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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薇依旧晕针晕得黑天昏地。 陆沉鄞只是让她靠着缓神,想等她清醒过来再走。 董医生好心叮嘱道:“这一个月不要抽烟喝酒,不要吃太辛辣的东西,注意休息。” “好,谢谢。”陆沉鄞替她回答。 见她皱眉干呕阵阵,陆沉鄞也皱起了眉,一下又一下的顺着她的背安抚拍打。 董医生的妻子说:“小陆你还真是老好人。” 陆沉鄞没停下手上的动作,回答道:“我家的狗把她咬了,应该负点责任。” “诶,我听说你家那狗咬了好几个人了,不杀留着干嘛,等它再咬人?” “已经被舅舅牵起来了。” 董医生的妻子嗤笑一声,“下回逃出来再咬人,那可得有罪受了。” 陆沉鄞沉默着。 他知道周围的人怎么说。 那些恶言恶语和对外来人口的不欢迎都藏在他们微笑客气的面具下。 董医生的妻子又说:“记得把狗牵牵好,要是把街坊邻居咬了,不好。” 陆沉鄞点点头。 梁薇睁开眼,已经没有了晕眩感,她示意陆沉鄞离开。 走出董医生家,梁薇说:“终于最后一针了,不用听她们那些酸话了。” “嗯。” “你不开心了?” 陆沉鄞摇头。 梁薇啧了声,“你这脾气怎么这样,一眼不合就不说话。不开心就不开心,说出来,沉默算什么。” 陆沉鄞偏头深深的凝视她。 他是不开心。 这一生,不开心的事情那么多,唯独那么几件特别深刻。 比如那个男人进了她家。 比如他们明天没有理由可以见面。 梁薇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发觉身边没人,回头才发现他停在那里不动了。 高耸的杨柳树挡住了月光,柳条被风吹得飘飘荡荡,偶有枯叶落下。 是入秋的季节了。 “你怎么了?” 他只是凝视她,映着幽深的夜。 梁薇走到他跟前,笑着,黑发飘扬。 “你在想什么?”她问他。 他沉沉的问道:“明天,明天你想做什么?” 梁薇垂下眼,像是在认真思考,良久,给出答案:“大概睡一觉吧。” 他又问:“那后天呢?” “还没想好。”梁薇拍了下他的肩,“你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梁薇口袋里手机铃声响起,看到来电她的脸色一瞬间冷了下去,背过身,接起电话。 那头似乎说了很多,梁薇咬破唇,血从里面渗出,腥气瞬间充斥满这个口腔,到最后,她低低的应答了句我知道了。 她握着手机,白皙的手背节骨吐出,淡青的血管微微凸显。 梁薇双手抱臂,吐了一口气,以尽量温和的语气对陆沉鄞说:“看来我明天不能睡个好觉了,后天的行程也要定了。呵,真是一刻也不得闲。我先走了。” 她朝他挥挥手,步伐紧凑的离开。 高跟鞋踩在水泥路上,一声又一声,似寺庙里的钟声,让人清醒。 她的明天没有他。 陆沉鄞回到家,倚在水池边。 他望着梁薇的卧室,灯亮着。 那座别墅不论外观还是装修都是那么高档精致,和她一样,或许和那个穿西装的男人也是一样的。 他们才是同一类人。 心生烦闷,他回屋拿烟,坐在门口的阶梯上抽,烟雾都深深吸入肺部。 葛云已经带着小莹去睡了,李大强大概也在屋里。 耳边很清净。 一根烟抽完的时候,他听到梁薇院子里车解锁的声音。 他碾灭烟起身望去。 梁薇在倒车。 她要离开。 陆沉鄞往前走了几步,又止住。 梁薇好像没看见他,着急的开车就走了,只留下车轮与地面摩擦的淡淡余音。 就像她那天说的,她会离开,他也会。 没人知道是什么时候。 只不过是萍水相逢结识而已,只不过对她动心而已。 这年头,这些都太不着边际了。 她那么好,活得那么高贵,他呢,不过是个没学历没钱的穷小子。 她随便一场牌就可以输掉他一个月的工资,眼也不眨。 那份阔气,这辈子可能他都不会有。 他站在爬着青苔的泥地上,月光将他的影子踩碎。 (三更) 梁薇开了七个小时的车才达到龙市,到市中心的医院的时候已经天明。 她从车里下来的那一刹那整个人有点晕眩。 清晨,街上几乎没什么人,店铺也都没开张。初秋的早晨有点冷飕飕,街对面飘来袅袅的雾气,她去那家包子铺买了豆浆和馒头。 她穿了白衬衫和牛仔裤,没化妆,看起来很干净干练,包子铺的小伙计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医院十点才能探病,现在才七点多。 梁薇吸了口豆浆,沿着熟悉的街道走。 幸好,那家肯德基没关门。 她走上二楼,坐在床边,可以看到龙市最繁华的十字路口,街上偶有几个行人骑着电瓶车驶过,还有最早一班的公交停在红灯前,车厢里空荡荡。 今天是周末,街道应该会更加繁华热闹。 两三个穿校服的女学生端着托盘上来,坐在梁薇前面一桌,皮间散发,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还泛着金黄,唔,染过了。 梁薇认得那校服,马桥高中的。 周末还穿校服,看来是艺术生补课。 这个学校倒是几十年如一日。 她轻轻的笑了笑,瞥向那个十字路口。 她喜欢看街上的人来人往,看他们不经意间的小动作和神情,世间百态也就是这么回事。 对桌的一女生突然大骂一句操。 梁薇没转头,只是静静的听着。 那女生说:“那个贱人,居然敢抢我男朋友!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