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醉里挑灯看剑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6

分卷阅读16

    和拇指轻轻一动,一个弹指,那石子便离最近的那个哨兵飞去。登宵既可百步穿杨,这数十米的距离如何在他话下,那士兵不过轻轻一声闷哼,就软倒在地上,登宵身形一动,几个腾越,远远去了。这隔空点穴之法原也不难,难得的是这力道用得极巧,不过片刻,被点倒的士兵便会重新恢复知觉。

    青州虽土地贫瘠,却多山丘林木。登宵守在粮草必经的路线上,隐于林木之间,左手持弓,右手持箭,弓未拉满,杀气隐忍。果不其然,下半夜隐隐有马蹄声传来,蹄声沉闷,在空寂的夜色中并不醒目,想来是牲口脚上都包了皮革和棉絮。登宵微微簇了簇眉,以他远远目测,这一队所押运的粮草未免过少。要知粮草往来一次很是漫长,所以一次便至少要运送三千石的粮草,此时怕连一千石还不到,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车。

    登宵看得疑窦大生,可眼看著车队就要走远了,还是一咬牙,从背上拿下五根硫火箭,搭在弦上,拉弓如满月,五箭齐发,遇车而起火,火势在瞬间蔓延开来。

    见这一击成功,登宵情知不得久留,立即撤离。若他此时回头看上一眼,便可发现,那些押送粮草的辽人,虽不住惊惶的喊叫,但走走停停,哪有一丝想救粮草的模样。

    19

    待登宵一路急行回城,施展壁虎游壁功,手脚并用攀上城楼,天已微亮。登宵一边暗叹,一边走入中军帐中,到床边合目休憩。

    这半夜劳累,饶是他内力浑厚,也有些吃不消。登宵静心守气,双目微合,几个周天下来,将真气回归气海。觉得精神微微一震,已是恢复了五六分。

    这时,几个参将副将鱼贯而入。立在帐中,微一抱拳,脸上皆是急切之色。“将军,昨夜之事如何?”

    登宵颔首,笑道:“已是成了。不过有些……古怪。不提了。刘贺,你说说看,最近辽军可有何异动,朝中得知我等围困,又有何举措?”

    “这……我军围困已久。京城离此地山长水远,讯息实难得知。”刘贺露出微微苦恼的样子,说:“不过,有哨兵在城楼上观望得知,辽狗从五更开始,已有拔营迹象。”

    登宵闻言一笑。心想这辽人想来以胃口著称,大梁军队再三缩减粮草,今日尚且告罊,辽军大吃大喝,熬至今日,粮草不至,此时退兵,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何聚、张参听到这个消息,脸上也是露出笑容。一抱拳,道:“将军,那麽我等现在便去部署了。”

    登宵笑著摆手,说:“去吧。”

    待得人皆退尽,登宵沉下笑脸。蹙著眉头,仔细将计画反反复复的研究,又实在找不出什麽漏洞。青州这座城池堵在华山和丰都山之间,占尽要害之地,两翼连山,可谓是屏障天成,右有泗水,左有斛河,若非攻克青州,辽狗无以南下。

    辽狗若是设计引他出城,大不了是拼个鱼死网破的地步,他们自己也占不了好处。

    想到此处,登宵心下微微放宽。,带了束发紫金冠,穿了银甲,斜背了乌檀弓和那壶银箭。从议事的案榻上拿起七星龙源剑。整理妥当之後,掀帘出帐,牵了帅帐边的黑色大宛追风马,翻身上马,一勒马缰,只见青州青石板路的尽头,五万大军分为五部,纵列排在东城门之前,人人皆是士气高涨,只等城门大开,便冲出城外,与犯其大好河山的辽兵拼个你死我活。

    其馀三将亦身骑良马,守在城门之前,仰望城楼之上,哨兵手中黄旗打出的信号。登宵爬马上前,问道:“如何?”

    “辽兵正陆续後撤。”

    “叫他留心看著,等到辽狗撤了一半左右,就大开城门,我们冲出去,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听登宵这样说著,何聚跟上面那个哨兵打了个手势。哨兵得令,更加留神审视。

    几柱香的时间,哨兵转身,将气质由右胸至左腹划了下次,登宵看了,将右手果断往下一挥,那守门的军士见了,几个人联手将那大门推开,随即踏板缓缓放下,跨过城外护城河。

    登宵右手连挥两下,随即青州之内,鼓角齐鸣,旌旗蔽空,喊杀连天。三将带著人马冲出城外,片刻,便与辽军交战在一起。

    登宵等五万大军尽出,青州之内只留数十哨兵,仍立在城门口,远远凝视战况。只见辽军虽是不住後退,但步履统一,似乎并非退败。登宵暗道不妙,回身朝城楼上哨兵大喝:“周围可有异况?”

    那数十个哨兵赶忙审视左右,大声应道:“报……报告将军,离西城门外不远有烟尘起,似有军队赶来!”

    “看清楚些!是援军吗?”

    那哨兵恐慌的答道:“似是大梁军队,可……可并未打大梁旗帜啊!”

    登宵心下一转,几乎怒火冲心,辽军异动在此一刻豁然开朗。原来他们得了军队部署图,怕是早就策反了大梁某位高官,怪只怪连城那次清楚内鬼的手段得罪了不少人,有些人怕别揭出,索性狗急跳墙了。此时连城在京城之内肯定要派下援军支援自己,那官员自然要乘著这次机会名正言顺的北上。此时青州内部中空,他从背後突袭,占领青州易如反掌,此时辽军若是再掉头反击。登宵这五万大军到时便是腹背受敌,安得不灭!

    可此时登宵看著众将士与面前数百米之外打成一片,哪里还有退路。心中了然,怕是只有把辽军的队伍撕出一道口子,才有可能逃出生天!

    想到此处,登宵再不多说,拔出七星龙源剑,拍马向前。剑纹古朴,剑光凛冽。风凄厉,战火起,尘沙扬,登宵的肩发随著足下大宛马风驰电掣的奔跑张狂的向後飘起。数年沙场跌打滚爬的经历如在眼前。连城曾说:登宵,只有你才配得起这把剑!

    登宵宝剑扬起,剑眉微扬,星眸如怒,随著数万大梁兵士一起大喊著:“杀!!!!”

    於是杀!!吹毛断发的宝剑利器上灌满真气,铠甲和盾牌在它挥过时如同烂泥。随著辽军号角吹响,辽军数万雄师同时掉头,大梁军队措手不及,两军胶著在一起,用同样迅速而惨烈的损耗无休止的比拼。登宵全身上下如同浴血,一身战甲血迹斑斑。溅在发丝上的血凝成了一缕缕,溅入眼中的血微微刺痛,站在双颊上的血使登宵如同修罗转世,难听的是刀切断骨骼的刺耳响声,难看的是残肢断臂半空滑过,杀得尘世如同炼狱,杀得战场尽是冤魂。

    可尽管如此,因为辽军出人意表的反攻,这数万士卒还是渐渐呈了败象。他们毕竟年轻,无法忽略手足战友在身边如此轻易的死去。登宵一缕碎发被细密汗珠站在额前,他一眼看见数百步外的帅旗招展,双目一凝,用剑扫翻身旁十数辽兵,从背上取下乌檀弓,拈银箭在手。银箭远远沉过寻常箭矢,若是把握得当,用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