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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推开他进屋,他走到茶几前,把上面的卷轴往地下一推,把手里的餐盘放下后问他:“天塌了,地陷了,你得了绝症了?” 俞东池无言以对,只能强笑到:“鸽子~” 江鸽子拍拍桌面,命令到:“吃!” 就这样,俞东池就像个小朋友般的坐在沙发上,拿着一柄本地土产的小木叉子,开始有一口没一口的吃东西。 江鸽子看他还算好,就把刚才在走廊的事情说了,他用极其不可思议的语气说到:“……她喊我爸爸?却让我杀了她?你是怎么教的九州语,她的表达方式很显然是有问题的。” 其实,他们都明白江吃饭想说什么。 她请求江鸽子结束那些生活在栗红谷魇人的痛苦,她认为自己的是罪恶的,也应该一并消除。 俞东池无奈的摇头,却没有说话的欲望。 江鸽子见他这样,也总算是认真起来了,他问他:“怎么了?” 俞东池拿着小木叉点点办公桌面上的一本卷宗。 江鸽子走过去,坐下来认真的看铺开的那一页。 这是一整页的银行密码。 俞东池走过去,用叉子点着那些号码挨个说:“我妈的,我爸的,我哥的,我姐的……” “你姐?死了的那个?” “对,死了的那个。” “还有这个……” 俞东池一脸便秘的指着其中一个说:“这是我的。” 江鸽子咽了一口吐沫,抬脸真诚的看着他说:“你的?” “对,我的,我的教育账户。” “所以……你是栗红谷,魇人养大的娃儿??” …… 第146章 干净的阳光从神殿顶端分叉,照耀在已清洗干净的神殿广场, 周遭的女贞树叶是饱满嫩绿的, 当光照耀在叶片的露珠上, 便被感染成无数微小的绚烂, 在清晨闪耀。 空气干净,带着浓郁的大地香气。 九谦先生今日起的很早,他带着自己的属下一起来到北燕的城堡车外送行,已经生不起半毫反抗意思的他真是矛盾又酸楚。 而这种矛盾来自于~啊,自己努力半生, 经营了那么久,其实在别人眼里就是个笑话, 他们这一枝九州人颠沛流离, 怨恨哀怨了无数代,到了最后才发现对手太强, 恨不要提,也不敢提~他就是酸, 因为无能为力而酸楚。 这日子真是绝望又没有生路了。 逐渐在恢复元气的佛偈艾利, 在找到希望之后, 还需要他们么,还能允许他们的存在么? 这可不是以前了,给点吃的跟希望,就能吸纳一堆人的崇拜。 所以那两人到底去栗红谷做什么呢?他边走边思考,理智一再告诉他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可是左思右想他又实在想不出一个正确的解释。 难道因为栗红谷的那些珍惜宝石的矿脉? 然而最近发生的种种奇迹又提醒他, 佛偈艾利的宝藏已经消失,如果沼灵教的矿脉没有消失,他们也不会冒险将触角延伸到自己经营的这片,过去他们压根不屑一顾的龙血树基地。 他特意选了自己最简朴的产自本地植物纤维提取物制成的麻色长袍,这种简朴的色彩令他颇为心安了一些。 扎实的人生阅历告诉他,这种简朴色是能保护人的,尤其是在佛偈艾利这块土地上。 他们汇集,又一起来到城堡车外的空地上,而在那儿,北燕的一些侍从官已经将一辆大脚四驱动的草绿色越野车擦的锃亮。 一些用铁皮箱封存的物资正被捆绑着排在越野车的后座,九谦找了一圈,最后看到那位亲王殿下正在车不远处的一处石台上安静的打量着远方。 他神色专注的在看神殿,这种专注令九谦惶恐不安,他有些迷茫这位亲王的态度。 难道他?看中自己的地方了? 不会吧? 总而言之,他的眼神是不对的,就是那种,好像看到自己丢了很久的东西一般。 九谦在他的眼里看到的就是这个。 而就在这石台附近,有位穿着本地白袍,有着浓密络腮胡的男人,就莫名的吸引了九谦的注意力。 虽然这位表情平静,从表象上呈现出的一切状态都那么平常,然而九谦就是感觉很是别扭,说不出的别扭。 他走向石台,经过的时候还特意打量了这位一眼,昨天他没看到过他,他是谁呢? 然而这位眼神坚韧,根本对他不屑一顾。 就~如一尊雕像。 见九谦走了过来,江鸽子便笑着跟他打了个招呼。 “呦!起的够早的。” 九谦笑了,先礼貌的施礼,笑说:“瞧您说的,以往这个时间也早就起来了。” 江鸽子敷衍完,就继续眺望远方,九谦默默的站着,周围很安静,虽然他几次想问江鸽子,您到底去栗红谷真正的目的是什么? 然而这话他到底是咽了,觉着问了也是白问。 终于~神殿敲响了晨钟,俞东池穿着一身利落的野战服从车内走出,一边走他还一边小声的跟身边的侍从官嘱咐着什么。 隐约,九谦听到了……三天,老商联银行这些字眼,资料的内容他是清楚的,所以这位北燕皇帝,他到底是在意的吧。 那些资料。 想到这里,九谦就像知道对手的短处一般,他莫名的就理直气壮,反正他是没有花过栗红谷的钱财的。 他辛辛苦苦在佛偈艾利经营,最后能够保持的,就是他的清白了。 他没有在这个地方剥削一文的利润,从始至终他都在帮助这里的人民。 他迎向这位年轻的皇帝陛下,脖颈骨奇异的就拥有了力量,他施着符合身份的礼节问好,语气柔和且好心的问:“陛下,您……真的不需要一位向导么?我们惠善会有最熟悉栗红谷的向导,他会使得您的出行事半功倍。” 北燕皇帝今日的态度难得的软绵,跟昨日完全不一样,他的整个人都带着跟一切矛盾和好的气质。 见到九谦他先笑,说:“不必了,我们就是在那边外围观察一下,很安全的。” 说到这里他看了一眼身后,又喊了一声。 换了一身野战服的江吃饭就慢吞吞的从车里挪步走出。九谦看到这位,眼皮儿周围的肌肉就莫名的有些脱出控制。 当然,不穿纱裙的“女皇”今天在他看来是顺眼多了的。 只要她不说话不笑,不露出口腔里的那个缺了两颗门牙的黑洞,一切都顺眼。 看到这位,有些他很想忘记的记忆,发生在昨天的那些不幸事情,又因这个人,又被他捡了起来。 该死的沼灵教,全无人性的沼灵教。 虽然九谦自己觉着自己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在没有法律约束的佛偈艾利行走,手段不粗