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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人品低劣,幸运的是最后到底我还是把祝福说了出来,活着要比爱一个人更重要。 卫微终于知道,分别给赵如磨带来的伤害不是一两句话可以弥补的,那种被深爱的人抛弃以及痴心错付的痛苦每一分每一秒不在折磨人。从此他再不相信世间真情,他以为世间万物都是一个笑话,就像他把一颗真心奉上对方不要一样。也不知道他在这种折磨下是怎么坚持下来,现在表现正常的。也许他所有的力气都用来克制,平时表现才那么面无表情,而如果没有这份控制,现在在明面上的就是刻骨的仇恨了。但是重逢之后,他又不是愤世嫉俗的人,他终于将愤世嫉俗的负面情绪压下,举止得宜。所以,他才是现在这个样子,我也一样。 卫微心里想:这就是我爱的人,如此矛盾,如此复杂。但是如果他们心中的寒冰没有消解,说再多的客套话都是没有用的。大风起,雪纷飞。卫微独自一人走到路上。 卫微走后赵如磨直接去了县衙,说了这案子如何了结,曹溪仍旧不出面,只差了人前来应对。赵如磨办完了事,顺便将许少夫人安葬在卫家墓地。尸体烧得太厉害,只捡了几块骨头,连平时穿的衣冠也找不到。赵如磨站在坟前心里想:这就是一个人的一生了。许少夫人一死,长公主就得到了消息,肯定是在身边安插了暗哨,却不知这暗哨到底安在何处? 回来时见卫龙卫虎其中一个候着,进门就急报:“大人,卫少今天回来的时候,落了水。”声音还带着哽咽。 赵如磨心一惊,一时没有听清,又似乎是听清了的,好半晌才颤抖着问出一句:“人,死了吗?” 卫龙见赵如磨脸色苍白,像死了人似的失魂落魄,立马知道自己话没有说清楚,这位想得太严重了,于是否认道:“没有,人还活着,只是受了惊,又受了寒,现在昏迷不醒,大夫说去了半条命。” 赵如磨感觉自己的心又回到肚子里。卫龙见赵如磨一直沉默,疑惑地问:“大人,你不去看看少爷吗?” 赵如磨站在铜镜面前一颗一颗地系上纽扣,慢慢地说:“我就不去了。”我去做什么,难道我有惊天医术,能起死回生。 卫龙心中奇怪,想说,可是少爷在昏迷中一直喊你的名字。可是看着赵如磨异于平常冷冽的神情,到底没敢说。 身边有人见赵如磨打算出门的样子,上前问:“大人是要出去?” 赵如磨“嗯”了一声,说:“我去会会他。”会会那个推卫微下水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旁边站着的两个觉得赵如磨盯着铜镜扣扣子的表情太过用力,像是要杀人。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十几天前那个少年也是被扔到水里冻了一夜的。 卫微醒来已是几天后了,他是去找赵如磨回来的路上突然被人推进河里的,来的时候没有带人,他一个人来来回回去赵如磨那儿也已经习惯了,河间是他生长的地方,怎么会想到竟然会有危险。十月末的天,河水冰凉,加上他突然被推进水里,受了惊吓,又不会游泳,呛了几口水,去了半条命。亏得附近有几个小伙走过,见过水里有人挣扎,救了出来,不然还真不好说。 卫微身子骨单薄,受了惊受了寒,回来就病倒了,高烧不退,嘴里还不停地说着胡话。有知情的看着不忍,着人去请赵如磨来,谁知竟没请到。等卫微挣开眼睛已经是几天后了,他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阿宝。”惊醒之后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下意识的问:“什么时候了?发生了什么事?我这是在哪?” 下人一一回答了他,卫微觉得怪异,下意识地问:“如……赵大人来了没有?”却见下人一个个不敢说话。 卫微不知道是什么事,挥手让他们下去了。自己落了水,赵如磨竟然没有来过,怎么会?等到出门时听到众人窃窃私语,抓了人问才知道:原来县衙放出话来,上个月京里来的钦差,原来是个冒牌货,如今被县太爷察觉,正关在牢里呢! 另一边,曹溪罕见地出现在阴暗的监牢里,端坐在太师椅上,手里把玩着一把蓝嘴茶壶,煞有趣味地问:“赵大人,你不惜假冒钦差,这可是掉脑袋的事,到底所谓何来?” “我要见卫微。”牢里着白衣站着的果然是赵如磨。脱掉了官服与常见的常服,如今只着白色单衣背对着站的笔直的人,显现出了他隐藏的风骨,多了一份风流。 见他不理不睬,旁边自然有人替知县喝道:“那书生,县太爷问你话呢!忒没有眼见,别给脸不要脸……”却被曹溪打断,虽然世间但有风骨,难逃被折断的命运。但不知为何,他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人无端被小人折辱的场景。 曹溪拿了一张纸,很有耐心地说:“赵如磨,你十三岁被接回赵家,十五岁来到南山,二十岁拒掉与张相家的亲事。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那在宫中为妃的姐姐,不久在宫中暴毙。先帝不久颁了圣旨,抄了赵家。百年基业,毁于一旦。若是当年你应了张家的亲事,也许赵家会有转机也说不定。你到底为的什么拒了飞黄腾达的机会?现在可有后悔?如果没有赵家,你现在与看门的门子有什么两样?赵家既对你有生恩,又有栽培之恩,然而在赵家需要你的时候你什么都不做。世上像你这样没心肝的还真是少见,之后你一直穷困潦倒,一事无成。便是这样那也就算了,可是今年,陛下即位,长公主用事,你竟然跑到一个女人的麾下,为她所用,你年少的情怀与风骨都被狗吃了吗?” “我要见卫微。”赵如磨无动于衷,重复道。 曹溪笑,心想句句戳中切齿抚心之痛,这样人仍不见一丝动怒,真是难得。决定抛出最后的杀手锏,“你以为你和卫微的事情瞒得过世人吗?” 赵如磨转过身来,再说了一句“我要见卫微。”脸上挂着一丝奇异的笑容,好像此刻为阶下囚的不是他,而是曹溪。 曹溪心中有莫名的怒气,脸上挂不住,转身走了。 第38章 曹溪回到县衙,想起赵如磨的笑容,越发觉得怪异,疑惑地问:“你有没有觉得老赵的笑容太诡异了?” 邢师爷心里想:就像在看将死之人的怜悯一样,但是,身陷囹圄的明明是他自己。难道我们有什么纰漏?不好回答。 曹溪面色沉了下来,交代道:“让牢头好生招待他,别闹得太难看,别闹出人命。你懂我的意思了?” 邢师爷连连应声。曹溪怕他误解,多说了几句:“赵家在京师根深蒂厚,虽然已不如往日,但到底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他又是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