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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意改变这个现况。 德王回来后埋头在书房呆了几个时辰,其中他出来找到宋小五,说了他要派出去的人选,这已经是王府之前培养的医护人员的近九成了,但宋小五都点了头,没跟他说不可以。 晏城只能算是初步稳定,但地方不大,还有他们夫妻俩主事,就是出了岔子,她也有把握整个王城在他们夫妻俩说一不二的霸权之下能得到最大的控制。 现在整个晏地都在王府的严密掌控之下。 宋小五从不遮掩她的狠毒,但也从不吝啬向人展示她的一视同仁——德王府的富贵安逸,她的太平日子,不会建立在他人的悲苦之上。 这就是相对的公平,哪怕没人理解这当中的意义,但晏城的百姓只要知道德王府与他们在同甘苦,同进退,这个王城的人心再乱也不会乱到到哪儿去。 德王府这大半年的铁血统管最初让民众私下议论不定,城中甚至有些先知先觉的几个世家和一些富商借故离开了晏城,其中当中甚至一家是德王的亲信,盘锯晏城势力多年的这门老世家因德王妃这个妇人的有违伦常的掌权急速离开了晏城,离去的时间还不到一个月,因此他们还没有赶到移居的燕都,一家就在出渭州近燕北州的地方因家族大半人感染疫病停了下来。 这有赌错的,也有赌对的,而这次晏城赌对的不再是世家大族,而是随德王的入封地随之而来的各地长工,在八月底这个大疫横行燕都的时候,他们还有能力用自己挣的工分往里接他们前来投靠的家人。 趁此,广纳人才的晏城也收纳了一堆前来投靠的各方人员。 平昌十一年五月,大燕整个天下有超过七州大雪纷飞,此之后,天气奇热无比,就是江南雨水湿润之地也是遍地干草,田土干涸,但在六月后,天气奇异转凉,温度恢复到以往的常温,太阳不再暴晒大地,雨水也随之而来,天气转平。 而此时,燕朝从原本的四千余万人口,急剧转少到三千万内,大旱不到三年,整个燕都少了一千万人口。 百姓不知具体数目,但燕朝皇帝跟朝臣算了一笔帐,说把整个燕都挖成坟坑,也埋不下这两年多死去的百姓。 大创之后的燕朝就像一个被打倒在地垂垂近死的老者,朝廷亦如是,他们没有了纷争,也没有了生气,天灾带来的人祸远比人为的战争还令他们心惊,也让他们感觉到自己的渺小。 而此时,晏地德王的人口从灾前包括驻军的四十万,增加到了五十万,多的十万只有五千不到是新生出的小儿,而九万多皆是晏城新纳入的城民,晏城在此之间也往沙漠那边扩张了近五百里,扩大了德王封地内居住地的范围。 ** 平昌十一年六月,宋小五年满十九,在天气好转的同时,她收到了其父宋韧的信,他们家三郎在江东病危,危在旦夕。 这封信直接送到了她手里由她拆开,看过后她便掩了下来。 两日后,就在德王前去两国战情紧张的边界巡视,她用公文交待好手中的事情,带着她的心腹,不得不听她令随她走的的三奴五将连夜赶往江东。 德王在五日后回城才得知她带了人去疫情严重的江东看望她兄弟去了,当场整张脸就白了。 是夜,德王府小世子周承面无表情牵出他的小马驹,不管多少人拦,都要去把人逮回来,府里的人拦着他也闹将着,等到他父王德王过来拉他回去他也挣扎不休,但末了他父王一句“别闹了”止了他所有的动静,沉默地让他父王抱了他回去。 体力不如当年的杨标在宫殿等着他们回来,见到父子俩回来了,他推开了好几日没有了女主人的宫门,让父子俩进去。 “您用点罢,带着小世子用点。”见他们俩坐下,杨标过来跪坐在蒲垫上,道。 德王从回来就不太吃得进去东西,连喝口水也咽得艰难,但他知道周承要吃,便把碗端过来,盛了勺粥用过了周承嘴边。 周承别过脸,一脸的冷漠与杀气腾腾。 德王也不跟他多说,把凉了的粥送到嘴里,又给他孩儿送了一口。 周承这才愿意张嘴,但等到第二口,他父王他不吃他便也不动,德王顿了一下,接下来也不再只喂他,父子一人一口把粥菜都分食了。 吃完,杨标也没走,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回屋休息去了——去年他病了一场,大夫说他命不久矣,王妃就免了他常年近身侍候的责职,只管坐镇府里当他的老总管。 这还不到一年,他就不得不又操劳起来了。 杨标这几天都没休息好,守了两个主公一夜,这时候他也疲累了,垂着眼跪坐在蒲垫上道:“追上去的人也应该追到她了,过两天就有消息,您也别太挂心了,过阵子就回来了。” 德王没张口,等到累极的周承在他怀里睡着了,他才张口道:“杨标,当年我是不是错了?” 杨标垂着眼没说话。 “如果我早就死了就好了。我现在还活着,会不会是一命换一命,她拿她的换我的?”德王拍着他的小世子,安抚着他睡觉,嘴里则淡然道,“她要是借此不回来,我也不奇怪。” “您多想了,如她信中所言,她办完家中兄弟的事就会回来。”杨标这时抬了眼,看向了他:“您就别患得患失了,她要是知道了,又得嫌您不果断了。” 德王笑了起来,他五官英挺俊朗,笑容更是格外深遂迷人:“你回过去想想,你不觉得自打她嫁给我做的种种,都像是在……” “王爷!”杨标厉声喝断了他,双眼睁开亮如闪电,“休得妄言她对您的一片用心,别人可以怀疑,难道您不知道她对您的千般……” “我知道。”怀里的周承被杨标的声音叫醒了,德王淡淡地应了声,低头看怀中的小世子,跟他道:“你要接着睡还是陪着父王跟杨标吵架?” 周承睁开眼睛朝杨标瞪去,忍受不住内心的怒火朝最宠爱他的杨标扬了扬拳头,德王看得笑了起来,拿下巴敲了敲他的头,跟他道:“不尊长者,你母妃要是在,得打肿你的手。” 到时候他没办法,就只得闭着眼睛捞着孩子背到背上就逃,省得被她打坏了。 周承跟他亲不是没道理的。 “她什么时候不打我了?”周承跟他父王亲,也跟杨标这个老奴婢亲,唯独跟他母妃总是不对付,说着他下了他父亲的腿,去了杨标身边坐下,倦倦地挨着杨标道:“花花为什么要跟她去?她对我们明明不好。” 杨标搂过他,“她是它们的主母,那日它们都在家就跟过去了。” “她对我们不好,老凶我们,”周承固执己见,“她要走让她走就是,为何要跟?” 那你刚才为何要去找?杨标不忍把话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