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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的吩咐。夏天依上前轻扣门扉:“二哥。” 想来是不曾想到她会主动过来,夏天成的音调暗含几分惊诧:“进。” 进门,果不其然顾平川也在。 夏天成坐于书桌之后,拿着毛笔不知在写些什么。顾平川端了袖,立于夏天成身侧研墨。 画面看去倒是美极。 夏天依不觉有误,季绝浅却是皱了眉。夏天成情蛊已解,按理说此时不该如此。 “天依,你二人过来何事?”上座的人埋首卷宗,视线不曾移动分毫。 “二哥,今日确实有事要与你……” 她一句话未完,便被他截去话头:“今日前来,只为辞行。在西疆已经停留多日,父皇指令要求新春之前需抵达缘朝京都,不便多做耽误。” 夏天成手一顿,而后不着痕迹的将笔放下:“何时走?” “明日便走。” “也好。” “不打扰二哥二嫂。” 在夏天成看来的眼神里,两人相携离去。 等出了书房,夏天依就挣开了季绝浅的手:“有端倪?” “恩。”看她一眼,季绝浅迁就着她的步子缓缓前行,“按理说此时二哥所中蛊毒已解,但书房一幕,分明与之前无异。” “要么,你的人办事不利,被人察觉。要么,二哥,一直是在配合着顾平川演戏。” “难得聪明。”抬手轻扣她的脑袋,他话里带了笑。 她躲开,几步走至他身前:“明日离开?” 原本就是打算解决完正事之后提出来,闻言季绝浅点头:“恩,西疆的确待得久了些。” “也好。” 两人再无话。一路沉默着回到木北园,夏天依进了厢房继续作女红,季绝浅去了后院看书。 晚膳两人并未去前堂与夏天成一起,下人把膳食在厢房放置好,一一退下。 玉霞摆了碗筷,盛好饭:“王爷,小姐,晚膳已经备好。 两人坐下刚要动筷,外间有丫鬟的声音:“将军。” 随即夏天成的身影就出现在眼前:“天依,二哥想与你谈谈。” “二哥请坐。”正好,她也有话要问他,“玉霞,添副碗筷。” “你们退下。”在两人中间坐了,夏天成看一眼季绝浅,并未要避嫌,“今日去书房,到底想说什么。” “你先回答我,顾平川会用蛊,二哥可曾知晓?” 她那点心思,夏天成自是一清二楚,不等她多问,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知晓。在她以为,我心里不曾有她之时,她试图对我施下情蛊。” “那……” “她并未成功。那日正巧我路过她那处,听到了她与下人对话,便有了防范。本想拆穿,后来又觉得这样也未尝不好。她粘为兄,为兄也不排斥,顺着她的心,又有何不可。” 闻言夏天依与季绝浅相视一眼,眼中皆是清明。愿打愿挨。 “那你那日为何要对我下如此狠手?”这才是这两日以来一直藏在夏天依心中的事,再次提起,心中仍然满是委屈。 “为何打你?”夏天成带了笑一巴掌拍在她的头顶,“说话做事如此没有分寸,难道不该打?你问问绝浅,那日你的言行举止,究竟是该不该打。” 突然被点名,季绝浅放下酒盏,在夏天依带了不满的眼神里,附和:“的确不妥。” 夏天成带了笑,屈指轻刮夏天依的鼻尖:“下次再犯,为兄依旧要打。那种作为,该是你的身份能做的?” 被两人联合指责,这秋后账着实让人不喜。 ☆、第24章 长剑入骨 但细细一想,又觉有理。那种撒泼无奈的行径,的确不妥:“天依记下了,日后定不再犯。” “如此才是我夏天成的好妹妹。”端起酒盏抿过一口,夏天成起身,“绝浅,这一路,天依我就交于你了。” “二哥放心。” 两人对饮一杯,夏天成放下酒盏,转身欲走:“二哥还有些事要处理,就不做多留。” 他才迈出一步,身后夏天依几步跑去拉住他的袖口,小声询问:“二哥,你心中,是否有嫂嫂?” 夏天成眸色渐深,就在夏天依以为他不会开口之时,他微不可查的轻应:“是。” 正因心中有她,所以甘愿陪她胡闹。 纵然夏天成心中有顾平川,夏天依也仍旧没有生出要与她相交的心思。她总觉着,顾平川身上邪气太重。 翌日辰时,二人收拾好,用完早膳,便向夏天成辞行重新上路。夏天成这阵时日好似是真忙,只将他二人送上马车,又匆匆回了书房。 走的依旧是当时夏天依和亲去时走的那条路,去时匆匆,来不及赏那沿途的景。来时连日多行,成天的闷在小小的车厢内,夏天依先出疲态,依旧无心赏景。 季绝浅捧着书卷,倒是丝毫不见不快。 到达宣城,已是十二月光景。透过马车车窗看去,满街白雪皑皑。 毕竟是为省亲而来,因着身份,二人先去了皇宫拜见皇帝。 早些天听闻他们今日要到,缘朝皇帝今日特派了太子缘暮光在宫外守着。瞧着远处有车马,冰天雪地里冻了近半个时辰的太子脸上神色终于缓和:“王爷王妃马上就到,不许出岔子。” 身后跟随的众人整齐划一:“是,殿下。” 还在宣城城门之外,季绝浅就已舍了车厢,骑了马在前。临近了,拉紧缰绳,利落的翻身下马。 先绕去后头接了夏天依下车,这才相携着往宫门那处走。 季绝浅私下里与缘暮光的交情不浅,但从未对他说过自己的另一重身份。缘暮光在看到马上的人是他之时,内心难得一阵惊诧。但毕竟是皇家子弟:“一路舟车劳顿,王爷王妃辛苦。” 季绝浅也只当不认识:“太子客气。” 作为将军府世子,季绝浅自然是时常在外露面。 整个宣城,认识他的人倒也多。只多亏了那十年蒙面之约,这处的百姓记下的,都是将军府世子常年蒙面。见过他容貌的,少之又少。 缘暮光身后跟着的那些大臣,也只当这是两人初见。看太子行了礼,纷纷问好。 回了礼,季绝浅带着夏天依跟在缘暮光身后进宫。 临到御书房,远远的就见夏洛携夫人立于门外,一双眼紧紧的盯着他们走来这方。 夏夫人这许久不曾见女儿,眼下便有了泪意。一群人越走越近,夏夫人原是想看一眼女婿是何模样,偏就看了几遍也不见有生面孔。 心里隐隐有些不快:这挞国,未免太无礼!公主回朝省亲,作为夫君的永安王爷竟是连陪同也不肯?如此,天依远在那处,还不知受了哪些委屈。 路过两人,夏天依微微福身:“爹,娘。” 不过停留几秒,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