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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伤害



    我点点头,去冰箱里拿肉,“嗯,最近不想再吃叶子类,准备做牛肉炖萝卜,你要吗?”

    “好啊。”荼毘回答,“那不吃菠菜了。”

    于是我又多拿了一块肉,“想吃就吃,刚刚还在冰箱里面挑了半天,洗了不吃也一样会坏。”

    “那你吃吗?”他问。

    “都说了不吃。”我怀疑他失忆了。

    “……哇喔,”荼毘把手里的菜丢进水池,眯起眼睛,露出虚假的笑,“居然这么贤惠?还要单独给我做一份饭,其实根本没有必要。”

    我忽然就想起我小时候第一次去爆豪家,光己阿姨在饭后切了西瓜,到因为我当时已经吃饱了,一口也没碰,光己阿姨就以为我不喜欢西瓜,又去买了猕猴桃、哈密瓜……好多种水果。

    有的人是从小泡在蜜罐里,所以对着谁都像蜂蜜一样甜,但也有一种人从小就惨惯了,就像只刺猬,见人就扎,最见不得别人对他好。

    没办法,这是童年凄惨而导致的性格缺陷,怪谁也怪不得荼毘,再说了,他长得帅身材好,给我花钱也大方,关键还很听话,让他洗碗他就洗碗,让他洗菜他也洗菜,可塑性强……毕竟是雇佣兵出身,听令执行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于是乎,乱七八糟想了一圈,我根本就没把某人的嘲讽腔放在心上——比他说的难听的人多了去了,我才懒得搭理呢。

    被冷落的荼毘,肚子发出一声“咕~”

    我从冰箱里拿出五根萝卜扔给他,“真不知道你在激动什么,我又不是免费给你做饭——难道我看起来很像廉价劳动力?你出卖你的色相,我付出我的劳动,这是一场公平交易。”

    “我哪出卖色相了?”

    荼毘闻言果然高兴——这就说明,他是真的有毛病,但我是觉得这样还蛮好的,相处起来也不费劲,因为我恰好也有毛病。

    “现在马上,脱掉衣服。”我随口说。

    荼毘还就真的把上衣脱了,“在厨房里搞?”

    我白他一眼,“拿起你的胡萝卜,洗三遍再削皮,然后切成片,或者块,随便你怎么搞。”

    “啊,好吧。”某人居然有点失望,“吃完饭后可以做吗?”还一边洗菜一边念叨。

    “我还要写作业。”我说。

    “我帮你写。”他立马说。

    “不如你去帮我炸了学校吧。”我无语。

    “如果不是雄英的话,我就真去了。”他说。

    “那你可真厉害,”我说的绝对是反话,“雄英怎么了?咱俩来个里应外合,炸它个翻天覆地。”

    荼毘耸耸肩,咔咔咔切萝卜,“欧尔麦特和潮爆牛王都在,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你以后别去找袴田维麻烦了,我们早散了,性格不合适。”

    “哈哈,”荼毘笑,“你想多了,我就是看英雄不顺眼,他算老几——杀他还需要理由?”

    “无所谓,那你就当是为了哄我开心,”我不为所动,继续剁我的葱姜蒜,“从今以后不要找他的麻烦,绕着他走,我可以每天奖励你亲一下。”

    “真是感人肺腑的爱情啊……”荼毘感叹,“堂堂雄英学子,未来英雄界的no.1,家财万贯,富可敌国的小欧尔麦特,居然愿意为了一个男人的安全而被臭名昭著的敌人‘每天’亲一下~”

    “滚开,”我回头瞥了他一眼,“我只是觉得这种事很烦,能不能干脆利落一点,我现在是和你住在一起,不是他,更喜欢的也是你,不是他。”

    也许对着荼毘这种人就只能打直球,他闻言歪了歪头,又是一笑,尽管他的那张脸怎么笑都显得邪气,但我的确听见了:好感度 1 1 1…

    “还有你怎么就知道我有钱了?”

    我有钱吗?我没有钱!虽然我理论上知道自己很有钱,但是那些钱和我有什么关系呢?又不在我的卡里,不能花也不能吃,有个毛线用。

    “……”荼毘笑容加大,“你不知道?那俩散财童子找我三次了,给我钱让我离你远点,还威胁我说要杀我同伙——尽管杀,我可没有同伙。”

    卧槽,这是什么鬼畜剧情。

    我差点剁到手指,心有余悸却仍然忍不住腹诽:传说中的“豪门婆婆用支票劝退卑微女主”终于出现了!可这……不应该是我的戏份吗?

    我感觉自己恍恍惚惚,“他俩管的真多。”

    “呵呵,我本来想杀人,”荼毘微笑,“不过给你面子,一个也没杀。”

    “老公你真棒,你真能忍,我爱你么么哒。”

    我真的好感动,手下这种东西,虽然不听话、总找事、还特么想杀我,但他们也是真的不能再死了,就像R.A,他拜拜了不要紧,丢下一个群龙无首的东京……天天打,天天闹,黑.帮内斗天天上新闻,我不疯谁疯?

    “怎么奖励我?”

    “今晚玩个刺激的!”

    荼毘:……不详的预感。

    学习快乐

    303#

    吃过晚饭,我督促着荼毘洗完了碗,亲切(?)的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拖进卧室。

    “刚吃完饭,你不休息一会?”

    某人吊儿郎当的问,眼神却充满渴望。

    我把他推倒在床上,“你躺下,让我来。”

    “……这么急啊?”此时此刻,荼毘的打脑严重缺筋,满心都是不可描述的色.情画面。

    我爬上床把床单撕成条,给荼毘的上半身来了个“五花大绑”,然而这哥们却觉得很有意思,嘴角一直翘着,还主动伸出手配合我。

    “嗯……不如,过会儿我们出去做?”

    天真如他,居然还异想天开,“偶尔换种口味也不错,找个人迹稀少的地方试试强.暴游戏?或者在你明天放学的路上,给你个‘惊喜’……”

    “好啊,伦家最喜欢重口味游戏啦~”

    面对邀约,我当然是一口答应,同时面不改色的抬起荼毘的腿——掰直,我用力压!

    “哎呦我cao!”荼毘措不及防发出惨叫。

    我忍不住爆发出杠铃般的笑声。

    “刺激不刺激?意外不意外?舒服不舒服?”

    “等等你停下!你……你别!我警告你不许再动!再动我烧你了!快松开我的啊——”

    “松开”是什么意思?谁知道?

    我慢条斯理地压,压,压,使劲向下压。

    “别激动,我这是在给你舒筋活血,你以为一般人我会搭理他?来,深呼吸~放松,什么时候你能把腿卷成一盘蚊香,你就成功了!”

    说完我一巴掌剁向他僵硬的腿筋,“放松!”

    “啊!”荼毘身体一弹,回以一声痛叫。

    于是乎,在一处人迹罕至的海边别墅中,不断地传来男人销魂的叫声,“啊哈……!”“再动我杀了你!”“信不信我真杀了你!啊!”“别……”

    黑影瞳瞳,夜空中路过的鸟儿纷纷低头:哎,你们快看底下,人类的繁.衍太激烈了!

    ——————我是纯洁的分割线——————

    一个小时后,我在有限的时间里飞速写完了数学作业和物理作业,给百打电话。荼毘则在床上躺尸,抱着被子闭着眼,一动也不动。

    据他说,他已经废了,而且不想看见我。

    “这是明天可能会考到的知识点。”

    八百万百在线甩出两个文件夹,我打开一看,不多,加上答案也只有八页。

    得友如此,夫复何求。我立马下载下来。

    “谢谢,麻烦你了,最近还在跟横刀上课吗?”

    “别这么客气啊。”她说,“横刀老师说他这周有点忙,把自学的资料给我了,嗯,听说他最近在研究新的耐寒材料,但是有种试剂外国限购,让我帮忙制作一些……所以我就……”

    “我建议你拒绝他,”我只能委婉的提醒百,“他又不是买不到,就是想图方便,但是万一影响了市场,你会被人盯上的。别惹麻烦。”

    八百万百是名副其实的宝藏女孩,如果说黄金和彩色宝石是黑暗世界的硬通货,那么八百万百吃下的每一口饭都会变成金钱,她做出来的东西都是真货,连原子结构都完全一致。

    “可我已经给他了。”八百万百叹气。

    我忍不住叹气,“好吧,那我明天提醒他。”

    横刀这家伙真是……怎么说呢?他就是无利不起早,老谋深算,六十年老狐狸成精了!

    背后的荼毘动了一下,床铺发出响声。

    “你那边有人?”八百万百问。

    “有只喵~”我笑着回头瞥了一眼,“外面捡的大黑猫,正生我气呢,超~~~可爱~”

    “想看……”八百万百发出期盼的声音。

    “不给。”我无情的拒绝了。

    八百万百立马变脸:“惜力,你变了!”

    “嘿嘿嘿嘿嘿,我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我了~”

    我得意的发出奸笑。

    “啊对了,外面捡的野猫会不会不干净?你要记得带它去医院打疫苗啊。我还听说猫的耳朵里容易长虫子,还有,它是公的还是母的?别忘了做绝育,否则总是发.情也不好照顾……”

    八百万·老妈子·百上线。

    “嗯,没事,已经绝育了。”

    我摸摸脖子回答,感到背后传来一阵杀气,回头一看,发现某个家伙正危险的眯着他那双绿幽幽的眼睛,死死的、直勾勾的盯着我……

    “小猫咪叫什么?”八百万百问。

    我沉思两秒,“通常都叫大哥,老大,乖儿子……但是偶尔也叫他混蛋,老公,亲爱的……”

    荼毘发出一声哼,傲娇的翻了个身。

    他这反应也太可爱了,我莫名奇妙被萌住了,于是拿着手机坐到床边,努力把荼毘从被子里扒拉出来,却被这位大哥一口咬住了手掌。

    原来还在计较绝育?

    我晃晃手,没成功,荼毘死咬着不松口,估计是真把自己当猫了。我瞄了一眼他的耳朵。

    我记得……有家店好像在卖假猫耳。

    “那请你赶快学习吧,请一定要通过考试,我明天要在usj看到你。横刀老师说,只有当有飞行个性的学生入学时学校才开设空难课程,而且只给高三上,是因为你特别优秀才给咱们班加了课,我真的很想开飞机,么么哒,我爱你哦~”

    我抖了一下,“明白了,我这就去学习。”

    不知道为什么,我有种“百黑化了”的错觉。

    于是挂掉电话后,我只能忍痛离开了乖乖的大猫——虽然咬人,但是只要亲一下就会松口,并不妨碍我学习……不,好像有点妨碍……

    “我无聊啊,过来,给我抱着。”

    良久之后,我屈服了,同意让荼毘坐在椅子上,我坐他腿上,一边被他亲亲摸摸,一边努力集中精力学习,还要被他各种催……

    “喂,写完了没有?”“还有多久?”“抬头,给我亲一下。”“嗯…你身上味道不对,刚刚洗澡了?又和谁出去鬼混了?嗯?不肯回答?”“怎么还有一页?”“赶快点写完,别在我身上乱蹭,把衣服脱了再写吧,穿着也碍事……”

    硬邦邦的不明物♂顶住了屁股。

    我:(?_?)无语→(▼皿▼#)怒!!!

    “你……再说话试试?”

    “怎么,还生气了?”

    这语气!大哥您真牛!!!

    咣当!我把荼毘关在了门外,终于安静了。

    ——我爱学习,学习使我快乐。

    失眠的今宵

    304#

    对于很多人来说,这一夜注定不眠。

    首先是千里之外的相泽消太,莫名其妙被爱日惜力放倒在床,醒来后却发现已经是半夜十点,偌大的别墅里只剩下自己,给罪魁祸首打电话,却发现自

    己被拉黑了,而且是全app拉黑;

    相泽消太:“又怎么了?我又做错了什么?”

    再就是某两个被迫加班的可怜仔:因为某些不可告人的原因,山田阳射向上打了个报告,成功坑了袴田维一把,后果却是不得不与袴田维一起处理突发

    事故——极为讨厌对方的两人配合工作,效率低到不可思议,于是等到工作结束后,袴田维被气的面如黑锅,再加上当时时间也很晚了,他就没有给

    爱日惜力打第二个电话。

    山田阳射:“年纪大了,赶紧回家洗洗睡吧,推荐你用xx牌的眼霜,我18岁就在用了。”

    袴田维:“是吗,谢谢排雷。”

    再一个就是横刀一斩:他被艾基修特缠住了。某位真·身薄如纸的英雄再一次出现在他的面前,当时他正在按摩房里敷面膜,脑子里想着脑无——既然

    爱日惜力的个性是“放热”,那就该用“制冷”去抵消,所以……嗯?似乎有动静?

    他一抬头!嗬!前方站了个苍白的人!

    纸原伸也:“十分抱歉,我想找爱日惜力,但是等我下班后再赶过来,她已经放学了……”

    横刀一斩:“找她干嘛?献身上.瘾了?”

    纸原伸也:“请您慎重说话。”

    横刀一斩:救命!这是他最讨厌的类型!

    最后就是荼毘,他被爱日惜力关在了门外,又因为闲得无聊,溜达到了自己的卧室(毕竟是名义上的同租关系),结果发现被他随手扔在床头的通讯工

    具正在响——这工具是中介人单头联络他用的,如果他想找中介,只能登门拜访。

    果然,中介人告诉他:有个好活。

    荼毘:“没空,不去。”

    中介:“这次情况特殊,和那边有关。”

    他所谓的【那边】指的是【职业英雄圈】,而荼毘这人,看到职业英雄就心烦,当然是能找事就找事,能杀一个算一个,立马就答应下来。

    结果中介却告诉他:必须今晚出发。

    荼毘:“喂,你再不开门我就走了。”

    爱日惜力狂写作业:“哦,准备去哪?”

    荼毘:“杀人~放火~干坏事~”

    爱日惜力依旧狂写作业:“早点回来~”

    荼毘:……是不是哪里不太对???

    于是他真走了,到了约定地点,发现是最简单的护送任务,但是旁边站着的另一个被雇佣者的身份却很不简单——大名鼎鼎的霍克斯?

    荼毘:“哦……?”

    他怎么记得某人的手机里有这个人的照片呢?衣服似乎也有同款?之前还传过绯闻?

    年纪轻轻,模特出身,金发碧眼,实力高,还会飞——哼,没准以后就是某人的上司了。

    卧底进行中的霍克斯展示了浮夸的演技:老子最近赌.博成瘾,倾家荡产,暂时卖身了。

    霍克斯:“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只是在不违反法律的情况下稍微赚点零花钱。”

    荼毘一笑:“建议你发挥特长,当个小白脸。”

    于是两个护镖人忽然打起来了,导致任务发布者损失惨重,按照规定把两人统统扣押。

    中介人:我错了…我真的…宁愿他俩死一个,也不想把任务搞砸……

    再然后,终于复习完全部知识点的爱日惜力震惊了:“真是我大哥!他居然还真走了?!”

    于是她简单运动结束,又玩了会游戏,却左等右等不见人,没办法,只好自己先睡了。

    ——至于失眠?那是根本不存在的!

    ?*:?o○?*??*:?o○?*??*:?o○?*?

    作者:我刷了一天的评论,到了晚上才发现最新章节没有公布!

    整个人都不好了说的就是我啊!!

    感受到我快速完结的愿望了吗?本文已经拖了两年了!

    自我感动

    305#

    清晨,昏暗的天幕从地平线开始燃烧,太阳还淹没在海水的另一端,我拉开窗户,对着悬崖下潮湿又咸腥的海平面,慢吞吞的刷着牙。

    “爱日大人,这些资料需要您的确定。”

    然而,平静与安谧只是虚假的童话,窗帘的影子扭动着汇聚成一个人影,我瞥过去,是个和荼毘差不多年龄的青年,脸上挂着公式化的痞笑,态度轻

    慢,目光更是肆无忌惮落在我的头顶。似乎觉得很好笑,他转了转眼睛,咳嗽了一声,再度说道:“请您签字,这里有笔。”

    “去找直接负责人。”我吐掉嘴里的泡沫,又接了杯水漱口,“我不想签我看不懂的资料。”

    “可您必须签字,否则流程就出错了。”

    那青年脸上挂着微笑的面具,一边说着一边靠近过来,眼底里却没有丝毫笑意。

    他离得太近了,我本来懒得指出这点错误,但是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他做的没错,因为他们一直都是这样和妈妈交流工作,可能习惯了。

    这又能怪谁呢?也不怪妈妈,毕竟她能力有限,注定守不住那些远超过她能力的财富。

    “稍微提醒你一下。”

    我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绕过那个青年。

    “从小到大,我记得我妈换过八个副手,都自称是保姆想带我一起生活,但我喜欢自己住。”

    “……好的,我明白了。”

    聪明人无需多说,青年只犹豫了一秒就点点头,化作影子消失在原地,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窗外,太阳依旧没有升起,天空红的像一锅番茄浓汤,飘动的窗帘惊飞了一只试图落在窗边的海鸟,我停在原地,看着它惊慌失措的离开。

    一直以来,我都不受动物们的欢迎,连街边的流浪猫流浪狗都会远远的躲着我,虽然我也不喜欢它们,我宁可自己呆着,随便打发时间,按部就班的上

    学,锻炼,等百来找我一起玩。

    不思进取……是种错误吗?

    我不知道,只是觉得这样最好。

    有些人有些事,就像过去那只小蝴蝶,美丽而脆弱,被人牢牢的抓在手心,就算被折断翅膀也得不到同情,只会轻飘飘的得到一句:真惨。

    可是谁是蝴蝶,谁是人?

    谁又能保证,自己永远都是人?

    就这样,哲学家如我,随手做了最简单的三明治当早餐——是的,身为精致的女孩,就算我能毫不费力的吃下六块面包和三个鸡蛋,也要把它们仔仔

    细细叠在一起,夹上切成心形的火腿肠,包上锡箔纸,再沿着对角线把它们切成两半。

    至于离家出走的荼毘怎么办?

    我好心给他留了一杯牛奶、一个煎蛋。

    等这一切都结束了,我要把这些糟心事都扔给横刀一斩,就让他能者多劳去吧。然后自己按时上学、毕业、上班、巡逻,工作结束就回家,打开门就能

    听到“你回来了”——也许是袴田维,也许是荼毘,又或者是轰焦冻、天喰环……再或者是随便哪一个我现在还不认识的人。

    未来是注定的,还是未知的?

    大概是前者吧。背着书包走出门的时候,看着已经高高升起的太阳,我忽然这么想。

    毕竟太阳注定会升起,怎么会未知呢?

    *?*――――*?*――――*?*――――*?*

    “早上好啊惜力~语文作业、数学作业、物理作业和化学作业都做完了?拿来拿来,都给我。”

    不管晴天还是下雨,八百万百永远精力充足。

    “给……”我当然全写完了,但正确率?额。

    “……早上好啊,爱日。”

    上鸣电气拖拖拉拉的路过,眼下青黑,一看就是没睡好。他一边打招呼,一边条件反射的看了一眼心操人使,被后者敏锐的察觉了。

    然而,心操人使却把头一歪,手掌撑着额头侧过脸,只能看到他那尖瘦的下巴上方,薄薄的嘴角极端不屑的一挑——说真的,论嘲讽能力,他绝对是

    当世no.1,荼毘也只能靠后排。

    “早上好~”但我决定假装没看见这一幕,毕竟都是朋友,最好还是静悄悄的处理。

    于是,为了稳定心操人使的情绪,我也没有过多的理会上鸣电气,虽然更大的原因是袴田维提前进教室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今天居然没穿英雄

    服,里面一件深蓝色的高领打底,外面套了件孔雀绿色的V领毛衣,宽肩窄臀帅的惊人,从头到脚细节满分,器宇轩昂风度翩翩,仿佛刚从秀场走出

    来!难道我情人眼里出西施了???

    救命啊!他居然色.诱我!居然看着我笑!

    我忽然低头捂住脸——额,我的脸已经不是我的脸了,因为刚刚笑的太灿烂而十分僵硬。

    快醒醒吧,爱日惜力,鬼才知道某个出道28年连出席宴会都不露脸的男人是为了什么才露出全脸——鬼也不知道——好吧,我承认我知道,肯定是因

    为他吃醋了——简而言之,是为了我。

    那种心情就像烟花爆竹噼里啪啦飞上了天,我余光看到袴田维走过来——他太高调了,完全不懂得遮掩,揉脑袋、放礼物,整串动作一气呵成,流畅

    的毫无违和感,我甚至都害羞了!

    喂喂喂!大庭广众的,马上就要上课了,这样做好吗?刚刚入职就撩学生,不怕被举报?

    “吃早饭了?”他居然还很自然的问,完全没理会全班的同学都在盯着这边——该说他什么好呢?不愧是是当了十几年明星的男人!真的不怕!

    “肯定吃了啊……”

    这场面,我觉得我有点底气不足……

    “那就好。”袴田维点点头,倒也没多说,只是指了指那个被他放在桌子上牛皮纸袋子,于是我只能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看了一眼,却完全没有想

    到……里面居然是两个手缝的娃娃,大的那个是我,金头发,穿了一身牛仔服,手里还拉着一个玩具似得小娃娃——是爆豪,就是当初我还没做完就被

    袴田维拿走的那个,被他拆了线又做了一遍,看起来比原先精致多了,然后手拉着手缝在了一起,倒是不见了那根长长的……

    这一刻我突然十分冲动,抓着袋子仰着头——假如他愿意在这一刻和我说“跟我走吧”,或者任何一句类似告白的话,我真的愿意跟他跳进太平洋或

    者三途川,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现实有多艰难,也不管现场又有多少人在看,什么黑帮、什么未来、什么都挡不住我跳起来扑进他怀里——但,这

    也仅仅只是假如罢了。

    我心里很清楚,袴田维的情绪太内敛了,就算我把情书写好了递给他,要求他对着我念出来,他也只会笑笑,不会真的念出来——所以我也没有办

    法,因为缺了条件,感动永远达不到顶峰,会在上升过程中很快冷却下来,哪怕他始终用眼睛和行动诉说着爱意,我也会迅速冷静下来。

    感情一旦冷静,就索然无味了。

    而我始终想要更多,更多,直到拥有全部。

    我低下头戳戳娃娃的脸,刚刚那场震天动地的自我感动已经消失了,仿佛一枚泡泡,五彩缤纷,却只存在了两秒,就“啪”,破了。

    “谢谢你。”我说。

    “比我之前做的那个,好看太多了。”

    306#

    我把娃娃收好,一抬头却发现袴田维还在原地,于是驱赶他,“没别的事了?退下吧。”

    袴田维闻言,眉毛跳动了一下,表情也生动了一点,“是谁教的你这么对老师说话。还有,你的洞察力哪去了?袋子底下还有东西。”

    哦呦,原来还记得自己是个老师?我无语的撇撇嘴,拿过袋子向腿上一倒——是个类似传呼机的东西,非常小,只有两个按钮一个屏幕。

    “这是集中调控英雄的设备,因为情况特殊,额外给你一个。”袴田维说完,好像看出了我正在想什么,又立马补充:“你是被调控对象。”

    “你是不是有调控权?”我问。

    袴田维点了点头,冷酷无情的样子像极了公事公办,大概只有跳起来亲他一口,才能让他的表情破功……但是我拒绝引发轰动。

    “好了,准备上课。”他说,转身走了。

    “喂,给我看看那个。”

    然而袴田维刚转身,上鸣电气戳了戳我,声音里是藏不住的好奇。

    “给。”我把东西扔给他,从书包里翻出课本。

    “怎么开机?”上鸣问,真是一点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从普通朋友直接进级成了好兄弟。

    “我也不知道,”我回答,“你随便试试呗。”

    于是上鸣电气按下红色按钮,顿时,刺耳的警报声大响,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吱唔——吱唔——申请紧急支援!夜王路中段出现超A级敌人,连续抢劫杀人犯僧坊头套劫持路人5名,向东南方逃跑!现场山岭女侠轻伤、密林神威重伤!申请紧急支援!OVER!”

    我缓缓回过头:“……?”

    上鸣电气颤巍巍的伸出手:“还你。”

    “这节课上语文,横刀老师请假,我替他上。”

    袴田维站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后排的同学不要讲话。红色是接收,黑色是关机。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人员去做,你们先好好学习。”

    “难道就这样不管吗?”坐在最前排的芦户三奈嘟囔了一句,“密林神威都重伤了……”

    袴田维瞥了她一眼,说:“重伤是因为敌人手里有人质。不用担心,山岭女侠能解决问题。”

    “那也不能完全不管吧……”

    芦户三奈不高兴的扭动身体。

    我忍不住叹气——果然,某个教育成瘾的家伙又开始了:“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不要好高骛远,以你的水平,A级敌人能打倒20个你。所以努力学习、安心上课就是你最大的贡献。不服气?实话实说,你并不比街上的混混厉害,去了也派不上用场,更大几率是添乱。”

    “但我……”芦户三奈还想反驳,袴田维却对她直接采取了暴力手段:封嘴。

    芦户三奈:“——唔唔唔唔!”

    袴田维:“好了,我们开始上课。”

    我:“……”辣手摧花,注定single!

    ☆.:*?°☆.:*?°☆.:*?°☆.:*?°☆

    第一节语文,第二节数学,相泽消太也没问我昨天打他的原因,他正常上课,正常发卷,等大家做完卷子后把答案公布在黑板上,让前后桌互相批,他则靠着墙,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自己对一对吧,不会的先讨论。”他说。

    身为老师,居然嫌批卷麻烦?我一边吐槽一边给上鸣电气批卷:错了三个选择、两个填空、还空了一个大题,我帮他算了算,正好59分。

    我回头拿回我的卷子:78分。

    ……怎么说呢,其实我觉得,还挺好的?

    “那什么,我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着……”

    上鸣电气拿着卷子,压低声音哀嚎。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管我毛事。”

    难道是太激动了睡不着?似乎也是再想想我的第一次,恨不得黏在荼毘身上不下去,就好像突然换了皮肤饥渴症,必须天天抱在一起。

    上鸣电气眨了眨眼,忽然露出嬉笑:“好吧……那这个题怎么做?你做对了。”

    他翻开卷子,指了指最后那个大题。

    我·爱日·乐于助人·惜力:“用笔做。”

    “可我不会用笔~?”某人尾音上翘。

    再然后,原本站在讲台上睡觉(?)的相泽消太走下来了,一手摁着上鸣电气的头一手拿过笔,“连笔都不会用了?我看你是想找打!”

    “不是,我开玩笑……”完了完了报应来了!

    上鸣电气流泪挣扎,脑壳被捏的咔咔作响。

    “……”我搬起椅子离他俩远了点,静下心来研究自己的错题,发现有两道题是粗心算错了。

    于是我要走了百的试卷(100分)和草稿纸,看了看她的解题思路,正低头改错,却被相泽消太拍了拍头——关键是,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这么随手拍了我两下,然后就走了——真走了。

    他都不打算问问昨天的事?我盯着相泽消太的背影,差点把笔捏碎,感觉自己就像头吃不到胡萝卜,反被胡萝卜吊着跑的蠢驴……

    这种复杂的情绪一直维持到下课,横刀一斩出现在门口,他穿了一身天鹅绒面料、闪闪发光的酒红色西装,里面是米色衬衫和千鸟格领带,然后他一挥手,窗外的阳光正好打在他袖口的钻石袖扣上,晃动的火彩简直要闪瞎人眼。

    我真想说:他不是我爸,我不认识他。

    ……但我还是跟着他出去了,真的很丧。

    “今天下午你们要进行人命救助训练,所以我们早点结束早点回来,你现在还太小,没法负责公司管理,所以我们只是签几个字,顶多再确定一下具体的数据,这些都不用你管……”

    横刀一斩吧啦吧啦说了一堆,看起来很兴奋,仿佛被天降横财砸中了——我十分无语,被他拖进电梯,这家伙,已经连楼梯都懒得走了。

    “……我妈还活着?”

    进了车库上了车,我才问道。

    “不止活着,她过的比你想的好多了,在国外玩的很高兴,除了再也回不来。只是你么……”

    横刀一斩推了推眼镜,给自己扣上安全带——可能是因为周围没人,语气终于回归正常了。

    “这个世界是强者的天下。”他淡淡的说。

    “我觉得你很无聊。”我也系上安全带。

    “我很无聊?”横刀一斩启动车,忽然又大笑,“好吧,你说的对!又有谁不无聊呢?”

    “想要钱就拿走吧。”我说,“我真的很懒,也不想学,只要你别找我事,我就不会找你事。”

    “钱算什么?”横刀一斩笑嘻嘻的说,“爱日洪立的遗嘱是把自己所有的钱都给「那位」,可惜最后连他的面都没见到,我也懒得要——反正他拿了也会给到我手里,我就找人把遗嘱改了。”

    “是吗,那您真优秀。”我只想闭目养神。

    “搞清楚,我想要的是你。”他笑着瞥过来。

    我干脆调整椅子躺平,“不是已经要过了?综合一下,你也能勉强排进前十吧……”

    横刀一斩炸了:“认真点行吗?!”

    “我很认真,嗯,这车也舒服,要不我们在车上玩一把,反正孤男寡女,想要就说呗……”

    “呸,低级趣味。”

    “爸爸……”我抬手摸上他的裤。

    “你——松手!这是在路上你疯了吗?”

    “真的不要?”我再摸。

    “真的!不要,快松手!”

    “那好吧。”

    我收回手躺下,某人也终于安静了。

    而与此同时,A班小剧场(伪)

    心操人使:“说!你们昨天干什么了?”

    上鸣电气:“——脖子以下,不可描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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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之前vpn上不了,补ing,还有一章番外,可以去合集那里看……

    注

    307#

    很快,我们到了约定的地点,巨大的会议室中央是一张椭圆的桌子,桌上摆满了矿泉水,三波人互不干涉的坐在沙发上,其中一组明显是横刀一斩的人,领头的男子身穿藏蓝色西装,他起身冲我们走过来,走到横刀一斩眼前,点点头,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叽里呱啦”说了一大串话。

    “已经谈好了,”横刀一斩回过头说,“那边是BOX的人。把东西拿来,你直接签吧。”

    这句话刚落,就有人不满意了。最左边,一个穿着垫肩西装的女人站起来——她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中长发,妆容精致,胳膊上拎着一只小巧的包。她站起来时瞥了眼身边的人,就又有两个男人跟着她站了起来,往前走了两步。

    “等一下,还有个问题。”她看着横刀说。

    真麻烦。我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看手机,头条已经被欧尔麦特炸掉了,相关消息铺天盖地,包括今天早上,那个打趴了密林神威的家伙——叫什么来着?我忘了,他也被欧尔麦特干掉了。

    从今天早上七点到现在,短短四个小时,已经有五个人被欧尔麦特抓捕归案,效率真高。

    视频上,欧尔麦特从天而降,对着敌人挥出力破千钧的一拳,落地时把地面踩出了裂隙,也卷起了阵阵狂风,把街边的路灯都吹歪了。

    毫无疑问,他一击必胜,但是谁都知道他没用全力——我猜甚至连1%都不到,那么强横的力量,又那么用力的挥拳,却要克制着自己不把敌人的脑袋打碎……这也太难了,类似于飞起一脚踢向花丛,却偏偏不能把花瓣踢掉……

    唉。我忍不住叹气,顺手接过一沓文件,随意瞄了一眼,又抬头看看横刀一斩,被他塞进手里一只钢笔——他还特别贴心的帮我拔了笔盖。

    我又不死心的看了两眼,第一份文件的大概意思是:xxx把她代为保管的爱日洪的N个0的财产转移给我,其他继承人已自动放弃继承权v;第二份是股权转让;第三份也是股权转让;第四份是国外银行的账户存款;第五份是xx银行的保险柜密码更换确认;第六份是地契,各种地形平面图看起来非常复杂;再就整整一沓的商业街和大楼的产权更名申请,这一项的数量太多了,居然先按照地区、又划分了城市一一列举……

    我很麻木,不断的签字摁手印又签字,和这一大群人互换邮箱——瞬间就叮叮咚咚99 了,还要加上他们的手机号,给他们改备注,xx是X公司的经理人,xxx是Y队伍的总负责人……

    好不容易全加完,我刚要松口气,结果他们却又开始给我推送「有联系必要的」相关人员,于是只能继续加人、改备注、加人、改备注……没完没了,把我折腾的差点崩溃。

    等一切都结束,终于回到车上后,我已经再也不想看手机了——干脆把它捏碎算了。

    “回去上课?”我问横刀。

    “嗯,不急。”他推了推眼镜,表情出现了一丝微小的变化,让我觉得有些古怪。

    “午饭想吃什么?我请你。”他笑眯眯道。

    “……你想干嘛。”我忽然有种不好的v预感,汗毛倒竖——仿佛被狼盯上,即将被嚼。

    横刀一斩笑而不答,“中华料理怎么样?”

    嗯?当然好啊!

    于是我就跟他去了。

    吃过饭,横刀一斩终于露出了真面目,提议带我去酒店午休,于是略掉一些有益于身♂心健康的事情后,我们真的在屋里休息了一下。

    “说吧,你想要什么。”

    躺了一会儿后,我看着墙上的花纹问。

    “哈哈……”横刀一斩躺在另一边,闻言轻轻笑出了声,他的脑袋侧了一下,看过来,语带调侃的说:“年轻人,这么容易心软可不行。”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心软吗?”

    我绝不会上他的当——他可以提出要求,但我可以拒绝,又没说一定答应,激动什么啊。

    “要是能把人变成动物就好了。”

    他却叹了口气,说起了另外的话题。“动物不会想太多,只要好吃好喝的养在身边供起来,就会到死都听你的话,可惜人类太特殊了,就算再怎么用心的对待,也会背叛你、反驳你的想法。”

    “你被人背叛过?”

    我歪头看他,随后觉得自己问了句傻话——按照他的逻辑,估计顶嘴都算是背叛吧。

    “没有。”横刀一斩却否认了。

    随后他嘴角上扬,语气轻快的说:“背叛总会有蛛丝马迹,细心一点,很容易就能发现。”

    “你要背叛众吾,被他发现了?”我问。

    横刀一斩发出笑声,“对啊,我猜也是。”

    我沉默了几秒,最终还是有点无语:“直接献身对于你这种人来说,是不是代价太大了?”

    “哈哈,别想太多好吗,上.床只是上.床。”

    横刀一斩又是一阵爆笑,“我可没打算把这个也算作谈判资本。而且你不觉得是你吃亏吗?我可是男人,而且年龄比你大……嗯,就算年龄和性别不是关键,你的个人价值也远高于我,所以肯定是我占便宜——难不成你不认同?”

    “还行,”我倒没想过他会这么想,“我没想过谁占谁便宜,但我喜欢年龄大点的,你的皮肤摸起来感觉不错,身材可以,技术也说的过去,人也干净,比较卫生,可以算是相对优质的选择。”

    横刀一斩非常心塞,“干净卫生……”

    ——人生头一次,感觉自己成了鸭!

    “我可以抱抱你吗?”

    得到允许后,我转身钻过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缠住——火热的温度,有点黏的汗水,砰砰的心跳声。这就是我想要的,没有别的。

    “我想见众吾唯我,你想要什么?”

    “带你去见几个人,稍微挑衅一下。”

    很公平的交易,双方都可能付出生命代价。

    我心想,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思考,点了点头。

    “真希望我没赌错。”横刀一斩叹气说。

    “只要你肯把他的信息全告诉我,我就不会死。”我说,“有多少说多少,特别是他的个性。”

    横刀笑了,“你敢赌吗?万一我骗你呢?”

    我也笑了,“利益当前,我赌你不会背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