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还在打光棍
哥哥还在打光棍
在萤草的印象中,过中秋左不过吃月饼一个环节,看到满街的张灯结彩,恍惚还以为是过年。 我以为只有元宵才挂这么多灯。萤草看着街边高杆上垂下来的长串灯笼,双臂举起比得大大的。 曲陌温言解释:每个节日的灯都有它不同的意义,这个叫做树中秋,就是将彩灯高竖起来的意思。 萤草虽然生在锦阳,可这些东西倒是头一次听说。她父母都是识字不多的老实人,自小家境也不算好,许多城里的热闹,她小时候也没凑过几回。 萤草戳了下旁边的兔仔灯,看它不受控制地晃荡起来,连忙伸手稳住,左右看了看没给戳坏,暗暗松了口气。 入夜之后满城灯火才是好看,到时候再带你出来。 萤草点着头嗯声,回首看曲陌温润斯文的模样,又觉得他不像是凑这热闹的人。 你每年都出来逛? 小越是闲不住的,往常都是他拉着我出来。曲陌眉间隐有无奈,不过对此倒也不反感便是了。 萤草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摆摆手道:那晚上我跟阿呦出来就可以了。 曲陌抚着手,目光微转,我碍事? 这话问得萤草一愣,而后解释道:你不是不喜欢么?便不麻烦你了。 我何时说过不喜欢?曲陌反倒觉得奇怪。 在萤草的理解中,曲陌的被动就代表着他的否定态度,不然肯定说喜欢了,还弯弯绕绕干什么。 萤草觉得曲陌身上总有自己无法了解的一部分,她直来直去惯了,也不晓得他之前的话哪里透露出来喜欢二字,当下也懒得多纠结,抓着自己两只辫子耸了耸肩。 对于她这幅明显敷衍的态度,曲陌难得无言以对,抬手敲了下她的额头。 晚些时候,曲陌原本安排一大伙人出去逛,曲越满面春风地说自己佳人有约,先跑走了。 曲陌满脸感慨自己弟弟果真是长大了,被萤草看在眼里,倒产生了那么一丝丝同情。 可不是,弟弟都牵着心上人的小手看灯了,哥哥还在打光棍。 于是晚上的活动,就只剩下了曲陌和萤草二人。 曲家俩老懒得出来,阿呦跟了一阵,也离他们越来越远,最后干脆野得不见人影了。 萤草觉得街上除了比平常热闹些,也没甚有意思的事情,倒是前头挤着一大堆猜灯谜的。 萤草看连猜对十道有五两银子,便不由跃跃欲试。 不过她对灯谜一类也不擅长,下意识看向曲陌。 曲陌抬了抬下巴,让她只管去揭灯谜,十分轻松的样子。 萤草眼睛一弯,旋即拽了一把纸条子下来。 曲陌跟对自家 账本子似的,一边翻一边念答案,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你怎么这样聪明?想都不用想一下?萤草觉得这五两银子来得太容易,都不禁替摊主同情了。 曲陌谦虚地笑笑:平日闲着没事,看得杂书多。 萤草把得来的五两银子塞到了曲陌手里,转而看向顶头的兔仔灯。 曲陌见状,伸手去够上面的灯谜,斜刺里也探过一只手来,显然与他目的一样。 曲陌侧身,见是熟人,旋即拱了拱手,萧先生,慕姑娘。 萤草一听,耳朵由不得一支棱,眼里都亮起一层光。 慕雨眠与萤草也不算陌生,她见萤草也喜欢那兔仔灯,便没让自己夫君去拿灯谜,两伙人说了几句话,便各自去了。 萤草望着逐渐走远的一对人影,拉了下曲陌的袖子,道:你见了师娘怎么一点都不热络? 曲陌无奈:怎么连你也叫上师娘了? 故意打岔,你不坦率。萤草笑嘻嘻地看着他。 我有什么不坦率的。曲陌哭笑不得,继而故意板起脸来,一定也是跟着小越胡猜乱想! 萤草觉得他就是掩饰,语重心长道:你也不必如此,勇敢地直视自己的内心,才能彻底走出来! 曲陌听着她真情实感的语气,都不知如何解释,无奈地抚了下额。他自己都不知道,都没开头的事情,何时就传得如此缠绵悱恻了。 而萤草见他不语,就越发笃信他的求而不得了。 曲陌五指罩着萤草的脑袋瓜,将她拧了个面向,自己拿着得来的兔仔灯,提步就走。 萤草连忙跟上,伸着手喊:我的灯! 不给你。 曲陌头也不回,语气中莫名地掺杂了些许赌气的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