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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拿着大氅跑过来连忙给他披上。 一个不太长眼的连忙问道:“圣人今夜宿到何处去。” 这话问的好像是他今天还能去临幸后宫佳丽三千似的。 殷胥站在雪地里,觉得又丢脸又愤怒,又委屈……又茫然。大兴宫如此之大,他却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儿,本来的计划都泡汤,难道他要去随便找个宫室去睡觉么? 更何况这样,谁还可能睡得着…… 殷胥垂手站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道:“这附近,可还有已经收拾好的宫室?” 那黄门连忙回答有。 大邺的宫室并没有一圈圈的院墙,只是一座座单独的建筑,偶有长廊相连。 让宫人赶紧点上暖炉收拾出来宫殿的大黄门也是有眼色,他脑子里可还记着崔中郎那句振聋发聩的话,连忙也找了个跟观云殿根本隔不了多远,甚至还有回廊连接的宫室,安顿圣人先宿下。 屋内有一股尘封的味儿,毕竟没有提前开窗通风过,也难免。 暖炉刚刚烧起来,屋内还有些冷,但床褥都是新换上的,连香也点上了,殷胥也不得不佩服他们做事的效率。 屏退了下人,他站在床边,裹着还沾有雪水的大氅,殷胥放任自己赌气般倒在床铺上,脸埋进枕头里。 他心里乱的甚至不知刚刚自己到底都做了些什么。 殷胥随手抓了一个枕头,再拽着压到自己脑袋上来,恨不得将整个人都埋进没人看见的地方。 他一面恨透了崔季明,委屈的都能写出半间屋子的书简,来控诉她的所作所为。 他也恨自己,曾经做过如此多丢人的事情,在崔季明眼里一定就像个傻子一样! 他觉得自己太傻,或许前世就能够发现的,或许到了临死前崔季明也对他的木头脑袋无言以对了吧。 他又不得不重新来审视崔季明。 审视她的所作所为,审视他曾了解的她几十年。 殷胥承认,在他眼中,一个女人的极限大概就是薛菱那样了。深宫之中手握大权,已经能够向这个时代挑战了,而崔季明…… 她看起来不像女子,与多年习武有很大的关系。崔家与贺拔家当年联姻,或许是有崔翕的野心,或许是为了应对行归于周,但本可以接过两家权力的子嗣中,却没有一个男子。他来不及去问崔季明为何选择成为男子,但听闻她七八岁便随着贺拔庆元出入军营,或许那时候就已经穿上男装了? 前世她打仗近十年,此生她才刚刚起步。 然而这一世他所见过的那些艰难的片段,再联想前世几封书信和艰难的格局,殷胥没法想她作为女子是如何撑下来的。 她从来都是偷偷摸摸洗澡么?受伤了会有人处理么?要是身体不适时候又该如何? 或许现在的崔季明不知道,但殷胥见过的。见过她因为常年骑马,为了缓解腰背的痛楚有时候会习惯跪趴着睡觉;见过她因为长途跋涉,布满冻疮也开始渐渐变形的双脚;更见过她后背上纵横的伤疤…… 她自己选的路,要她没法活得像个女子。 那么前世又算如何…… 什么纳妾、什么流连花丛都是她对外的传言吧,想到当年破败的将军府,想到她腿脚残疾后回到长安闭门不见旁人,想到她最后由下人驾着车带着简单几件行李,告老还乡回到建康去。 到二十六岁她依然孑然一身,以女子之身,成为了大邺最后一位站出来的主将。 同样的路,作为女子走来,她比旁人多吃了多少苦。 殷胥闷在枕中,又替她委屈,替她恨。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怎么想的,一会儿替自己委屈,一会儿替她难受。他又觉得自己为什么要在心里这么快服软,为何要这么早就先考虑她的苦衷,就是因为他对她如此没骨气,才会有今天的局面,殷胥气的去捶枕头。 幸好此处无旁人,谁也瞧不见圣人满脸纠结的埋在枕头里,一会儿拧着滚来滚去,一会儿去砸枕头,爬起身来又落回床上。 殷胥两只手在脸上薅了一把,团起身子,拽过锦被盖在头顶,恨不得将那些复杂的情绪连同他自己一起缩起来。 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崔季明。 但她刚刚说了那样的浑话,难道是认真的?! 他又觉得有了勇气,崔季明根本不可能把他怎样的,那些她说过的浑话,都是她的胡说八道!他或许该去寻她,反正崔季明此刻也怕他不原谅她吧,他说什么、做什么,她也会听话吧? 但……她是女子,二人又不是夫妻,他不该这么不守礼…… 殷胥起身走到门前,又踱回床边,觉得自己应该正人君子一些。 一会儿又觉得对她这种人,正人君子就永远吃亏的份,再度鼓起勇气。 就在他来回纠结时,不远处的观云殿,崔季明都快等到了半夜还没见人来,微微推开一点门缝,看向那个唯一守着的黄门。 那黄门连忙凑过来:“崔中郎,有什么需要么?” 崔季明从门缝里往外看,道:“圣人去向何处了?” 黄门:“就在不远的殿内。” 崔季明:“他睡了?” 黄门:“这……奴不知晓。”他倒是主动请缨:“奴去偷偷看一眼。” 他说罢就朝旁边走了几步,似乎绕过观云殿的长廊,就能看见殷胥的宫室,黄门一会儿小跑回来报:“还亮着灯,似乎还没睡。” 崔季明盘腿坐在地上,她半天都没敢穿衣服,话都说那么明显了,殷胥难道这都能怂? 还是他不喜欢女人? 卧槽想起这个可能性,崔季明都要坐立难安了。 她会不会一作死,真的把他掰弯了。若她是男子,殷胥就每天削尖了脑袋想着怎么跟她挤上床,然而如今身份都暴露了,该看的都看完了,他是不是就一下子没性趣了? 他不会真的就想着被压吧! 崔季明一下子就恐慌起来了,完了完了,她感觉自己以前那么过分,真的要把殷胥给玩坏了。他难道就喜欢别人强硬一点? 崔季明咬着指甲,越想下去后背都出了冷汗,她觉得自己不能再坐着了,在这儿等到半夜指不定殷胥都不会来。 她越来越大的恐慌,已经逼的她没法再犹疑了,崔季明连忙跑回屋内,拿起自己的外衣,简单套在中单外头扣上腰带,拿起被殷胥扔在地上的横刀,走回主殿内。 那黄门还在说话:“崔中郎,你还在么?” 崔季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