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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倒要担心自己被卖了。” “容若聪慧,不卖了本王便是幸事了,本王岂敢打你的主意?” 小镜子被两人逗笑,便没心没肺地将方才担忧之事抛诸脑后,笑道:“王爷何时不在打人家李公子主意了?” 李容若闻言,脸色霎时沉了。萧煜见状,狠狠瞪了小镜子一眼,道:“还不去准备?” 小镜子瑟缩了下,吞吐着问道:“呃……不知王爷……要去何方?小镜子好打点行装。” 他抬头往西北望去,神情如山中千变气象,忽阴忽晴,令人琢磨不透。若是往粗了说,或许只是又爱又恨无奈至极。“……都城。” “什么?王爷万万不可,万一……” 李容若亦忍不住说道:“何必置身险境?” “为了令你信我,不亏。” 李容若虽有几分动容,然亦知此行凶险。为打消他念头,便在脑中不断搜索着自己与他在永烁城的点滴,却依旧不能明了究竟萧煜要带他看的是何物。眉头微皱间,远处却有一匹马赶来。 三人望去,静待。 马上之人竟是可陵。 可陵勒马,下马,行礼,动作行云流水,表情却有几分疑惑。“少主,那姐弟已被安置于城中一处农家,那女子言说若是日后有需要,她可鞍前马后,望王爷莫忘记还有她可驱驰。” 萧煜闻言亦不解,道:“不过平凡女子,如何可用?” 可陵闻言诧异不已,知晓萧煜当真如李容若所疑般装疯卖傻,便将惊讶按了下去。 “怎么无用?纳为王妃也行啊。”小镜子瞧见可陵来了,揶揄萧煜一句后一溜烟便跑过去与他说着萧煜寻医之事。 萧煜闻言不气却忍俊不禁,朝李容若觑去一眼,道:“本王已有王妃,何需再纳?” 李容若白他一眼,道:“王爷无意中收了个大有用处之人,怎可屈尊纳为王妃?只怕王爷愿意她人未必愿意呢。” “此话怎讲?” 李容若耳目虽不多,然易海与术海围绕的易术大地八国中,除了有实力相互竞争一统宝座的五大国外,连三小国皆有耳目。方才那女子分明不该在大曜土地上,想是祖国那场血雨腥风未曾放晴罢。来了此处却遭威迫,亦是可笑可悲。 李容若面对萧煜的疑问只作听不见,打断可陵与小镜子,问道:“可陵,可还有何事?” 李容若与可陵相处久了,自然知晓可陵面部表情何时会有各种表现又到何种程度。他下马时双眉紧皱,怕不止这一疑惑。 可陵揖了揖,瞧了一眼萧煜,道:“少主,少……嗯……少夫人来了。” 李容若一听,不免亦皱起眉头,偷看萧煜一眼,虚虚问道:“她来此做甚?” “属下方才安置那姐弟二人时见着少夫人,未曾多言,只知闻说少主伤重,满心担忧便来了。属下将少夫人安置在一处客栈中,特赶来报告少主。” “是谁透露给她的?” “不知,莫不是桃……呃……” 李容若看他看着萧煜欲言却止,果断接道:“并非,怕是有心之人故意为之。可陵,速带我去。”李容若翻身上马,就要拉可陵上马,衣袖却被一只手拉住。 李容若望见他眼底的伤怀,不免一怔。两人便如此静静对视许久。 夕阳只残余些许热度,雀鸦归巢,又到了老枭出外觅食的时候了。静寂的草野上,上演了一场寂凉的戏。 李容若用力拉了拉,衣袖却依旧被紧紧攒在萧煜五指中。李容若无可奈何,狠了狠声,道:“她若是少一根头发,唯你是问。” 萧煜闻言,轻轻一笑,低低说道:“我一无所有,唯一点真心,我欲带你去看以令你信我。容若,当真不愿去看么?” 李容若浅浅一笑,道:“小镜子,你家主子疯魔了,速速护他回去罢。” 他猛地一扯衣袖,此番却出奇容易便扯了出来。他看了他一眼,伸手将可陵拉上马背,便迎着橙红光亮处扬长而去。 他与她皆是千机台棋子,便一人都不能失。秦紫沫一介女流毫无护己之力,萧煜武功高强自是不必担忧。只是他忘了,若是萧煜从此离了他,他无以复加的心痛是秦紫沫所不能施加给他的。 萧煜一心拥有却不得,他是痛苦的。而他,亦是痛苦的。所有的矛盾挣扎,因他一不该生错了情,二不该投错了家,三不该不可言说。无法坦白,便无法从容。 曾几何时,他为他所做一切,不仅仅因千机台所需所计,更是自身心意所致。只是到了交叉路口,他便需忍下所有挣扎去违心。到最后,无论结局如何,谁人能苛责他? 而所谓真心,他不自觉中已然深切却依旧被形势所左右,更何况野心天下皆知的萧煜呢? 萧煜痴痴望着远去的马匹,一句清浅又忧伤的话语消散于习习暮风中。 “疯魔,只因你罢了,你可曾知?” “王爷,”小镜子看着他,叹了口气道:“李公子不似心中无所求之人,王爷可愿舍弃所有去成全李公子?若是不能,何苦去执着于李公子?” 奔城 今日天气颇有些古怪,阳光照常灿烂,却一整天都偶有几阵小雨断断续续。 一大早,可陵便急匆匆敲开客栈房门,一见着李容若,便道:“少主,苏末来消息了,萧澈定于半月后登基,届时一并举行祭天大典。” “祭天?”李容若眼眸一睁,讶问。 “是的。” 李容若摆弄着桌上小茶杯,杯盖掀了盖、盖了掀。沉思良久后,吩咐道:“可陵,让长老们勿轻举妄动,你与苏末带上十数飞花阁人与我一同将双鹭符夺回来。” “少主,届时定然守卫森严,即便飞花阁人武艺高强,凭我们几人如何能确保成功?不如大家一同行动?” “即便全千机台去了亦不能确保成功,若是后退无路,几十载隐忍不发牺牲伤亡便都付诸东流。而况,观典百姓定然亦不少,只要人多,十数人身退虽麻烦些然更易些。” “少主,你当真想要双鹭符?” “此话怎讲?” “属下觉着,少主此番并不全心想夺回双鹭符。” “因为考虑身退?” 可陵点点头。 李容若看着他,轻叹口气,道:“功亏一篑代价太高,我李家如何能就此湮灭?留得青山在,何怕无柴烧。再者,此是萧澈并非萧商,想萧商只曾告诫他藏好双鹭符,至于清心阁之火内幕,怕亦被瞒着。打草惊了蛇日后更难夺得,而难取之物往往易于平时,届时一有机会,便掩人耳目夺回。第三,尔等忠义之士,我不愿看你们一个一个逝去。” 可陵单膝下跪,仰着头眼中皆是感动,道:“少主不需为我等性命忧虑,我等本便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