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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源,但对于开蒙的道者来说,修行如此艰难,资源如此稀少,不去寻找和占用,难道就坐着等死? 不是人的贪欲没有止境,将南海灵的位置和那些追求渺渺仙道的道者的位置对调,结果又会如何呢?如果人人都像南海灵这样想的话,也不用修什么仙了,这条路是没办法继续下去的。 “你好像不以为然?”南海灵不喜欢陶昕来的沉默。 “没有。”陶昕来随意应了一声。 “不,你不以为然,你觉得南海的资源就应该被掠夺,因为这是在成全你们的修行。” 陶昕来挑了下眉,漫不经心道:“那么换个角度,你就没有掠夺过属于别的池塘的鱼虾、水流,甚至灵气?” 南海灵一时语塞,没有说话。 陶昕来于是笑了一下,道:“所以这种事情在所难免,换成是谁也要经历生、兴、衰、死的过程,不死如何生,不衰如何兴,你也不必太过在意。” 南海灵越发郁闷,老半天没说话,末了回了一句:“你真不会聊天。” 陶昕来于是笑了,觉得南海灵说这话的样子一定很可爱。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你既然已经放弃了南海,想再多也是枉然,不如好好静养,以待重出天日。” 南海灵轻哼了一声,道:“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就不知道是谁在那里天天忧心开蒙的命运,想方设法要恢复南海。” 听到南海灵的调侃,陶昕来也没在意,只是笑笑,没有回答它什么。正如它所说,她这些天确实是在思考这些问题,不过她也不过是尽人事,听天命,倒没有那么深的执念。 从南海回去,陶昕来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感应着周围变化了的空气,待走到一半的时候,她停下了脚步。 有人在跟踪她。 她的耳朵动了动,脚下却没有动。 应该是一个人,而且修为不低,看起来似乎从南海就开始盯上她了。 陶昕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南海边的一片树林,南海还没有枯竭的时候,这里一片茂密,枝干粗壮,整个林子里都是浓郁的木属性灵气在荡漾。可是现在很多数都干枯了,绿叶也变黄枯萎,一旦一阵风吹过,黄叶就呼呼打着旋儿落下来,一片萧瑟之气。 不得不说,这里是藏人的好地方。 陶昕来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装作不经意地看了眼两边的树木,最后锁定了右后方的一颗粗壮的大树。 那颗大树已经差不多有一半的叶子枯黄了,它这是营养跟不上,恐怕过不了多久,整颗大树都要枯死掉。不过它体型巨大,就算是叶子枯黄,树冠没那么茂盛了,藏个把人还是没问题的。 她比较好奇的是,修道者有很多手段可以隐藏自己的行踪,比如她就喜欢用符篆来隐藏自己的位置和形象。所以谁要是大大方方直直白白地跟踪人,那要不是修为实力实在不够,那就是有蹊跷了。 陶昕来想了想,突然转身,看着身后靠右的位置,道:“阁下不如出来一会。” 半天没动静。 陶昕来又喊了一声。 这回在安静了几秒钟之后,从那颗大树后面走出一个人来。 一个胡子拉渣形容颓废的男人,但是陶昕来一眼就看出他是谁来。 是闻人熙。 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复杂。 闻人熙比上次见的时候瘦多了,两边脸颊上的颧骨也突了出来。他本来眼睛就生得狭长,现在嵌在那张尖瘦而骨骼清晰的脸庞上,就更显得突出和锐利。此时的闻人熙整个人就像是一把寒气逼人的剑,仿佛下一秒就要直取人命,见血封喉。 陶昕来明白,闻人熙这是为了白子莲,来报仇来了。 闻人熙没有说话,他只是阴森森地盯着陶昕来,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他没有主动攻击,但也没有走开。他只是在看,看得很认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陶昕来也不说话,她跟闻人熙没什么好说的,难道要她去跟他说当初她为什么一定要杀了白子莲?为什么玉墨要把白子莲放走,她还在白子莲身上放置那样的符篆要取她性命?这种事情,对着闻人熙是没有解释的必要的。 终于,在长久的静默后,闻人熙说话了。 “我终于找到你了。”闻人熙的声音嘶哑,像是一个很长时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人突然一下子说了很多字一样。那声音割得人耳朵疼。 天空聚起了乌云,闻人熙伸出手掌虚握成拳,拳心有闪电成球。 “你不该杀她。”闻人熙说着,目光越发冷下去,冷得像在看一个死人。 陶昕来心里冷笑,手中燃起了火光。 有什么该不该的,如果换成是白子莲杀了她,闻人熙一定不会那么有正义感地去让白子莲一命换一命。 ------------ 第316章 不能回头 闻人熙从来没想到自己的生活将会走上这样的轨迹。 没有爱上白子莲以前,他的理想是问鼎大道,与天齐寿。他的资质好,悟性高,生在闻人家这种传承已久的修仙世家,又入了开蒙的修仙大派妙真学道,这么多年来汲汲向道,从来不曾怠懈过。 爱上白子莲之后,他就开始想象两个人仙道永伴,自有无限风光,无尽惬意。他已经知道闻人家曾经出了一位去了其他大陆的化神期大修士,闻人家至今还保存着一种与那位大修士联络的神秘途径。他也已经准备把这些告诉白子莲,让白子莲陪着他一起去那位大修士前辈描述的无比美好的另外一块大陆,相信在那块大陆上他们的修为会上升得很快。那么仙道永伴得想象也终会有实现的一天。 他常常会想他是多么幸运,正好遇到这样一个人,正好他们相爱,正好他们还有无量前途,无限可能。可是现在这一切美好都被打破了。被一个叫做陶昕来的人给打破了。 白子莲固然有做得对不起陶昕来的地方,可是那是他的心头肉。她就那样在他面前被陶昕来杀害,最后那声爆破便长久地停留在了他的耳朵里。他多么爱她,可那么爱却没有办法阻止她就这样消亡得无影无踪,连一片灰尘都没有留下。 他的心里是真的过不去。 无关正义,无关道德,任何道理也都安慰不了他内心的伤痛。他想他只有一件事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