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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医生还想说话:“可是……” 苏尔曼笑起来:“技术不会流失的,你们担心太过了。” 说着打开大门,请蔡斯年进去。 一关上门,声音都被阻绝了。一进门是一间雪白的圆形房间,空无一物,苏尔曼穿过房间,在一面墙上按手印,输密码,验证视网膜,又验证声纹……忙活了将近五分钟,终于墙上凸起来一块,移开,露出一个仅容一人的入口,回头笑道:“请进。” 蔡斯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防卫真是森严,赶上联盟金库了。” 苏尔曼率先走进去:“比联盟金库安保规格还要高,毕竟是宫氏血脉诞生的地方。” 蔡斯年跟着进去:“难道女性也不能自己怀孕,要这样实验?” 苏尔曼说:“女性无法怀上孩子的。” “什么意思?” 苏尔曼看了他一眼,笑了笑:“您还问什么,多少猜到了吧。” 蔡斯年跨入房间,忽然有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里面是一条极长的走廊,两边是光秃秃的雪白墙壁,还是什么都没有。如果被锁在这里,恐怕不出三天就要绝望得发疯。 苏尔曼还在往前走,蔡斯年说:“宫家的人传宗接代,应该是特别困难。” “又要与特定的士族通婚,又不能用普通体细胞,非要本来就具有增值分化能力的,十分稀少的干细胞,还各个部位的都需要,现在又说,甚至连女性也无法自体怀孕。”蔡斯年叹了口气,“怪不得我这样的人,宫政和也要,宫家也让我进门。” 苏尔曼说:“如果我没记错,您与宫先生结婚前是签过协约的,包括每季度一次的实验,如果离婚,也要终身提供干细胞,您是没有选择的。” “实验对您的身体并没有损伤,宫家不会让您出任何问题的,何况宫先生接受的是相同的手术,”苏尔曼站到一个位置,又是一系列的验证,又是一扇隐藏的小门开启,他微笑,“请进吧。” - 宫政和缓缓清醒过来,麻醉的效果还没完全过去,他试着起身,有些疲惫地靠在病床上。旁边有医生连忙过来为他测量一系列数值,报告后,怯怯地说:“蔡先生刚刚……拒绝了做手术。” 宫政和头还有些晕,没听清楚,又问了一遍,这回听清了,便沉默。 “怎么了?”他问,“为什么不做?” 医生说:“蔡先生说他……不舒服。” 宫政和蹙眉:“怎么不舒服?” 医生没能回答,只好说:“宫先生劝劝吧,上一期的材料已经用完了,实验设备开着,不接上,恐怕……” 宫政和沉思片刻,问:“他在哪?” 医生立即精神起来:“我带您去找他!” - 蔡斯年满眼映着无数碎光,内心十分震惊。 看来他终于到了真正的实验室,内部空间极大,仍然是雪白如冰窟,最核心是一道圆形光柱,四面通着五六个圆形拱门,蔡斯年一一走到门内去看,有的是生物实验室一样的摆设,有的是许多光脑电子屏,有的是药剂室一样的房间,最后两间,一间类似大型手术室,一间类似图书馆,不过架子上的不是书,而是各色瓶瓶罐罐。 蔡斯年想进最后一间,苏尔曼却说:“还是不要进去看了吧。” 蔡斯年没听劝,看到第一排瓶瓶罐罐,就皱起眉头“嘶”了一声。 他过去是重案组刑警,什么都见过了,却还是一时受到了不小的冲击。瓶瓶罐罐里是各种不成形的小婴儿,有的青有的紫;有的看不见,可能只是一团细胞;有的还看不出来是个人;有的则比起人,更像怪物。 蔡斯年艰难地出了口气,沿着架子一排一排地看,苏尔曼说:“这是三个月的成果,因为还没有新的一批,暂时摆放在这里,新的材料来了,就选一些问题有代表性的放入仓库,其余的处理掉。” 蔡斯年紧皱着眉头:“这就是我和宫政和之前的……” “您不要有压力,”苏尔曼说,“它们都不是人,唯一一个可以称得上胎儿的,也在十六天的时候就夭折了。” 蔡斯年忽然非常难过:宫家一直以来只能这样延续后代? 蔡斯年走出房间:“取的细胞的量呢,还有你细胞融合的步骤呢?” 苏尔曼走进大实验室,站在仪器前介绍:“跟普通的胚胎实验流程差不多,只是原材料需要的分化能力更强,刺激转化的催化剂效用也更强。” 他转过身来,笑了一下:“之所以每三个月,就要卡着点儿采取新的材料,其实也不是别的原因,是我们用的催化材料提取起来比较复杂,难以保持新鲜,所以还希望您能尽快恢复健康,进行手术。” 蔡斯年皱着眉头盯着他,苏尔曼问:“怎么了吗?” 蔡斯年摇摇头,笑道:“没什么,觉得您挺厉害。” “厉害?” “嗯,”蔡斯年说,“居然能伪装自己的心思,我真是……没见过什么别的人能做到这一点。” 苏尔曼安静了,半晌,垂眼说:“您有读人内心的能力,我知道的,但这句话就不明白了。” “就是说,你需要伪装的还有很多,”蔡斯年点了点自己的眼睛,眼神很平和,却隐藏着某种嚣张跋扈,有点欠揍的魅力,“虽然有了金手指,我就更多依靠直接的能力了,但也没有在本来的能力中形成盲区。细小的表情,身体的动作,都是读取心思的直接来源,您可以多读点行为学和心理学相关的书籍,不过大概也是藏不住的。” 苏尔曼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温和道:“我怎么伪装心思了?” 蔡斯年说:“催化剂有什么问题?” 房间内顿时静了。 过了一会,苏尔曼说:“催化剂没有问题。” 两人对视着,都沉默不语。 片刻,苏尔曼又笑了笑:“您还要看别的吗?” - 宫政和站在圆形大门外,因为没有苏尔曼的密码等信息,无法进入,问旁边医生:“他要求看之前的材料和成果?” 医生点头说是,宫政和垂眸思索片刻,没再出声。 医生说:“主任马上就来了,您……您要进去吗?” 宫政和盯着那扇圆形的密码门,忽然觉得不太舒服,好像有人在看着自己。 “不了,”宫政和说,“我等他出来。” - “什么?” 蔡斯年走出实验室的时候,忽然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