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爪子弯折的猫,眼里亮莹莹的显露出反光似的光彩来,又露出受不了他的表情。 卢嵇一摊手,不解:“我这话还说错了么?都说了任你骗了,你个小丫头不要得寸进尺啊。” 江水眠叹气:“你每次架势摆好,气场搞足,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没几句中听的。”偏偏每次是这些他自己都觉得无心也是真心的废话,搞得她心里一阵发酥。 卢嵇也没从她口中得到过几句夸奖,耸了耸肩道:“行行行,吃我的喝我的还要骂我骗我。我真是欠你的,却没想着你要用这种方式让我还啊。” 江水眠伸了个拦腰:“少扯,说的就跟你没骗过我似的。我竟然不知道我多少年前和卢老爷拜过堂了,还什么年纪小的媳妇养在南方,还要读书,所以不能来天津。我以为我就是个六姨太呢。” 卢嵇没想到她什么都知道,竟然这样把话挑明。他撒的那些谎自己想来甜滋滋的,要让她知道——他一瞬间就像个褪了毛的鸡,屁·眼都没东西遮,□□裸的站在她面前。 江水眠似笑非笑,这个谎话里的每一个情节都火辣辣的扇在他脸上,他懂了一点江水眠刚刚读信时无地自容的尴尬。 卢嵇僵硬道:“谁跟你说的,从哪儿听来的混账话——” 江水眠笑:“哟,老爷这意思,是徐家小姐,王轩宣,众位太太和周太太都撒了谎。那我信老爷好,还是信她们好啊。” 卢嵇开始死要脸了:“那时候被逼的没办法。我之前也说了,徐金昆老逼我结婚。我……” 他刚想说只是拿随口说了话来搪塞人,江水眠忽然插嘴,笑道:“老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是怎么想的,那我写信的时候,就也是抱着一样的想法。” 卢嵇微微睁大眼:……这死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套人了! 她就是在跟他较劲。 较劲就较劲。就跟遇见非要有一句学一句玩模仿的小坏蛋时,有时候不得不说一句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话来。 卢嵇咬牙道:“那我如果是非娶你不可的想法呢。” 江水眠一惊,捂着嘴笑起来。她一笑,卢嵇心里的那点忐忑唐突竟放下来了,她笑的如此开心,想来她也是有同样的想法。 或许也会说些他最想最想听到的真心话吧。 江水眠放下了手,眼睛眯成月牙:“老爷真是深情。那我倒没有。” 卢嵇:“……” 她狡黠道:“我只是想花老爷的钱,住老爷的大房子,吃老爷做的饭而已。” 卢嵇以为自己可以宽容她的一切,忽然这会儿有点咬牙切齿,想把这个又棋胜一招的家伙摁在沙发上暴揍一顿。就想看她被打的嗷嚎蹬着腿求饶,装也装出几分她以前的纯良,喊几句“老爷我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俩人基本都模模糊糊明白了对方的心意,可是斗法还是要继续啊。 卢嵇是不敢想不敢说,眠眠大概就是死鸭子嘴硬了。 * “一瞬间就像个褪了毛的鸡,屁·眼都没东西遮”这句话出自王小波的三十而立,那天看到,突然觉得很适合用来形容芦花鸡就用了一下哈哈哈 第33章 可江水眠已经得意的要在床上扭起来了, 她招手道:“老爷, 你过来,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卢嵇气得鼻子都歪了。他掌握了一手证据,却最后还落了下风, 此刻也有点没好气:“又是骗我的?我还会信你?” 江水眠眼睛眨眼:“真的不骗你。绝对是真的,要是假的,我一辈子让你抓着跑不了好不好。” 听见这句发誓,他倒真希望她骗人了。卢嵇道:“那就大声说。” 江水眠脸色涨红:“这……大声说了,不好给老爷台阶下。” 卢嵇:……??什么骚话会让他没台阶下? 江水眠又招手, 卢嵇心想, 大不了耳朵让她咬一口, 也没什么损失。 他低下头去, 江水眠贴到他耳边, 柔软的嘴唇碰着他耳廓。 卢嵇心想, 不论她嘴里说出多么欠揍的话, 这样也算值了。 江水眠的声音像沾了蜜, 裹了糖,轻轻穿过耳朵, 好像直接能传到他发紧的后脑:“老爷,衣柜旁边的墙上, 趴着一只蟑螂。” 卢嵇:“……” 他默不作声, 轻轻坐在了床边,两脚离地,抓住江水眠的肩膀, 推着她往前挡了挡。然后伸手就去床头柜摸他放在抽屉里的枪。他一把抓出枪来,枪口对准墙,像战术突击一般压低声音:“在哪儿?!” 江水眠光脚下地,弯腰捡了拖鞋:“别开枪啊,你自己家。把墙打穿了怎么办!” 卢嵇上下嘴唇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哆嗦:“打穿了就补!” 江水眠抓住他枪管,摁下来,凑上去,讨好似的道:“老爷,你看我也不是吃白饭的,这时候还是有点用的对不对。” 卢嵇几欲抓狂:“你废话这么多不如赶紧打死它啊!” 江水眠竟然不依不饶:“老爷,你说你是不是不白养我。” 卢嵇蹬掉鞋,盘腿上床,把江水眠刚刚裹着的薄被披在头上,望着那只已经飞起来的大蟑螂,疯狂点头:“是是是是!” 江水眠这才光着脚,拎着拖鞋追蟑螂。也不知道是她个子太小老够不着那个擦着天花板飞过的大蟑螂,还是她就有意吓唬他,这个小丫头竟然上蹿下跳的和大虫子玩上了。卢嵇简直要埋头在床上瑟瑟发抖了,气得嘴上直骂:“江水眠你再玩!你要是这么喜欢大虫子怎么不在自己屋里养!别窜了!你的功夫还打不死一只蟑螂,你要气死你师父么!” 江水眠也委屈,踩着电视柜蹦跶来去的追蟑螂。她武功再高也不能飞檐走壁,打两条腿的人是不在话下,打不知道多少条腿还会飞的玩意儿就要吃亏。 卢嵇拿被子把自己裹成一个修女,被沿圈住唯一露在外头的脸,就看着江水眠追逐着大虫子去了外头小客厅。只听见一阵茶几倒了,花瓶掉了的声音。终于传来了江水眠的报喜声。 江水眠:“姓卢的!别躲了,我打死它了!” 这对于卢嵇来说简直犹如黎明的号角,他也顾不上自家六姨太这没大没小的称呼,掀掉被子,大手一挥:“干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