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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确实这么想过。但没有结魄铃,也只能瞎想。 她叹气道:“河神,你知道为什么我小时候不喜欢你吗?” “都三千年了你怎么还记着。” “你是第一个跟我告白的嘛。那时候你对我特别好的,但每次只要我对你不那么好,你就会埋怨我。” 记仇的老妖婆。 “我是又狠心又自私,可有谁规定你对我好,我就要同样对你好吗?” 没心没肺的老妖婆。 “愣着做什么?快去帮我找结魄铃,找到了,我可以送你五百年修为。” “五百年而已,我自己也能修。七河,我不会帮你害陆焰的。” 七河觉得好奇怪:“为什么段昔梵也说陆焰好,你也说陆焰好…你们都只想要陆焰,不想要拂流吗?” “陆焰是个君子,有情有义,有血有肉,拂流…他像个冰冷的神像。”他说完还特别强调:“个人意见而已!不代表所有人的想法。” “师父对所有人都冷漠,只对我好,陆焰对所有人都好,只对我坏。河神,你是我的话会选哪一个?” 就在两人思考人生的时候,陆焰已经斩杀了山鬼。他以肉胎凡体跨越月河——擅越月河的凡夫俗子,当遭五雷轰鸣。闪电织成蜘蛛网的形状向飞来,他再次退回河中。 鬼王站在鬼府门口,道:“陆焰,你现在只有人龄一十四岁,若强闯鬼府,会丧身雷刑之下。” 他们的计划就是这样的。 让陆焰不能进也不能退,被月河困住,若不想陆焰沉入月河河底,就抽干月河水吧。 陆焰现在不能分心,他只要一分心就会被卷入河底。 他紧握着手中寒剑,脖子上的筋脉如盘踞的山峦此起彼伏,以两指为引,置于眉心的火焰印记上。他念了一段决,掐出自己的三魂三魄凝于剑身,一把破开蛛网状的闪电结。 鬼王不信他会以自己三魂三魄破阵。 众生皆有七魂六魄,取三魂三魄,相当于毁灭半个元神。 七河终于下定决心要帮陆焰,但已经晚了。 陆焰的剑身被火焰缠绕,杀入鬼府。 他红着眼对鬼王说:“我是陆焰,不是拂流。” 就在顷刻间,火浪蔓延鬼府,众鬼困于火海,相继魂飞魄散。火势壮观,连天上的密云都烧成了红色,绮丽无比。 “陆焰以三魂三魄设火阵,烧死恶鬼。”张乾说。 “没了三魂三魄会如何?”七河问。 “渡劫后天堑开,他必须七魂六魄聚在才能通过天堑,否则就要乖乖地经历一世的生老病死,等他老病而死之时,天堑会再次打开。” “嗨,吓死我了,不过就八十来年的事,你不也一样经历了?” 张乾已经是经历过人间的张乾了,再也不是那个不懂事的河神。 “七河,你不懂。” 七河是拂流守护下的灵魄,有拂流的修为,她不用渡劫就能拥有仙躯。她虽是人模人样的,但没渡过尘劫,不懂人世忧愁。 陆焰的火阵烧了一天一夜,鬼府的恶鬼被烧尽,只余下些胆小的,留他们重整鬼府秩序。 七河和张乾两个人就坐在石头上看了一天一夜的火。 鬼府第二次祸乱平定后,陆焰横渡月河,回到不死树前。他浑身被月河水湿透,又丢了三魂三魄,肩部两道鬼爪印,血水沁红白衣,模样有点狼狈。 七河忍不住为他鼓掌。 不愧是她教出来的。 “辛苦你了。” 陆焰的剑刃上挑着个东西,在七河眼前晃一晃。 “结魄铃!”她高兴道。 “山鬼把结魄铃藏在自己身上。” 七河迫不及待伸手去取结魄铃,结魄铃却随着陆焰剑锋一挥,坠入月河暗流之中。 月河之水无源无尽,纵是再花个千年万年,也寻不回结魄铃。 七河愣住了。 “陆焰,那是我的东西。” “我知道。” “你!”她手掌扬起,想给他一个耳光,可看他这狼狈相又舍不得动手。 陆焰和七河一起活了三百年,从未见过七河有这么严肃的表情。他牵起七河的手:“跟我回玉华山好吗?” 陆焰只活了三百年,可七河等了拂流两千年。 他们说她不近人情,不知人间忧愁,但谁又懂她两千年的孤独? “阿缠。”陆焰叫她。 “阿缠不是你能叫的。” 陆焰固执地圈死她的手腕,不放她走。七河动了动手腕,没料陆焰一头栽向她。 “他怎么?”她问张乾。 “没了三魂三魄,身体虚弱。而且他现在还是长身体的年纪,打了一天一夜,半口饭没吃着,当然会昏倒。” 七河只好先送陆焰回玉华山。 … 陆焰杀了山鬼王,凯旋而归,这是个值得庆祝的事,七河摆了很大的排场,整个玉华山和玉华镇都知道他是杀鬼英雄。 陆焰睡醒,屋里挂满村民送来的锦旗。 他以前在鹭山府就不喜欢这些形式上的东西。七河正站在木椅上,把刚收到的锦旗给他挂上去,回头见他醒过来,七河说:“惊不惊喜?” 她竟然乖乖呆在他身边,是挺惊喜的。 七河挂完锦旗,端着茶杯走过来:“我煮了一天一夜的茶,养魂的。” 魂魄能慢慢的养,不急。陆焰接过茶杯,置在一旁不顾。 他圈紧七河的腰:“你答应过若我杀了山鬼王,就给我的。” 别看他现在没什么力气,语气倒是挺强硬的。 七河坐在他身边:“你就不能撒个娇?态度硬巴巴的,谁会喜欢你。” 陆焰眉间的火焰胎记消失,他已经想起他是来渡劫的,上一世的记忆回源。 他想起自己是七河在月河旁捡到的,也想起他们一起度过了三百年光阴。 那三百年,对七河不值一提,却是他的一辈子。 对恢复上一世记忆的陆焰来说,现在的这副身体有点年轻,也比上一世更容易躁动。 他饥渴地双手爬进七河衣袖里,在她藕臂上抚来抚去,七河被他挠痒了,她笑呵呵地说:“别嘛别嘛,你现在很弱,毕竟是这一世的头一回,要好好表现的,可不能一进去就射了哦。” 陆焰皱眉:“你能不能正经些许?” 七河捧住他的脸啃了一遍,“谁说要干翻我来着?你是小土匪的时候可坦诚多了。” 想起自己无知时候对她说的那些淫浪言语,陆焰耳朵变红。 七河从他怀里挪开几分。 “结魄铃一事…”虽然他不后悔扔掉结魄铃,可那毕竟是陪练七河两千年的物件,比他陪七河的年岁久远得多。 “别瞎想了,是我太执迷不悟。留着师父的一魄有什么用?师父他一辈子已经圆满了,我不要为他狗尾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