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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少也懂一些。更何况陈宇森是法官,老爷子又是研究院退下来的昔日领头羊,他从小耳濡目染,又天资聪颖,怎么会没有情商可言? 他不是不懂,他只是不屑于用世俗的条条框框来约束自己。 他优越惯了,没有撞过南墙,所以压根不在意别人的目光,自我的活着,自我生长。 可但凡用点心,他也能揣摩人心。 一顿饭吃下来,他依然懒懒地笑,话不多说,偶尔抬眼看一看唐诗,便能叫她面上发烫。 他也懂得心理战术,绝口不提路知意,就等着她放松提警惕,自己问起来。 果不其然,唐诗最后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口。 “那天你在操场等人,等的是……” 陈声眉眼微扬,从容不迫,“我们学院的一个师妹。” “哦,不是女朋友?”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问。 “为什么这么说?” “我看你冲我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她来了你倒是笑了。”唐诗撇撇嘴。 陈声笑了,“她来,一是帮赵书记给我带东西,二是传话,告诉我出国的项目最后还是解决了,这难道不值得我笑一笑?” 唐诗如释重负,“这样啊,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陈声似笑非笑地转了转手里的杯子,“以为我会看上她?” 语气里的轻蔑,要多明显有多明显。 唐诗一愣,敏感地察觉出他的情绪变化,不动声色追问一句:“她怎么了?” 陈声把杯子往桌上一搁,平静地说:“她怎么了?开学第一天被我认成男生了,心里有气,就背地里骂我是涂脂抹粉的小白脸,结果被我听见了。没过几天军训,她又拿可乐砸我,差点没把我砸得在赵老头面前长跪不起。后来我的室友凌书成跟人打架,我去帮忙,结果她刚好在现场,二话不说报了警,警察把我抓走了。” 唐诗都听呆了。 所以不是男女朋友? 所以他非但不喜欢她,还很讨厌她,两人梁子结得这么大? “那她挺嚣张的啊!”唐诗蹙了蹙眉,“你也没跟她计较?” 陈声若无其事地说:“军训的时候,找教官整了整她,但也只是隔靴搔痒。” “那你就这么算了?” 他一顿,“不这么算了,又能怎么办?我还能跟她动手不成?她再像个莽汉,毕竟是个女的,我不跟女人动手。” 语气里有些意兴阑珊,不大甘心,又无能为力。 说着,他还扯了扯嘴角,“难不成要我去悬赏,找人帮我报复她?” 唐诗怔忡了片刻,没说话。 其实她并不是真的要报复路知意,两人非亲非故,也从未说过半句话,根本谈不上结仇。她只是不服气,不服气自己没得到的,那个完全不如自己的人却得到了。 有时候做坏事并非因为内心恶毒,只不过是一念之差罢了。 鬼使神差的,她就把那堆衣服拿走了。 事后她都有些记不清自己当时究竟是怎么想的,就是单纯的,想让那个人也不痛快。 可听到陈声厌恶地说起那个人,她又觉得他们俩也许是真的命中注定该在一起。毕竟他讨厌的人,她在无意中出手帮他打击报复了一次。 仿佛有了一种难以言喻的默契。 唐诗顿了顿,抬眼看他两秒,又低下了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那个,我要跟你承认,我昨天做了一件坏事……” 整顿饭吃下来,陈声一直都没怎么动筷子,指腹摩挲着黑色搪瓷杯,懒洋洋坐在座椅上。此刻闻言,指尖却忽的一顿,眼神都定了定。 但他依然默不作声,静静地抬眼看他,若无其事地问:“什么事?” 唐诗的眼神明亮夺人,就这样落在他面上,“陈声,我喜欢你,你知道的吧?” 答非所问。 陈声一怔,没料到她会突然说这话,但也没有什么好掩饰的,索性点头了点。 下一刻,她笑了,有些天真,有些得意,又有些做了坏事后的小愧疚,半真半假地把事情说了出来。 “我以为你们俩在一起了,所以你才对我冷言冷语,为了这事闷闷不乐好几天。结果昨晚去澡堂洗澡的时候,刚好碰见她,我室友为了帮我出口气,就把她的衣服拿走了。” 唐诗说完这话,孩子气地去瞧陈声,满以为会换来会心一笑。 可包间里,气氛凝滞了片刻。 片刻后,那个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好不容易温文尔雅的陈声不见了,指节分明的手不知何时离开了杯盏,靠在椅背上的身体也坐直了。 他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像是大雨过境般,骤然不复前一刻的平静安然,目光像是冷冰冰的匕首,毫不留情地落在她脸上。 “果然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 新年第一天,那就祝大家新年大吉吧! 今天我们全部送红包,比心。 下章小红和声哥一起锱铢必较,以牙还牙!以及大家不用急,近几章还有小高潮,很快就有关系上的重大突破啦,真的是少女心爆棚的!!!看我真诚的眼睛 o ! ☆、第33章 第三十三颗心 第三十三章 果然是你。 四个字, 掷地有声砸在唐诗耳膜上。 陈声的忽然变脸令她一懵, 脑子里一片空白。 前一刻还唇角含笑, 前一刻还目光温和, 这一刻却冷冰冰地看着她, 像是看着什么令人生厌的东西。 唐诗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终于意识到,她被他耍了。 她沉默片刻, 把筷子搁在桌上, “所以这一顿, 其实是鸿门宴?” 陈声短促地笑了一声,“难为你到现在才发现。” “为什么?”唐诗咬咬牙, 哪怕心里早有结果, 却仍然想问个清楚。 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陈声反问:“为什么?这话我也想问你。” 他面无表情盯着唐诗, “为什么把她衣服拿走,为什么做人能低劣到这个地步, 为什么明明长了脑子,却放着不用。” 唐诗蓦地抬头望着他,“你喜欢她, 是吧?” 陈声冷冷地说:“我喜不喜欢她,跟你有什么关系?” “你喜欢她哪一点?”仿佛不到黄河不死心, 她就是死也要死个清楚明白, “她哪里比我好了?是她的高原红,黑皮肤,还是土到极点的——” 女生有些激动的质问声响彻包间, 可还没说完,就被陈声打断。 那杯摩挲已久的梅子酒总算派上用场。 他霍地站起身来,一手端过杯子,毫不犹豫地往唐诗脸上泼去。 包间里霎时安静下来。 明亮的灯光从头顶的灯笼里洒下来,照得唐诗满面星芒,只因她脸上身上全是梅子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