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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有些发白,飞快的扫了胡樾一眼又收回,刻意躲过胡樾的眼睛避开和他对视。 胡樾没注意到,喝了口酒又叹道:“只是世事不由人啊,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得过且过吧,对得起自己就行。” 花樊慢慢饮尽杯中的酒。酒味绵软又热烈,辛辣醇厚,吞入喉中,搅得人脑子发晕。 他朝胡樾举起杯,敛下眸,低声开口:“敬你。” “客气!”胡樾嘻嘻哈哈喝完又想起什么,歪头朝花樊笑,而后叫了声,“哥哥。” 离魂 中秋这夜,大家酒喝得不少,晕晕乎乎中各怀心思,都开始沉默起来。 气氛渐渐沉闷之时,花樊及时的散了宴。胡樾喝的飘飘然,有弗墨扶着仍然脚踩棉花,打着踉跄被弗墨拖进了房间,又被伺候着洗漱一番,其间已困得睁不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太阳刚升起来。秋季清晨的空气中还有些凉意,胡樾伸了个懒腰,深吸一口气,彻底的清醒了过来。 都说原州酒好,果然不错。昨夜喝了不少,胡樾早做好今天头痛的准备,没想到一觉睡醒身体居然爽利的很,这倒是意外之喜了。 山中鸟鸣啾啾,树叶渐渐开始变黄飘落,入眼满是暖融融的色彩,让人心情大好。胡樾哼着小曲儿去找花樊,就见花樊正在往外走,手里还拿了一封书信。 “哎!”胡樾将人拦下来,“干嘛去?” “找你。”花樊言简意赅,见他过来,也不再走,直接将手里的信递给胡樾,“给。” 胡樾疑惑的接过,低头拆开:“给我的?这是——表哥写的?” “嗯。”花樊说,“今日一早送来。” “表哥不是和师兄在一起?怎么好端端的突然给我寄信?”胡樾打开信件,几秒后,脸色变得有些奇怪。 花樊问:“怎么?” “没,没什么。” 胡樾说着便要将信揉成一团,花樊心中一动,伸手将信夺了过来,略微一扫,心中明了。 “既然世子这么说,估计是伯父伯母的意思了。”花樊看着胡樾蔫了的表情,忍着笑说,“那我们也不好不从,你说对不对?” 胡樾磨了磨牙,眯着眼看他:“我算是看出来了,你就是故意的。” 花樊微笑不语,只冲着他勾起唇角。 “都这么说了,那就走吧!”胡樾当然不会真的生气,装不过三秒便漏了馅儿,“只是还得麻烦杨长老给我找个地儿。” “地方够大,随便你怎么练都行。”花樊看着他,“世子让你别忘了练武,却没说练什么。你有什么想学的吗?” “我?我自己明白的很,我不是练武的那块料。”胡樾笑了一下,继续说,“当年在归云山,教习的师傅就说过我不适合练硬功夫,身子骨太软,天生的。” 花樊顿了顿,道:“你轻功练得不错。” 胡樾哈哈一笑:“可能我适合这种吧。我觉得挺好的,打架虽然打不过别人,能跑的掉也行。” 花樊略一沉吟:“杨长老以暗器和箭术为长,你若是有兴趣,可以跟着他学。” 胡樾诧异的看向花樊,而后摆手:“我又不是慰灵宫的人,怎么能劳烦杨长老教我?” “你只告诉我想不想便可,其他的我来,你不用管。”花樊说,“在慰灵宫里,我这点面子还是有的。” 胡樾听罢立刻谄媚的抱住花樊,语气夸张的说:“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好好抱你大腿了!” 他说话时,温热的气息扑到花樊的脖颈上,引起一阵酥□□麻的痒。花樊动了动肩膀想将他推开,却又停下动作,只轻声说:“别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怎么了?害羞了?”胡樾却不听劝,非要逗他,说着还凑得越发近了,“让我看看你脸红了没!” 花樊皮肤白的似雪,凑近一看也是近乎完美,如同玉雕一般。眼睫微掀,转头看向身边的胡樾,眸中墨色沉沉,仿若无法探底的深潭。 他自然是没有脸红的,胡樾盯了他一会儿,忽然觉得气氛似乎有些奇怪,莫名便觉得别扭了起来,眨巴了几下眼睛,尴尬的往后退了一点,掩饰一般的打着哈哈说:“脸没红,挺好的!对,对了,你早上想吃什么?饿不饿?” “……”这话题转的有点太直白,花樊没搭理他,默默往另一边走了一点,和胡樾拉开距离。 傻应该不会传染吧,花樊想,回去得多看几本书,不然太容易被胡樾带偏了。 - 那天两人找到杨长老,花樊将事情与他说明,杨长老欣然应允,并和胡樾约好每日两个时辰的学习时间。 有老师带着,胡樾自然求之不得,两人一拍即合,相处的颇为融洽。 或许对于技巧类的技艺很有天赋,胡樾学习的速度和进步的速度极快,就连杨长老都十分惊讶。箭术或许还需要更多的基本功支撑,但暗器的学习更多靠的还是悟性。想通了开窍了就能势如破竹,不开窍则只能一遍一遍的失败。 胡樾眼神沉静,呼吸微屏。五指并紧,指缝间寒芒闪动,手腕翻动间,刃上光芒略过,如银丝射出。只听啪的一声轻响,几片树叶缓缓落下,叶片上头还留着墨点。 “不错不错,角度选的很好。”杨长老欣慰的点头,而后又说,“只是手腕的力度还不够。这点你只能多练,没什么别的办法。” “是。”胡樾将方才扔出去的几个把叶刃收回来,默默记下杨长老的话。 不知不觉,眼下已是十一月。雪早早地下了几场,地上堆了一层白。 胡樾雷打不动的跟着杨长老学了快三个月,每日勤学苦练。花樊偶尔不在,但大多数时候还是会和胡樾一起,胡樾在一旁练习,他就坐着静静看书。有时胡樾无意间回身,瞥到花樊,就见他看着自己出神,也不知到底在想些什么。 胡樾不知道,但直觉与自己有关。 今天的天气很好,难得的出了太阳,只是气温任旧很低,说话呼吸间吐出的白雾都是冰冰凉凉的。 胡樾和杨长老准时结束,花樊站起来将自己捧着的热茶塞到胡樾手中,又给杨长老倒了一杯。 弗墨赶紧将大氅披到胡樾身上,又仔细的掖齐整。胡樾咕嘟咕嘟几口将水喝完,热热的茶水入肚,整个人都暖了起来,笑着对花樊说,“谢了!真贴心!” 花樊拿过他喝完的杯子放到桌上,就见朔舟过来,朝他使了个眼神。 “怎么了?”他跟着朔舟走远几步,问。 朔舟小声道:“连长老请您过去。” “连长老?”花樊心里咯噔一下,手心瞬间出了一层汗。 连商从中秋之后便一直在着手炼离魂,这几个月甚至连脸都没露,现在突然叫他过去,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