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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落。 陈声看她两眼, 问她:“晚一天回家而已,用得着这么沮丧?” 路知意苦笑两声,“明天是我小姑姑的生日。” 陈声了悟, 但又有些不解,“你们关系很好?” 她想说自己是由路雨带大的, 可话到嘴边, 还是遮了一半,“像母女一样。” 陈声顿了顿,又过了半分钟, 重新打开导航,若无其事问路知意:“你家住哪?甘孜是吧?” 她望着窗外水泄不通的车辆,漫不经心回答说:“嗯,甘孜州,冷碛镇。” 几秒钟后,忽然听见导航的声音:“正在为您选择从蓉城到甘孜州冷碛镇的最佳路线——” 她一惊,猛然回头。 也就在此时,车流又动了起来。 陈声将导航设定好,重新扶住方向盘,目不斜视地发动汽车,仿佛根本没注意到身边人投来的目光。 路知意张了张嘴,“……你干什么?” “送你回家。” 送她回家? 从省城,一路开车把她送回高原? “不用不用,掉头回学校就好!”路知意吓一大跳,难得慌乱起来,赶紧推拒,“我家离这六个多小时车程,送什么送!” “所以呢?” “所以呢?所以你别麻烦了,我明天回去也一样。” “哪里一样了?不是说小姑姑过生日吗?” “那也不能让你开六个多小时——” “为什么不能?”他反问。 路知意一顿,想说他们不熟,可这话不对,他们并非不熟。每天早晚都见面,打打闹闹一整个学期,也一起拿过砖头打过架…… 这哪里不熟了? 她一怔,最后只能挑重点:“都是弯弯曲曲的山路,还要翻好几座海拔几千米的山,地势太险。陈声,你真别送了,我不是跟你客气。” 陈声笑了两声,“你是担心我车技不行,没把你安全送到家,反倒把命送了?” “……” 他瞥她一眼,“我十八岁学开车,三年多,跟我爸跑过西藏,去过西昌,他累了就换我开。甘孜再险,险得过川藏线?” 路知意顿了顿,还是没忍住纠正了一句:“去甘孜也得走川藏线……” 他笑了笑,“那正好,让你看看我神乎其神的车技。” 下一句,振振有词:“路知意我告诉你,质疑男人什么都行,两件事情,绝对不可以。” “……哪两件?” “车技,床技。” “……” 车内一度陷入谜之沉默。 * 路知意反复推辞,但对于陈声来说,推辞并没有任何作用。 开车的是他,他目视前方,选择把她的拒绝当耳旁风,我行我素。 “陈声,我都说不用了,你赶紧掉头吧!” …… “喂,麻烦你听我讲话啊!” …… “真别送了,这都几点了?你把我送到家了,你还要不要回来?” 陈声淡定地说:“正好我没去过甘孜,在那住一晚,看看高原风光也好。” “……” 大概是路知意拒绝得太坚决,他侧头看她一眼,不耐烦地问了句:“我就这么不招人待见?顺手帮个忙而已,你一副视死如归也不要接受的表情,几个意思?” 视死如归…… 路知意没绷住脸,想笑。 他执意要送,她拒绝无果,只得接受,心情有些复杂。 路知意从来都不轻易接受他人的帮助,其一是怕给人添了麻烦,自己还不起;其二是因为父亲。 路成民是个好人,一个难得的好村官,镇上的人都这么说。 宁可自己吃亏,牺牲小我,补贴村民。 可是路知意不是那些群众之一,她生活在这个原本就贫穷,后来因为父亲的无私,生活更加紧巴巴的家庭里。 那一年,妈妈做的香肠腊肉被镇上的小孩偷吃了,爸爸说不要紧,不追究,可那钱原本是用来给路知意买自行车的。 小升初,同龄人都拥有了自己的第一辆车,约好一同骑去上学。 结果因为爸爸的决定,那一个学期她都只能由路雨搭着去学校,坐在后座上眼巴巴看着同学们一个个绝尘而去,欢快得像只小鸟。 有一次住在路知意家附近的李大爷病了,路成民开着镇上的车,连夜把人送到县城里的医院去,还在那守了一晚上。后来李大爷病好了,全家人送了面锦旗到他办公室。 所有人都说路成民是个无私的好人,只有路知意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 路成民轻易不用镇上的公车做私事,那天是因为路知意养了三年的小狗生病了,冷碛镇没有宠物店,也没有兽医,她在电话里央求爸爸带小狗去县城看病,路成民好不容易才答应。 可是车是开回来了,最后却载着李大爷和小狗一起走了。 路知意第二天还要上学,不能跟爸爸同去县城,送别时千叮咛万嘱咐,要爸爸第一时间把小狗送去治病。 可李大爷的儿子在消防大队值夜班,没法抽身,拜托路成民在医院陪李大爷一晚。 路成民义不容辞答应了,却忘记了那只发病的小狗还奄奄一息等在车里。 后来,李大爷的病好了,路知意养了三年的小狗却死了。 那是只小土狗,傻里傻气,模样也不够好看。 可它是路知意童年的玩伴,是她一手带大的,是亲人。 路知意没有记恨过父亲,因为她知道有的事情更重要,他是在帮助别人。 可对她来说,并不是知道孰轻孰重就能不难过。 后来她就学会了独立,凡事不求人。 因为她明白,当她指望得到别人帮助时,就会占用别人的时间、精力。她怕自己是如意了,却有另一个路知意在夜里抱着小狗哭泣,坐在自行车后座为得不到那一点点奢侈的自由而失望。 可是陈声呢。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人,表面上像只刺猬,总恨不能时时刻刻扎你一把,看你狼狈的样子,他就开心了。 可当你遇到困境,愿意把手递来的,还是这只刺猬。 车下了绕城,他没往市中心开了,车辆便少了一些,不再拥堵。 路知意问他:“你总是这么乐于助人吗?” 陈声:“什么意思?” “帮我付钱,帮我复习,今天又执意送我回家。”她也是个直言不讳的人,遂问他,“我以为你看我挺不顺眼的,为什么总帮我?” 尤其是,她明明每次都拒绝了,他还非帮不可。 陈声顿了顿,说:“路知意,你大概有所不知,我这人眼光很高,一般人我是不会放在眼里的。” 她有所不知? 路知意也笑了,“我又没瞎,你眼高于顶、狂妄自大的事情,就差没弄个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