒悟李容若在提点他,他便吞了宫之善予他的砌词,重新编道:“少主,文大娘尸骨已然迁至主陵,想来应无人敢再掘,少主可放心。” 欧阳度算是终于缓过神来,闻言不禁疑惑询道:“掘?” 沈青涟知晓朝臣上钩了,便换上一副哀容,道:“腊月初时,有消息言少主先母尸骨被掘,我与少主赶回,果见如此。后来,天华帝秦项懿竟用此做筹码,要挟少主自我了断,幸得少主师叔相救,否则今日我与少主与诸位定然阴阳相隔了。” 沈青涟倒亦精明,先说半分,悄悄情况再看说不说剩余半分。他见众人无甚对李容若不利的动作,便闭口自觉退到一旁。 萧煜见此事算是告一段落,只是李容若瞒他之事他可还未完,便仓促结语,道:“诸位爱卿,不知尔等到底听谁所言如此污蔑李国士?朕亦不愿追究。储君‘警告’朕,能得龙章皆因李国士,朕望日后各位爱卿莫再做些愚不可及之事。” 话已至此,众人皆明了。李容若于太昊来说,便是护国使者,便是大功臣,谁若是敢对其不敬,便是对萧煜不敬、对太昊不敬。自此后,孰又能再在萧煜眼前身后再说一句“妖戾祸主”?现下李容若眼睛复明了,他不再需要怜惜地当他的眼,他要带他看遍山河共享荣华,只愿华发回首,了无遗恨。 萧煜带着李容若与姜氏二人走了。留下的满朝文武,又振奋又羞愧。而其中脸色最好笑的,要数沈青涟与宫之善。沈青涟悠悠长叹一口气,一脸逃难成功的得意。而宫之善,则应付着对他实行事后追责的愤怨的许多大臣,一脸无奈与委屈——这锅他是依然整个吃下了,若是不找萧煜再讨几箱金子,怎对得起自己? 安置好姜氏两人,一回到九和殿,萧煜便让小孙子传膳。自个儿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长榻上,右手撑在扶手上轻微支着头。明明生着闷气,脸上却绽起邪肆的笑容。“李哥哥,可能告诉我,为何这王储轻易便将龙章予你支配?你又在她手上写了何字?” 坏主意 安置好姜氏两人,一回到九和殿,萧煜便让小孙子传膳。自个儿翘着二郎腿斜坐在长榻上,右手撑在扶手上轻微支着头。明明生着闷气,脸上却绽起邪肆的笑容。“李哥哥,可能告诉我,为何这王储轻易便将龙章予你支配?你又在她手上写了何字?” 李容若坐在侧座上,拿起小孙子刚泡好的一盏清茶,轻轻呡了一口,颇有意味地对他笑着,良久不答反问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