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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感觉就像看了一本引人入胜的,等意识到时,他已经换上了衣服,还发现自己没管衣柜里艺术品一般陈列的华贵汉服,而是穿了一身方便行动的夹克和长裤。 多少年没穿过便装了? 宫政和身后有一面镜子,本来只是平常的装饰——好像这个地方一般而言应该装一面镜子,此时却映照着这个莫名停顿下来的男人。他身量极高,肩宽腿直,浓眉如剑,轮廓深邃,不再像穿汉服时那样尊贵、庄重——穿着一件几十万的汉服,就像女人穿上了一步裙,动作也只能尊贵、庄重。 现在,他整个人添了一些属于黑夜的气质,自己看着自己,感觉好像在看着另一个人。 那一刻,他内心的想法很难描述。 半晌,他从保险柜里拿了一把枪,别在腰后,一边往外走,一边通过光脑联系保安队长:“出门了,该跟的人跟上。” ☆、第10章 有种您进来 □□贴在身上,有一种独特的冰冷感,宫政和穿过院子,十几个黑衣保镖从各个方向走出来,悄无声息地跟在他身后。他又把枪拿出来,格外确认了一下保险栓,然后再次插回去,下意识不太习惯地调整着位置。 现在的□□都是镭射枪,安全系数极高,但一旦走火,就不是中弹的问题,而是整个人直接爆炸汽化。 但危险好像还有另一种属性:令人着迷。 司机已经等在悬浮车中,虽然自动驾驶系统几乎已经淘汰了司机这一职业,但为了避免百万分之一的差错,需要雇司机的人还是会雇。 宫政和坐在宽阔舒适的真皮后座上,只觉得靠在椅背上时,□□还在紧紧抵着他,冷、硬,突兀,好像提醒着他:你不应该这样。 不应该对鲜活的危险感兴趣。 车子启动,他在不间断的突兀中,试着,学着与之和平共处。 “去找蔡先生。”宫政和说,望向窗外。 车子滑入黑夜,好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 宫家大宅坐落在一座清幽的山中,如果不是规模太大,装潢太华美典雅,很可能被误认为一座曲径通幽的寺院。 下了山,能看见周围的村落,山上的村民种茶,山下的村民卖山珍奇石。偶尔有西式的山庄撞入眼帘,大片的草地,或者大片的花。偶尔能看见做生意的农家院,各种文化的都市风格被拼凑在一座座独栋小楼上,形成一种自豪又茫然的乡村时尚。 走一个小时就能看见公共交通,悬浮电车、轻轨、地铁、大巴,错综复杂地联系着地图上的每一个地点,随便一个村民想去哪里,都能用光脑瞬间搜索出几十种乘坐路线。 蔡斯年本来只想找个山坡躺一会,或者爬到哪棵树上去,看看有没有新鲜的水果能摘来吃。他胸中充满了生命的激情,冒险的精神,却无事可干,只是觉得憋闷,打算等人来抓他时打一架,抒发一下胸臆。 四周一片大山,走到市区怎么也要三四个小时,他再想走远只能幕天席地,或者睡车站,睡快餐厅,还不如放完风回去睡小木屋。 但很快他就改变了想法,因为他被一群人围住了,但是这群人似乎没打算冲上来。 蔡斯年刑警的神经,加强过的五感,像是一个巨大的知觉网,捕捉着方圆三五十米的一切动静,他躺在一棵大树有力的枝杈上,嘴里叼了根有甜味的草,看着不远处山下的灯火,还是耐心等着这帮人跳出来把他带回去。 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那群人还在那里,什么动静也没有。 蔡斯年想起自己穿过防护系统的手,又想起自己手指头中有定位功能的芯片…… 这一刻,他的目的改变了。 猛地一下,他跳下大树,在树林草丛中潜行。未经多少破坏的大森林里,灌木几乎比人还高,草木为了争夺阳光,像是无数伸向天空的手,耗尽了全部能量疯长。蔡斯年听到身后的人跟着动了起来,训练有素,不远不近地跟着他,立即加快了速度。 不到三十分钟,他就出了森林,穿过一片草地,宽阔的路面显露出来,他往周围看了两眼,黑暗中似乎有十几双黑暗的眼睛默默注视着他。他往视线的中心看去,意外地发现,一辆颇为低调又颇为奢华的轿车停在一个不尴不尬的位置,好像就是随便那么一停,又好像有心遮掩,显露出一种佯装淡定的别扭。 ‘不会吧。’蔡斯年心想,下意识否定,但又忍不住思索,这回真吃惊了,也真的来兴趣了。他看见来了一辆电车,用跑百米的速度一路“草上飞”过去,在车关门时进入了感应区,蹿上车在打卡区按了一下食指,滴的一声,车费支付成功。 蔡斯年“呦”了一声:居然有钱! 他产生了一种随便穿件外套,翻出了好几张人民币的快感。 悬浮电车速度跟地球时代的动车差不多,从窗户看出去,远远能看见十几辆黑车幽灵一般悬浮着跟过来。他看了好一会,心中的猜想更加明确,转过头来对着空气笑了两声,眼中飞快地闪过无数浮光掠影,像是一窝蜂的坏主意。 车上不多的乘客基本都昏昏欲睡,没人注意他,只有一两个人被他笑得毛骨悚然,看神经病一样看过来。 蔡斯年赶紧调动精神力面罩,变了张脸,正襟危坐了一会,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他觉得自己“老公”这个人,挺有意思。 如果丫不是个变态控制狂,没准可以交个朋友。 没十分钟,电车就进入了繁华的区域,都星首都,寸土寸金的不夜城,各种发色各种面孔的人头在街上攒动,穿着大衣和穿着内衣的人们互道了一声“傻逼”,年少年长的人们或哭或笑、或吃或吐地错身而过。 蔡斯年又加固了一下精神力面罩,到站滑滑梯一样“飘”下车,左右看了看,走进一家最为五光十色的夜店。一瞬间,暧昧又刺眼的光线,涌动又嘈杂的音乐,拥挤又迷离的躯体,一股脑涌上来,仿佛将他吞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怪兽腹中。 他还穿着一身黑色汉服,低头看了一眼,只好把领子扯得更大些,把头发抓乱,在脖子上没轻没重地掐了两下,估摸着大概殷红起来才松手,冒充吻痕。最后,他风骚地把腰封上的带子系了个蝴蝶结,扬起那种漫不经心地笑容,像是被怪兽的胃酸消化了一般融了进去。还剩下一点残存的驱壳时回头看了一眼,门外数辆黑色的轿车幽幽停下,隔着漆黑的车窗,似乎有一道视线牢牢锁定在他身上。 议会山是宫政和的地界,夜店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