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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着,他不好过,我也未必多痛快。 不忍,我们一时好过,迎来的却是警幻的痛手。 不管忍还是不忍,警幻的目的都达到了——她让我们不好过了。 “我不怕死。”我抓着顺顺的肩膀,认真地说道:“我想给你。” 他听后,身体绷紧了,眼中闪烁着难言的意动。 但他随即抱紧了我:“我不想你离开我。” 两年后。 “要么今晚就做,要么我走!”我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顺顺,下最后通牒。 顺顺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扶着膝盖,垂着头不说话。 这两年中,他对我宠溺之极,什么都依着我、顺着我。 他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让我快乐。 但那些方式里面,唯独不包括真枪实弹。 “你知道的,我不能明知道你有危险,还那样做。”他抬起头来,朝我伸出手,“我们这样其实挺好的,不是吗?” 两年过去,当初那个沉静稳重的男人,渐渐被磨去了骄傲的棱角。他从郁愤,到狂躁,到无奈,再到最后的小心翼翼。 他一天比一天变得卑微。 他怕失去我。 一开始,他怕我被警幻带走。 后来,他怕我离开他。 “哪里好?”我退了一步,不接受他的示好:“你难道要憋一辈子吗?这样的日子太窝囊了,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 我冷酷无情地看着他。 顺顺的眼神被温柔充满,他见我不过去,便站起身,主动走向我。 “你在我身边,心里有我,我觉得就很好。”他把我拥在怀里,“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为我委屈。可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我很幸福。你别多想,好吗?” 他的声音很是温柔,仿佛并没有多少不甘。 但这样的日子,我真的过不下去了。 “我不觉得这样很好!”我冷冷推开他,摘下一直戴在身边的荷包,拍在他胸口,“我走了!” 荷包里装着的,正是他赠给我的头发。 他眼睁睁地看着我走,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我拍的那一下,正好拍在他的穴位上。 “你待我很好,我很喜欢。”我解下他腰间的剑,系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架着他回房,“可我是个贪心的女人。我走了,也许不会回来了。”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一眨也不肯眨,里面有恐慌,有愤怒,还有哀求。 “我会一直记着你。”我捂住他的眼睛,低头亲了他,“但你可以忘了我。” 我要去找警幻。 如果我赢了,我会回来,和他过真正性福快乐的生活。 如果我输了…… 一吻毕,我头也不回地离开。 我带着他的剑,出了城。 我认为警幻和僧道一直盯着我。一旦察觉到我身上失去庇护的信号,他们立刻就会赶来。 我猜对了。 我一个人出了城后,没过多久,僧道就现身了。 “妖孽,你自寻死路!”两人仿佛并不惊讶看到我,祭出一张大网,朝我兜来。 我拿剑去砍,却丝毫砍不动。 这回真是件宝贝。 我不做无用功,索性丢了剑,任由他们把我捆起来。 我倒要看看,他们能把我怎么样? 僧道捆住了我,高兴极了,很快招来了警幻。 警幻对我施了法术,很快,我感觉自己变轻了。低头一看,地上躺着一个美人。 我离开了警幻的躯壳。 就在我离开秦可卿的躯壳那一刻,警幻用一个罐子把我装了起来。 罐子并不是透明的,我什么都看不到。只觉得周身开始热了起来,像有火在烧。 “烧我干什么?如果我有躯体,他们把我烧熟了,还能吃口肉。烧我的魂魄,难道要让我魂飞魄散?”我心里想道。 毕竟,那次在警幻的幻境中,我把僧道打得不轻,还把警幻的脸往地上踩。 他们一定恨死我了。 周身炽热无比,像一个大熔炉,渐渐我被烤得受不住,叫了起来。 只听到外面传来僧道的说话声。 “问仙君借的宝贝,果然好用。” “这回炼化她的元神,祭仙君的鼎炉,仙君还会褒奖我们一通!”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我有点后悔。 好疼啊! 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却来受这个罪,我为何要如此作死? 是的。 我来找警幻,并不是因为生活憋屈,想寻求一个利落的结果。 而是因为我想死。 我活够了。 活了三世,我很疲累。 我从来不知道,长生是件如此痛苦的事。 不停地活着,一天又一天的活着,不知尽头。 顺顺很宠我,宠得我像猪一样,没有一点烦恼。 但我却觉得索然无味。 我一想到认识的人都会死,一个接一个地离我而去,只有我带着记忆一世又一世地活着,就觉得没意思。 我才打定主意来找警幻,想看看她的手段。 我希望她厉害一点。 如果我败了,我会魂飞魄散,还是再次穿越呢? 我抱着这个念头而来。但是很快,我就把这个念头抛之脑后,想不起来了。 太痛了。 我痛得受不住,下意识地挣扎起来。但是罐子看着虽小,地方却硕大无比,不论我怎样挣扎都碰不到边,更别说逃出去了。 “啊——”我痛得抱头大叫。 这时,脑中有一幕幕场景飞快划过。 顺顺的倾心宠爱。贾蓉的反咬一口。蒋玉菡的有始无终。 韦一笑的霸道宠爱。张无忌的变态占有。 失败的初恋。被人碎尸万段。 那是我曾经生活过的痕迹。 我以为到这里就完了。 没想到画面却没有停下,一幕幕场景飞快闪过。 那些场景,似曾相识,但我却不记得。 只是每一幕闪过,都仿佛一把刀子,在我的脑子里刮过。 我痛得受不住,抱着脑袋尖叫。 直到一个冷冷的声音在脑中响起:“杀了。” 脑中蓦地一轻,就连灼烧的疼痛都不见了。 我怔怔停下尖叫,只见那飞快划过的画面,变得正常起来。 一帧一帧,犹如正常播放的电影。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俊美男人,他俊美得不似凡人,周身隐约有光华流溢,带着仙气。他脸上的神情冰冷无比,眼睛里透出来漫不经心,好似万物皆蝼蚁。 我怔怔看着,连疼痛都忘了。 灵魂深处传来一股复杂的情绪,遥远而模糊,却让我轻轻颤栗起来。 我看见男子脚下,跪着一个红衣女子。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看到她抱起一只九尾狐,放在了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