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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我意识涣散,彻底变成我吧?”邱明泉轻声地问。 酒意叫人莽撞些,乘着阳光正好,乘着他身边有着这个人少年时的气息,使得他的胆子有点大。 封睿淡淡道:“你那个时候,意识一直都还在,是吧?只是太微弱了?” “是的……我费了很大劲,可是回不去。”邱明泉闭上了眼,记忆里的某些感觉重新回来,“没有力气,像是被压在了五行山下。” 等了一会儿,他又轻轻加了一句:“假如不是你们俩……一起使劲叫我醒过来的话,我好几次都想放弃了。” 就像被禁锢在没有氧气的黑屋子里,又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海底,是封大总裁每晚的威胁,和每天黄昏时少年封睿的呼唤,一起拉住了他,最终把他硬生生拉了回来。 可是,少年封睿的呼唤可以理解,那封大总裁为什么也要唤醒他呢? 假如他那时候彻底回不来,那么占据他的身体,重新开始一段新的人生,难道不是封睿一直蠢蠢欲动的、隐藏的念头? “是啊。我是一直有这样的想法。”封睿忽然笑了,笑得随意、漫不经心,“不过,我现在主意变了。” “为什么?” “你管我。”封大总裁傲慢地冷哼,“我这种天才,命运奇诡,你这种普通人老老实实听我的指点就好了,不要想来猜测我的想法。” “哦。”邱明泉慢吞吞地应了一声,好半晌,他捂住了眼睛,遮挡住越来越炙热的光线,嘴角慢慢浮起一丝笑意。 “喂,我要起床啦。”他轻声道。 “起床并不需要向我报备!”某人硬邦邦地回应。 “我要下去吃早饭了,我闻到了白粥的香味。”邱明泉微笑着,“会在餐桌上遇到另一个你呢,我会帮你问问看,他昨晚睡在哪里的。” …… 可是邱明泉并没有想到,后来的早餐桌上,他并没有看到封睿的身影。而后来邱明泉偶然问起那个夜晚的事时,也没有什么答案,只迎来了封大少爷一个极其怪异的目光。似乎是羞恼,似乎是恼火,还有似乎有点委屈。 以至于在很多年后,当邱明泉再次追问这个经年谜题时,某人终于咬牙切齿地把他压到了身下,怒吼了一句:“邱明泉,你这个大骗子!你明明先勾引的我,还给我装无辜了这么多年!”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封:我泉什么都好看,脸好看,伤疤好看,锁骨好看,穿秋衣秋裤都好看,嘤嘤。 明泉:我不知道有什么误会,但是说我打呼噜什么的就过分了吧? 大封:终于睡在了自己久违的床上,可是为什么总觉得他们有事瞒着我!…… 就问一句,甜不甜?!大封小封,都很甜吧?! ☆、第99章 偷听 楼下, 客厅里的电话铃响了, 刘淑雁走过去接起来:“青青?孩子们啊, 睿儿是醒了,明泉还在楼上呢。睡得挺好的, 我刚刚去看过。什么,你也煮了粥?” 韦青在那边紧张地拿着电话:“是啊,我早上起得早, 就做了红枣白粥,我端过去吧?” 刘淑雁笑着揶揄:“朱嫂早就做好了,哪里需要劳动你呢?再说了, 你做得好吗,盐和糖分得清不?。” 韦青一阵失望:“啊, 你家都做好了呀……” 抬头看看灶台, 正看见雪白的米汤溢了出来, 她心不在焉下就直接去掀锅盖,这一下, 滚烫的砂锅盖立刻就烫了手, 她惊叫一声,盖子拿不住, 这就摔在了地上。 刘淑雁在电话里听见一声尖叫一声脆响, 这就猜到了八-九不离十:“怎么了, 烫到手了?!” 电话断了,刘淑雁苦笑着赶紧拿出来家里的药箱,快步出了门。 果然, 一进隔壁,就看见韦青正把手放在水龙头下使劲冲呢,刘淑雁过去一瞧,果不其然,手背上红了一大块,厨房地上一个砂锅盖碎成了八片。 “元涛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韦青苦笑地看着她:“局里有急事,他凌晨五点就被电话叫走了。” 刘淑雁叹了口气:“韦大教授,你这手啊,合该就是算公式、拿教鞭的,以后还是别进厨房了吧!” 她一边说,一边拿出药箱里的烫伤药,帮她细心涂抹着。韦青讪讪的由着她涂药,开口道:“行了,我没事。你回去吧,明泉他们也该起床了,你去张罗他们的早饭要紧。” 刘淑雁白了她一眼:“你这是什么话?两个半大小伙子,晚吃一会儿,还能饿死不成?你自己这手可当心点,要是待会儿起了水疱,小心着别感染!” 韦青心不在焉地望了望隔壁,压根没回答她的关切:“对了,我去找个保温瓶,你把我这红枣粥盛点过去——我尝了,没有放错糖和盐。” 她乞求般地看着刘淑雁:“万一明泉他们,爱吃这个呢?给他们多选选。” 刘淑雁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边拿过扫帚打扫地上的碎片,随口就笑道:“你啊,对这干儿子,比我对睿儿还上心呢!” 楼梯上,向城披着睡衣打着哈欠,走到拐角处。往下望去,正能看见半边厨房。 隐隐地两个女人说话声传来,那最后一句,忽然就挡住了他的脚步。 他咬着下嘴唇,原本殷红的唇色变白了。 刘淑雁说了无心的一句,半天没听见韦青回答,一抬头,忽然吓了一跳——韦青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正一滴滴地无声往下洒落。 “啊呀怎么了?”刘淑雁手忙脚乱,急着去看她的手背,“疼得这么厉害?” 韦青痴痴地摇了摇头,微闭眼睛,好半晌,终于藏不住倾诉的欲望。 刘淑雁是她自幼认识的好闺密,两人一起长大,亲密无间,成年后,同一年婚姻成家,又先后为人母,几乎从无秘密可言。 “淑雁,我……我难受得不行了。”韦青眼中含泪,死死抓住了刘淑雁的手,“我每天都在想他,可是、可是就连见上一面,都好像说不上什么话。” 刘淑雁听得糊涂:“什么?想见谁?!” 韦青轻轻捂住嘴巴,吐出一个名字:“明泉……我想见他。我想他在我身边,每时每刻都能看看他,天冷了问一声要不要加衣裳,回家晚了问一声……饿了吗?” 她的眼泪越流越多:“淑雁,我想得快要发疯了……一想到他过去受了那么多苦,我晚上就总是做恶梦。以前我做恶梦总是重复他小时候被坏人残害,现在……现在就总是梦见他吃不饱穿不暖。” 刘淑雁呆呆地听着,脑子里一片混乱:“青青,你说什么的,我为什么听不懂?你说的……是邱明泉?!” 韦青痴痴地看着她,点了点头:“是啊。” 她低下了头,艰难而痛苦地吐出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