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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明显比现在身下的泥塘子艰苦太多了,所以萧白这么一动不动的卧着,居然还能有些安逸,他甚至想到那年受训的时候要是能有这么一个泥塘子,他也不至于差点被渴死。 虽然思维有些发散,可是萧白所有的注意力还是集中在他右前方500米出的一块巨石下,那里藏着一个受训的战士,他似乎是被这鬼天气吓到了,整个人裹着防水布死死缩在岩石下面,动也不敢动。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萧白给了这个躲在石头下的战士五分钟的机会,五分钟之后,他按动了扳机,巨石下那倒霉兵蛋子露出的小半边肩膀准确的中弹了,腾起点白烟来。 那战士似乎愣了一下,然后立马撒欢子拔腿逃跑,跑动的动作毫无章法,整个人都暴露在了萧白的瞄准镜下,萧白从夜视仪下偏了偏头,不自觉地微皱眉然后舒展,又是一下精准的射击。 战士估计被打蒙了,踉踉跄跄了几步之后居然跳进了一个洼地躲着就不敢再出来,萧白嘴角线条沉了沉,从泥潭子里爬起来,迅速的向那个士兵移动,敏捷的动作像豹子一般,在移动中他举着枪三发点射直接就送这个战士回了家。 “队长?!”耳机里立马传来了管仲的声音,这家伙心急火燎地说:“我靠啊,队长这才一个小时啊,你要不要这么狠啊……” “恩?”萧白不动声色的缓缓开口,犹自噼里啪啦的管仲立马熄火了,笑的很是谄媚:“队长,天气这么不好,您老人家可千万悠着点,别,别太折腾这帮兵蛋子了,他们之前被我操的太狠了,估计这会儿都还没有缓过劲来呢……” “你们过来接这个被击毙的士兵,他可以回家了,”萧白打断了管仲的话,旁边的孙静立马回答他们马上过来接人走。 “队长,为什么这么快就毙了一个人?”关掉通讯前,孙静随口问道,萧白迅速的穿梭在枯林间寻找下一个倒霉蛋,弹了弹耳麦,“延误战机,意志薄弱。” 简单的八个字让还在聒噪的管仲立马闭嘴了,沉默着加入了孙静迎接被淘汰人员的队伍。 话分两边,叶绝这个倒霉催的孩子在砸的人睁不开眼睛的雨幕中纠结的前行,黑暗中脚下不稳踩着了一块石头,整个人大头朝下的咕噜噜滚下了一个小山坡,坡上几块凸出的石头划伤了他的右小腿,血染上作训裤陪着泥巴形成了一个肮脏的颜色。 叶绝忍着疼痛涂上药然后用防水纱布包扎好,一瘸一拐的朝山坡上费力的爬去,快到顶的时候,他意外的摸到了一双手,那手将自己牢牢握住然后拽了上去。 “小叶子,怎么是你啊!”苏明远的声音透过重重雨幕传来,疲惫又有些兴奋,叶绝忍不住勾着嘴角笑了,说话的口气却假装凶狠,“你小子帮我啊,这可算是作弊啊!” “得了吧你,”苏明远无语,挥开叶绝朝自己打过来的拳头,“你少在我面前装啊,都一个铺上睡了这么久了,我还不了解你!” 一个铺上…… 那明明是隔壁床位好不好啊,大哥……-_-||| 叶绝心中默默呕血,他有时候真觉得苏明远这厮是绝对的比自己还语不惊人死不休,别看这小子平时都是挺诚恳挺憨厚的,心里那花花肠子啊其实也是多了去了。 这么想着,叶绝忍不住笑出声来,在感到苏明远把自己胳膊拽过去要抗自己的时候,叶绝急忙把他推开,有点着急:“我没事儿,就是小腿受了点伤,你要拽着我走就真成作弊了啊!多不值啊!” 苏明远愣了愣,半响咬着下唇说:“那成,好兄弟,你可要挺住了,我在终点那里等你!” “恩!没问题!” “我走了!” 苏明远挥了挥手就消失在了雨幕中,叶绝瞅了眼他离去的方向,转身加快了些步伐,小腿的伤口很疼,似乎没动一步都很讲伤口拉开一些,可是叶绝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照顾自己的腿,他只有今天一晚的机会拿到目标物,最好还能在今天晚上踏上回去的道路,因为他实在不确定就自己目前这个状况在白天行动的话,能有多大的概率躲过利刃的狙击手。 疼痛会渐渐麻木,最后成为一种习惯,行进的时间长了,受伤的腿也像完好似的,人类强大的意志力有时候是坚定的武器。 叶绝平稳着呼吸在渐渐小了些的雨势中前进着,直到那颗子弹毫无征兆的击中了自己的心口位置。 那是心脏的位置,空包弹虽不伤人却也会有痛感,这一瞬间,你会想到什么。 生,还是死? 恐惧,还是惊讶? 被击中的一瞬间,叶绝果断的趴在地上,然后后滚翻进了一片乱七八糟的树丛,他的角度并不好,有太多的视线死角让他无法分辨子弹飞来的位置,或者说,射击的那个人根本就不给他这个机会。 很快的,第二颗子弹又射了过来,依旧是心脏的位置,中弹的感觉并不好受,即便那是不会致命的空包弹。 那一瞬间,叶绝的大脑似乎在高速运转又似乎完全停止了运动,他脱下作训服沾着满地的泥水然后使劲砸上树丛,到处乱溅的黄泥让他的身形变得模糊,下一秒,他果断的扑了出去,将自己的后背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然后滚下了坡地藏在了一个深深的洼地中。 目标人物消失的很利落,虽然以一种有些让人出乎意料的方式,远处的萧白放下了狙击枪随手背在身后,瞅着叶绝滚下去的坡地似笑非笑。 第11章 冬夜的雨势来得迅疾去得突兀,叶绝才滚下坡地,之前无比凶猛的雨帘就生生收住,周围没有了那嘈杂的雨声,黑夜一片寂静,无鸟声无虫鸣,甚至不闻人的呼吸声。 浓黑的夜幕像是巨大的网,收缩绞杀着一切想要入侵的光线,叶绝将整个人紧紧地贴着地面,缩在一堆乱石间,这个位置不错,基本是狙击枪打不到的死角,除非那个狙击手飞在天空中,否则的话现在的叶绝就是绝对的安全,他现在就这么静静地趴着,等待着两种后果——其一是那个狙击手换阵地寻找下一个目标,其二是他摸到自己身边来解决自己。 无论怎么看,叶绝都比较喜欢第一个可能性,因为他现在实在是太冷了,被雨浇透的作训服硬邦邦的粘在身上,冰冷刺骨就像是某种酷刑。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然而却是以一种极慢的速度,叶绝在趴到自己都要僵硬了之后,估摸着那个见鬼的狙击手现在还没找上自己估计就是走了,于是他轻轻抬了抬麻木的右腿,双手一撑就哈着腰半蹲起来,将将抬起头却对上了一个黑色的枪管。 极黑的夜色将叶绝和抬枪指着他的人之间硬生生划出了一道鸿沟,其间剑拔弩张杀气滋生,叶绝皱着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