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耽美 - 耽美小说 - 【全职】The Scientist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79

分卷阅读79

    叶秋紧接着说了第二句话,他说完这句就可以只听周泽楷说了。主动权在他手里,无论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他和周泽楷,一个审问一个交代的地位都偷换不了,现在是周泽楷往H市见他,又不是他去S市见周泽楷,况且,两人刚一见面,还是他招呼周泽楷坐,顺带建立了一把心理优势。

    “嗯……”

    周泽楷就说了,叶秋说了两句话,他只回了一个字,还不知道是在嗯哪个,中间又插入了一小段让咖啡变温的时间。

    对周泽楷除了职业外、尤其是知名谈吐风格一无所知的叶秋认为,他在心虚。连他端正的坐姿、交叠起规矩搁在腿上的双手都透着心虚。这都是说好听的,要是对方是个娘儿们,那绝壁是个受气小媳妇样。

    哈,你也知道你们玩得这么高大上,玩出新姿势,玩的不好意思了?

    叶秋由此产生了荒谬的联想,脑洞大开,一车皮的棉花套子也堵不上。这种情节电视剧里不是很常见么,男主有个花花公子二世祖大哥,他是个勤恳任劳的第二顺位继承人,没任何多余想法,一心为了家族,每天做的事就是帮大哥擦屁股,擦完公司的擦父母那头的,还要擦各种莺莺燕燕的。这时他面前应该坐个小妞,厉害点就直接往桌上摔怀孕症断书,再厉害点的边往桌上摔怀孕症断书边哭哭啼啼,让他看着办,他麻木的掏出支票本。

    再看周泽楷这边,他确实有点窘迫,一下敛去窘迫,一下又窘迫上,一下又敛去窘迫,一下又窘迫上,嘴唇张合两下,又不办事,直到叶秋扯回脑洞,把目光拴在他脸上拴到不耐烦。

    “周先生,你找我到底想说什么?”敬语,加重咬字的敬语,在这种情况下往往是明目张胆的讽刺。

    叶秋可不知道周泽楷的嗯嗯啊啊是在酝酿,是段冗长的句首发语词。周泽楷想说的话挺多,他的感情也够真,但是怎么才能把挺多的话和够真的感情糅合在一起,麻利的传达给对方,这是个待攻克的难题。

    周泽楷只好加把劲,迎难而上,话在嘴唇上口腔里滚来滚去,都快滚烂了,才被顺利推射了出去,“我……”

    你敢说“我爱他我要他对我负责”我就拿咖啡泼你!!

    刚经历了代入电视剧阵痛的叶秋绝不能听到这种蛋疼台词。

    周泽楷帮他省了咖啡,“……担心你俩的关系,会受影响。”

    他这句话一出,叶秋也咔嚓一下想通了他对周泽楷恶意大于善意的根本原因。

    “等等,你以什么立场担心啊?你连和他好都不敢认,你以什么立场来担心我俩的关系好坏?!”

    叶秋压低声音,但不压低他话里的冲劲儿。他话说完,才发现准头偏转了,重点错,原则问题错,他应该来句“这事和你有关么”?硬邦邦的那种,特高冷的那种,关系一下就撇清了。

    他重新审视让他一不小心准头偏、重点错、原则问题错的周泽楷,品出了不一样的滋味。眼前这个小伙,年纪不大,心眼还不小,他不制出和叶修的关系,他只要说我担心你俩,就相当于给自己立了fg,就相当于以这口子的身份关系那口子和小叔子的关系,不能小觑。

    我叶秋是谁,我身经百战,见得多了,世界五百强企业哪个没收我的名片,你要知道,生意场上的尔虞我诈锱铢必较,那比你这点泥塑的文字小九九不知要复杂到哪里去,我跟他们谈笑风生。

    毁在不知彼上的叶秋,脑洞梅开二度,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这次走得不算远。

    “不是……”

    周泽楷的否定,表情比语言有力度多了,他的薄嘴唇,长得弧度很严谨,抿起来弧度更严谨,他的五官一起帮忙,向叶秋传递着他对于“不敢认”的指责的态度,并不是这样,最起码,不是不敢,人都道叶修保护周泽楷,岂知周泽楷也在保护着叶修,用他的尊重,隐忍和理智。他要生生咽下的东西太多,遭的罪都在暗面里。

    叶秋打断他的话,或者说从断层接过他的话更合适,就算叶秋不打断,周泽楷剩下的话也得过滤好一阵子,叶秋只是不想让话头在间接承认关系上越拉越远。

    他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卸掉刚才的冲劲儿,他这回语气要寡淡的多,“我和叶修,又不是没吵过架,不单是为了你们的事,实际上,不管我们为了什么争吵,那也是为对方着想,吵完了,也就没事了。兄弟之间,能有什么隔夜仇?”

    叶秋端起的杯子和杯碟组合成了很好的掩护,他的视线蹭过杯沿,弹到了周泽楷身上,周泽楷松了一口气的动作太不显眼,脸上的表情也不打个配合,以至于叶秋一恍然,那是不是个错觉?再恍然,是假象更可怕点还是错觉更可怕点?

    实际上,要叶秋这样的人冷静是件很容易的事,他早就过了出温室的年纪,不用人去劝,他只要静静的靠在一个地方,把该想明白的事想明白,把该衡量的利害衡量出来,他就会冷静下来。

    就像那天从上林苑里出来,他确实冒火,开着车飚了十分钟还燥得拽领子制造呼吸空间,他刹车,一个急转完拐进一条小路,把车停靠在路边,也没下车,二十分钟后,叶秋就冷静了,他冷静地表现和光火的表现正好相反,他把扣子扣回去,衣服上上下下拍打整理好。就这二十分钟,他还分出近十分钟来,观察两边破旧的矮楼,观察坑坑洼洼的地面,观察高低不平的马路牙子。

    他在看,却什么也没看到眼里,似乎尽力投远视线成了一种有效的放松方式。他的目光只是追随着路的延伸方向,一直向前,路有尽头,尽头套进了一个逼仄的里弄,他的视线就被卡在亮堂和阴暗的交接处,叶秋想了很多,大半是回忆,回忆最终也有了尽头,被卡在亮堂和阴暗的交接处。

    以叶秋的家庭背景,注定了他从出生那天起,就与这种残败清冷年头久矣的街道无关,叶修也是。叶秋不止一次尝试着去理解叶修,有时候他也会反过来想,为什么叶修不能尝试着去理解他。好吧,他也有过想要的人生,经历过叛逆期,但他没有与之相衬的勇气,他不懂那种能量,不懂把身边的一起、包括自己都拿来当养料的梦想之光。所以他偶尔会把叶修的勇气理解为执拗和顽固,抛弃亲情,摒弃正常的家庭生活。是,他当年也是想跑,行李都准备好了,可他的“想跑”和叶修有组织有预谋有坚持的“想跑”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如果叶修只是一个叶秋道听途说的人,他说不定会无不感慨的赞一两句,“好样的,带种,曾经有一个真挚的机会摆在我面前,我哥替我珍惜了……”

    可惜叶修不是,叶修是叶秋的亲兄弟,一切脱俗在关己的事面前通通都是我去年买了个表。然后叶秋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