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脱
摆脱
这一日,周漾很早就醒了,洗漱完后牵狗下楼溜一圈,在家吃过早餐才出门上班。 到了检察院,收到通知说之前跟的死亡之花案出了点变数,类似的纸花再次出现,经受害人报案,因为事关重大,警方已立案侦查。 周漾大抵知道些情况,但对于徐鹤月突然选择报案还是颇感意外,等去了警察局才知道是徐佑宁主导的。 他到的时候,徐鹤月还在,他今天换了身通勤地打扮,她认出他来,徐徐走到他面前,仔细辨认后问:我哥庭审那天的检察官是不是你? 周漾颔首:你好。 话音刚落,她抬起手便朝他的脸扇来,好在他早有防备地躲开。 徐女士,这里是警察局,自重。 徐佑宁跟着把人拉住,格挡在两人之间,先和他道歉:学长抱歉,我妈她糊涂了。 而后劝说他妈妈:妈,你在干什么?舅舅那是咎由自取,周学长只是秉公办事。 我看你是读个书是读糊涂了,胳膊肘往外拐的混账。 徐鹤月不悦地训斥自家儿子,冷冷扫一眼他,甩袖离开警局,一时间气质风度全无。 徐佑宁无奈地叹息:学长我先走一步,关于案子有什么问题你可以问我。 言罢不待他回答,匆匆跟了出去。 接待的警察上前来,无语地望着远去的母子:还是省台主持人呢,就这么点素质,没事吧? 最后一句问的周漾,他神色淡淡:没什么,说案情吧。 行,笔录你先看一下。 嗯。 虽然报了案,但笔录中并无太多有用信息,目前为止,徐鹤月总共收到四朵花,分别是橙黄绿白,前三朵交给警方,白色在他手里,如果对方真的在模仿赵堃,在送出红花后会开始行凶。 接待的警察猜测:会不会是她得罪了什么人,人家吓唬吓唬她而已?也没见什么实际伤害。 不排除这种可能,如果只是随便投放些其他东西,大可不必立案,但赵堃的案子影响极其恶劣,没破案前弄得整个清城人心惶惶的,由不得他们不上心。 去警察局了解完情况,再回到检察院,就到了午饭时间,住附近又有家庭的工作人员大都回家吃饭,而像他这样的单身人士吃食堂居多。 用餐时间,食堂的公共电视除了政法栏目还会放些清城的时事新闻,今日亦不例外。 周漾往常不太关注这些,他吃完饭就走,是电视里提到宇兴集团才抬头看了一眼。 碰巧了,说的就是徐鹤月跟李姝颜,作为徐鹤年的亲妹和妻子,在他入狱后最有可能继任集团掌门人的两个人,从新闻里的只言片语来看,徐鹤月虽然姓徐,但她从事的是传媒工作,长年担任集团副总熟悉集团业务的李姝颜显然略胜一筹。 旁边两个女同事同样在看电视,其中一个跟同行的人嘀咕:这个李姝颜绝对是个能人,二婚嫁进徐家就算了,人家都是母凭子贵,她没给徐鹤年生过一儿半女都能一路混到宇兴副总,再亲手把自己老公干掉,你等着看吧,老大位置绝对没跑,徐鹤月就一花瓶那斗得过她。 另一人点头:当初徐鹤年在清城多风光啊,要风得风一手遮天,最后栽倒在自己老婆手里,所以说,心狠手辣又有能力的女人,惹不起。 但是漂亮也是蛮漂亮的,网上有她年轻时候的照片,吊打娱乐圈一大片女明星,唉,这么优秀的基因,不生个孩子遗传下去太浪费了。 有生过的吧,虽然是跟前夫生的,不过好像去世了 信息发达的二十一世纪,所谓的豪门秘辛不过如此,显微镜下被扒得干干净净,何来隐私秘密之说。 周漾喝完最后一口汤,收碗起身离开。 干他们这行,除了办案,其次便是桌案上堆积的等待处理的文件,他一整个下午都在翻资料,若非手机振动,都没发现已经过下班时间,夜幕降临万家灯火,偌大个办公室只剩他一人。 电话倪帅打来的,夹杂着褚如风的声音,邀请他过去吃饭。 他边看资料边回:没空。 文件堆成小山高,加班到十二点都不一定能看完。 那头褚如风不放弃地吆喝:来嘛来嘛,加班有什么意思,吃完饭再带你去做个大保健体验生活,美滋滋。 他态度冷淡:没事说就挂了。 说挂就挂,手机放一边后,他继续阅览手中文件,不曾想手机再次振动,他烦躁地蹙眉,手摸过去就要拒接,却在看到来电联系人备注时打住,点了接听。 周检察官,好久没联系啦。 嗯。 她不打电话来,他几乎都快忘了,是有段时间没联系。 今天有空嘛?我来找你拿手链。 他反问:你在哪里? 还在律所加班 语气垂丧,能想像她瘪着嘴巴不开心的样子。 你来找我嘛? 没听到他说话,她跟着又问了句。 嗯。 周漾看眼手表,说:二十分钟。 好呀,我等你。 嗯。 他从抽屉里拿出装手链的盒子,打开看了看又阖上。 别人的东西,早还早好。 就像有些不该有的念头,早断早好,还能摆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