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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空无一人,原本追寻的声音也不再出现,她无力的蹲下,这个世界只剩她一个人。 小小的女孩蹲在十字路口,哭的撕心裂肺。 李言睁开了眼。 黑白色调的公寓装修简约大气,细节之处彰显格调。 李言走出卧室,宽大的丝质睡袍松垮垮的搭在身上,她面无表情,走进了浴室。 她喜欢在醒后泡澡。 大理石制成的浴缸内放满了水,白皙骨感的小腿踏破水波,李言蹲下,随即舒展身子,随着水流浮动。 温暖的感觉传送的全身每个角落,不时有水波拍打她的脸部。 李言有一瞬间只想被这温暖的感觉淹没,不省人事。 也只能是妄想而已。 她站起来,打开淋浴,调成凉水,给身子降温,以便保持冷静。 思绪重新清明,细长的凤眼重现神采。李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那张脸,那面无表情的脸,毫无变化,风采依旧,却越来越陌生。 她伸手触摸着镜子,指尖清凉,一阵低喃响起。 你是谁啊。 李言一向早起,即使泡完澡后也只是8:20而已。 她裹着浴巾走出浴室,长发盘起,随意的用一根簪子别住。李言打开冰箱,拿出果汁,面包和果酱。她想了想,又拿出了鸡蛋和火腿。 悦耳的开启声响起,李言倒油,等温热后打破鸡蛋,夹起一片火腿,放在锅底。 简单的早餐很快就完成了,李言拿起刀叉,看着热气腾腾的食物,顿了许久,终是放下了餐具。 她没有胃口。 最后只是喝完了果汁,那鸡蛋火腿随手倒进了垃圾袋里。 李言走进卧室,身上的浴巾解开,白皙精致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她换上内衣内裤,从衣柜中挑出今天要穿的衣物。 9点,李言准时出门,清丽的脸没有丝毫妆容,穿着素雅而不失气度。 走下楼,座驾旁,一道熟悉的身影屹立在那里。 她转身,是那张乖巧可爱的脸。 言言~她毫不掩饰见到心上人的欣喜,张开双臂直接冲了上来。 李言一只手按住她小小的脑袋,语气平淡,你来干嘛。 被一只手制服的孩子一点都不气馁,眼神明亮欢快,言言昨天说先以朋友身份相处的嘛,我就来接言言上班~ 是的,这个比李言还矮,瘦弱到一只手就能制服的孩子,就是那个和暖阳齐名的圭五。 本名赵戊的圭五,还是个大学生,也不知道她从哪里打听到李言的住所,大清早的跑到她楼下蹲人。 李言瞥了她一眼,不太想说话,圭五一向是死缠烂打的性子,越搭理越起劲,被她烦了这么久的李言摸清了她的套路后,就一直保持沉默寡言。 李言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圭五嬉皮笑脸的钻进了副驾驶的座位。 李言心中一阵无语,连看都不想看圭五了,发动车子奔向公司。 圭五倒也不介意被无视,左看看右看看,对李言的车很是好奇,直到每一处都看过了,她就托腮看着旁边的美人发呆。 言言你真好看。 这句话李言不知道从这个小鬼口中听到多少次了,抿了抿唇,扫了她一眼。 就算翻白眼也好看。 李言目不斜视,恨不得封住自己耳朵。 今天是周一,高架上不出意外的又堵住了。李言看了一下时间,计算好路程,觉得能够准时到达公司。 一边的圭五安静了一会儿,就开始不老实了,拿着手机对着李言就是一阵乱拍。 偏偏手机还不是静音,拍摄的咔嚓声异常清晰。 李言眉毛跳了跳,放在方向盘上的手猛地握紧。她扭头,对某个不知死活的小鬼露出动人的微笑,美人一笑,瞬间掠夺了圭五的心神,她呆滞了,手机也被一把抢了过去。 李言看着自己的侧面照,动动手,全都删了后,甩手把手机扔回给圭五。 偷拍的照片被删了,圭五毫不在意,一脸认真的说:言言,你笑起来好好看。 言言你多笑笑好不好? 李言心沉了下去,没有出言拒绝,没有应允。 她以前是爱笑的,因为她被那个人时刻宠着,被当做捧在手心的珠宝。 你不用上课么?李言转移话题。 圭五见李言关心自己,小脸扬起笑容,期末了呀,就没有什么课。等我实习了,去言言那实习好不好? 赫赫有名的圭五也需要实习吗?李言不动声色。 好孩子点头,我学传媒的呀,去言言那刚好。 为什么去我那刚好? 李言心中烦闷,嘴上却淡淡的表示,你开心就好。 这本是一句敷衍之话,圭五从装作不懂其真正含义的样子,顺着杆子爬了上来,她欢喜的抓住李言的衣袖,言言算是答应我咯。 李言幽幽的看了她一眼。 车很快行驶到了公司。李言停好车,走下,拎着包走进商务楼。 圭五背着双肩包,连忙追了上去。 李言站在电梯内,看着圭五冲忙赶来的身影,按了一下开门按钮。 圭五如此赶上了电梯。 沉重的金属门开启,李言迈出优雅的脚步,和前台的员工打个招呼,走进公司。 她身后的圭五停下笑着说:陈姐姐早上好~ 柜台内的陈姓姐姐亲昵的捏捏圭五的脸,早上好呀小五。 编辑部内,不少人和李言打招呼。对于这位清丽而优雅,冷静自持的李总,他们可是又爱又惧。 李言一一回应。 看到李言身后的圭五,编辑部瞬间炸开,不少人围了上来和圭五打招呼。 小五怎么来啦? 好久不见了呀小受五。 被围在中心的圭五笑的乖巧懂事,一个个回应,每个人的名字和身份她都记在脑海。 宋辞看着八面玲珑,游刃有余的圭五,敲门走进了李言的办公室。 早啊。宋辞主动打招呼。 昨天晚上的不欢而散似乎已经消失无踪,李言回应,早。 那是怎么回事儿?宋辞扬起下颚,指向圭五。 李言坐下,打开电脑,整理文件,她跟着我来的。 长的是挺可爱的。宋辞想起李言的描述,像一个无害的孩子或是动物。 李言头也不抬,喜欢你拿走。 宋辞嘴角扬起一定弧度,随即消失,昨天暖阳发病了。 李言抬起了头,栗色的瞳孔里满是紧张。 我怀疑她有偏头痛,昨晚我按摩她的头部后,她就不乱动了。 李言点头,语气郑重,我等会去找医生上门。 医生?言言你病了?圭五冲进来关切的问。 她好不容易和熟识的朋友们周旋完,刚走到办公室门口,就听见李言说要找医生,瞬间紧张。 宋辞似笑非笑。 李言看她那戏谑的样子就知道宋辞在调侃自己被称作言言。 不是我。 那是伯父伯母吗?圭五又问。 李言的耐心消耗殆尽,她语气冰冷,和你没有关系。 夏暖阳是她心中的刺,提起就疼。 圭五受伤的神情映入宋辞眼底,宋辞心中叹气,解围道:圭五你要不要去休息室?李言还有事要忙。 圭五看着她,沮丧的低下头,哦了一声。 宋辞领着圭五离开了办公室。门轻柔的合上,李言防备的神情卸下,她拿起扣下的相框,眼神悠远。 一边的宋辞看着垂头丧气,浑身散发着颓废气息的圭五,哭笑不得。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委屈? 圭五抬起小脸,可怜兮兮的表情。 有些事李言不想提,你就不要逼问。宋辞善意的支招。 圭五皱着一张脸,嘟起嘴,控诉道:她什么都不想提。 一想到李言对自己的冷淡,圭五一阵委屈,瘪着嘴。 估计快要哭了出来。 她不说,你可以去猜呀。或者。宋辞顿住,你可以等,一直等到她想说的那天。 只是具体要等多久,没有人能知道。 这句话实在不算是安慰,反而拉长了圭五和李言的距离。 圭五果然不负李言所说的乐观而欢快的评价,原本黯淡的眼睛明亮无比。 对呀,我可以等她告诉我。起码言言没有赶我走。 宋辞眼底浮现了怜悯的神色,却不说话。 少女勇敢而无畏,完全不知道面前的路有多么艰难。 她能说什么? 16.突变 中午,圭五硬缠着和李言一起吃午饭。 李言原本是不答应的,只是圭五实在太过无赖,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自己撒娇。 员工们都停下了手中的工作,看着这出好戏。 众人戏谑的眼神刺的她如芒在背,李言只能顺了圭五的意思,不过心有不甘,临走前拉上了宋辞。 原本圭五计划好的单独相处,变成了三人相对无言。 宋辞心里翻着大大的白眼,她可没有当电灯泡的想法,圭五那哀怨的小眼神,她更是受不了。 又不是我想来的! 宋辞恨恨的擦着嘴。 李言的胃口也很小,一份意面才动了三分之一,就放下了叉子,拿起纸巾优雅的擦着嘴角。 圭五皱眉,劝道:言言你再多吃一点吧,你太瘦了。 李言扫了她一眼,说:我胃口小。 圭五垂下拿着刀叉的双手,三个人一起用餐,已经有两个人吃好了。只剩下她对着一份大大的牛排。对比之下,搞得她很能吃的样子,这使圭五食欲下降,可有不舍得浪费,只能撅着嘴角小口小口的咀嚼。 那你们要不要吃甜点?我还没吃完。圭五提议,反正午休时间还剩很多,你们等等我呗。 如松鼠般漆黑豆豆眼里亮光闪烁。 宋辞心下了然,也不戳破,笑着对李言说,听上去也不错,我们各点一份甜点吧。 宋辞的背叛昭然若揭,李言瞥了她一眼,点头应允,没有扫了她的面子。 饭后,结账时。李言不顾圭五抢着买单的手,直接递过去一张卡。 圭五动作一滞,转而调皮的笑,言言真是心疼我呢~好吧这次言言请,下回我请。 机智又无耻,说的就是圭五。 李言铁青着脸,无视笑的欠揍的圭五和捂嘴掩笑的宋辞,大步离去。 圭五虽然胆大,也不敢触怒工作时间的李言。整个下午就在休息室,她带来了笔记本电脑,打开文档开始码字。 一触摸键盘,圭五的表情就变了。原本纯良无害的形象仿佛从来没有存在过,只剩下专注和认真。认真工作的时候的她,才有一丝成年人的气息。平日的形象,根本就是一个大龄儿童。 宋辞路过时,看到休息室里的她,暗想。 时间缓缓流过,转眼一天又快结束了。 关于医生的事,李言拜托了张烨代为处理。张烨人脉广泛,又是男生,是带着夏暖阳去看病的最好人选。 张烨答应的很爽快,说下了班就开车到别墅去接夏暖阳。 宋辞说要同去。 李言本也如此打算,可惜今天有个死小孩跟在屁股后面。李言无意透露给她夏暖阳的事情,只能先送圭五回校。 宋辞想了想,觉得有必要告诉陈墨,就在微信上给她发消息。 现在是晚上6点,美国应该天亮了。 在么? 陈墨没有回,大概是还没有起来。 宋辞也没介意,下班回到家,掏出手机,收到了陈墨的回复。 宋大美人儿,有事说事,不要光问一句在么,你这样问只会让我不想回复你呀~ 宋辞回复一个瘪嘴的表情。 昨晚暖阳发病了。 哇真棒,我一提她就发病了,不愧是我养了五年的好孩子。 宋辞可以想象得到某人兴高采烈手舞足蹈的样子,额头黑线。 她不断的用头撞墙,流了很多血。我初步的处理了伤口,等会张烨会带她去医院检查。 挺好的呀,没死就行。 握着手机的双手用力到泛白,宋辞深吸一口气,告诫自己多年的修行不要因为一个魔女而毁于一旦。 她发病的契机应该是头痛,我昨晚给她按摩头部后她消停了很多,最后睡着了。 陈墨没有像刚才那样立即回复,宋辞猜她应该在思索着什么。 过了很久,一行字跳了出来。 她有可能在恢复。 这简短的7个字,让宋辞的心狂跳不已。她按捺住鼓动的心,打字的手颤抖着。 真的么? 这只是我的猜测。精神病患者一般有两种症状,其一就是固执的相信某些事,比如说坚信自己是神,或者认为地球在2012年就已经毁灭了,现在的世界只是虚无的幻想而已。 其二就是忘记某些事。忘了自己的身份和经历,疯疯癫癫,除了深刻在脑海中必须要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知。 暖阳就是第二种情况,她除了基本的吃喝拉撒之外,就只记得写作了。而记忆的恢复,会导致头痛。 人有三我,本我,自我和超我,这个理念听说过吗? 宋辞回应:听说过。 这个理念最早的提出者是那个有名的弗洛伊德,他在1923年出版了一本。本我,自我和超我共同组成人格。而本我是人格中最早,也是最原始的部分,是生物性冲动和欲望的贮存库。本我是按唯乐原则活动的,它不顾一切的要寻求满足和快感,这种快乐特别指性、生理和情感快乐。本我由各种生物本能的能量所构成,完全处于无意识水平中。它是人出生时就有的固着于体内的一切心理积淀物,是被压抑、摈斥于一时之外的人的非理性的、无意识的生命力、内驱力、本能、冲动、欲望等心理能力 宋辞对这些专业的心理学术一概不通,只能听陈墨讲解。 自我亦称自我意识或自我概念,主要是指个体对自己存在状态的认知,是个体对其社会角色进行自我评价的结果。在我们的经验中,觉察到自己的一切而区别于周围其他的物与其他的人,这就是自我,就是自我意识。这里所说自己的一切指我们的躯体,我们的生理与心理活动。 超我在弗洛伊德人格结构理论中是指人格结构中的道德良心和自我理想部分。我国学者唐震在其新著一书中,对超我给予了全新的解释。他指出,超我是自我发展的最高阶段,超我是孤独的我,超我是博爱的我,超我是信仰中的我,超我是完善的我。 简单的来说,现在的暖阳根本不是个人了,她只有本我,追求基本的生存,和没有灵智的动物无异。不对,连动物都不如。 宋辞苦笑。 随着大脑的自我治愈和恢复,她的自我意识会逐渐苏醒。 宋辞心里一颤,刚想说些什么,陈墨又言。 最近注意一下暖阳的眼神。 为什么? 如果她的眼睛偶尔清明的话,说明她在慢慢的恢复神智。 好的。 宋辞想了想,继续问:如果她恢复了,你会回来么? 陈墨不说话了。 张烨很快就开车赶了过来,他一把抱起沉睡的暖阳,放到车后座。宋辞坐在她旁边,照看着她。 张烨找到的是一家私立医院,医生是位半百的老者,严肃沉默。 先是拍片子,然后听诊,最后买药付账。全程都是张烨跑来跑去,宋辞提出过要帮忙,全都被谢绝了。 你照顾暖阳就好。 宋辞看着那个笑的潇洒的高大男人,点点头。 总的来说,夏暖阳现在颅脑损伤的很严重,医生严厉的斥责她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子,放言如果夏暖阳继续这样伤害自己,就算是华佗在世都救不了她。 张烨歉意的笑着,和医生讨论具体的措施。 宋辞把这些记在心里。 所有的事全部忙完后,夜色已浓,张烨面有疲色,坚持着把暖阳和宋辞送回了家。 看着熟睡的夏暖阳躺在床上,宋辞提出留张烨吃晚饭,张烨摆摆手,说自己还有其他事,就先回去了。 宋辞不好多做挽留。 偌大的别墅又只剩她们两个人,宋辞走进夏暖阳房间,她的头部被纱布缠绕,脸色苍白。 宋辞不知道为什么,她最近越来越喜欢盯着夏暖阳发呆。 看着她饱满的额头,笔直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淡薄的嘴唇,任凭思绪漂泊,不知所踪。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过,宋辞思绪渐深,毫无所觉。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了眼。 17.你听到了吗 夏暖阳苏醒的太过突然,宋辞措手不及。 按照惯例,她但凡入睡起码一天一夜后才醒,长的话睡个两天也是经常的事。 苏醒的夏暖阳直直的盯着宋辞,眼神晦暗不明。 宋辞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那种被狩猎的感觉从背后涌起。 她站起,试图拉开距离。 夏暖阳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宋辞扯了回来。 宋辞左臂被紧紧的握住,疼痛不已。 夏暖阳原本深沉的眼出现了一抹疯狂的色彩,宋辞心中一惊,试图挣脱,毫无作用。 正在兴头上的夏暖阳嘴角咧开,笑的邪恶,她用力把宋辞拉到身前,另一只手搭在宋辞肩膀上,双手一起发力,把宋辞狠狠的按在床上。 宋辞双肩吃痛,再睁开眼时眼里已含泪花。更令她恐惧的是,夏暖阳不断靠近的脸。 和昨晚自残时的夏暖阳不同,今晚的夏暖阳力气特别大,宋辞被压在她身下,肩膀被钳制住,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夏暖阳跨坐在她身上,一口咬住白皙的脖颈。 被野兽撕咬的痛感蔓延,宋辞能感觉那尖牙利齿下的皮肉已经被撕破,露出娇嫩的血肉。 暖阳,不要。宋辞咬牙忍受住痛感,轻声呼唤着夏暖阳,试图唤回她的理智。 血的味道似乎进一步激发了夏暖阳的疯狂,她伸出舌头舔舐着刚刚制造出来的伤口,吮吸的不断流出的血液,然后贴着白皙的皮肤,寻找其他下口之处。 被那样凶残的对待着,宋辞心里除了恐惧,还有一丝难言的触感。 只是后者太过于羞耻,她不能细想。 夏暖阳把身下的娇唤着的美人当成猎物,不断啃食着她的皮肤,从脖颈慢慢往下,在锁骨处停留了很久。 宋辞绷紧了脚趾。 夏暖阳抬起头,看到的是满脸红晕的宋辞,咬着牙,含着泪。 她松开按压宋辞肩膀的双手,一把撕破了宋辞的衬衫。 宋辞水润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可置信和恐慌。 细小的纽扣纷飞,裂缝中隐约展现出美好。宋辞双手抱胸,不断的后退。 暖阳,暖阳你听我说,别这样,别这样。宋辞看着阴狠的,缓慢靠近的夏暖阳,恳求道。 她除了试图用言语稳定住夏暖阳之外,还在想如何逃走,只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那就是安全了。 夏暖阳才不会给宋辞机会。现在的她是最残忍的猎人,慢慢的包围手无寸铁的猎物,一口一口把她逃生的希望蚕食。 宋辞再一次被夏暖阳压在身下,不过这一次是背对着。她一口咬住宋辞白璧无瑕的背部,直到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流出才善罢甘休。 此时的夏暖阳就像是一个嗜血的吸血鬼,想要尝遍宋辞每一处的血液。 伤口从脖子蔓延到胸前,背后,宋辞觉得必须要制止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不然她全身不会有一处完整的地方了。 她侧头,看见了不远处的手机。宋辞伸手,可惜距离还差那么一点。 夏暖阳察觉到了身下之人的不用心,猛地把宋辞掀过来,面对着自己。 宋辞只觉得天旋地转,某匹饿狼再一次冲了上来。 可是就是这一掀,让宋辞拿到了手机,她任凭夏暖阳在自己胸前放火,拨通了陈墨的电话。 许是陈墨有事,并没有立即接通。 就在这短暂的几秒内,夏暖阳在和那贴身而紧致的裙子作斗争。 宋辞心慌的不能自已。在陈墨吩咐所有的事项后,她不是没想过万一哪天被强上了怎么办,只是没想过这么快。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不反抗真的会被吃干抹尽。 宋辞红着脸,咬着唇,紧紧地抓住身下的衣物,死不退让。 被拒绝的夏暖阳恼羞成怒,直接无视阻碍,伸手抚了上去。 宋辞躲避不及,脸红的快要滴血,一时之间失了镇定,抬手打了夏暖阳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愣了夏暖阳,她咧嘴,没发出声音,眼里尽是疯狂。 宋辞被她狠狠的掐着脖子,瞬间呼吸不畅,原本血红的脸憋成了紫红。 她感觉到了脖颈上窒息的压力,看到了夏暖阳歇斯底里的脸,想起了陈墨那句无论如何都不要在行动上反抗她。 一阵悔意涌上心头,随着胸腔越来越难受,视线也逐渐模糊,她感觉自己将不久于人世了。 她张开嘴,用尽最后的力气发声。 暖阳。 这气弱的两个字,这一声临死前的呼唤制止住了夏暖阳。 宋辞只觉得脖间的压力瞬间消失,她猛烈的咳嗽着,大口的呼吸着之前失去的空气。 夏暖阳依旧坐在她身上,双手颤抖着,不可置信的看着身下的人。 暖阳?宋辞看到了,再次呼唤。 啊......啊啊啊......那双原本阴沉的眼睛,此时蕴含着无尽的悔意和后怕,她的目光澄澈,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 她刚才,做了什么? 两行泪,顺着眼角缓缓流下。 宋辞?宋辞你那边怎么了? 陈墨的声音突然在房间里响起,宋辞看过去,发现电话已经接通。 她连忙拿起手机,解释:刚才暖阳想杀了我,我喊了她一声,她就像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一样,很后悔的样子。 她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电话那头的陈墨声音高了八度。 宋辞看了夏暖阳一眼,此时的她已经蹲在墙角,不复刚才凶狠的模样,双手抱头,眼里闪烁着恐惧和自责。 对的,她现在很自责的样子,蹲在墙角里哭。宋辞补充道。 她现在衣衫凌乱,不过某种奇异的感觉太过强烈,她觉得忽视了某一个细节,现在一直在思索自己遗漏了什么,无暇顾及穿衣。 啊.......啊......啊......墙角边的夏暖阳张开嘴大哭着。 一阵阵陌生的声音传入脑海。 一道亮光闪过,宋辞激动的站了起来,眼里流出了泪。 她想起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的她还不认识夏暖阳,只知道心性暴躁,出手打人的百又,她来到这里就是为了说服百又给编辑部的人道歉。 那时候的陈墨神情冷峻,目光怜悯。 不可能的。 她已经五年没说话了。 陈墨,陈墨。宋辞哽咽道,暖阳发出声音了,她哭出声音了。 地球另一端的美国,华盛顿。 陈墨坐在酒吧柜台前,衣着简单。白色的卫衣,水蓝色的牛仔裤,暗红色的长发柔顺的散开,她单单坐在那里,那张精致而立体的脸,就能吸引在场所有男士的心神。更别说那衣料下完美的身材。 不少花花公子拿着酒杯在陈墨面前打转,陈墨拿着酒杯,笑的得体自然,男士们完全没想到美人心里在暗骂他们种马。 有自信的男人提出了更进一步的要求,只等美人儿的同意。美人红唇微启,刚想说什么,刺耳的电话铃声响起。 Fuck。 男士们心里暗骂。 陈墨这个典型的东方美人儿歉意一笑,接着接通电话,用陌生的语言和对方交流。 一道道炙热的目光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只等她结束通话,回归正题。 不想美人儿神情越来越不对劲,声调猛地升高也就算了。 现在的她拿着手机,附在耳边,漆黑如墨的瞳孔水光闪烁,她的声音,颤抖而虚弱。 你让我,听一下。你把手机......拿到她的身边。 陈墨把音量调到最大,打开了免提。 她怕她听不到,即便在这个场合,这种行为是极其不合时宜的。 令人不耐的寂静后,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从电话那端传来的声音。 啊啊......啊...... 似是低泣,又似呜咽。 每个人其中感受到了那沉重的哀伤和绝望。 陈墨双手捂嘴,欣喜的泪水落下。 她发声了。 自五年前的那件事后,她第一次,发出声音了。 陈墨泪水汹涌而出。 Mo,what\' s up?陈墨身旁的男人关切的问。 陈墨看了他一眼,一手紧握手机,一手捂脸,任凭泪水从指缝流过。 哈哈哈,她说话了。 陈墨咧开嘴角,又哭又笑。 通话已经挂断,宋辞看着墙角中抱膝蹲下的夏暖阳,心里略过一阵心疼。 尽管她刚才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宋辞心里一点都没有怪罪她的意思。 现在的夏暖阳,就像是一个自我排斥,自我厌恶的小兽,她知道自己会伤害到其他人,就强迫自己远离人群,绝世而独立。 暖阳,暖阳,不要怕,我没有怪你。宋辞同样曲蹲身体,慢慢靠近角落里的人。 夏暖阳听到了她的话,投来愧疚和悲伤的眼神。 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要靠近我,我会伤害你。 就是这一眼,就是这一眼啊,让宋辞心中瞬间布满了柔情。她直视夏暖阳,以爬行的姿态慢慢靠近。 只要夏暖阳眼中流露出一丝恐慌,她就停止不前。 夏暖阳倒是没有拒绝她的接近,只是头埋进膝盖上,封闭了自己。 宋辞终于来到了她的身边,不管此时的自己有多么狼狈,张开双臂,把夏暖阳纳入怀中。 暖阳,没事的,没事的,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宋辞抚摸着夏暖阳的头,声音里无尽的柔情似水。 夏暖阳身体颤抖的厉害,她哑着嗓子,发出一阵阵哭喊。 这些声音,即是对命运的控诉,又是对自己的自责。 宋辞红着眼,一遍又一遍的安抚怀中嘶声力竭的小兽,直到她不再出声,直到她不再流泪,直到她闭上了眼睛。 和昨晚一样,宋辞把她抱到床上。 不一样的是,宋辞抱着她睡了一晚。 18.然而另一边 同样的夜晚。黑色的奔驰停在楼道的街角。 车内灯光昏暗,李言握着方向盘,嘴角抽搐的看着副驾驶上撒泼打滚的圭五。 原本应该被送回学校的小五,死皮赖脸的抱住安全带不肯撒手,除非李言同意邀请她去楼上坐坐。 圭五。李言的声音冰冷且不耐烦。 被点到名字的某人心里一跳,破罐破摔的闭眼嚷嚷着:我不管我就是想上去喝杯茶而已啦! 她心虚的不敢睁开眼,只怕自己承认不住李言的眼刀而退缩。 李言太阳穴猛跳,对着那张无赖又任性的小脸,她真的有一巴掌扇上去的冲动。没办法,有些人就是贱。 见心上人没有动静,圭五心慌的睁开眼,委屈巴巴的拽着李言的袖口,两只眼睛水汪汪的特别纯良,言言我就上去喝杯茶,我们不是朋友嘛? 很好,很懂得合理的运用手中的条件。 都怪宋辞,出的什么馊主意。 李言放弃挣扎了,直接打开车门,拎着包下车。 圭五小眼一亮,嘴角是计谋得逞的得意的笑。 吱呀一声,厚重的防盗门开启,李言打开灯,装修黑白简约的房间亮起。 她侧身,好奇心满满的圭五走了进来,乖巧的站在玄关等着李言的吩咐。 鞋柜里有新的拖鞋和鞋套,你自己选。 圭五眯眼笑,傻子才在这个时候选鞋套呢,又不是只来一次。她麻利的换好鞋子,走近客厅,好奇的四处打量着。 公寓是简单的两卧两厅一厨一卫,圭五看了一下,另一间卧室被当做了书房。房间除了必要的家电和家具外,没有其他装饰物了。给人一种空荡而冷清的感觉,像是一座埋葬自己的围城。 虽然早就知道李言单身,但是看到这幅光景,一阵酸软的心疼之感涌上圭五的心头,她紧握双拳,带着轻微的哭腔问:言言一直这样生活吗? 李言正忙着待客之道,又是端茶又是奉上仅存的糕点,没办法,生活如此简便,她根本没时间好好享受口腹之欲。乍听圭五的问题,知道她在心疼自己,李言脸色平淡,没有丝毫难过或者不愉。 对啊。快来喝你的茶,喝完就走。 热腾腾的绿茶和糕点呈在茶几上,圭五心里很高兴,嘴上却撒娇着:言言这么急赶我走吗?好狠的心嘤嘤嘤~ 说完还装模作样的捂面哭泣,搞得李言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李言气息一滞,悄无声息的把糕点撤了回去,只留一杯热茶。 圭五赶忙双手挽回,言言我错了!雅蠛蝶~ 细长的凤眼瞥了圭五一眼,圭五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嘿嘿嘿傻笑着。 李言放下糕点,双手抱肩,不容置疑的吩咐:赶快吃,吃完回去,别赶不上地铁。 诶嘿,还是言言心疼我。圭五自得的笑,也不管李言的白眼,端起茶杯,捻起糕点送入口中。 好吃。言言最好啦~圭五黑亮的瞳孔闪烁着星星。 李言耸肩,转身离开。 圭五家境不错,平日里珍贵的糕点也认得不少,只是这个牌子,这种口味的点心第一次品尝,那种软糯的口感很是不错。 她福灵心至,嘴里因塞着食物而口齿不清,问:言言~里这个糕点拉里买的呀? 她吞下口中的食物,邀功的问:你喜欢下回我带过来一点好不好? 身处卧室的李言闻言走了出来,原本淡雅的裙子换成了宽松的居家服,而且颜色还是小女生的粉嫩。或许是颜色太过柔和,或许是家居服手感很是柔软,圭五不可思议的看着慢慢走近的李言,现在的她浑身散发着温柔可亲的气息,和白天优雅而冷漠的总经理大人一点都不一样! 圭五双眼冒桃心,一眨不眨的看着李言。 李言心中一阵腹诽,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抱枕一把砸了过去。 正中某人圆滚滚的小脑袋。 圭五自知被欺负了,捂着伤口,瘪着嘴,泫然欲泣。 有时间卖萌还不如赶快吃完离开。李言撩过发丝,拿出手机翻阅着信息。 圭五自知不能继续得寸进尺了,加快进食的速度,吃完后还不忘问之前的问题。 言言~你还没有告诉我糕点哪家的?圭五胡乱的擦掉嘴边的残渣,靠近李言,一把勾住她的胳膊。 李言抽出一张纸,头也不回的递给了圭五。嫌弃的意味溢于言表。 圭五轻哼一声,乖乖的接过,仔细用心的擦了一遍。 那是我自己做的。李言平淡的说,仿佛在说一件普通的小事。 嘴角咧开,圭五傻笑着,一双豆大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李言。 别自恋。李言觉得需要表一下态,不然某人YY能力可强了。 事实的确如此,就算李言说别自恋,圭五依旧一厢情愿的认为李言开始接纳她了。 怎么办呢,李言可不打算告诉她真相。那盘糕点,再不吃就要坏掉了。 圭五自觉收到了糖果,心满意足的摆摆手离开了。 临走前她娇滴滴的说:谢谢我家言言亲手做的糕点,果然言言是爱我的。 李言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单调的空间又只剩她一个人,茶几上的茶还在冒着热气,似乎证明着刚才有位来客。 李言怔怔的在沙发上坐了会。 她拿起手机,打开微信,赫然看见陈墨给自己的留言。 暖阳说话了。 短短五个字,在李言心中翻起了惊涛骇浪。她连忙换下家居服,拿着包,急急忙忙离开了家。 电梯很快到达一层,门刚打开,踩着五厘米高跟鞋的美人小跑了出去。 她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黑色的奔驰如蓄力奔腾的野马呼啸而出。 李言太急切了,夏暖阳自当年后再也没说过一句话,陈墨说只有她愿意开口,才可能有好转的机会。如今夏暖阳已经迈开了第一步,是不是意味着,在不久的将来,她能够再一次看到记忆里温暖的笑容? 李言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夏暖阳身上,没有看到飞速倒退的街边,有一个瘦小的女孩子对着自己挥手。 那是磨磨蹭蹭还没有离开的圭五。 她在街边注意到了李言的离开,她大声的打招呼,挥手示意,李言目不斜视,擦肩而过。 而且车的速度太快,平日里驾驶风格一向安稳的李言今日像是嚣张跋扈的赛车手。 发生了什么? 圭五心有疑惑,又不甘心被无视,连忙叫住附近的出租车,坐了进去。 她说:跟上前面那辆黑色奔驰。 司机是个中年大叔,他扭头奇怪的看了圭五一样,没说什么,发动车子跟了上去。 两辆车一前一后的在上海的高架路上风驰电挚。 圭五手中的手机一直显示着李言的电话号码,她面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先打电话联系一下李言。她也知道,以李言的脾气,绝对会将圭五推得远远地,不让她接触太多自己的内心世界。 圭五叹口气,锁住手机。 司机师傅跟着李言来到了一处高档小区门口,这类监管严格的社区有时候不会让外来车辆进入。师傅突然开口说:不知道能不能进去。 没关系,进不去我就在门口下。 好的。 门口的保安果不其然的拦下了她们,圭五付了钱,道声谢,下了车。 视线中李言的车已经远去。 圭五咬牙,迈开步伐跑了上去。 李言停好车,步伐急促的走进了别墅。 此时宋辞刚好从夏暖阳的房间离开,她衬衫破裂,裙子褶皱,脖子青紫之色显然,李言心里一惊,连忙过去询问。 你没事吧?吓到你了没?李言抓住了宋辞的手,情真意切的关怀道。 宋辞本是想回房换一下衣服,出门就看见了李言,她回握对方的手,摇摇头,语气轻柔,没关系的,也没发生什么。 看着宋辞洁白的脖颈现在满是伤痕,淤青遍布,李言咬唇,心有愧疚,不敢看她,对不起,希望没有吓到你。 没事啦,你不要介意。 宋辞稍微拢住裂开的衣服,问:陈墨告诉你了是吗? 恩,她说暖阳开口说话了。 啊。宋辞拂过额前的发,也不算说话,只是发出声音了而已。语毕,又有些无奈的补充道,而且她现在也睡了,你...... 没事,我可以调查监控。 监控?那间房间里有监控? 宋辞想到刚才被压住的事,白皙秀丽的脸瞬间跟火烧了一般。 李言出言解释:视频不外泄的,安装监控也只是方便陈墨观察暖阳而已,你如果介意的话我可以把那一段删掉。 宋辞轻咬薄唇,觉得穿的有些单薄了,只是说:没关系,反正也没什么,你先去看监控吧,我去换件衣服。 李言点头,上了楼梯,监控室在二楼。 宋辞换好衣服,本想和李言一起看看监控的内容,出来时却发现圭五愣头愣脑的站在玄关处,畏缩不前。 小五?宋辞诧异,不明白为什么她会过来。 圭五眼前一亮,笑的甜,嘴上也甜,宋姐姐晚上好。 像是初次到访的小朋友。 宋辞笑着点头,拿了一双鞋给她,进来吧。 两人距离接近,圭五便看见了宋辞脖颈间的青紫,她心下凛然,眉头一皱,沉声问:宋姐姐你被欺负了? 宋辞恍然,左手滑过脖间,心中叹气,为明天上班该穿什么发愁,面上一片淡然,没事。话说你怎么来了? 依照李言的性格,是绝对不会把暖阳的事情告诉圭五。圭五居然能找到这里,还是跟在李言后面。 想到这里,宋辞瞟了圭五一眼,笑着问:你该不会是追踪李言吧? 心虚的某人瞬间低下头,绞着手不说话了。 喝什么? 圭五抬起圆润的小脑袋,普通的水就行啦。 宋辞就给了她一杯水,两人坐在沙发上。 宋姐姐这是你家啊?圭五神色天真的看着宋辞,问道。 宋辞心中一阵笑意,面上不显,她可是快30岁的成熟女性了,怎么可能不懂圭五心中的小九九。 不是啊。 诶,不是啊。那这是言言的咯? 也不是啊。宋辞翘起腿无比淡定,反正有求于人的人又不是她。 圭五两次都没得到明确答复,双眼无比哀怨的看着宋辞。 宋姐姐和言言关系很好嘛。 一般,我是她的下属。宋辞想了想,坏心眼的补充道:各种意义上。 可不是么,不管在公司,还是在这里,她都说得上是李言下属。 圭五被宋辞语气中的神秘吓到了,她咬唇,不再故弄玄虚,直奔主题,问:言言呢?我看到她进来了 大概在楼上吧。宋辞好笑的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小五,好心的出言劝道,我说你应该担心一下自己,你跟着李言到这边,她等会下来了,你有的受。 圭五心中一虚,嘴上偏要逞强,我看言言神情不对,只是过来看看,反正又没什么。 等等,李言夜里神色匆忙的赶到宋辞这里,半夜三更,孤女寡女,宋辞脖子又是一片青紫。圭五心中凄凉不已,已经幻想脑补出了一部大戏。 宋辞看她惶然的神色,就知道她想歪了。翻了个白眼,也没想解释什么。 有什么好解释的,这种事越解释越乱。而且等会李言就会下楼,替她收拾圭五。 果不其然,下楼声响起,两人均是抬头看着缓缓走下的李言。李言面沉似水,凤眼里是千年寒冰。 唉,可怜的小五哟。 宋辞暗叹,悄悄的远离了斗争中心,站到一旁看戏。 言言,我。圭五一看李言的神情便知不妙,慌乱不已,刚想开口解释。 李言毫无感情的话打断了她,谁让你来的? 言言我在路边看到你了,你开的太快我担心你。圭五紧张的解释。 李言勾起嘴角,只是怎么看都是冷笑,她红唇轻启,语气低沉,那是内心世界被侵犯的恨和恼怒。 你跟踪我。 这四个冰冷而没有温度的字,把圭五打入深渊。 她眼前一黑,站稳后瞬间落泪,言言,我只是关心你...... 那我还要谢谢你了。刻薄的话在此时吐出是那么的流畅。 语言是无比锋利的尖刀,圭五在这一刻深有体会。 大颗大颗的泪水落下,圭五哽咽,言言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只是不放心你,你不要生我气。 真是楚楚可怜。 宋辞叹息,只可惜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丝毫不能打动李言。 她的心,早已经因为暖阳的事,而坚硬无比,水火不侵。 抽泣的声音不绝于耳,宋辞突然想到屋内的某人,再看看面若冰霜的李言,决定伸出手帮圭五一把。 李言,她还在睡觉。 圭五会吵到她的,你就饶了圭五吧。 李言心领神会,语气不复之前的冷漠,你不要哭了。 会吵到她。 圭五当即停止了哭泣,满面泪痕。聪明如她自然也听懂了话外音。 对不起......圭五低下头,咬牙忍着泪,再一次道歉。 李言流露出疲惫的神色,她按揉着头部,说:不要再来了。 不要打扰到她是么...... 圭五苦涩不已,点头应允。 李言不想再多说什么,转身进入一间房。 宋辞递过去一张纸。 圭五接过,擦掉了泪痕,谢谢宋姐姐。 宋辞见她可怜,柔声道:赶快回去吧。 圭五转身就离开,宋辞送她到门口。 外面月色清凉如水,微风拂过,散去了不少圭五心中的伤感。 宋姐姐。圭五咬咬牙,问出口,她是谁? 那个在言言心中如此重要的人,是谁?和言言,又是什么关系? 宋辞拈花笑佛般不语。 不可说? 宋辞点头。 言言喜欢她? 宋辞勾起唇角,笑的神秘。 可是她不喜欢言言对不对?圭五心中的希望重燃,她突然意识到如果那个人也是喜欢言言的话,那么他们早就在一起了。 宋辞不为所动。 这栋别墅是言言买的,你和那个人住在这里是不是? 你和她是情侣么? 言言为什么今晚急匆匆的赶过来? 她为什么不想让我再来这个地方? 圭五如炮弹般连续发问,掷地有声。 可惜宋辞悠然淡雅,笑而不语。 宋姐姐~圭五咬牙跺脚。 你该回去了。宋辞笑着说。 圭五突然感觉有一道万丈深渊隔在她和宋辞之间,她是这一端的人,宋辞和李言是那一端的人。 她们无意过来,也无意让圭五过去。 只要一不小心,就是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