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了?
忘了?
第二天的清早。 顾正平知道了顾清墨受伤的消息,询问宋默伤势如何,却在看见清欢缓缓下楼,便打消了去看望儿子的念头。 这大概就是儿子不及女儿重要系列。 欢欢,到爸爸身边来。 顾正平看到的不止是秋慕思,更是他和她的女儿。 他失而复得的掌上明珠。 清欢露出笑容,外表让人产生一种乖巧又懂事的感觉。 她既然提前回到了顾家,自然是为了过上衣食无忧,混吃等死的美好未来。 清欢来到顾正平的身边,两人入座餐桌,丰盛的早餐,顾正平坐在主位,她的对面是顾清言。 时间仿佛又回到了昨天晚上。 清欢却笑不出来,她安静的吃着荷包蛋,眸光垂下,嘴里咀嚼的动作像是没有意识的本能。 高二快开学了,清言作为哥哥记得帮妹妹选一所好学校。 听见顾正平的声音,清欢下意识看着顾清言,两相对视,他一双漂亮的桃花眼被幽暗所掩盖,让人瞧不真切。 如果可以,清欢并不想招惹他。 不用了,哥哥工作这么忙 她知道顾清言作为公司总裁,有时候比顾正平这个董事长还要忙。 清欢表现得可谓是善解人意,不过某人好像并不领情。 好。 一个字打断她接下来的话,顾清言的声音还在继续。 在哥哥眼中,妹妹当然比工作重要。 讲真,顾清言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 要不是顾正平此刻好好的,对她十分看重,他能这么好心? 指不定背地里在打什么坏主意呢。 呵。 清欢露出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很快便低下头,倒是顾清言迟迟没有收回目光。 早餐过后。 顾正平带着清欢往楼上走,本来还是并肩的两人,到后来反而慢了几步。 清欢自心头漫过强烈的不安,可惜还没想好离开的借口,房门便被眼前人打开了。 那是顾清墨的房间。 这一刻,清欢头皮发麻,昨天晚上的画面历历在目,她还没有做好面对顾清墨的准备。 顾正平走到床头边,浅色系的柔软大床上躺着一个人。 他头上缠着白色绷带,半直起身子,眼眸轻阖,少年安静的脸庞宛若水中的泼墨画,俊美无双。 伤势怎么样了? 顾正平在面对儿子的时候,总要威严一些,担忧的话听起来更像是一句不咸不淡的问候语。 宋默刚想替他回答,顾清墨睁开眼睛,偏过头:死不了。 和顾正平的目光对上,一股硝烟的味道弥漫开来。 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正平问一句,顾清墨便答一句。昨天晚上。 父子两之间谈话简直少得可怜。 清欢站在浴室门口,便没有再往前一步,她纤细的身材被雾化玻璃遮挡,这个角度床上的人是看不见她的。 不远处的顾清言安静的立着,宋默走到她的身边。 小姐在想什么? 一抬头,便看见宋默温柔浅笑,连带着躁动的心脏都被轻易安抚。 清欢摇了摇头,回以微笑。 不过站在浴室旁边的宋默,很快,就引起顾清墨的注意。 宋默,你在和谁说话。 有那么一瞬间,清欢感觉所有人都在看她。 欢欢。 她听见顾正平的声音。 这让她不得不硬着头皮走出去,内心不安,她甚至不敢看他们的脸。 清欢脑子很乱,她知道顾清墨一定在看她,如果是以前,她还能心安理得的把他当做哥哥, 可是经过昨晚,她发现自己无法正视顾清墨的脸。 欢欢,去跟你二哥打个招呼。 顾正平一发话,她只能被动的往前走两步,停下来的同时抬头,对上少年精致好看的眼眸,心跳仿佛漏了一拍。 顾清墨看着她,看着那张脸,脑海浮现一个模糊的轮廓,当时就挺直了背脊。 你 可惜那张脸除了有些熟悉,其他的他完全想不起来。 清欢因为紧张,心跳加快,只匆匆喊了一句。 哥哥。 声音跟猫叫似的,又细又弱,却奇迹般的入了顾清墨的耳。 他捂了捂受伤的脑袋。 总感觉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忘了? 清欢一下子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顾清墨不记得她,也就意味着昨晚的一切没人知道。 顾清言和宋默站在一旁,清欢漂亮的脸上漫过耀眼笑容。 你看起来好像很高兴? 顾清墨觉得自己还没有眼瞎到看不见她在幸灾乐祸。 如果是以前,哪个不怕死的敢当面嘲笑顾家二少爷? 现在 谁让她是他白捡的便宜妹妹。 清欢笑容一凝,摇头的动作看起来人畜无害。 哥哥早点休息,我 就不打扰了。 顾清墨意外的觉得这个妹妹顺眼,特别是听她喊哥哥的时候。 我还没吃早餐。 顾清墨还想听她喊一遍又一遍。 妹妹可以留下来照顾我吗? 少年面容俊朗,光是看着他,就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 清欢只能去拿桌子上的营养粥,经过顾清言的身边,他能闻到一股很淡的沐浴露香,那个味道他经常在他的弟弟身上闻见。 等她走回顾清墨身边,递上营养粥。 啊 躺在床上的人,理所当然的张开嘴。 要不是脑袋上还缠着绷带,清欢会以为他伤的不是脑子,而是手。 你能不能自己吃? 顾清墨想都没想。不能。 说话的方式一如既往地、 我受伤了。 不容拒绝。 话都说到这个分上了,清欢坐下来,用勺子舀起白粥,吹了吹,最后送到顾清墨的嘴边。 好在这种时候,顾清墨没有再作妖,而是乖乖咽了下去。 顾正平是喜闻乐见的,还有什么比阖家团聚,兄妹相处融洽更让人高兴的。 欢欢好好照顾哥哥,爸爸先出去了。 清欢哪里敢单独面对顾清墨,奈何他跟人精似的,清欢刚准备起身,躺在床上的人后脚就撒娇似的张开嘴。 啊 清欢只能舀起白粥,往他嘴边送。 顾清墨:烫。 却不想,这人贯会的就是得寸进尺。 清欢吹了吹温凉的白粥。 要不是这人长得实在好看了些,她大概会把粥糊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