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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凌紧张的直吞口水,背上冷汗都咻的冒了出来。 他过去是没参与过这些宴会的,而谢家家宴也多是请人唱戏,不曾弄过这些,因此并不觉得吟诗作对有什么用处。 如今来了一次,却是发觉,如这般场合,自己简直处处丢脸,这京城的上流圈子里,不会作诗写字,是会被排挤到外面去的。 到了这般境地,便是再来拒绝,难免也显得太小气了些。 白术便站起身道:“那给我一套纸笔,让我来写一个。” 他这话说的十分淡然,倒是让众人吃了一惊。 “你还会写字?”那齐清婉不禁说道。 “我若不会写字,齐姑娘还让我作诗作什么?”白术似笑非笑的看着齐清婉道:“齐姑娘你真是说笑了。” 被白术这么一说,众人便回忆起方才就是齐清婉第一个叫白术作诗的。如此一来,她的心思便暴露在众人眼前,难免让人觉得十分难看。 齐清婉处处都被白术压制的,心中气闷还不能发作,碍于这么多男宾在场,只得忍了下来。 只是她一脸不高兴挂在面上,让人人都看在眼中。 众人都知道她是赵衍的未婚妻,心中对这个大皇子的正室,便自有了一番评价。 此时白术接过丫鬟递过来的纸笔,沾了沾墨水,正经摆了个姿势道:“我只在十岁的时候念了一年村学,没学得什么东西,写得不好,给你们逗个乐吧。” 说罢,他便落笔下去,洋洋洒洒的写了首打油诗出来。 那字迹的确是不好,但也能看得明白,没有错字。 对一个乡下来的,只有小时候念过一年村学的哥儿来说,已算是很不错了。 这时,便有站在白术旁边的人,念起了那首现场创作的打油诗: 牛郎少壮不努力, 却骗织女来吃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 世人却只笑王母。 谢凌:“……” 谢琴:“……” 纵是他们没上几天的学,也知道这首诗实在是算不上一首诗。 果然这首诗一念出来,众人便纷纷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俯,几乎快流出眼泪。 然而这诗的主题是七夕,诗句的意思和节日主题倒还是很切合的。 “白哥儿,你这诗是什么意思啊?”齐清婉幸灾乐祸的问道。 她本以为白术还真能作出个什么东西呢,原来还是个草包,这哪是诗句,分明就是胡乱编的顺口溜。 “这意思明明白白的,你怎得连这个也不懂?”白术挑眉说道:“难道齐姑娘你没听过牛郎织女的故事么?” 白术反问的让齐清婉一噎,她自是知道牛郎织女的故事,但这故事分明是牛郎和织女被王母拆散,只能七夕鹊桥相会,怎得到了白术这诗里,却成了可怜天下父母心了。 齐清婉提出疑问,又有许多人符合。 白术便道:“这牛郎一个乡下人,已经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却不事生产,在家吃喝哥哥嫂嫂的。他嫂嫂让他自己出去自立,给了他屋子、田地还给了他牛。这牛在乡下,可不是一般人家养的起的,以前我们白塘村里,也只有村长和富户家里才有牛。可见他哥嫂已是对他仁至义尽。” “可这牛郎却并不满足,还觉得自己哥嫂不养着自己白吃白喝就是虐待了他。我这句牛郎少壮不努力,便是这个意思。” “这……”白术这一番话,倒是把许多人都怼的心服口服。 他们都是京里大户人家的,自是不懂乡下人的生活。原本是觉得牛郎挺可怜的,听白术这么一说,似乎也并不是那么可怜了。 还有几个哥儿本就有些崇拜白术的,便开口说道:“如此看来,这诗虽然并不押韵,但意思却是十分有趣,引入深思。” 这话被文秀娥听在耳中,又是十分不悦,她立时便开口说道:“白哥儿,就算牛郎不可怜,可他对这织女可是真的爱慕。一对有情人被王母无情的拆开了,怎么能说他哄骗织女,只可怜王母呢?” “这牛郎偷窥织女洗澡,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偷了织女的天、衣,不让她回去。”白术说道:“那故事里说,织女回不了天界,只能嫁给牛郎,与他男耕女织,生儿育女。这织女本是天上的仙女,要什么没有,被这牛郎骗了,还要每日做活,比大户人家的丫鬟还不如,哪里能得幸福。” “王母丢了女儿,得多心疼。若是旁的人家,说不定就不要这个女儿了。可王母好不容易找到了,还愿意领回家养着,还要被人骂她冷血。可不是可怜天下父母心么?” 白术这话,倒是说进了在场许多女子和哥儿的心坎里。 如他们这般,出嫁以后,便是有了什么委屈,娘家也不会管了,这样想来,王母真是个好母亲。 只是男宾们却对此不太苟同,而文秀娥也站在男宾那边,对白术说道:“这王母分明是嫌贫爱富,若是这牛郎是个将军、状元,王母哪里还会把织女带走?” “哈哈。”白术笑道:“王母都把织女带走了,也没激得那牛郎上进,做个将军、状元。就算王母嫌贫爱富,他若是有心,真爱织女,也需得努力,将自己老婆找回来,哪里还只指望着每年七夕见上一面。” 白术话音刚落,却是听得刘芳菲突然出声说道:“你说的没错!我看这牛郎就是个窝囊废,织女那等身份的女子,真是平白被他给糟蹋了。” 刘芳菲自己就是个想做人上人的,对白术这番话竟是鼎力支持。原本还不怎么瞧得上这乡下哥儿的,如今却是有些心心相惜了。 白术这诗虽做的不好,但因着这诗里的意思,引得众人讨论一番,又是大出风头。 便是如文秀娥这般忍得住的,面上也难免带出了几分颜色,她便转身突然问谢凌道:“凌儿,你瞧瞧你嫂子这诗做的,你可是如何想的?” 谢凌本就与她不熟,却冷不丁被点道,脸上一热,看了眼白术,便支支吾吾道:“我觉得不错,这牛郎确是配不上织女的。” 文秀娥闻言便说道:“这凌儿是谢家的嫡哥儿,谢大公子同胞兄弟,日后他手上的嫁妆,必然是少不了了。今日你嫂子这首诗啊,可怕是要吓到好多年轻才俊了,就怕日后有人上门提亲的时候,自己被当成这牛郎,与你这织女被棒打鸳鸯了。” 谢凌听了这文秀娥竟莫名吹捧了他一番,又把自己比作织女,弄得好似他嫌贫爱富似的。 连忙开口说道:“这牛郎若是真喜欢织女,初次见这织女时,便应该光明磊落,好好与她相商。若是织女被他感动,也未必不会留下。” 在一旁许久没有说话的魏琼听到了此话,便抬头看了谢凌一眼道:“此话听来,倒是也有一番道理。两人之间,相处之道必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