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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啊?”他苦着脸说道:“那岂不是糟蹋了我这张俊俏的脸?” “噗哈哈。”夏茜茜被他那郑重其事的表情给逗笑了。 少年看了她一眼,也笑了,“以后我就叫你鸡腿姑娘了,如何?” “可以是可以,不过只能在没有外人的时候这么叫。”夏茜茜接过悦悦递来的温手帕 说道。 “我知道啦,太后娘娘!”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夏茜茜擦干净了手和脸抬眸问道。 “我叫周棋洛,你可以叫我洛洛。”周棋洛咧开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ps. 老李头的小秘密1:寝宫里养了一只猫。 庆功宴 上 虽然庆功宴酉时才开始,但是这天夏茜茜午休起来,悦悦和顾梦就开始给她穿上太 后的礼服了。礼服十分繁杂,夏茜茜只觉得自己被包了一层又一层,幸好现在是春 天,不是很热,否则她很有可能中暑晕在宴会上,特别是脑袋上沉重的凤冠,让她 觉得脖子都要被压断了。 顾梦给她系好了腰带,满意地端详了一阵,又开始了自从听说要办庆功宴起每日一 回的憧憬,“今日就能见到白将军了!据说今日的朝会上圣上封他为云麾将军,以 后就要称他为云麾将军了!” 这语气听着怎么这么像要去偶像演唱会的追星女孩呢,后面还该加一句,“妈妈好 开心!” “好了,今晚你们可得打起精神来,宴会人多又忙乱,别让娘娘出了什么岔子。”安 娜今晚要守在殿中,正对着两个小丫头交代道。 两个丫头齐声应诺,眼看着时辰不早了,扶起穿上了深红色凤头绣花鞋的夏茜茜。 宫中的宴殿为集英殿,这也是夏茜茜穿过来这么多日第一次离开内朝宫殿。皇城周 长五里,建有楼台殿阁,建筑雕梁画栋,飞檐高架,朱栏彩槛。城门都是金钉朱 漆,壁垣砖石间镌铁龙凤飞云装饰。 夏茜茜坐在晃晃悠悠的轿子上,偷偷撩起帘子往外看,跨过那道连通内外朝宫殿的 拱门后,外朝宫殿显然比后宫的凄清孤寂要热闹多了,毕竟当今既无皇后也无妃 子,偌大的后宫就只住着她一个太后和住在群玉殿的周棋洛,而先帝的后妃要么殉 情要么被有女儿的接出宫了。 夏茜茜到的时候,皇上还未到,伴随着小黄门的一声:“太后娘娘驾到——” 整个群臣结伴相谈的场面为之一静,大殿里几百名官员和家眷都站起来,目光紧紧 盯着那位一步一步走上座位的少女太后。 宴席的正前方并排摆着两张雕着龙凤的明黄色座椅,夏茜茜在右边那张椅子上缓缓 落座。而下面已是拜倒了一片,“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俯视着下方俯首的黑压压人群,夏茜茜直到这时才真正感受到了身为统治阶级的待 遇,怪不得古往今来为了权势丧心病狂的人不在少数。 “诸位爱卿平身吧。”少女的声音柔软清甜,跪在武官中的白起觉得这声音有些耳 熟,想抬起头看看,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谢娘娘——” 殿上的人都小心起身,不再像之前那般谈天说地,就算交谈也是悄声细语。坐在上 首的夏茜茜能感觉到下方无数道偷偷打量她的视线,看来做统治阶级还得承受别人 看猴的目光。 倒是有一人不似旁人的小心,而是光明正大地看着她,还不停地冲她使眼色,不过 夏茜茜觉得太丢人了,便装作不认识他。 直到他旁边的官员奇怪地小声问:“洛王子眼睛不适吗?”他才失落地收回视线。 半盏茶的功夫后,小黄门再次吼了一声:“皇上驾到——!” 这回殿内的人起身的速度更快,跪倒的速度也更快了,夏茜茜也站了起来,注视着 那位帝王龙行虎步走进殿内。 他看到站着的夏茜茜,轻轻扯了扯唇角,虚扶了一下她,“太后请坐。”然后沉声对 跪倒的人群道:“诸位爱卿平身。” “谢陛下——” 李泽言一甩衣摆坐下,夏茜茜也跟着落座,他端起黄花梨木桌前的白底青花酒杯, “今日设宴是为了勇猛抗敌的吾朝每一位将士,以及,云麾将军,” 一个高大健硕的身影从百官中站出来,孤傲挺直的背脊让他就算是跪在厅中也显得 傲然出众,“臣在。” “吾朝能有如此骁勇善战的将军,是百官和百姓之福。” “微臣惶恐。” 夏茜茜这才真正见到了这位顾梦口中三头六臂的将军,棱角分明的俊脸,明亮的琥 珀色眼眸,浑身上下都透着桀骜,整个人如同一把出鞘的宝剑,锋利而寒光四射, 仿佛能在他的身上见到战场中的刀光剑影。 一番客套的说辞后,云麾将军就退回了原位,庆功宴正式开始。宫廷乐师奏响乐 曲,翩翩的舞女们扭动着纤腰在大殿的中心起舞。 夏茜茜津津有味地观赏着,小美女们一回眸、一挥袖都别有一番风味。歌舞结束 后,场下觥筹交错,众臣举杯相庆。 一片祥和中,位置在夏茜茜下首的一位身着朱红色官袍的耄耋老人,抖着腿站起 来,举起杯中酒躬身道:“太后娘娘凤体可安好?” 夏茜茜忽地恍然大悟,隐晦地看了身旁的帝王一眼,怪不得他一定要她出席这场宴 会。夏秉文给她的锦囊里,除了夏家在宫中经营的人脉,还有朝中分属三大势力的 官员名单。先帝骤然驾崩,新帝仓促登基,虽然拿到了先帝的诏书,但终归有些名 不正言不顺,毕竟先帝并没有立太子,他也只是嫡子而不是长子。 新帝登基后,大刀阔斧除旧制、改革整顿,朝中官员便隐隐分成了三派。一派是先 帝时期留下的老臣,以现在这位说话的宋太傅为首,他是历经三朝的元老。另一派 是只忠于朝廷的忠臣,比如云麾将军。还有一派就是新帝还是梁王时的心腹,或是 他登基后提上来的新贵,剩下的就是些中立的朝臣。 而夏茜茜作为先帝的妻子,如今的太后,虽然她无甚实权,但也被自然而然地划分 到了旧臣那一块。旧臣们不希望自己的权力被新贵夺去,极力阻挠新帝实施新政, 而她作为皇上的嫡母,若是皇上对她不孝,就成为了旧臣弹劾他的一个把柄。前几 日她重病的消息传出去后,估计旧臣们就已经蠢蠢欲动了,若是她今日的庆功宴再 不露面,明日皇上的案头估计就是一堆弹劾的奏折了。 脑中心念电转间已经思虑了这么多,夏茜茜口中答应得不紧不慢,“劳宋大人费 心,哀家一切安好。” 宋大人摸了摸已经全白的胡须,又鞠了一躬,“如此甚好。”便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