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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稍微觉得安慰,表情也不自觉地柔和了一些。 他正待说话,忽又听见白子莲道:“是,我不知道是她杀的还是聂元静杀的,毕竟我只是看到她的动作才那样推断,可是,无论是不是她,都跟她脱不了关系……” 闻人熙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他看着眼前这个面貌姣好眉目楚楚的女人说着这些真真假假的话,突然觉得她很陌生,很陌生。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这种情感,他觉得有些累。 “你敢对着师祖说一遍,说你说的是真的吗?”闻人熙决定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白子莲心里有些慌,可是话已经说到这份儿上,她是不可能再改口的了,不然,闻人熙会怎么看她? 所以她忍住心中的惊跳,抬起脸来泪落如珠道:“熙,你不爱我了吗?不相信我了吗?” 白子莲头一次对他问这样的话,还是在这种场景下。闻人熙恍惚了一下,低下身子,伸手抚上她的脸,眼神中还带着迷思,说出口的话却很坚决。 “不,我爱你,但是,你敢说吗,说你说的都是真的。”她的脸庞湿润温暖,让他忍不住想要再靠近一些,可是,他心里长了一根刺,他必须要把这根刺拔出去,否则日后还不知会有多少纷扰和争吵。 白子莲咬牙,心里因为闻人熙的坚持而感到难堪。她胸口起伏着,最终面向妙真道君的画像,缓缓道:“我说的都是真的。” 闻人熙温柔地看着她,微微笑着,笑得却像是哭一样。 “很好,莲儿,很好。”闻人熙缓缓收回手,站起身,表情已经变了。 他的手指还残留着白子莲泪水的温润,可是指尖的温热并不能让他的心更温暖一些。他觉得,他不应该再沉迷在情爱的喜悦和幸福中,因为这是一个无望的漩涡,是他驾驭不了的情感。白子莲已经不是当初仰望着他的单纯而美好的莲儿了,她变了,变得功利,变得极端,变得伪善,变得面目全非。这样的莲儿也没有办法给他带来喜悦和幸福。 闻人熙厌倦了,他已经不能忍受这种生活,他人生的目标是仙道永生,他一直为此努力,并且以为白子莲和他的人生目标是一致的,他们情投意合,又志趣相投,再没有比这更美妙的事情了。 可是现在他发现,一切不是了。 闻人熙觉得痛苦,但在痛苦的同时,又觉得有一丝解脱。他想,或许他不用再挣扎了。 “熙?”白子莲恐慌地看着他转身的背影,这才意识到这一次闻人熙是来真的。而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知道多少! “熙……你别走……你……闻人熙……” 闻人熙把她独自留在思过殿中,孤身一人离开了。 白子莲狼狈地爬起身来追出去,可是,等她出去的时候,闻人熙却早就不见了。 很快,白子莲就感受到了闻人熙的真心。因为,她已经接连五天没有见到过闻人熙了,哪怕是她主动去找他,也被挡在外面,根本就无法进入明光宝殿。 白子莲想,闻人熙知道的可能比她想象的要多得多。所以,他那样失望地离开,是因为知道了全部的真相? 门中开始有很多人议论着,猜测着,说什么都有,甚至有人看到当时白子莲从妙灵峰明光宝殿的思过殿里形容狼狈地跑出来的样子,并拿出来与人议论,图个嘴瘾。总之,大部分的人都觉得是白子莲惹恼了闻人熙,甚至有些眼皮子浅的人竟开始给白子莲找不痛快起来。 焦良看在眼里,心里又是心疼又是快感,都无法形容这种感觉。他想,这样也不错,等莲姐姐和闻人熙彻底闹翻了,他就说服莲姐姐跟他走,他会照顾她的。 不过,显然白子莲并不想与闻人熙真正闹翻。 五日后,白子莲终于找到一个机会,将闻人熙堵在了天灵峰。 她痴痴地看着越发沉默的闻人熙,忍不住湿润了眼眶。 “你瘦了。”白子莲道。 闻人熙抿着唇,没有说话。他虽然不打算再见白子莲,但他并非一点都不知道白子莲的消息。白子莲最近过得不好他是知道的,不仅知道,他还曾忍不住叫人照顾白子莲一点,不要让她受欺负。不过,这些事情是他自愿做的,不打算对白子莲说的。 闻人熙也不说话,抬脚欲走,白子莲却拦住他,道:“熙,我知道我没脸再来见你,你觉得我坏,觉得是我陷害了陶昕来,致使她被罚到无妄秘境,可是,能不能坐下来,听我说一些事情。” 闻人熙没打算坐下来慢慢谈,可是白子莲哀求的样子实在太可怜了。 闻人熙犹豫了几下,最终道:“如果你说实话……” “会的,所有的,我会一五一十告诉你的。” 闻人熙于是把白子莲带回了明光宝殿。他将白子莲带到自己的寝宫,让白子莲坐下,自己则倚在窗边,看外面一丛翠绿的长青叶,等着白子莲的坦白。 “我与陶昕来命星相克,不是她死就是我活。”白子莲开口道。 闻人熙皱眉,且不论这话是真是假,他怀疑的是谁告诉的白子莲这些,其居心何在。 “焦焚曾经给我看过我与陶昕来二人的星象,她的是一颗暗星,我则是明星。我和她之间,乃是‘暗星蔽日’的命格。”白子莲说的时候满面泪水,“熙,我很害怕,我知道我做了错事,可是,可是……” 闻人熙心里想,是那个焦焚让白子莲做了这些事情吗?于是他问道:“你这样做,有没有焦焚在一旁指挥?” 白子莲点头,“有的,我有问过他。” 闻人熙脸色一变,道了句:“无耻”,倒是没直接去找人,而是又对白子莲道:“既然不是陶昕来杀的白一鹤,那么,陶昕来为何会承认?”说着,看白子莲的眼神充满了探究和挣扎。 白子莲犹豫了一瞬,在这一瞬里,她有想过把韩凤仪本命根的事情隐瞒下来,但是又怕如果闻人熙已有线索,她若不说真话,那便是真的离心,恐远了闻人熙的心再难挽回,于是沉默了片刻,道:“因为,我手上有陶昕来的把柄。” “什么把柄?” 白子莲颤抖着身子,“是……是她师父的本命根。” 闻人熙猛地瞪大了双眼,不知道该说什么话好。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