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凭子贵
夫凭子贵
血液顺着鞋尖滴落在地上的声音如此清晰,他看着那些刺眼的血肉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手中掉落的皮鞋溅在那滩血渍上。 额 宓卿难以忍受发出痛苦的呻吟,抓紧枕头手心里全都是汗,嗓子叫到干哑已经再也扯不出来声音,痛的肌肉不能动弹,只想去死。 宓卿。男人颤巍巍叫着她。 我,是你先不听话的,你要是吃饭我就不会打你了。 她将脸藏在被子中简直想要笑出声,可泪水流的更凶。 明明打了她还要装出来这副委屈的模样,真是恶心啊,这个男人到底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他想后悔却为时已晚,臀部止不住的血,皮破开朝着侧面翻过去,令人心惊胆战,那块肉快要掉了一样,连胤衡着急的摸出手机,拨通了连家医院的号码。 疼得不能呼吸,宓卿把自己忍的生生昏过去。 她还是逃不过这个男人的毒打,被关在这个房间里,比以前的状态还要糟糕,她现在什么都不奢求了,让她离开,或者把他给弄死! 从不吃饭后,营养针便每天不断,从胳膊打进身体里面,又开始像之前那么做,只是这次她找不到任何宣泄和逃跑的出口。 当他第十次端上来他亲手做的饭菜后,宓卿终究抖起胳膊,拿起了那双筷子,她趴在床上状态,狼狈的头发从肩头落下,屁股不敢碰到任何的东西。 男人表情显而易见的开心,就像是驯服了一只怎么也不听话的宠物,想要伸出手去抚摸她的脑袋,被她侧头躲开。 连胤衡默默收回了手。 不摸了,吃吧。 他看着她吃,饭菜细嚼慢咽,这些天不停的练习厨艺,但愿她能吃出他的手艺也在进步。 真难吃。 一句话,令他近些天的努力都白费了,那些菜端上来之前,他都有认真的尝过。 哪,哪里难吃?哪里不符合你的口味,我再改进。 恶心,说了难吃就难吃,你做的更难吃! 连胤衡知道她是在羞辱他,可他还是止不住的难受:我找了很多菜单做的。 宓卿将筷子直接扔了出去:你什么意思?觉得你努力做了饭,我就应该觉得好吃吗!那你努力打我这么长时间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别吼 我不吼你就能放过我了吗!你快点去死的吧! 他看着她艰难从床上起身,下床,扶着墙壁,一瘸一拐,身上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睡裙,裙尾都在跟着她的脚步不断抖动。 你要去哪。连胤衡不敢对她动手,只能仓促跟上她的步伐。 以为是要去卫生间,可她却打开门。 走出二楼的走廊,来到楼梯前想要下去,正好看见了刚从大门进来送文件的石硕。 他刚抬起头,便对上了宓卿的视线。 心虚的匆忙低下去,弯腰将文件放在了玄关。 觉得骗了我,是没这个脸再看我了吗? 清澈又沙哑的声音,从二楼传遍了这栋房子的每一处角落。 石硕心下一惊,手放在门把手上的动作顿住。 还不赶紧出去!连胤衡催促着。 是 出去做什么?你还是男人吗连胤衡,不是你们联合起来骗我的吗,现在表现的这么心虚,像是我骗了你们一样!怎么都这么贱啊! 卿卿!他语气加重,站在她的身后脸色也不好看。 说你呢!贱啊连胤衡,你他妈的恶心不恶心! 宓卿! 石硕额头冒冷汗匆匆走出去,关门时候,听到她的尖叫声还是忍不住的回头看。 男人将她掐在栏杆上面,脖子用力往下按,头发垂在了二楼的空中,他一只手用力紧握着栏杆,脸色气到满涨的通红。 宓卿被迫看着一楼下面,还在不停的骂着他。 有本事你就把我从这里推下去啊! 你不要得寸进尺了!他怒的发抖,不想动手,可是身体控制不住,把她压得越来越低,喉咙摁在栏杆上,令她喘不过气。 连胤衡你这算是家暴了吧,有本事你再继续。 他弯下腰抵在她的耳边,声音前所未有的阴冷。 打了你又如何? 卿卿,你得明白啊,所有的道德和法律对我这种姓连的人来说根本不存在,不然连家怎么会一代又一代的继续下去?你足够聪明,就知道怎么少受一些皮肉之苦! 他将她抓回了卧室里面:今天要是不想打针的话就把饭吃完! 一周后,那放在医院的孩子被接了回来,宓卿一直被困在二楼的卧室里,听到了楼下貌似有很多人在,谈笑说声。 她闭着眼,趴在床上,耳朵还是很灵敏,老爷子浑厚的笑声,格外清晰,孩子哭啼,哇哇作响。 宓卿抓紧了手心里柔软的布料。 莫约过了半个小时,连胤衡将裹在襁褓中的孩子抱上来,婴儿的脸圆圆的,堆满了生动可爱的嫩肉,皮肤很白,没有睁眼,也傻呵呵的笑起来,怀中有一块红玉。 这是爷爷给他的出生玉,特意参加了南海的拍卖会,捐款给远山孤儿为他积福。 连胤衡。宓卿叫着他的名字,问道:夫凭子贵,有了这个孩子,你又重新进入连家了是吗? 他眉头皱起:说什么呢。 之前那老人不是还对你下狠手,把你抽的皮开肉绽吗!怎么现在重新认了你这孙子,换来的代价是把我抽到遍体鳞伤啊! 宓卿! 被我说中你生气了? 她冷笑:原来进到你们连家这么简单啊,只用把女人给打一顿就行了,你现在满意了,你开心了!什么都是你的了,我算什么啊! 她最近的情绪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暴躁和不安,时常发火控制不住。 连胤衡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在包容她了,但不知道到底是谁,永远都不知好歹,他嗔怒看着她,血液操控着脉搏神经,就快要控制不住动手,刚才还笑言欢乐的孩子,此刻忽然在他怀中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