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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孟钰。 紧跟着一条我来了的表情。 oui:嗯嗯,我是游弋。 回复完以后突然觉得自己也太蠢了。 my0731:你在C市吗? oui:在的,怎么了? my0731:是这样的,龚老师最近住院了,听说是肺癌晚期,班上的人想组织在C市的同学一起去看一下她。 龚老师是他们初中的班主任兼语文老师,作为一个成绩平平的普通学生,游弋并没有得到过她的任何偏爱,所以听到这种消息她也并没有很震惊或者难过,在她犹豫自己要不要去的时候,对方的消息又发过来了。 my0731:下周六你有空吗? oui:周六吗?那好像不行,我周六要上课。 my0731:你在准备考试吗? oui:不是,我在辅导机构工作。 my0731:哦,那你大概几点上完课,我可以去接你,晚点去也没关系。 最后她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约好四点半在临江路的星巴克见。 “和别人有了约定,死的事情只好往后推推。”她在没有一个人关注的微博账号里发出这句话。 “诶,小游,上周你没来,你是不知道,上周五发生了什么精彩的事。”开完大会,坐她旁边的李慧玲就迫不及待地和她八卦起来。 “发生什么了?” “就隔壁班的林老师。”说着她瞥了一眼斜前方的林帆,“上周五,他们班的张梓睿,就是那个西瓜头的小男孩,他妈妈跑到我们这里大闹一顿,抓奸的照片散的一地都是,真不知道她是多大脸,今天还能若无其事来上班。” “哇,不会吧。”她装作很吃惊的样子。 “这还有假,照片都有,而且上次贾飞鹏不是看到她上了张梓睿他爸爸的车吗,都说兔子不吃窝边草,这……” 游弋没仔细听她说话,出轨不是一件新鲜的事情,婚姻就像是一颗氧化的苹果,男的把它丢进垃圾桶,女的强忍恶心咽下去。 周三上班的时候,她正好迎面撞上林帆,抱着她的私人物品。 “走了?” “嗯。” 也许这次擦肩而过,她们在这偌大的城市就不会再见,屋外的城市森林上空一群白鸽飞过。 “我就在星巴克门口啊,上衣是黑色的,牛仔裤,穿了一双黑色的马丁靴。”她低头一边看自己今天的着装一边向对方描述。 忽然背后一双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转过头就看到了孟钰。 怎么感觉他比上次见他还高了,而且似乎…变成了帅哥?说实在话,她虽然对孟钰没有心动的感觉,但其实他长得还可以,双眼皮,高鼻梁,头小肩宽,不过上学时一直打扮的很老实,帅的不是那么起眼。 “呐。”他递了一杯拿铁过来,还是热的。 “谢谢。”她接过来。 虽然她有咖啡因不耐受,但是让对方知道的话,事情就会变的麻烦起来,所以她接过来握在手中,不打算喝。 “我开了车,停在前面。”孟钰带她过马路。“你穿太少了,冷不冷?” 游弋看了看自己的黑色针织衫,“不冷,还没入秋呢。” “嗯。你在博文当老师吗?” “嗯,教语文。” “我记得你大学是学新闻的,怎么换了个行业。” “没办法,工作不好找,就辅导机构缺人。” “你平时周末也上班吗?” 游弋突然觉得孟钰也很笨,辅导机构周末不应该是最忙的时候吗? “对啊,我是周二轮休。” 一路上他们就像问答节目,孟钰问,她答,尴尬倒是不怎么尴尬,只是她渴了。 “你不喜欢拿铁吗?”他握着方向盘问她。 “没有。”说完她喝了一口,液体还有些温热,咖啡的酸苦和牛奶的甜腻混合在一起,充斥口腔。 她已经四五年没喝过咖啡了。好像是突然有一年,只要喝咖啡就会恶心,一查才知道世界上还有咖啡因不耐受,游弋不想让对方的好意被辜负,所以愿意在承受范围内勉强自己来减少麻烦。 人类不都是有自己的生存法则吗?蜷缩和回避就是她的生存法则。 3笨蛋 肺癌晚期的人瘦的不成形,全身上下只剩一把骨头,游弋非常不合时宜的想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火柴人pk动画。 记忆中精神奕奕的干练女性如同脱水一般被平铺在病床上,她一个个询问学生的近况。 原本的温馨拜访变成功成名就者的炫耀大会,一些人脸色挂着洋洋得意的笑,另一些人垂着头像是初中发表成绩排名的样子。 孟钰站在她侧前方,她抬起头想要看对方的神情,没想到抬起头的那刻竟然目光交汇,又触电似的低下头。 这让她想起高三百日誓师大会那天。 台上的教师代表慷慨激昂,台下的学生捧着书嘴里念念有词。 她觉得烦闷,抬起头四处张望,忽然目光和孟钰对上,心跳得好快。 那时她已经和孟钰说过她并不喜欢他。 后来上完晚自习回家的路上游弋似乎想为这一矛盾找到合理的解释,她的解释就是没有解释,如果什么事情都有解释的话,人就不是复杂生物了。而人类之所以站在金字塔的顶端,就是因为很多不合理的行为。 他们来的晚,进去没多久就出来了。 大伙儿讨论着晚上吃什么东西,游弋想要借故离开,可惜她没有特别好的朋友,好到能在这个时候给她打个电话脱身。 其实之前也不是没有,只是上大学后大家分隔两地,自然就疏远了。 她亦不是个擅长维系关系的人,如果说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紧握拳头以减缓手中细沙流失的速度,那么她则是摊开手掌任它离去。 “孟钰,听说你最近在……”一个黑胖的男生搭上了他的肩膀,那人个子稍矮,手需要斜举着才能勉强够到他,画面有些滑稽。 游弋随便编了个理由,和周围的女同学打了声招呼就从医院里出来了。 外面正值黄昏,医院的玻璃外墙镀上了一层金箔,折射刺眼的光。 “游弋…呼…”他喘着气追上来。 “嗯?”她刚戴上耳机,只好把一边的耳机扯下来。 “你不一起吃饭吗?”他呼气的样子好像卡通片里的河豚。 “我和吴思思说了,我回去还有工作。”她憋笑。 “哦,那我送你回家?” 游弋仰起头看他,真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人二十五岁和十七岁一模一样,倒不是说长相,而是他给人的感觉,像是没过膝盖的皑皑白雪里的一棵青松,四季不改他的坚定和真诚。 这样的人她只遇见过这一个,大多数人从学校步入社会后变的市侩又狡诈,他们为了利益和人交往,又为了利益斩断联系。 我们从小被灌输人与人之间最重要的是真诚,是真的吗?要她说,成人之间,光靠真诚最容易受伤。 说些好话,曲意逢迎,才是你来我往的准则。 她虽然懂,但嗤之以鼻,所以痛苦。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说:“孟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