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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笑:“我从没忘记过十二年前的小姑娘,但更心疼现在的你。” 她怔住,说不出话来。 余时安无论如何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当年的那个小女孩。 失去联系的十二年里,想起奶奶的时候,偶尔他也会想起她,会想知道她是否还动不动就哭鼻子。 但那些年里,他仅仅将她当作曾一起互相取暖,一起祈祷亲人安好,在心头牵挂着的小妹妹。就如同他的奶奶与她的外婆,同一间病房一起治疗,每天互相打气的情谊。 他知道秦萦所有不幸的开始,参与了那段她背后偷偷抹泪,却在人前笑靥如花的时光。他心疼她笑着的模样,怜惜她嚎啕大哭时的撕心裂肺。 然而,他最心疼的是多年后他们重逢时,因为她刻意粉饰太平而掩饰过往痕迹的尖锐。 仿佛披上了无坚不摧的战袍,独自奋战。 为她,为她的妈妈,为当年的沉痛。 其实,他都看见了,看见她与周致林争锋相对的模样。 满身的戒备,就像个刺猬,一如多年前,在医院里她面对着那对母子时一样。 可他没有选择上前当即出现在他们的争执里。 “秦萦,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天开始放不下你,唯独清楚的知道我喜欢你这件事。” 余时安的声音里弥漫起笑意来。 重逢后的某一天,他发现自己竟喜欢上了她。 震惊又不可思议,却又仿佛是理所当然、无比自然的事情。 于是,他欣然接受。 榨汁机发出咔擦的声响,是鲜榨的橙汁好了。 余时安动手倒出一杯,递到她面前。 冰冰凉凉的触感,让秦萦莫名打了个颤。 她轻轻抿了一口,不酸,相反还很甜。 “余时安,你不了解我,隔了这么久的时间,我早就不是那个外婆还在时的小姑娘。”秦萦鼻子发酸,双手捧着杯子微微用力,“我任性脾气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无所顾忌的刻薄又毒舌。” 他笑了笑。 她继续:“我从来就学不会照顾别人的感受,简而言之,冷心冷肺。” 这次,余时安终于笑出声,他手上稍微用力,在秦萦的脑门弹了一下。 不疼,她却叫了出来。 他又替她揉了揉,她避开,他再凑过去。 “秦萦,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了?”声音顿了一下,看她抬眼看他,他的眸子里溢出温柔的光,“更巧了,我是医生,你无法想象我遇到过多少无理取闹的病患和他们的家属。所以,你别怕,我有足够的耐心。” 秦萦怔愣,脱口而出:“余时安,你拿我跟那些不讲道理的人比?”声音提高了一个调。 总算是又鲜活了起来。 “那不就得了?” 被噎了回去,她移开目光,一口气喝了大半的橙汁,“我向来以自我为中心,并且没打算结婚。” 她以为这话已经说得够彻底了。 余时安点头,似乎是在思考。 秦萦背过身去,心间竟不可思议的弥漫起一丝丝的苦涩。 她疑惑了一下,再想去探寻刚才心底奇怪的感觉,男人的声音又起。 他说:“好,我知道了。” 眼皮仿佛是跳了一下,秦萦一口一口将剩下的橙汁全部喝完,准备离开。余时安却忽然绕过她,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腰,目光灼灼。 “秦萦,那把你的名字加进我的户口本将会是我毕生的目标。” 他咬字格外清晰,一字一句清清楚楚都落在她的心上。 她语塞,被他的话惊到了,难以置信的抬头。 秦萦还没能回过神,看似温和实则执拗的男人又说:“我以身上的白大褂起誓。” 他是医生,所以,以白大褂起誓,绝不会像她的爸爸一样三心二意,更不会让他们的儿女像十二年前的她一样家破人亡。 眼睛里有了湿意,秦萦却别过头去,不让余时安看到。 “秦萦,我没有很多钱,但我的收入足够撑起一个家。我名下有两套房子,不是别墅和豪宅,但足够做你和我们孩子的避风港。我有一辆车,比纪成彦的大奔便宜,但能带你去你所有想去的地方。” 她的眼眶彻底红了。 可他犹觉得不够:“唯一的遗憾大约就是我是医生,这个职业注定了我不能每天按时接送你上下班,不能随叫随到。但是,秦萦,除了给病人和家人以外的所有时间,我都留给你。” “你考虑下我,可以吗?” 听着很朴实的话,也带着他身为医生不可打破的原则。 秦萦心头陡然间软和得不可思议。 她低下头,眨干净眼底的湿润。 这样的余时安,她几乎下意识就要答应。 然而她知道,自己不会。 秦萦将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狠了狠心,“对不起。” “从医以来在手术台上见多了没能走出手术室的病人,对我们而言,每一例死亡不是对技术能力的质疑,反而是更上一层楼的动力,以争取让他们都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余时安摸了摸她的发顶,一触即离,“你看,医生都是执拗的,你的拒绝阻止不了我再接再厉。” 秦萦彻底败下阵来,竟无言以对。 她迷惑起来,这个往常并不多话的人是怎么能说出这么多魅惑人心的话来的? 犹豫半晌,她都没能完整的再说出一句话。 于是,只好落荒而逃。 * 仓皇离开医院,秦萦给傅瑾璇发微信告知今晚不能跟她吃饭,而后直接去与康敏合开的火锅店。 “你怎么来了?火急火燎把我叫来是怎么了?” 康敏急匆匆赶到火锅店的时候,沉默着的姑娘正站在楼上办公室的窗前傻傻的出神。 她的背影有些萧条,仿佛镀上了一层不忍直视的落寞。 “怎么了?秦萦。”康敏不禁放轻了脚步,试探着叫她。 走近了才发现,平日里从不轻易落泪的人竟是红了眼眶。 秦萦心头堵着一口气,视线望向并不蓝的天空,怔怔的看了许久。 她忽然转头看闺蜜:“康敏,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心冷又心狠?”是个没感情的冷血动物。 康敏愣了一下,嗤得笑了。 “你?心冷又心狠?是谁说的?”她双手环胸,“你要真是心冷又怎么会有现在的‘康城豆捞’?” 要说康敏最感激的人,除了生养她的父母,大约就只剩下秦萦了。 四年多前毕业不久,在她最绝望,几乎走投无路的时候,是面前这个大学室友兼闺蜜出手相助才没有让自己彻底走上绝路。 秦萦常常说她自己是火锅店的甩手掌柜,只管砸钱不管经营和决策,可康敏明白,这样的说辞不过是她的善意。 这个从来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