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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诚意的道谢，如同没看见瑞德和霍奇纳一直在盯着他的眼神：“你们拯救了我的生命，哦，是不是没给你们说一句, 谢谢？”

    这样随意的语气，像是完全不在乎他们之间的对话。

    可是熟悉迪恩的克劳力知道，BAU的节奏已经被迪恩带走了。如果他们只想追查这一次的案件，就绝不会接话。可如果不是，那么现在是最好的引入方式。

    这就是人类啊！

    克劳力面带体贴的微笑，似乎不知道迪恩在和BAU针锋相对。

    他也曾是人类，自然是知晓的。

    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神迹，就是人类的降生。

    “听说过微波疗法么？”瑞德将双手放在了桌子上，与迪恩做出了相同的动作，针锋相对，“微波振荡频率极高，其所产生、传输、测量等某些物理特性类似光波，呈波束状传播，具有弥散性能。”

    迪恩眨了眨眼睛，墨色的眸子里是遮挡不住的困惑。他看着瑞德，听着他连气都不喘的哒哒哒说出了一长串句子：“微波遇不同的介质，可引起反射、折射、绕射、散射、吸收以及利用反射器进行聚集的作用，用于工业bababa……用于农业bababa……同样，其辐射可作用于人体。”

    一分钟后，迪恩扭头去看克劳力，试图让这位‘来自世界上所有十字路口的无所不知的无所不能的只要有筹码就可以交易的地狱的无冠之王’来给他个更清楚的解释。然而巧合的是，克劳力也恰巧扭头准备看迪恩。

    对视一眼，好的，同样都是没听懂的人/恶魔！

    “所以，重点？”迪恩乖巧的眨了眨眼睛，“我就假装我刚才听懂了你说的事情吧。”

    瑞德认真的看着迪恩，想要透过他此刻那双‘无辜’的眼睛，辨清他到底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一无所知：“有一些特殊的液体在微波的催化下发生化学变化，单一的附庸或者放置不会产生任何问题，但是如果有微波辐射，结果就截然不同了。”

    有一种神秘的力量，让克劳力将双手从桌子上撤下，放在了膝盖上。

    “这种特殊的化学药剂通常情况下不会与水发生太大的化学反应，但是如果有微波催化，那就截然不同了。”瑞德说话很快，几乎不带喘气的，“这种液体在微波的催化下，会与水发生……然后……于是……最后产生……的变化。”

    看着瑞德一边说，一边在纸上写出的一长串英文字母和数字的组合，迪恩不自觉得同克劳力做出了一样的动作。他甚至还挺直呢自己的腰板，像个第一天上学，想要给老师留下好印象的小学生。

    虽然纸上的单个字母或者数字的组合，除却那个H2O（水）他认识之外的，他都不认识。这让迪恩开始认真思考自己小时候是不是逃课逃得太多了，长大后成了个文盲？

    “有科学证明，人体内百分之七十都是由水构成的，如果死者是在生前服用了这种化学药剂，”瑞德将纸推到了迪恩的面前，“而后有人用微波放射仪器扫射，化学药剂就会与人体内水产生反应。”

    迪恩乖巧的看着瑞德，觉得这个和自己弟弟萨姆给人感觉很像的书呆子，果然是个不得了的大人物。既然他说的话每个单词都懂了，那么就假设，其实他把对方说的这些句子，也一起听懂了吧。

    反正他平日里也是这么应付萨姆的。

    许是错觉，瑞德觉得自己看见了一只正乖乖听训的大型猎犬：“这种化学药剂在微波的辐射下持续与水的反应，直至完全转化。只要控制好服用的计量，其转化过程中所产生的高温，会把人的内力器官完全烧毁。”

    克劳力挺直腰板，双手放在膝盖上，一本正经的点了点……

    点什么头！

    克劳力直至此时才听明白对方到底在说什么，他还以为对方是在就这次的案子做‘科学分析’，然而越说，越觉得对方是在说天使大规模集体死亡案。

    然而更要命的是，对方似乎说的很有道理？

    如果这么说的话，采用微波，虽然我（克劳力）也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玩意儿不过应该和微波炉是一个加热原理吧，的原理，天使为什么能够杀死恶魔就有了很好的解释。

    不知不觉的被带偏的克劳力，开始思考‘天使的能量能够杀死恶魔’到底是个什么原理。

    因为微波能够杀死天使，那么同理可证，天使杀死恶魔也是使用的微波。当微波的传递达到……

    等等，我为什要思考这个？？？

    第一次，克劳力脸上的笑容僵持住了。

    我是谁？我在干什么？？我在想什么？？？

    质问三连，克劳力完全沉浸在了‘为什么科学能够解释神秘力量’的迷宫之中。而迪恩，他可没想那么多：“所以说啊，夜路走多了，总能碰上恶魔的。瞧见没，想要把我叮了的，不小心把她自己给玩进去了。”

    一个敷衍的笑容，紧随其后的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哦，抱歉，不小心把你们当成心灵垃圾桶了。言归正传，如果你想说，那个教会的人（维斯塔），就是被微波炉叮成了内心埋着定时炸O弹，然后不小心走O火O爆O炸后的模样？”

    他用了个字面意思的比喻：“哇呜哦，那真是不得了的壮举呢。”

    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说法和口气，让霍奇纳无法判定对方所透露出来信息的真实性。他开始思考眼前这个温彻斯特，究竟是来自犯罪者的自大才会对他们所透露的他们已知晓的事实不屑一顾？还是来自一个对他人漠不关心之人，听到有趣事情的嘲讽。

    瑞德同样也在分析迪恩的一举一动，希望可以从中寻找到可以突破的点。只是相比起霍奇纳，瑞德的重点却放在了其他地方：“你的意思是，这位教会小姐本来想用这样的方法杀人，却被反杀？”

    “谁知道呢，”迪恩无所谓的耸肩，“杀人的人也会被别人杀死，不就是这个理儿么。”他的表情和肢体语言都很坦荡，一副问心无愧的模样。

    可BAU不觉得这是利落的坦诚，他们只是默默的将迪恩·温彻斯特的危险程度再提高了一个等级。一个不将人命当做事儿的连环杀人犯，当他有了新的想法之后，谁知道他又会做出何等突兀的事情呢。

    “没有人能够超脱于法律之外，温彻斯特。”霍奇纳意有所指，“即便你们能够只手遮天，但总有一天庇护你们的保护伞会倾倒，那个时候你们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就会公之于众，暴露于他人视线之下。”

    对于这样近乎于批判的话语，迪恩的反应是向前倾身，显露出跃跃欲试等待挑战的期待：“如果你能够做到这一点，”神秘力量，那是多少人试图遮掩，见不得光的存在啊，“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