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称是,随即买舟南下,到了广州便直奔沈家大宅。 沈家上下见他回来,一片热闹,可让裴尚奇怪的是,所有的人对云昭都毕恭毕敬的。 他有些奇怪起来,仆人都这番做派,只怕是受了沈天尧的示下,否则绝无可能对云昭如此态度。 他和云昭去拜见沈天尧,一路上毫不避讳的拉着他的手,一副浑不在意的模样。 “你快放开,也不怕被人看到,告状到你爹那去?” “他若不同意我们,我就不认他这个爹了,反正我是裴爹爹养大的,他这个半路的爹认不认无所谓了。” 云昭被他说得没奈何,但也觉得裴尚拉着自己的手很僵硬,想来心里还是紧张的。 沈天尧见他们牵手而来,竟是面不改色,只是吩咐大摆筵席,这倒是让裴尚十分意外。 他趁着云昭出去,便问道:“沈老爷,你当真容得下云昭?” 沈天尧笑道:“我要不乐意,让人杀了他,你可愿意?” 裴尚越发觉得古怪,沈天尧这意思是容得他和云昭之事,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呢? 他从大厅出来,便找了几个仆人细问当日云昭来沈府一事,结果人人都跪在地上,口称“少爷饶命”,再无一人敢说实情。 裴尚越发纳闷起来,心中不快,便去寻云昭,却见他在院中舞剑,潇洒落拓,俊朗不凡,不由得心神荡漾,便拉了他回房去。 云昭见他的样子,却是连连摆手说道:“你这是想用美男计逼问我?这可不行,在你家的这几日,我们各自回房住着,不可有越礼之处。” 裴尚越发生气,当下气恼不理,只冷着云昭在旁。他这个少爷脾气发作起来,是要气死人的。一连几天,都不见云昭回应,索性差人去寻小倌来府上嬉闹。 云昭坐在屋顶上,看着他和那小倌一起在院中喝酒,也不气恼,只是安静看着。 仆人们对云昭的态度越发好了起来,这让裴尚更加生气。这样折腾了几天,云昭只日日坐在屋顶,睡在屋顶,竟是不肯下去。 裴尚怕他着凉,又拉不下脸面去劝,只好令人多找些棉被到屋顶上去给他。 两个人就这么闹着,正好赶上裴月华回来,这才打破僵局。原来前几年裴月华被救以后,便拜沈天尧为义父,现在已经出嫁。 她拉着裴尚说道:“大哥,你怎可让云大哥睡在屋顶,快把他劝下来吧。” 裴尚问道:“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裴月华叹了一口气,拉着裴尚到院中,只穿过假山,才按了一块石头,就进到一个巨大的密室。 裴尚说道:“这有什么奇怪的,沈老爷早就告诉我这个机关。他说是按照我娘给的西凉皇室机关图绘制的,若是发动起来,什么人也出不去。” 裴月华没有说话,只点了烛火,带他四处观看。这里的机关甚多,几乎有几十个,而且有不少上染有血迹,看得裴尚惊讶不已。 “沈老爷不是说鲜少有人闯入吗?就算传入了,也会尽快清理机关,以免生锈失灵。” 裴月华也不接话,只对着裴尚盈盈下拜,说道:“还请兄长恕小妹莽撞之罪。” 裴尚奇道:“我们从小到大,打打闹闹多了,你什么时候赔罪行礼过?这是捅了什么篓子,只管和我说便是。” 裴月华说道:“我刚被救回沈府不久,你还不曾回来的那阵子,云昭曾经来过这里,他求见义父,便于人动起手来。” 裴尚说道:“然后呢?” 裴月华说道:“我当时气恼他是秦王之人,而我们裴家一门都是皇家所害,便诓骗义父,说他是欺辱我的恶徒。义父一怒之下,便将他哄入这个机关。” 裴尚顿时跳起来,说道:“你说什么!” 裴月华继续说道:“他进去不久,便险象环生,我心中害怕起来,便向义父求情,说刚才是骗他的。没想到义父不信,定要我将他的身份说个明白,我无奈之下,就把你钟情于他的事情都告诉了义父。” 裴尚几乎想要撞墙,说道:“你这是想害死云昭,不是救他。” 裴月华说道:“我心知义父心心念念于你,定不至伤他性命,这才出此下策。否则云大哥当时身上已经被机关刺破多次,再有几刻,只怕要殒命当场。” 裴尚后怕起来,问道:“再然后呢?沈老爷怎么可能会轻易放过他?” 裴月华说道:“义父听完我的话,便问他想死想活,想活就与你断了干系,否则就死在里面。” 裴尚的心一时之间跳得飞快,问道:“他怎么说?” 裴月华说道:“他说他知道与你已无可能,不求与你厮守。只因他马上就要前往滇国边疆,相助秦王,生怕此前不能苟存,所以有一封书信交托义父。若他当真战死,就把那封信转交于你。不过若义父一定要逼他断了对你的情意,他宁愿死在机关之内,只求义父在他死后把信转交你。” 裴尚几乎悔得不能自己,道:“沈老爷不可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裴月华说道:“义父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他当年富甲天下,却与所爱之人天各一方。若云昭待你是真心的,也不会反对你们。那时义父有心试他能耐,到后来才发现他本就带伤,便连忙停了机关,寻了名医给他治疗。义父说那封信,让他自己交托给你。” 裴尚心知云昭身上的伤,定是那日在醉梦楼被自己刺的,当下转身便往院中走去,没想到屋顶空空如也,不见云昭身影。 他连忙询问,这才得知云昭已经运使轻功走了,当下便使出莲动清影,前去追赶。 树林里,云昭点了那小倌的哑穴,将人抱在自己怀里,正在喂酒,旁边点着一堆篝火。他见裴尚前来,便越发亲热前来,就如裴尚在他面前狎戏小倌一般。 裴尚也不生气,只抢过小倌,点开他的穴道,塞了一大把银票,让他走了。 “那封信在哪?” “方才已经烧了。” “你骗我。” “不信你自己看篝火,也许有残灰。” 裴尚踢翻篝火,果然见到几张纸片,也看不清上面的字迹,当下懊悔不已。他学着刚才小倌动作,整个人倒在云昭的怀里。 云昭没有动作,只任由他这般,说道:“别摸了,我身上的伤疤你见过了。何况在京里受了鞭刑,更加看不出原来的伤痕。” 裴尚将人狠狠搂住,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时候,对我动了真心,为何我一点都不知道?” 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